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远处塔楼之上,一个身姿曼妙,红唇火热的军装女子,看着边云决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
“琴儿,看见什么有趣的故事了?”房间内,兹然正在凝神研究一副棋盘,此棋源自中土,名为“弈”,不过黑白两子,在纵横十九道棋盘线上,却可以产生无穷的变幻,恰如人间百态。
棋局人生,人生棋局。
对弈本是钟琴平日最大的喜好,因为无人与她对局,每每空暇之时,她便一个人自对自弈。兹然时有看见她独自凝神思索,心有不忍,便主动讨教。但兹然并不是个中之人,总是不得其要领,往往被杀得丢盔弃甲。
钟琴连杀兹然两盘,随即给兹然摆了一副棋局,棋局名为“九星连珠”,若是两人对弈,很难走出九星连珠的棋势,这种棋势,攻者极强,而守者极弱,但到最后,胜负只凭两边弈者的一点灵犀。
“义父。”钟琴回到棋局,拿起兹然指间的黑子,帮兹然下了一着。“是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个少年郎,他正在被三个和尚作弄。”
“呵呵……”兹然一笑,道:“和尚引路——团团转。”
“哦。”钟琴跟兹然坐到了一起,问道:“为什么会团团转呢?”
“你想啊,”兹然道:“和尚说话,向来纠缠不清,他那颗大光头下一张嘴吱呼呀哉,可不像一颗鸡蛋团子么?”
兹然还没说完,钟琴早已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胸前腰下,一片惹火。
“我以前见过一个中土和尚,那是攻打清河城的时候,那个老和尚来到军营,跪到我的面前,请求我破城之后务必不要屠城。我想他是听过我的名声的。我拒绝了他,破城以后,他便来到城头,背对众人,闭目凝神,自焚而死。这些人,固执愚昧,脑子里只有一根筋。”
“那清河城呢?之后怎么样了?”钟琴问道。
“清河城……”兹然想了一下,道:“我相信如今清河城的废墟还是在的。”
有一些沉默。
“但我看少年郎倒不像被哄得团团转的样子。”钟琴笑着说道。
“是啊,边家的人。”兹然起身,往窗外望去,边云决早已经不见了。
钟琴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钟琴一直很迷恋兹然的手,十六年前,兹然监筑新城之时,向即将陷入妖兽腹中的钟琴伸出了手。从此,钟琴便忘记了往事,跟着兹然回到新城,然后再回到云州,成为蛇卫的副统领。
兹然道:“有一句话我必须得叮嘱你,千万不要招惹边家的人。”
“哦。”钟琴咬着嘴唇,问道:“为什么?”
“我让你不要招惹边家的人,实际上是让你不要与之为友。宁愿与之为敌,也不要与之为友,更不要深陷进去,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因为边家的人是锋刃,宁折不屈,所以容易受伤。边家的男人都是疯子,就因为他们不愿意低头,自己的女人却因此受尽了痛苦。”
兹然看钟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道:“琴儿,我说过了,你的好奇心重,但是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义父。”钟琴咬着红唇,双眸湿润,潸然欲泣,她将身子贴近兹然,如同一根绕着树干的柔韧春藤。“琴儿在你的眼里,就是这么一个顽皮的人么?”
兹然轻柔的将钟琴推开,道:“琴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四五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钟琴双手拿起兹然的大手,问道:“义父,你是厌倦琴儿了么?”
兹然笑道:“怎么会厌倦呢?为父生平无所爱,唯独琴儿,我一直等着,等着琴儿出嫁,为人新娘的那一天,那一天为父一定要喝上一整天的酒。”兹然温柔说道:“为父一生最大快事,便是眼看琴儿生儿育女。”
十几年前,新城无繁华,兹然便主动向雷昊天俯首称臣,自请归附,回到了云州。兹然无钱无权,单凭喜怒无常、行事恶毒,为钟琴争得一席不在人下为仆的宽松环境。
钟琴没有说话,咬着嘴唇,神采奕奕的看着兹然。
边云决好不容易摆脱了月光和尚,绕了一圈,回到了云来云去客栈。
打开房门时,发现离瑶这丫头竟然在里面。
边云决以为自己走错了,出来看了看房门牌号。
离瑶依旧背着她那把大弓,可怜兮兮的看着边云决:“你到哪里去了?我没有饭吃。”
边云决道:“无聊,出去闲逛了。”
“啊!”离瑶一下子生龙活虎,扑倒了边云决的身上。边云决实在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啊!
“你竟然出去玩了,竟然不带我!唉,边云决,你这人,真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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