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浅溪土皇上
龙五脸色难看,说不出是种啥滋味,拿图像的手有些颤抖,这是一个比较艰难的决定,他很纠结。
罗雨知道,这时候不能逼他,更不能用很刺激的语言,情绪需要他自己慢慢调理,罗雨摆摆手,老胡赵明知趣的跟出屋。龙五闭起眼睛,心脏已经不是直立式的跳动,而像急速的车轮左翻右滚。也许是过度紧张,也许真想静下心,龙五居然睡着了,赵明过来侦查后和大家说,真TM心大,向五哥学习。
老大和女人被抓的时候,龙五躲在很远处看着,或许这一生再也打不开心结,“告密者”像一把沉重的枷锁,将无法从颈项上摘掉,在痛心疾首的自我悔过中,有个声音地狱般传来----你是一个小人,可怜的寄生虫,一条叫人恶心的趴在地上的虫子。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促的,躲在心里的枷锁,不可能永远不去面对处理。
罗雨告诉他,这句话是台湾已故作家三毛写的,好好体味一下,生活还得继续。
老大躲了十几年,也为别人扛了十几年,为了后半生能走在阳光里,老大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供出所扛之人。一桩桩十几年前贪污受贿、徇私枉法、刑讯逼供、行贿买官的案子全部浮出水面,由路大富之死牵出的案中案,每一起都石破天惊。
龙五作为破重大案件有功人员拒绝了奖励,他没脸去拿,接下来好长时间,龙五都在愧疚中度过。看在眼里,罗雨感慨,浮生若梦的凡尘,就当一切是一场梦吧。
恢复正常那天,在浅溪的五星集团,所有工地都然放了好多鞭炮,欢快场面像在过年。大哥罗风这回真卖力,以前叫他坐着那个虚无的位置,或许是罗雨的错,作为一个领导者,应该挖掘每一个员工的潜力,是块砖就想去砌长城,那是不现实的。
混社会的人,像考公务员一样多,走到哪儿哪儿有。为啥会这么多,唯物辩证关系。有正就有邪,有邪就有魔,没有坏人,你根本不知道好人是何含义。
路风镇浅溪村书记吴匡奇,便是当地一霸,自家独建三层小洋楼,门前卧狮盘龙,院墙高有三米,花砖铺路绿树成荫。坐在三楼观景阳台,浅溪美景尽收眼底,其他人家的房子,像一群匍匐于脚下的臣子顺民,烘托出他的高高在上。
想当村书记,不是流氓打底儿也要半拉黑,如若不然,现在的人你干脆震唬不住,要立霸主无外乎两点,手里有钱能贿选,手里有人能杀砍。吴匡奇两者兼而有之。
头两年他就想修这条路,那时是国家集体个人各出三分之一,国家拿大头,集体拿中头,个人拿小头。整来整去没修成,村民善良到以为好事必定多磨,岂不知国拨款被截留挪作他用。吴匡奇胆大到竟敢用这笔钱去放高利贷,每天开着村书记级别“国配现代”到处乱逛,打麻将喝酒拉关系就是工作,换来民间美赞,赠诗一首。
村长书记坐现代,
嘴刁玉溪贼来派,
一妻俩妾仨**,
歌舞升平真不赖。
革命小酒天天有,
有树有地有截留,
权倾一方土皇帝,
享乐一生不犯愁。
吴匡奇真乃旷世奇才,要说他一无是处也不全对,虽然没带领全民致富,但在他治理下的浅溪,各级下派的任务都能完成,其他村屯望其项背自愧不如,这就是本事。
路有人修应该是好事,可在他吴匡奇眼里就不是好事,在自己地界没得到利益,他绝不甘心。如雷贯耳的五星地产来了,确实把他吓一跳,在罗雨面前他连孙子都不是,可落配的明非他惹得起。既然是你在修,那么只能对不起,新帐老账一起算。
想在罗雨面前争宠,明非二炮放下架子亲临工地监守,为了知遇之恩,为了到手的人民币。
在修路方面,明非没有二炮懂,这小子有沙场有砖厂的,和搞土建路桥工程的很多人都是哥们儿。明非正走背字儿,即使他把大旗扯起来了,也有朋友不相信他,等看到这是真的不是明非吹牛,再伸出援手时,已和二炮拉开一段距离。明非暗自较劲,不能输给二炮,宁愿少挣也要加派人手添加设备。值此拉开了比速度比质量的修路大战。
吴匡奇和明非的恩怨是在明非辉煌时,有人欠吴匡奇赌债,利滚利到了二十万,他托朋友找到明非,答应事成各得十万。没想到明非把钱要回来给私吞了,吴匡奇和明非较量几次都没干过,忍气吞声到现在。
老天有眼真是风水轮流转,明非来到自己一亩三分地儿,吴匡奇有了复仇机会,他要把明非黑自己的钱,加倍利滚利的弄回来。
有款QQ游戏叫找茬,即是找两张图相同的地方,又是找两张图不一样的地方。吴匡奇开始找明非的茬,这种找茬是故意的,找到借口制造矛盾,没事找事明晃晃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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