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不停的做梦。
身边的这些姑娘依次穿梭在我眼前,我像是在看一部不停前进的寂静无声的胶片,等着我在喊定格。
我一直不知道到谁才应该喊停止,我眼花缭乱。
她们于是一个个闪烁又一个一个熄灭,摆着千奇百怪的姿态,像是流星一样匆匆而过,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此时忽然出现集体镜头,我刚要喊你们不该这样,她们又猛然全都消失不见了,惟独只剩一个姑娘冷冷的看着我。
她口气冰冷的说,“你不该救我。”
我发着抖说,你自己干嘛不照照镜子?就你长的和芙蓉姐姐似的,我救你是你的福气!
这个姑娘一挥手,一面镜子凭空出现在她眼前,她慢慢抬起头,从纷乱的长发下露出惨绝人寰的脸。
我惊恐的大叫,师。。。。。。
一个穿着花裙子的胖姑娘忽然从树后跳出来,大喊一声打断了我的话,我定睛一看发现这才是正牌芙蓉姐姐,她一身鲜血淋漓的冲我跑来,高喊着,救我吧!救我吧!我瘦!
我猛然惊醒,发现已经是十点钟了。
我趿拉着鞋出去发现家里空无一人,餐厅的桌子上有杏贞的留言,她说她和杜律师去看守所了,下午回来,早餐在微波炉里,自己加热一下,下面还有一句话。
“茶几上有你的邮件。”
我猛然想起来小许说的信封,从微波炉里拿出尚有余温的包子,直接咬着溜达到大厅的茶几前拿起那个信封,信封很大很厚,土黄色的封面上写的韩信收的字样。
最上面还印着五个仓劲有力的大字,毛主席万岁!
下面一排地址栏,最下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前门大药房就是反修的桥头堡,上山下乡是我国青年的唯一出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文字。
我放在手里掂量着,琢磨着那药房就在大栅栏对面,离家那么近难道姑姑给我邮来的?
这信封真逗,我笑着翻到后面,信封背面下方有一排蚂蚁大小的红字,1971年第一版,总印数3000的字样。
我小心翼翼的撕开这历史悠久的信封,里面是一叠对开的16开打印纸,我抽出来慢慢翻开,字体很小都是问答格式,我看到第一张眉头就皱了起来。
询问笔录?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老刘的口供?
我一页一页的翻看,笔录里的时间追溯到2月末,按照卷宗上的名头看,主审的已经不是警方,而是直接就上了检察院的人,在讯问初期老刘显然有所演绎,把自己描述成活灵活现一大好青年,对社会的贡献超乎寻常的多,我有滋有味的看了几张,但是后面的感觉让人越来越蹊跷,老刘心理防线不是渐渐跨的,而是突然间巨变,前一张还是一口咬定他没犯罪,都是泼的脏水,后一张陡然面目全非起来,此后口供完全变的匪夷所思。
老刘交代的和我所知的差不多,几乎是一本完全体现了检察机关讲事实讲证据的范本,卷宗末尾标注着将犯罪嫌疑人送看守所的的处理意见,但是主审人员的名字和印记是空白的,但是周围留下清晰的遮盖痕迹,看来在复印的时候处理的不好,下面签着刘传奇那三个歪瓜劣枣的签名和清晰的十指手印。
我认为即使签名是假的,这指纹也做不了假,一看就是出自刘胖子的那肥手。
我琢磨好久也没琢磨出来这东西是谁邮寄来的,对我说什么公平公正公开的道理,我也不信这东西能出现在我手里,还是半夜放在我家门口。
这是有人故意给我放消息?这世界上有打抱不平的超人?替人洗怨的包公?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没这方面的经历,生平头一次接触法律就因为自己哥们进去,这能是谁放在家门口的呢?
我决定给杏贞打电话,可是拨了多次发现杏贞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回忆小杜律师的电话,发现我忘了,这可恨的中国移动!号码总是那么长!
我又重看了一次笔录,想了很久脑子乱成一团麻,决定带着东西去问问老侯,这孙子比我懂的多。
我把打印纸往里塞,发现里面还有点东西,我倒出来一看,是几张大副彩色照片,最上面这张照片里的我特别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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