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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1 / 2)



下班后,陈佳莹和五个同事准备出去HAPPYHOUR。

医院一天的工作已经让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特别是他们几个急诊部门的,更是虚脱。但是,每个人还是兴致勃勃地要出去潇洒一番。

在一个餐厅酒吧里订了个包厢,卡拉OK,吃饭喝酒全部都在这里搞定,完美的一站式服务。

一直到午夜12点,陈佳莹站了起来,给喝得迷迷糊糊的同事们提了个醒,明天还要上班呢。

五音不全的麦霸段小芳马上尖叫,啊,已经这么晚了啊,明天我还要上早班呢!所有的人都被她的高分贝震醒。一个个不情愿地推攘着站起来。

郑风立刻出去买单,不到三分钟,他又冲了回来,对着陈佳莹,不好意思地说要送她回家。而陈佳莹却说要和大家一起,到离这里不远的公交车站去坐公交车。

一行人慢吞吞地走出了酒吧。

其实大家都住得很近。

段小芳、程惠和邹英都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套三房公寓里,而陈佳莹家也在离医院不远的小区里,郑风和里外就住在医院的宿舍楼里。

六个人拖拖拉拉地往车站走去,这么晚了也只有夜宵线了,陈佳莹边走边想着。

这条街处于商业区边缘,照明也不是很好,他们现在走的一段路压根儿就没路灯,前面越来越黑,好像永远都没尽头。

难得有辆车经过,大都开着远光灯,照得人目眩。

前方有辆车疾驰而来,发出刺耳的引擎声,突如其来的光明,使周围像被泼了墨汁一样黑。

一行人沿着路边的绿化带走着,突然,陈佳莹的脚被拌了一下,一个趔趄,伴随着一声惊讶。

众人都被吸引过来,只见绿化带边上有只手,还有很多血。

一辆大卡车经过,巨大的光束把一切都揭示了,一个长发女人的上半身露出在绿化带外面,很多血,头发被揪扯过,一块头皮好像被利器削过,露出血淋淋黏糊糊的头盖骨,头皮却翻倒在另一边,伤口延伸到了右眼上面。

女人们都尖叫了,离得最近的陈佳莹腿一软就向后倒去,正巧倒在郑风身上,而郑风也被吓呆了,竟然没去扶她。

陈佳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女人的手忽然动了,一把抓住陈佳莹的裤脚,用那破损不堪的脸紧盯着她,然后一个个扫过去,那眼神是在求助。

虽说他们都是急诊室的医生,可惜,都是初出茅庐的实习生,见到这种状况,竟然都失控了。

陈佳莹反映过来后,马上向后退去,那女人死拽着她的裤脚,陈佳莹就用另外一只脚去提那只手,几脚后变挣脱了,可惜,她已经失态了,起来后变像疯了一样向车站反方向狂奔,一边在尖叫。

其他人不知道是去追她还是也害怕得逃走了,不管是喝醉的还是清醒的,一个不含糊地朝着陈佳莹的方向连滚带爬地逃跑。

没有人看到那女人的眼神,迷离,绝望且憎恨。

其他人追上陈佳莹的时候,发现她坐在路边,屁股下面有滩水迹,瑟瑟发抖。

男人们也惊魂未定,喝醉的里外和邹英已经清醒了,可是还是不敢相信刚才的事,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

程惠第一个反应过来,拿出手机便拨打了110和120。郑风走到陈佳莹身边,哆嗦着安慰陈佳莹。

陈佳莹天生胆小,为了以前的男朋友,努力考上了医大,又在父亲的帮助下来到了现在的医院。

但是在医大的时候,她的解剖等课程全部都是走后门得来的及格,到了医院,她也只是帮帮手而已。

由于她父亲的关系,很多人都护着她。

对她来说,刚才那幕绝对是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结果,六个人又回到了那家酒吧,在里面糊里糊涂地过了一夜。

天一亮,才各自回家换衣服,准备上班。

时间总是能抚平很多伤口,特别是这类恐惧,就好像病愈了后,就会忘了病痛时的感觉。

一个月后,日子照常过着。

一个周末,里外和邹英约好了去见他的父母。

里外的家在郊区,路上要花2个多小时。

里外一大早就在邹英的公寓外等候了,这是他第一次带邹英去见他父母,感觉很是兴奋,也很期盼。

到了里外家里,里外的父母都很喜欢邹英,邹英个子不高,但是配里外是绰绰有余了。

文静,不太爱说话,不过,这也就让对方拿不准到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种很好的防卫方式。

里外的母亲把里外叫到一边,说,这个女孩子不错,你看她那屁股,将来一定能生好几个,能生啊。

快点定了就把事办了吧,我也好抱孙子。

以前,里外也带过不少女孩子回家,有漂亮的,他妈妈就说花枝招展不安全;有不漂亮的,又说人家会看不起;有胖的,说食量大,怕是好吃懒做;有瘦的,又说不能生,怕是不下蛋的。

里外也乐在其中,可以光明正大地用父母来压制对方,说是父母不同意,就只能分手,因为他早已尝尽了甜头。

说来也怪,就里外武大郎似的身材相貌,却很招女孩子喜欢,可能是看上的是他的钱包而不是他的人。

医生再怎么说都是个不错的行当,也还算体面,这年头,抓住钱要比抓住个帅哥重要啊。

都说小个子男人都是闷骚,经常能在床上让女人服服帖帖的,从此也就粘上了他,就像是后宫里干涸多年的妃子一样,日夜企盼他驾临。

这让里外很多医院的帅哥同事们眼红不已,就差没当场赐教了。

里外其实并不真正喜欢邹英,只是为了去交差。

因为他母亲说过,只要她抱上孙子,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她都不会管,不然,她就会像张膏药一样牢牢贴在儿子耳边,不时得催上几句。

里外很高兴,母亲终于中意了,好像要娶邹英的是他母亲而不是自己一般。

晚饭和自己的父亲也喝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本来要订出租车的,结果,里外说,想走走,吃得太饱了,吹吹风,走几步可能会舒服点。

于是就走出了家门。

他不知道,他将留给父母的,就只是这背影了。

里外哼着俗气的调调,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从家里到外面的主干道上要走一段泥路,中间还有条铁轨,由于是条小路,这个砸道口就没有人看守,也没有护栏。

附近有个电厂,电厂的灯光散落在周边,把那条小路也照得清晰可辨。

邹英跟在里外后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前的里外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晃动着。

在快到铁轨的时候,里外忽然回头看了邹英一眼,好像很满意地笑着,站在离铁轨一不之遥的地方。

随着汽笛声的逼近,一辆火车轰轰地驶来,灯很亮。

里外还在笑着,在那刺眼的灯光下显得很诡异。

邹英忽然看到里外后面出现了一个影子,太亮看不清,好像是半透明的,里外在一点点向铁轨靠近,却毫无察觉,他仿佛被定格了,还在笑着,站到铁轨上时,他猛地往火车的方向看去,火车在尖叫着,里外来不及呼喊,就被火车吞没了。

邹英楞在原地,仿佛听到了里外血肉被溅出的声音。

她没有动,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是站着。

火车继续吼着,仿佛为吞没了里外而觉得满足,发出了贪婪而有成就感的汽笛声,划破长空……

程惠在睡梦中听到电话在响,半睡半醒地听到电话里有人说邹英在警察局。

程惠马上拉起还赖在床上的段小芳,一起赶往了地段派出所。

邹英坐在走廊的长凳上,面无表情,眼睛盯着空气中的某个点,眨都不眨一下。

程惠去问警察,被告知,昨天晚上她的男友里外被火车轧死,她就在离尸体2米处站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有人上早班经过才报的案。

程惠回头看去,才发现邹英的鞋子和裤脚上都溅有几滴黑黑的东西,已经凝固,看上去却显得很厚。

警察继续说,那时候问她话,她也不回答,不作任何回应,一直都保持着那样,简直就像个雕塑一样,建议带她去看一下医生。

程惠问警察里外的尸体时,那警察似乎还打了个冷战,很不愿意回答的样子。

只是说了一句,在W医院。这么巧,W医院正是程惠他们的医院。

里外的死因被断定为自杀。

程惠和段小芳带着毫无反应,只会挪步子的邹英离开了派出所,直接往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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