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撇过头。
他拍了拍身下马粗壮的脖子，“这匹马送给你，喜欢么？”
“真的？”女孩眼睛一亮，她打量青年刚刚驯服的马，果然是罕见的好马，浑身赤红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四肢修长筋肉虬结，鬃毛柔顺，肩宽腰细。
“那么作为补偿……”
“好啦好啦……”女孩挥挥手吃吃地笑，“我不会告诉大祭司……你又趁他坐禅的空档溜出来玩儿了。”
青年松了一口气，“小蛮，你这口风可千万得收紧呐。”
女孩颇为得意地轻哼一声，抄着双手龇牙咧嘴朝青年比了个鬼脸。
青年轻轻拍了拍马脖子，两人调转方向同路回去。
“诶对了，今天圣帐来客人了。”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偏头随口说，她侧身坐在马鞍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扶着马背，两只小腿搭在马肚子上轻轻地晃悠，嘴里衔着草茎，发丝在微风中飞扬。
“客人？”青年挑眉，“什么客人？那些南蛮子么？”
“是来找大祭司的啦。”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我站在帐外听得不真切，好像是从东域来的，那个人背着这么长的一把剑呢。”
女孩张开双手比划。
“东域剑阁的人？”青年吃了一惊，东域来客又身背长剑，十有八九是剑阁弟子。
“对对对对……就是这个什么剑阁。”女孩点头。
“他们来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女孩撇嘴，轻轻嚼着草根，“好像不是来做牛羊布匹交易的……我隐隐听到他们说什么‘九月初九，恭迎莅临’。”
青年沉吟着点点头。
“哎呀！”女孩突然惊叫出声，她吐掉嘴里的草根，“隼哥哥，大祭司还在等你呢。”
青年一呆。
“我这就是来找你回去的，大祭司让你速到圣帐。”女孩急匆匆地说，“我发现你的帐子里没人，才出来找你的。”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青年惊呆了。
“我……我给忘了么。”女孩低头嗫嚅，她又抬头竖起食指，“不过这匹马你答应了给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青年没有回答，现在哪有什么功夫管马？这小丫头坑人不浅啊……如果让大祭司知道自己又偷溜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他伸手拎起女孩把她按在自己的马上，然后双腿一夹马肚，“坐稳了！”
赤马狂奔起来，女孩在青年怀里探出身子，回头朝自己的白额马挥手大喊:“阿苏勒，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啊！”
白额马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小主人一路绝尘而去，隐隐的清脆笑声传来，棕色的长发在风中散开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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