那人站在院墙之上,面无表情说道:“死有余辜!至于你……”他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杂事房主管,淡淡道:“一会便收拾东西,下山去吧。”
“求门主饶命啊!”杂事房前任主管拖着条断腿,一手撑在地上,爬行几步,哀声求道,形状看着凄惨得很。
“大胆!”那人眉毛一竖,冷声道:“我只是外门教习,你敢称我门主,是想坏我名声?”
廉尺眼睛一眯,这人就是那个新任的外门教习?
那主管顿时面如土色,颤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在场之人,每人自断一指,去吧!”那位教习说完这一句,再不看那几人一眼。
几人想要求饶,却见他一张脸冷厉无比,根本不敢开口,顿时神色黯然,架着面如死灰的主管离开了小院。
教习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廉尺,面无表情,眼神凌厉如刀,好似要深深插进对方内心深处似的。
廉尺显得很是泰然自若,拱手一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教习的眼神一凝,微微有些诧异。
“是新任教习?”廉甲在里面问道。
廉尺转过头去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廉甲面色微变,沉默片刻,说道:“请人家进来坐坐?”
“不必了,我只是过来看一看……”那位教习扬声说道,显然是怕屋内的廉甲听不到,看起来倒是态度很随和的样子,他随即看着廉尺,眼神有些异样,压低声音缓缓问道:“你认识秦宇平吗?”
那个名不副实的钢铁秦二世?廉尺脑中浮现出那人身影,轻轻点了点头。
“想来你也应该还记得,我叫陈珀,是岭南陈家的人,家族与秦家关系不错,这其中并不包括我,但秦宇平和我妹妹有婚约在身,却被你废了修为,我一向最疼我妹妹,你可知道?”陈珀眼中的光芒如有实质,寒意令人心悸。
廉尺摇了摇头,心想当日就该将那秦宇平杀了,如今余暇死了,却又来了个陈珀,看情形是找上门给秦宇平报仇来了?
语气略微顿了顿,平静道:“但我并不喜欢此人,此次秦宇平变了废人,正好有了借口劝家族退婚,值得高兴的是,对方也已经同意,但是有个条件……”
“这个条件在你听来,估计不会开心。”陈珀笑了笑,眼中的寒意却是愈发浓烈,他看着廉尺,一字一句说道:“他们要我杀了你。”
廉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颤动。
陈珀眉毛一挑,有些玩味地问道:“你不怕?”
廉尺这次连头都懒得摇了,只是拿眼睛看着他,脑中却早已飞速运转开了……余暇之死尚未查清,内门之中必定敏感无比,这人是外门新任教习,肯定不好明目张胆再弄出一桩命案来,方才又有那么多人目睹他出现在小院之中,出了事他也推诿不过……所以,他不会动手!
至少是现在,他并不敢杀自己!
一瞬间,廉尺笃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左右要撕破脸皮了,他也没有必要对陈珀表示出哪怕只是应付性的礼貌。
他就只是静静地盯着陈珀,心想,你现在又不敢动手,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想恐吓我?
陈珀不会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恐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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