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淡淡笑道:“哪的话,我最喜欢的就是帮助朋友。”说罢,他打了一个响指,对如一阵风般出现在身侧的侍从吩咐了几句。
待那人点头离开后,艾尔肯对威廉低语道:“先生,我今天之所以亲自过来,一来是大家真的许久未见,想来与您续续,二来嘛,也是想让哈里拜熟悉一下流程。”
威廉先是一愣,颇带深意地看了贾铭一眼,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
归途中的贾铭一脸的平静,就像是刚刚的交易再正常不过了。他心中的确有许多的迷惑,但却不能主动开口问,有些问题一旦说出口,就会被人看蠢。况且,如果艾尔肯真的想利用哈里拜来牵制再湃尔,就必须要让他知道其中的原因。
路程过了大半,艾尔肯终于忍不住了,他问道:“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要问的吗?”
贾铭淡然道:“该知道的事,我不问您也会告诉我,不该知道的事,就算问了也是白问,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白费口水呢?”
艾尔肯轻叹道:“以前我还机经常后悔不该答应你的留守请求,现在看来,果然凡事都有两面性。这话要搁两年前,你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贾铭微微一笑。
艾尔肯抬头盯着满头星斗,道:“第一次见威廉时,那晚的星光也是这般的璀璨。我刚到非洲不久,正为补给的事请示上头时,中东的某位头目亲自带我去见他,并且还为我支付了一个月的补给。”
他自嘲一笑后,又道:“那时,有几个伙计因水土不服没得到及时医治刚死不久,我心中对上峰的‘非洲预备役’计划多少有点不满。在这种时候,偏偏又见到如此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真是气得我差点拔枪就射。知道他为什么敢连搜身都不做,就将我们放进去吗?”
贾铭不语。
艾尔肯悠悠道:“因为在我们进入那间山腹鬼市时,已经大大小小地经过了十几个暗卡。”
其实被人窥视这点,贾铭也是早有察觉,但这是得益于他四年的杀手生涯,作为艾尔肯儿子的哈里拜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做出表面身份做不到的事,是易容变装的大忌。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作惊恐状。
艾尔肯又道:“你知道山寨脚下的客栈是怎么赚钱的吗?”
贾铭道:“略有耳闻,山贼土匪也是人,是人就得喝酒吃饭,打打牙祭,玩玩女人。不仅如此,那些客栈还会狠狠地宰割借道的客人,一个馒头都能卖出鲍鱼的价来。”
艾尔肯沉声道:“不错,这种客栈就跟古董店一样,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但想想他们担的风险,也没人敢说他们不厚道。而非洲就是一个大大的山寨,雇佣军及其他武装力量就是一个个的山贼,这里的暴×动在他们的眼中就是黄金白银,而威廉赚的就是他们的钱。可他虽然开客栈,但这家客栈却不是惹火了山贼就化为飞灰的客栈。因为他店里的伙计不但武艺高强不说,还个个都装备精良,与他们比起来,雇佣军就是拎着木棍的小孩。”
他轻叹一声,道:“要不是他对除了金钱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以他的人力、财力、物力完全可以学起某些人,建一个小国家玩玩。不过他这样却是害苦了我们这类人,偏偏他还不认现金,只认黄金、水晶、钻石。虽然我们的家眷在非洲种了一些地,但却不足以支撑起整个组织,为了换得物资,我们还专门组建了一支雇佣军,刚刚那些石头就是他们用鲜血换来的。”
贾铭皱眉道:“他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垄断整个非洲的生意吧,您为什么不换个便宜的店家?”
艾尔肯苦笑道:“且不说离我们第二近的店家要走一天的路程,光是他那个霸道的规矩就不能让我们换。”
贾铭奇道:“什么规矩?”
艾尔肯咬牙道:“一旦是跟他交易过的人,若是再与其他人交易,就会被他视为是对友谊的亵渎。曾经这么做过的人,都被他埋在地下当花肥了。现在想来,上头之所以让我与他交易,目的只怕就是要我组建一支雇佣军,他们是怕过于安逸的生活消磨掉我们的锐气吧。哼,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再怎么说,这帮人也是艾尔肯的子弟兵,纵使知晓原因,愤愤难平是在所难免。贾铭可没闲心为死去的敌人伤心,他现在只想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只见他寒声道:“哼,以后他最好不用太过分,否则,哼——”
艾尔肯呵斥道:“刚夸你成熟,怎么眨眼间就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你以为他活到现在靠的是什么?”
贾铭低吼道:“他势力大又怎样,命,大家都只有一条,大不了同归于尽。”
艾尔肯摇头叹道:“果然是年少轻狂,我可警告你,这样的念头想也不要想。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我们的人却一定会被你害得陪葬。”
鱼儿上钩了!贾铭心中一喜,佯装不服气地说道:“忠诚是不会献给死人的,何况他的手下还大部分是亡命之徒。”
艾尔肯无奈地叹息道:“罢了罢了,本来有些事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但今天若不与你透个底,等到你哪天真闯下大祸来,我岂不是间接害得我们被灭族吗?”
他拉着贾铭疾行几步,待与身后众人拉开距离后,低声道:“根据情报,威廉是欧洲某大国皇室的私生子,而且是国王与堂弟的妻子生下的,你想想如此敏感的身份能在欧洲待吗?所以,他就被放逐到了非洲,虽然是私生子,但儿子就是儿子,要是儿子被杀了,他的父亲会善罢甘休吗?纵然所谓的皇室已是象征意义,但想弄死我们这样一群人,还不跟玩似的?”
世界范围的反恐行动持续这么多年,为何恐怖分子的数量不减反增?为什么他们总有打不完的子弹,用不完的枪?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很多时候,大多数国家对恐怖分子的态度都十分的暧昧,甚至连定义都刻意模糊掉。特别是国内的分裂分子头目,潜逃到国外后居然还能成为某位总统的座上宾。
恐怕这也是艾尔肯的组织为何要叫他与威廉交易的另一个原因吧,在这件事上,艾尔肯虽然吃了亏,但从整个组织来看,却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如果哈里拜真的那么做了,只怕还用不着威廉背后的人出手,组织就已经先跳出来清理门户了。
打听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后,贾铭忙赔笑道:“首领别生气,我只不过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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