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经失势的薛家而言,薛平能想到可以帮他的人也就只有孟昶了,可能是因为上次帮过他们的缘故,他将希望都放在了孟昶身上。
孟昶道:“我可以先听听你们的想法吗?”
薛平叹了一口气:“能有什么想法,这件事情一定是被人陷害,天知道是皇帝党还是丞相党?”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了丁全的反对:“少爷,这件事情绝对是丞相那波人做的,他们无法对付圣上,便拿老爷来出气。”
薛平冷笑一声:“不过是一项情愿而已,你巴结圣上,别人只怕看着碍眼。”
丁全虽然气不过,但他毕竟是个下人不可能与薛平顶撞,只能不甘心的拱手,负气的坐在凳子上。孟昶倒是没有见过薛平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提到圣上他整个人都变了。
“父亲因为杀人被抓,粮食还被弄丢了,这两者只要其中一个没解决就是死罪。还有五天就要上缴粮食了,怎么办?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没有银子,也没有粮食,完了,完了。”薛平越说越悲戚。
孟昶想了想,也就是说,即使证明薛平的父亲是冤枉的,也逃不过丢粮的责任,交粮并不会因为薛平的父亲被抓,而免去责任。现在时间紧迫眼下最应该解决的事粮食问题,但是趁现在命案发生没几天最好应该是去看下出事的驿站,不然时间拖得越长,线索越少。但是,就如同薛平所说,他们没有银子,谁会给他们粮食?
嗯……思索间,孟昶想到了一个人,要不要赌一把呢?
“丁大哥,我们先去出事的驿站吧,薛兄麻烦你给庄家的大公子庄丁冉送上一份拜帖,就以洛雪的名义。然后再告诉洛雪一声。”
薛平泪汪汪的眼睛一亮:“孟昶你想到办法了?”
“我只能说,我只能试一试。你这么信任我,我会尽力。”
一路上,孟昶从丁全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薛平的父亲,薛川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听到动静便出来看看,正好被门前遗留的血迹吸引,顺着血迹来到了死者所在的房间,刚一推门,还未进去就被伙计撞个正着,指着薛川就大喊杀人了!然后埋伏好的捕快一拥而上不容辩解的就把薛川抓住了。薛川随时幽州的县承,但是官极上和芙蓉县承一样,芙蓉县承有能力抓薛川,但却没能力审他,暂时应该没事吧!
“那,丁大哥,你能不能把你在现场看到了情况详细告诉我?”
丁全点点头:“我记得我听到喊声冲进去的时候,那个死者正半躺在床上,睁着眼。”
“伤口呢?伤口在那?”
“应该是在胸口,我看他胸口红了一片,不过说来也怪,那个死者身上除了胸口的血迹,和把老爷吸引来的血迹,屋里再也没有其他血迹,杀人的人一定是个厉害的剑客或者刀客。”
孟昶想了想,那么现在有两种假设,凶手和驿站的人认识,这是一场联合起来的陷阱,或者凶手和驿站的人不认识,驿站的伙计只是接到什么暗示,按照计划行动。如果是前者事情到简单了,但如果是后者……
而且设下这个局的人目的何在?竟然能请到那么厉害的剑客,如果目的是杀了薛川,那么易如反掌。但是只是把他抓起来,那就说明有人想利用他大做文章。薛川虽然被贬,但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皇帝党,皇帝党的人杀人……
“丁大哥,那个死者的身份你可知道?”
丁全不知道孟昶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得焦急,丁全道:“那个人是个大胡子,看样子不像中原人,好像是商人。”
“那你看到他的行李了吗?有多少伙计下人?”
“行李没在意,不过那个胡人死了之后又四五个胡人跑进来,扑在死人身上大哭,抽刀便要朝老爷砍去,最后被捕头制止,一起带回了衙门。”
糟了,孟昶心中有最不好的推测,那些胡人那么过激的反应根本不像是仆人和主人的关系,而且芙蓉城身处中原腹地,有几个胡商?若是在镇东,南,西,北四王的领地看见少数名族的商人不奇怪,他们镇守边境,两边的贸易自然频繁。既然来到芙蓉城的不是胡商,那么是谁?假设胡商是个贵族,那么薛川杀了他可就是两国关系的问题了,薛平在幽州,和匈奴的领地只隔了几座山,在加一个私通外敌的罪名……这么大胆的事情肯定不是薛川一个人所为,他肯定还有同伙,按照薛川的身份推测,那些党羽自然不用多说。
死者涉及到胡人,皇帝必须要派人彻查此事,那个胡人必定是受邀才来到芙蓉城,如今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芙蓉城,即使找到了凶手,那些胡人也会心存芥蒂,如果在让他们知道杀他们头头的人是皇帝党,结果会如何呢?
这个局是丞相设的,他占有主动性,胡人所处之地苦寒,他们又不会种地,所以冬季对边关的抢掠极为严重,如果丞相用点手段,在对薛川“同伙”的清算下,他的优势就极大。
想到这里,孟昶不由的脊背发凉,如果皇帝足够聪明的话那么最简单最方便的应对方法,就是杀了薛川,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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