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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里的灵魂(1 / 2)



由于学校宿舍翻修,我们四个女生临时搬到市郊一个废弃很久的四合院里住。

黄昏中,我看着院内斑驳的一切,心中不禁弥漫着恐怖。

夜幕徐徐降临.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我们的脸上都笼罩着不安和紧张。

“这里太吓人了,我不敢一个人睡。”我忐忑地说。

“我也害怕,不如咱俩睡一张床吧!”蓝鱼跑了过来,我们相拥着躺下时,我感到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翠儿和橘子如法炮制地躺在了一起。

在被莫名的恐惧折磨得筋疲力尽后,我们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梦见自己在雷电交加的雨夜被几个厉鬼劫持到了荒郊野外的墓地,我被吓得魂不附体,全身软得如一堆烂泥,在我就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男朋友华君在喊:“救命呀!救命呀!”

难道他也被劫持在此?

我借着闪电强光四下寻找,并没看见华君的身影,只是他的呼救声在阴森的墓地上空飘荡着,我急得大哭起来,直至把自己哭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屋里开着灯,三个伙伴都围在我的身边,显然,是我的哭声吵醒了她们。

就在我向她们讲述我的梦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真的隐约听见了华君的呼救声:“救命呀!救命呀!”

顿时,我们四个人都被这叫声吓得慌恐不已。

这叫声虽然很模糊,但我非常确认,是我的男朋友华君在呼喊。

他和几名男生明明搬到一个同学家去住了,怎么会在半夜里跑到这里叫呢?

三个伙伴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我们又仔细听了一会儿,都感觉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

“是不是华君在附近遇到危险了?”我壮着胆子要出去看个究竟,哀求着三个同伴和我出了门。

推开门我们才知道,外面正在下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零星的闪电就像我梦中墓地里闪烁的鬼火,我们的腿都像注了铅一样,沉得挪不动,没走几步,我们便挤在一起,用耳朵听,并借助手电光,四下搜寻,结果一无所获。

我们又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屋里。

就在我们的脑海中升腾着疑云时,华君的呼救声再次响起,轻轻的,幽幽的,缓缓地飘着,大家的表情一下子又凝重起来,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这里是不是闹鬼呀!”蓝鱼一下子抱紧了我,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我听出来这确实是华君在喊呀!”我哆哆嗦嗦地说。

“对了,你给他打个电话呀!”翠儿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可我拨打了半天,华君的电话就是打不通,就连和他一起住的那几个人的电话我也打了,都关机了。

在我们失望之时,呼救声再次传来,屋子里变得更加沉寂了,我们除了听见这呼救声,还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

听着听着,我感到更加惊慌了,因为我感觉到这声音是从墙壁中发出的。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把耳朵贴到了西侧的墙壁上,果然,听到的声音真切了许多。

如果真是华君在喊,他怎么会跑到墙壁里去呢?

“华君,是你在喊吗?”我带着哭腔冲着墙壁喊道。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喊声刚落,墙壁里的声音也嘎然而止。

“真是闹鬼吧,快报案吧!”大家央求着我。

我双手颤抖着拨通了电话。

伴着刺耳的警笛声传来,我们更加感觉这个老宅充满了杀机。

班主任刁老师也在接到我们的电话后及时赶来了。

警察和刁老师在听了我们心惊肉跳的讲述后,都不太相信。

他们在住宅四周仔仔细细地寻找了一番,根本没发现华君和其他人。

于是他们又赶到华君的临时住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滑过,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大家都沉默不语,在心里胡乱猜测着。

警笛声再次响彻窗外,警察和老师带回来一个不祥的消息——华君没在住处。

据同学讲,他吃完晚饭后说要来看我,之后就走了。

同学们还以为他晚上没回去是和我去网吧包宿了。

我紧张得哭起来,众人的表情也严肃得要结了冰。

难道华君真的跑到墙壁里去了?在又一番毫无所获的寻找后,警察也对着我们屋的西墙端详开了。

“你们真是听见从这里发出的喊声?”他们疑惑地问。

我们肯定地点着头。

“那怎么现在没人喊了?”警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们都哑口无言。

在沉默良久后,警察决定凿墙。

一阵猛烈的锤击震得我的心一抽一抽的,渐渐的,墙上的裂缝竟显现出一扇门的轮廓。

又一通开凿后,这扇门被打开了,面前的一切让大家惊讶无比,原来这面墙是空心的,脸色铁青的华君一身污泥地躺在里面,手中捧着一束红色的野花。

见状,我哭喊着扑了过去,发现华君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停止了呼吸。

当我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后才了解到,警察从我们住所边的庄稼地里发现了一个深陷的洞口,那里可以一直通到我们临时住所的空墙壁内。

警察进一步调查得知,这个老宅是早年地下党秘密活动据点,为了撤退方便,便修了一条通往室外的地道,墙上的木门就是入口,由于年久不用,便被表面刷上的泥灰给遮住了。

而地道的出口也被当地的农民用土填死了。

可能在连日暴雨的浸泡下,地道出口处的泥土松动了,华君行至此处,不慎落入其中。

他可能在向外攀爬失败后,便顺着地道爬到了墙中,最后因缺氧死亡。

在这座四合院周围的田野里,盛开着许多和华君手中捧的一样的野花,他应该是为了给我采摘野花才出的意外。

【痛似秋凉】

盘山公路上,一辆长途汽车熟练的爬坡、拐弯,仿佛在显示着这对于它来说有多容易,它对这里有多熟悉。

空气中,都是快乐。

前面是一对母子,母亲温柔、笑颜如花,孩子穿着干净的小衣服咿咿呀呀的说着他暂时还不懂的话,他们的声音不大,周围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他们左边是一对中年男女,正在小声的争吵着什么?男人有时会面带严肃,但是很快就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或是别的什么。

争吵也是幸福。爱情从来都没有错,错的只是必须遵守的规则。

他们的后边是一个男孩子,正在努力的发着短信息,等待回复的时候就抓起一本薄薄的杂志,看上几眼,然后马上拿起手机,失望;再看看书,又像听到什么似的再拿起手机……

可爱!

我看看乔,他也盯着那个男孩子,然后和我对视一笑。

一定是在谈恋爱,这个时候与恋人有关的任何消息都像圣喻,毫不忽视,心情也简单的如同爱人控制的水龙头,从来也不失效。

爱情就是伤心、快乐、伤心、快乐、伤心……

我们坐在车子的最后一排,能看得到右边陡峭的山崖,我问乔:“你每年都走好几遍,为什么还害怕?”

他没有回答,仍旧不看山崖。

我们是很普通的人,每天早晨揉着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随便在嘴里塞点什么就挤车去上班,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从来不请假,生了病也最好不去看医生,现在不是有非处方药了么?买来吃吃就好了。

不敢看医生,不是怕花当时的那一点钱,而是怕医生冷酷又威严的嘴里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比如你营养不良、比如你过度疲劳、比如你应该定时去补牙、体检、两个月验一次光、换一副眼镜……

这时候心里的恐惧就需要用更多的钱来满足,我们还没有奢侈到能够为精神安慰而买单。

特别是我们买了房子,当然,现在还住在狭小的租住公寓里,但是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家了,也许那个时候还没有钱装修,可是我不在乎住在没有木地板没有超大屏幕电视机的屋子里。

为了它,我们要交按揭,于是,清早起床的时候都会一脸凝重,因为我们又欠了一天的债:2700/30/2=45,将近1/3的工资,也就是说如果今天迟到、中午因为加班吃了麦当劳并且又去看了一场国产电影的话,这一天我们就白干了!

你一定以为我们很痛苦,错了,我无比幸福!

我的全部财产:我的智慧、我的快乐和我的爱人,都在我眼睛能够看到、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没有任何事情还能让我更关心,这使我无比踏实,无比快乐,还有什么更好的呢?

就像一个富人,如果他把钱全都抓在自己手里,那他也就能安然入睡了。

我们去另一个城市去看他的父母,要经过这样陡峭的山,他不喜欢这些山,他说他们让他感到很压抑,仿佛它要夺走他的什么东西一样。

“什么东西?”我问,“你的坚强?哈哈……”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那会很重要。”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我倒是不在乎,还很兴奋的站起来向下看,好深的峡谷,下面是土黄的山路,再向下根本看不到底,似乎不是我们上来的路,看上去渺无人烟。

乔紧张的抓着我的手,好像我可以隔着玻璃掉出去。

天气很热,所有的人都昏昏欲睡。

乔也睡着了,我看着他英俊的脸,挺拔的鼻子,心里偷偷的想,这一次他是不是会向我求婚了?

昨天不小心从旅行包里翻出一只小巧的丝绒盒子,又赶紧放了回去。

看他睡着的可爱样子,想着等他说:“嫁给我吧?”的时候应该做个什么样的表情,是惊讶、狂喜还是不屑一顾。

这一定得好好演习,将来等孩子长大了,孩子的孩子长大了,会问起的!

然后我们就互相打趣着,讲这个时候的事情。讲我们是怎样的相爱,又是怎样的度过一生……

忽然,前面响起一个男人惊恐的尖叫声:“车,车啊……”

我也觉得车子转弯的速度有点不同寻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的东西都被弹了起来,我的身体也飞在空中,车子像一个被抛出的球一样,沿着自己应当的路线坠下去,群山在窗外旋转、再旋转……

车子里没有说话的声音,偶尔传来急促的喘息,夹在呼啸的风声里,我的手忽然被抓住了,是乔。

我不知道他这是不是有意识的动作,还仅仅是条件反射,但是已经足够让我温暖,足够抵挡这骇人的惊恐。

我只能回应身体的语言,我使劲向他靠过去,希望能帮助阻挡纷沓撞来的各种东西,或者仅仅是共同承受!

不知多久,是一声钝响、又一声、再一声……

车子应该是在滚落,因为行李从架子上被挤了下来,夹在我们中间,乔的手是冰凉的,我的一样。

人们尖叫起来,那是怎样的叫声啊,像一群在火炉上的蚂蚁,像被忽然烧干时发出的短暂而杂乱的“滋滋……”声,瞬间就会消失。

车子终于不动了,我的周围是那样的安静,为什么没有爆炸,我还以为汽车出了问题都是会以“轰……”的一声结尾,我还以为自己会在那样的声音里结束思想,然后被慢慢当作燃料来消耗这一堆钢铁,然后骨肉模糊的等待着人们发现。

让我高兴的是,我可以和乔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包括贫穷、包括富有、包括一切神圣与罪恶的理由。

我们作为灰烬,将永远在一起。

疼,浑身都疼,像有人拿利刃一点一点割着我的身体,慢慢插下去,又慢慢抽出来,无数把,无数个人,在认真的割着我的肉体,而灵魂,我也许不再害怕了。

我回过头,虽然我知道周围都塞满了东西,但是我还是使劲向左转我的头,使劲!

果然,我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他们——刚才幸福的人们。

前面的母子被甩到了对面的座位上,下面是那对中年男女,他们相互依偎着交叉在一起,被挤得扁扁的贴在座椅上,像一对哀伤的布偶。

那个孩子夹在座椅和车顶中间的仅留的缝隙里,白白胖胖的脸蛋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地方曾经长过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的母亲,我只看到他的母亲的头,头发散落在空中,一绺一绺都是带着鲜血的皮肉。

那个发短信息的男孩子?他的手机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看到那双发短信的手交错着叠在乔的腿上,骨头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乔呢?我的乔呢?

我使劲又回头,我们面对面了。

他甚至还保持着刚才睡觉的样子,脸上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看,我说过什么?这个山崖,我说过我不喜欢。”

行李架被跌散了,一根金属管子直直的插在他的胸前,血正慢慢的流过他,流向我,流在我雪白的裙子上,一片一片殷开去……

他死了么?

可是我还没有,我只是疼,钻心的疼,我真希望自己已经死了,可以和他去同一个地方。

然后我听到前面有人在呻吟,很轻的,就像田间清澈的露水声,是水,但是只是露水。

他瑟索着,好像在掏着什么?然后绝望嘶哑的低吼了一声,再也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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