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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刀剑凌云话沧桑(1 / 2)

那老道对众人的惊讶之声恍若不闻,接着道:“在这几十年里,似乎每隔七年就可听到刀剑相交之音,按时日算来,似乎是要明日才能再次聆听,不知为何会提前一日,莫非是和这位任教主有关么?”他声音缓慢,低柔温厚,众人听在耳里,都不自禁地生出亲近仰慕之感。

任翱翔微微一笑,道:“天剑绝刀交恶多年,此番是自行比武,和在下有何关系了?”那老道哦了一声,道:“是么?那不知任教主为何大驾光临凌云窟?”说完目光逼视任翱翔。罗蛇君插口道:“臭老道听着,我们任教主讳号上翱下翔,素来纵横天下,来去自由,天地间还有何地是他老人家去不得的?来到这凌云窟,那还不是天剑绝刀的荣幸?”

那老道喃喃道:“任翱翔?倒有气势地很哪。”任翱翔见这老道神秘至极,一时之间也摸不清他的底细,只道:“前辈过奖。”那老道并不理睬,走到夏侯远面前,右手在他头顶一探,一股柔劲运出,夏侯远顿时醒来,看到那老道,也不由面上迷惑。那老道如法炮制,也将西门玄救醒,随即看向任翱翔,道:“这位任教主的手法倒是颇为毒辣。”

任翱翔并不置答,罗蛇君大声道:“这是天剑绝刀之事,和你有何关系了?臭老道不要多管闲事!”他总以为这老道纯属唬人,心想任翱翔太过持重,大不象平日作风,因此出言极不客气,期盼那老道出手过招,那就可以看出真假了。那老道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老道才不是多管闲事。”随即看向西门玄和夏侯远,脸色突然转厉,喝道:“今日天剑绝刀的比武尚未结束,不知你们两个要不要再行比试下去?”

西门玄和夏侯远相视一眼,他们虽然不知这老道是何来头,但已都被他气势所折服,再加上二人自相残杀,才让天龙教钻了空子,如今武功尽失,方才真正悟到过往的刀剑纷争与比拼残杀是多么固执和愚蠢,都不禁叹了口气,西门玄道:“我二人武功都没了,还比试作甚?”那老道哼了一声,道:“要是还有武功呢?你们不是自认为各自的刀法和剑法最厉害么?为何不施展出来?”西门玄面色惨然,喃喃道:“刀法、剑法,唉……”那老道接着道:“你们不是都有儿子么?看来他们已经成人,不如就让他们也比试一番如何?反正他们以后每七年也都要比试的!”

西门峰虽然对这老道颇有敬畏之心,但见他劈头盖脸地教训父亲,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这是我们天剑门的事,要不得别人插手。”罗蛇君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臭老道?老子说你多管闲事,可没说错吧?”那老道眉头一皱,手中拂尘一动。罗蛇君只觉面前有一股极其强劲的气团旋来,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只觉手上如飓风刮过,手中双蛇再也拿捏不住,随风旋起,“啪啪”两声撞到洞窟的墙上,随即落到地上。罗蛇君只见自己的爱蛇撞得血肉模糊,已然死去,随即见到那老道和自己相去总有二十余丈远,此人却能于如此之远的距离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劲,不由面上栗栗变色,知道他只是让自己知晓厉害,要是想取自己的性命,恐怕适才撞到墙上的,就是自己了。

任翱翔等人也都看在眼里,知道那股气团确为那老道所发,均觉不可思议。那老道却不以为意,看向西门峰,道:“那老道不管,你们比武便是,反正这天龙教都已经决意放过你们了,你们可以专心自相残杀!”西门峰不由一愣,经历今日之事,他也觉得天剑绝刀的比武大有不妥之处,却又一时转不过弯来。

那老道突然仰头长笑,笑声尽是悲怆,只听他道:“可惜刀剑门的圣地竟然任由魔教中人随意践踏,你们莫非连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么?”西门玄和夏侯远听到“刀剑门”三字,都不由身子大震。夏侯远道:“前辈教训得是,今日之事,实在是刀……刀剑门莫大的耻辱!”那老道面色稍和,道:“这么说来,你还是记得刀剑门的了?”夏侯远道:“晚辈自然记得,可是那剑……那剑……如何比得上刀?”西门玄立刻反唇相讥,道:“哼,刀又有什么好,我天剑门才是刀剑门的正……正宗,可,可……”他二人此番争执,纯是过往的惯性使然,话音一毕,才均觉得此时再起争论,实在是太过可笑与荒唐。

那老道怒气勃发,胡须纷飞,道:“你们的刀法和剑法真的那么厉害么?你们扪心自问,就算是你们武功完好,又敌得住天龙教这位任教主么?”西门玄和夏侯远面面相觑,西门玄叹了口气,并不答言。夏侯远道:“晚辈有自知之明,三百招之内,晚辈或能和这姓任的大魔头周旋,三百招之外,晚辈就不是对手了。”

任翱翔面上微微一笑,随即又转凝重,看向那老道,心中思索。

那老道哼道:“你倒有自知之明,这么说来,凭着你们,是保不住这刀剑门的圣地被魔教践踏的了?”西门玄和夏侯远心里了然,均不说话。那老道叹道:“想不到屹立江湖几百年的刀剑门竟然是这般自绝于江湖,你们倒对得起刀剑门的历代祖师啊!你们现在还在认为究竟是刀法重要,还是剑法厉害么?”西门玄和夏侯远尽皆背上冷汗齐出,西门峰和夏侯非也面面相觑。

那老道道:“刀剑门历代高手辈出,虽然不能冠绝天下,但至少也不会任人宰割,若不是因为刀剑之争,内讧不断,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随即转向任翱翔,道:“任教主,你知道老道为何要留下你么?”任翱翔躬身道:“晚辈聆听前辈吩咐,前辈武功已达天人之际,晚辈仰慕得紧,不知前辈可否赐知名号,让晚辈铭记于心。”

那老道拂尘一挥,道:“老道早已不问世事,名号什么的也早已忘了,这么多年老而不死,只是因为心中还牵挂着一件事,这件事却要劳烦任教主。”任翱翔心中暗叫不妙,却也只能道:“若有用到晚辈之处,自当效劳。”那老道缓缓道:“其实以天剑绝刀的武功,完全可以抵挡地住阁下,甚至胜出也也未可知。”西门、夏侯父子四人齐声惊呼,均是不信天剑绝刀的武功竟能对付得了任翱翔这大魔头。

任翱翔笑道:“若是天剑绝刀能够联手,在下自然要大费周章,定然不会像今日这般容易。”西门玄和夏侯远相视苦笑,均想:“此事我们也不是没想过,但无论天剑绝刀,恐怕任哪一方,都不可能向对方低头,更不要说联手抗敌。”

(唇亡齿寒、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类的道理无人不懂,但上自战国末期、东方六国相继灭于秦国,下至抗日战争期间的“攘外必先安内”、国共反目,以致日军肆虐中华大地,这种事情在中国的历史上竟然屡见不鲜、“传承”不断,这中间的原因国人可曾想过?其实不必笑话古人的短见,同样愚蠢的事,现在乃至以后,都会有很多人仍然会干,而且乐此不疲。)

那老道笑道:“任教主雄才大略,果敢机敏,连老道都不禁佩服了,以任教主的能耐,实在不必动武,但老夫今日想劳烦任教主的,正是让任教主露上几手,证实刀剑门的武功的确不输于阁下。”任翱翔哑然失笑,不知这老道究是何意,道:“那晚辈自承不如便是。”那老道摇头道:“任教主在凌云窟来去自如,若不是真正露上几手,传了出去,刀剑门以后还如何立足于江湖?”

任翱翔头皮发麻,躬身道:“既然如此,就请前辈赐教。”那老道微微一笑,摇头道:“老道纵横江湖之时,任教主可能尚未降生于世,老道脸皮再厚,也不会和你动手。”任翱翔心中狂喜,他本来以为这老道是要对他不利,此人武功超凡入圣,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见不是他自己出手,那便无可忧虑了,问道:“只不知是何人赐教?”

那老道道:“本来最适合的是这二人。”说着向西门峰和夏侯非一指。不惟西门、夏侯两个少年吃了一惊,连任翱翔、东方未明等人也大惑不解。只听那老道道:“我是想让你们亲自证实,只要天剑绝刀联手,刀剑合璧,至少可以不败于天下,你们信么?”西门峰和夏侯非相视一眼,眼中均是迷惑,他们十九年来所想的只是如何战胜对方,何曾想过相互联手的威力?

那老道叹了口气,道:“但你们二人心中有隙,就算联手,一时之间也发挥不出刀剑门的真正绝学,因此老道还是另请高明吧。”任翱翔和东方未明等人四下一看,除了天龙教和天剑绝刀两派的弟子,哪里还有其他人?

罗蛇君突然看向东方未明,心道:“该不会又是这小子吧?”只见那老道拂尘一动,抬起头向洞窟上方看去,道:“小兄弟,下来吧!”

只听一声唿哨,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洞窟顶上跳了下来,只见他身上背着斩天剑和混日刀,东方未明大是惊讶,连忙揉揉眼睛,可看清楚了依然是他,不由出声道:“二师兄,怎么是你?”

只见那少年气宇不凡,两只细长的眼睛中闪烁着狡黠得意的神色,不是荆棘还是谁?只听他哈哈一笑,向东方未明道:“师弟,你没想到我会来吧?”

东方未明面上含笑,连连摇头,道:“当真是没想到。”荆棘走到他的身边,突然低声道:“我上次说武林中的平衡很快就会打破,你看如何?”上次在逍遥谷,荆棘对东方未明演说武林大势,预示武林将会生变,没想到才不过二十余日,天龙教便及聚集成都并大举进攻天剑绝刀。东方未明不由大是佩服,心想:“二师兄说要静待变化,没想到这变化竟来得如此之快,只是不知他怎么会先自己一步来到凌云窟,又怎么会和这老道士相识?”

只听那老道向荆棘温声道:“小兄弟,这位便是天龙教的任教主,你先见过。”荆棘点了点头,向任翱翔躬身道:“逍遥派弟子荆棘拜见任教主。”任翱翔仔细打量于他,面上若无所思,应了一声,道:“莫非是小兄弟要赐教?没想到逍遥派弟子竟然也通晓天剑绝刀的功夫,倒是一件奇事。”西门玄和夏侯远也都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不由集中到荆棘和那老道身上。

荆棘摇了摇头,道:“弟子三日之前根本没有见识过天剑门和绝刀门的武功,这三日之内,得蒙这位老前辈的指点,也只是粗识皮毛。”任翱翔心中冷笑:“臭老道未免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这少年才学三日,便敢让他和老夫过手。”心中一动,日月神功的真气顿时流转全身,弥漫开来。

那老道道:“小兄弟,虽然天剑绝刀的武功不值一哂,但还是委屈你运用一番,让天剑绝刀的人开开眼界。”荆棘笑道:“哪里是委屈,能得老前辈指点三日武功,才是荆棘前世修来的福气。”老道笑道:“这是缘分,刀剑门该要谢你才是。”

荆棘面上微笑,转向任翱翔,抽出背后的斩天剑和混日刀,缓缓道:“任教主,晚辈要得罪了。”任翱翔伸手一挥,道:“小兄弟请,本来你是后辈,老夫理应让你三招,但你既是这位前辈所派,又曾蒙受他指点之惠,老夫也就不敢相让了。”荆棘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突然身影一动,如风一般向任翱翔卷去,去势之疾,简直无与伦比,众人只觉面前一花,荆棘已然掠到任翱翔面前,刀剑也同时攻出。

只听两个声音同时高叫:“疾风过境!”“劲草纷飞!”正是西门峰和夏侯非,原来他们看到荆棘所施展的招式——左手斩天剑“疾风过境”正是“天剑七式”的第一招,而右手混日刀“劲草纷飞”正是“回旋刀法”的第三招——全是他们自己的武功,当然禁不住要惊呼出声。只见荆棘刀剑并用,两招刀法和剑法同时施展,攻击面顿时增大一倍,而威力也似有叠加之势,当真前所未见,甚至前所未想,连西门玄和夏侯远看在眼里,也都不禁又惊又喜。

任翱翔心中也是一凛,他对天剑绝刀的武功自然早就熟悉至极,但此番刀剑并用,却是前所未逢,见荆棘来势迅疾,并不后退,双袖一摆,向刀剑迎去。他衣袖虽软,但贯注内力,顿时将刀剑激荡开来,荆棘自知内功不如,更不愿硬拼,双手顿时变招,左手剑法“卷浪翻云”,向任翱翔衣袖划去,右手刀法“飞沙走石”,混日刀向任翱翔胸前砍来,居然是双手各自进击,互不扰乱。

这两招同时进攻两个方位,便好比两大高手同时进击,饶是任翱翔武功高强,却也“双拳难敌四手”,迫不得已,身子唯有向后退去,稍稍避开,方才出招拆解。任翱翔不由心中暗暗自嘲:“任翱翔啊任翱翔,没想到和这少年过招,你还会被逼退步。”无意之间,对那老道的佩服又深了一层,不由想到:“这老道究竟是谁?若是他过问世事,又哪里轮得到我去争雄天下?”

二人斗在一起,荆棘“天剑七式”和“回旋刀法”配合使用,攻势不断,任翱翔凝心应付,心想:“你才学三日,所学定然不多,且待你施展完这两门武功,再行进击。”因此稳守不攻。但在天剑绝刀两派的人看来,却更像是他被荆棘的刀剑压制得无力还击,要知道“天剑七式”和“回旋刀法”乃是天剑绝刀的镇门绝学,均以“快、狠、猛”为武学要旨,任哪一套武功施展开来,都是威猛至极,更何况是同时施展?夏侯远连连摇头,面上不可思议。

荆棘两套武功用完,顿时攻势一变,左手“雷声隆隆”、右手“毁天灭地”,招式愈加威猛。夏侯非看在眼里,只见那“地绝刀法”在剑法的配合之下,威力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即算是父亲施展“地绝刀法”,也未必有此威力,不由失声道:“是‘地绝刀法’,原来……原来……”西门玄却是关注那招“雷声隆隆”,只觉这招同自己前些日子和儿子共同发明的“天谴剑”中的一招“奔雷在天”似是而非,但威力却是大极,他武功高强,见识自也不低,这时也已明悟于心:“定然是刀剑并用的缘故,难道刀剑合璧,当真如此了不起?”

任翱翔却是暗暗叫苦,心想荆棘竟然连“天劫剑法”和“地绝刀法”也已研习,怪不得那老道会放心让他出手比试,他曾经见识过这两种武功,若是单独交手,肯定都不在话下,但此时两门武功同施,威力加大也便罢了,最奇的是刀剑配合得天衣无缝,竟然没有丝毫破绽,想要反击,一时间却也无从下手。但以任翱翔的武功,自然也能应付自如,但他却是心中忧虑,以自己的身份和名望,竟然会同一个少年交手上百招而不胜,传之中原武林,还不让江天雄他们笑掉大牙?

荆棘锐意进攻,刀剑紧紧相逼、毫不相让,任翱翔渐觉吃力,心想:“难道刀剑门的武功真得如此厉害?这老道究竟是何来头?看他指点荆棘的武功,应该是通晓刀剑门的绝学,想来该是刀剑门的前辈。”但随即又想:“不对,若是刀剑门的前辈,刚才废西门玄和夏侯远武功的时候,他又为何不现身相救?”不由对这老道的来头大是迷惑。但此时哪里容得他思索?只见荆棘招式又变,这次的刀法和剑法却是连自己也未曾见过,攻势愈加凌厉。

其实何止是他没有见过?连西门玄和夏侯远也都看得目瞪口呆,荆棘现下施展的刀法和剑法,他们也同样前所未见,但以他们的见识和修为,哪怕只看一眼,也立刻知道那是他们本门的绝学,只觉剑法愈加精妙奇幻,刀法更显厚重精严,顿时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个前所未见的武学新天地。

任翱翔终于对刀剑门的武学暗暗佩服,但他毕竟是一代武学宗师,所学浩瀚无边,此时虽然吃力,却仍然能够全力应付,不露败象。那老道看在眼里,暗暗点头,突然道:“这任教主武功却也不低,老道倒有些看走眼了!”

任翱翔听在耳里,知道他先前看轻自己,心中冷笑,一声暴喝:“你刀剑门的武功施展完了么?嘿嘿,刀剑门武功的确了不起,却也未必一定胜得过姓任的,老夫可要不客气了!”“嘭嘭嘭”劈出三拳,掌风击在荆棘刀剑之上,顿时将荆棘逼退三步。

那老道出声道:“小兄弟小心了!”荆棘先前一直处于攻势,见对方稳守不攻,还以为这任翱翔大名欺人,不过尔尔,哪里想到对方只是见识刀剑门的武功?只见对方的招式扑面而来,掌风波涛汹涌,霸道至极,斩天剑连挽几个剑花,将对方的攻势化为无形。

此时二人交手,却已是互有攻守。任翱翔既然已出全力,荆棘便再也无力尽取攻势,只见他时而斩天剑击刺,时而混日刀劈砍,两样武器总是一攻一守、一守一攻,攻守兼备,应付自如。二人杀得性起,已然忘记招数。西门玄和夏侯远相视一眼,他们均知这荆棘所用的全是天剑绝刀的武功,没想到天剑绝刀由一人来同时使用,竟然能同当世第一流的高手打成平手!西门玄和夏侯远都自知不是任翱翔的对手,但他们的武功却足以对抗此人,究其原因,却也不言自明,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原来刀剑合璧,当真威力无穷,这小兄弟(荆棘)虽然武功纯熟,但毕竟火候不足,此时若是我二人联手,这任翱翔早就败了。那这老道是谁,他为何要告知我们这一玄机?”

只见那老道也看向他们,轻轻抚须,面上和颜悦色,轻声道:“你们明白了么?”西门玄和夏侯远微微一笑,虽然他们已经武功全失,但此时却仍是欣喜至极,都不禁点了点头。那老道面有喜色,道:“你们明白了什么?”西门玄和夏侯远齐声道:“刀剑合璧,天下无敌。”那老道道:“你们不再执着于刀剑之争了?”二人一起摇了摇头,西门峰和夏侯非看到现在,又听到父亲和那老道的说话,才终于领悟过来,二人也齐声道:“原来刀剑分开来用,就已落了下乘。”

那老道仰天大笑,笑声连绵不止,回荡在凌云窟内,众人只觉耳膜剧痛,均不知这老道为何发笑,任翱翔和荆棘也停下手来,怔怔地看着。罗蛇君心中大骂:“臭老道,死牛鼻子,发疯也不找个地方。”过了半晌,那老道才止住笑声,向任翱翔道:“任教主,多谢你了,老道也就不再相留,这就请吧!老道这里恭送了。”

任翱翔一头雾水,却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微一拱手,便带领手下教众离去。

夏侯远挣扎着起来,要向那老道致谢。西门玄却是神色激动,声音颤抖:“夏侯……夏侯师兄,你还没想到么?这位……这位便是我们的师叔祖啊!”说着跪倒在地,向那老道磕头。

夏侯远身子大震,连声道:“什么?!你说这位便是……便是师叔祖?”西门玄点了点头,道:“这世上除了他老人家,还会有谁知晓天剑绝刀的武功?”夏侯远也顿时醒悟过来,又惊又喜,拜倒在地。

那老道面上微笑,道:“不是天剑绝刀的武功,而是刀剑门的武功。”已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东方未明看在眼里,心中一动,大声道:“这位老前辈是凌云道长!”那老道慢慢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东方未明,面上诧异,道:“原来世上还有人记得老道,倒是一件奇事。”荆棘也甚是迷惑,问道:“师弟,你怎么知道的?”

东方未明道:“二师兄忘了么?前些日子在凤凰林,徐大哥就提过这位前辈,说他是天剑绝刀的三师弟,一直隐居在凌云窟。”荆棘顿时恍然大悟,心想自己当真笨了,与这位老前辈相处三日,竟然没想到他便是凌云道长,其实他早该想到,这位前辈一直隐居在凌云窟,又精通天剑绝刀的武功,想来除了凌云道长,又岂会是其他人?

正在此时,只听外边传来一阵交手之声。荆棘和东方未明相视一眼,顿时向窟外奔出。待出得窟来,只见万青山和李三告正率领兽王庄弟子和丐帮弟子同天龙教激战,曹萼华和萧遥也在其中,荆棘一看到曹萼华,顿时又惊又喜,道:“华仔,你们来得倒快!”曹萼华动手中不忘回答:“我得到你的飞鸽传书,立刻告知姑父前来救援,我们还以为来迟了呢,哪里想到时机正好。”东方未明听在耳里,方才知道是荆棘早就发现天龙教大举来攻,已然发出通知,不由对荆棘更加佩服。

此时天龙教已被来援的兽王庄和丐帮人众围住去路。任翱翔大是丧气,他本来运筹帷幄,却被凌云老道和荆棘半路杀出,锐气大折,无心恋战,当下率先开道,从正教人群中杀出。万青山、李三告都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甫一接招,便即让开,不久便被任翱翔杀出一条血路,罗蛇君、叶流云等人也跟着杀出,不久天龙教便已离去,却也折了不少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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