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导演,我那里有一些……反正我也不太用得上,要不……”梁思看着林奈斯的笑容,期期艾艾。
“真是太感谢您了,有您的加入,果然我们演出成功的把握又多了几分。”不等梁思说完,林奈斯仿佛怕他后悔一般握住他的手,表示感谢,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像只狐狸。
“……”
就这样,梁思贡献出了自己很少使用的东龙特产的一套珍贵化妆品,附带着他卧室中那座价值不菲的梳妆台……
“真不愧是东龙国尊贵的公主殿下,您的大方与气度令人感动。”看到梁思主动送到自己手上的战利品,林奈斯笑得合不拢嘴。
尼玛……梁思大概能猜到夏齐把自己安插到这个位置前,和某位艺术世家后裔达成了怎样无耻的协定。
“不过还有个问题,关于这套珍品的用法,您能为我演示一番么?为了演出的效果,我们需要打造一位真正的‘东方公主’。”林奈斯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梁思也不是擅长拒绝他人的人。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梁思还是在众人的围观下坐到了舞台中央的梳妆台前。
回忆着容嬷嬷的教导,在诸位纯正的西方人面前,梁思表演了东方女子梳妆的全过程:
打开镜奁,梁思看着镜中的容颜,深吸一口气,取下脑后爱丽丝送给自己的梳子,如瀑青丝滑落,轻巧地在背后跃了跃,拢起发丝,用那月白色的梳子缓缓梳遍,又取出篦子细细整理,接着以抿子沾了沾头油,轻柔洗润,随后将之盘起,以珠簪步摇固好,同时不忘戴上公主专用的凤冠,然后是面妆,粉扑微蘸细粉,眉笔轻点画眉,唇脂含染绛唇……
放下手中的物什,梁思以这个动作宣告——妆成。
镜中的女孩原本素颜,那时她给人的感觉是淡雅温柔,她的那份美丽是柔和,不带侵略性的,将那份别致的忧郁感衬得格外突出,看着她仿佛注视古诗词中忧伤身世的仕女名媛,无法不生出怜惜之意;而现在,女孩妆容华美,将她所有的美好——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她的面……完全突出,彻底绽放,她终于从完美但遥远的女神变成了触手可及的存在,顾盼张扬,光彩照人,她的一切都在述说她的完美与高贵,令人心旌摇曳。
步摇金翠玉搔头,倾国倾城胜莫愁。
这就是东方式的梳妆,一举一动,极尽优雅与you惑。
在场的许多人不由得想起,在东方国度,除开侍女,往往只有女子的丈夫才有资格旁观她梳妆的过程,眼下他们看着这一切,就仿佛这一场景真实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他们成了这位东方公主的丈夫,有幸在她身后看她为自己整理妆容,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不外如是,夫复何求……
良久的寂静,只有人们悸动的心跳与压低的呼吸相互呼应。
最终是林奈斯率先鼓起了掌,随后整个话剧组的围观人员都跟着用掌声表达了对梁思的赞誉。
是的,他们是荆棘会话剧组的精英,大多出自文艺学院,个个都是深谙表演之道的天才,他们都骄傲且矜持,以艺术与美为毕生追求……他们原本心中未必真正看得起这位东方来的公主,让梁思表演梳妆不乏一丝丝恶作剧意味……而此刻他们给梁思的掌声,却是为了表达他们对这个女孩的“美”的惊叹,也是对东方式的“美”的至高赞扬。
梁思听着周围人的赞美,却只感觉像是恶战了一场……天知道她画眉时紧张得差点连眉笔都没握稳。
“感谢殿下,能让我们观赏这一切……现在想想,在下的要求实在唐突,让殿下难堪了,还望您原谅。”林奈斯运用了来自东方的词汇,言辞间带着古意,这是贵族间最高规格的辞令……此时此刻,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要求对于保守而矜贵的东方公主而言是何等的失礼,他的身侧,诸位艺术精英也纷纷以自己家乡的礼仪表达歉意。
“各位不用多礼。”梁思起身,谦逊回应,“思珏并未觉得难堪,因为……”
“思珏是希望能与大家成为朋友的,而朋友之间,何需讲求繁文缛节……今后,思珏也希望能与诸位友好相处,互相扶助……此乃吾真心之言。”
就这样,梁思收获了荆棘会话剧组的友谊。
而人群中,夏齐沉默不语,冷眼旁观。
…………
…………
“真是羡慕你,今后总有一天,她会变成只为你梳妆呢。”带着一丝嘲弄意味,拿破仑说出了类似“嫉妒”的话。
“何必这么酸,如果你想要,尽管来取。”阿米尔却是面色不变,尽管前一刻他也如拿破仑一般望着那个排演厅里的一切微微出神。
“真是没劲,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不容他人染指’的霸气么?”拿破仑摊手,露出无趣的表情。
“你也很无趣,明知是做无用功,却要勉力讨好追求她……你真的喜欢她?未必吧,我印象中你更喜欢腰细腿长的成**人,这样青涩的小姑娘你也有兴趣?”阿米尔反击也是极尽嘲讽之能事。
“呵呵,我只是不忍心她就这么落到你这么一个对女人毫无兴趣的家伙手里而已~”拿破仑干笑两声。
“哼。”阿米尔不屑回应。
在无人处,这两位贵族公子永远是这样,唇枪舌剑,针锋相对。
事实上,他们此刻是因为赶去上课而偶然在这里相遇,自梁思从圣域回来后,拿破仑有意无意地加大了对他的“追求”攻势,而这两人结伴而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也因此,整个初等部都知道,这俩人因为某些“香艳情事”而产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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