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生了好几盆火,整个屋子被烧的暖洋洋的,但是章超躺在榻上,无法入眠;因为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残留的记忆给了章超沉重的冲击,使他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虽然天还是暗暗的,但是窗外确已经传来了阵阵鸡鸣……
这一声声鸡鸣,总算是把章超的神给叫了回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这句老话(不知道这句话在三国算不算老了)的浮现,终于把章超的思路拉回了正常的轨道;虽然章超的意志很坚定,但是一下子回到了1800年前的三国时代,而且现在自己还是出了名的奸雄曹操的儿子,这样的事实总会一时半会令人难以接受的。
章超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没有谈过女朋友,工作之余的空余时间不是到健身房练练健身就是在电脑前玩玩三国游戏,而且在平时对《三国演义》和《三国志》也没有少看,对曹彰这个人物也还是有些了解的:
曹彰,字子文,沛国谯县人,为曹操与卞氏所生次子。彰膂力过人,武艺精熟,能徒手与猛兽搏斗。自小立志为大将,尝为曹操所欣赏。建安二十一年(216年),封为鄢陵侯。两年后(218年),代北乌桓无(能)臣氐等造反,曹彰拜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引军往讨,大捷而归。后来曹彰奉命往汉中助曹操攻刘备,然而到了长安的时候,曹操已引军回来。于是曹彰行越骑将军,便留守于长安。曹操回到洛阳后得病,远召曹彰,然而彰未至而操先死。曹丕即位后,曹彰表示顺从。黄初二年,曹彰进爵为公。次年,又被立为任城王。黄初四年,曹彰入京都朝觐,却忽然暴毙于府邸中。谥曰威王。
历史上曹彰出场不多,只是以老曹口中的“黄须儿”闻名,正真上得了台面的只有218年也就是建安二十三年北征乌桓的那么一点点事迹了,其他的恐怕只留下被现在记忆中那个手足情深的好大哥曹丕“毒杀”的故事了吧(见前言曹彰身平简述)~~
不行,我可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既然来了这个世界,我就不能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一遭,另一个世界我能一步一步靠自己做到项目经理、项目总监,这一辈子为什么我就不行呢??章超回过神来以后又恢复成了原来那个坚韧的、在这社会上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章超;
章超马上在自己的脑海中做了一下功课,这是章超以前在广告公司工作时养成的工作习惯,每当接到一个客户的联系电话时,他都会根据查找到的该客户的背景资料,结合自己公司的一些实际情况出发,创意设计一个方案,这样方案谈成的成功机率会高出很多,或许这也就是孙子兵法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商业版的实际运用吧。
我,曹彰(章超已经认命了,以后就以曹彰来称呼猪脚了);目前十岁,但从小异于常人,身材高大,力气惊人,才十岁就已经能与十四、五岁的少年相比(难怪前面中年大叔医生抱着十岁的我,这么吃力),平日里,在那些个宗族兄弟里面好勇斗狠,顽劣不堪,只喜刀枪棍棒,不好诗词歌赋;
相比之下,已故的大哥曹昂深得父亲老曹的喜爱,由于曹昂的逝世,现在的大哥曹丕因为诗词文章上面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使得老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而现在才6岁的三弟曹植也已经在他日常的学习过程中,展现出了其“七步成诗”的文采了,父亲老曹在平日教训他曹彰的时候没少拿老三曹植来跟他做比较,更加令人忧虑的是历史上那个父亲老曹生平最喜欢的儿子——曹冲也已经2岁了,争宠前景堪忧啊!!
想起后世人常说曹操的几个儿子“曹昂得其仁,曹丕得其奸,曹彰得其勇,曹植得其文,曹冲得其智”;最后曹操选继承人,原本想选得其智的曹冲,结果是个短命鬼,夭折了;之后选了一个得其奸的曹丕,觉得他至少奸猾不会吃亏,可谁曾想这个儿子也是个短命鬼,才40就挂了,他的儿子曹睿更是个短命鬼才35就挂了,而且又喜欢大兴土木建造宫殿,扰民无休;结果少帝登基,帝位不稳,这才引得司马懿动了“贼心”,结果了曹氏的江山。
曹彰想:“我能改变这一切吗??虽说现在还小,许多东西可以改变,但是历史的车轮是向前进的;如何争夺这个储位呢?相对这些个诗词歌赋出众的兄弟们,我前世在广告公司积累的那些个知识只能算是——杂家,怎么跟他们斗呢??”想着想着觉得有点信心不足,于是就像后世那些心理学一样,往身上好的地方想去…………
“对了,还有勇武跟战略,虽说老曹一直看不惯曹彰选了武将这个看上去没有前途的职业,但老曹自己的一生都在打仗,这些个兄弟没有一个能上战场,能做将军统帅的,只有自己有这个能力;只要能在战场上跟老曹拉近关系,表现出出色的武勇和战略的话,说不定就能改变一些事情;虽说不能纸上谈兵,但是凭着我后世2000年的战争历史的积淀,弄个一二次出色的战绩应该不是问题吧”这样一想,曹彰的信心慢慢就上来了……
“文采又如何,想想前世网上看过的基本YY,里面的猪脚不是随便凭着几首唐诗宋词的就成了一代文豪了??后世的《唐诗三百首》,我没背过三百,三十总有吧;苏东坡、范仲淹的宋词,还记得个3、4首,混个文名出来,也还是易如反掌,再说现在我才十岁哪,还有的是时间去学习这些个,凭着30年的学习能力,不就是《诗经》、《论语》等等嘛,学就学呗,跟你这个老大斗斗又如何呢!!”
想着想着,曹彰又叹了一口气“哎~~虽说曹操不是皇帝,但和皇帝没有什么差别了,天家无亲情啊,真是怀念前世的时候,跟自己的大哥手足情深,小时候一起偷爬邻居家的琵琶树采琵琶,大哥带着自己在弄堂里面胡混,刮香烟牌子,打蛋子,自己被人欺负了,大哥立马撸起袖子就上去干…………”
曹彰正想着呢,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个小缝,中年大叔医生端着药碗,闪了进来,看到门外的亮光,这会子天已经开始放亮了,中年大叔医生走到榻前,见到曹彰双眼睁着,没想过曹彰一夜未眠,还以为他睡醒了,不过想想也是啊,睡了三天三夜了,少睡一晚,也看不出来精神头会差;
“二公子睡醒了,那就趁热把药喝了吧,喝了你的病才会好,病好了你才能出去玩呀!”中年大叔医生把曹彰的上半身扶了起来,想哄着曹彰把药喝了,他还以为曹彰是那个太尉府上最不听话的捣蛋孩子哪。
曹彰二话不说,顺着中年大叔医生的碗,一口气把药全喝了;曹彰心想“我是想早点好起来,快些出去读书习武哪”。
这回轮到中年大叔医生傻眼了,十岁大的孩子,以前每次给孩子喂药,要么是让孩子的家人来喂,除非是像曹家这样的大官宦之家的孩子,才会自己亲自喂药,可是每次喂孩子药总是哄哄骗骗,有时甚至用强的,毕竟药石是苦的多,没有孩子喜欢喝;可没有想到,曹彰会乖乖的一声不吭,一口气把药全都喝了。
中年大叔医生,端着个空药碗,愣了一会;将手中药碗放下,把曹彰的身子放平,被褥盖好,看着曹彰,自言自语般缓缓说道:
“我张某行医数十年了,碰上的怪事也没有今年多啊,二公子是正月十五偷喝了曹公珍藏的佳酿过多,导致酒气入血,气淤血塞,昏迷不醒,其他大夫都认为药石无救了,可张某以为,用针灸配合药石或有一救,于是曹府就只留下了张某给二公子治病,结果张某施针灸加药石之后,还不见二公子好转,原以为这是天数了,没想到一转眼,二公子体内气息流转,血脉畅通,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且同是十龄儿童,别家孩儿喝药或是哭闹不休,或是百般推阻,而二公子喝药却是一饮而尽,怪哉怪哉啊~~”
曹彰一听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病成这样,是因为原来的那个曹彰小小年纪偷偷酗酒,导致了酒精中毒,心中不由暗骂:“靠这个黄须儿,史书上写憋屈死的,估计也是酗酒酒精中毒死翘翘的,这么小就开始酗酒!!”
不过曹彰见这个中年大叔医生现在的状态像是进入了一个思考的怪圈拔不出来了,也不忍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叔一幅苦苦思索的样子,就问了一句:“先生下的可是猛药?”
那中年大叔还没有回过神来,随口答应了一句:“是啊!”
曹彰想了一下说:“或许是前面的药石在一关一关打通气血,但是药力还未走遍全身,故而先生一开始查觉不到,等到药力冲破了最后一关,将全身气血贯通之后,自然就气息流转,血脉畅通了!”
中年大叔医生闻言,眉头一展,大声说道:“是啊,是啊,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我怎么没有想到哪??哈哈哈哈……咦??”中年大叔医生一转头看着曹彰:“二公子已经能言语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曹彰硬着头皮继续胡扯:“小子虽然在昏睡中,但是感到一股热流在身上游走,人也就慢慢有些感觉了,直到这股热流跑遍全身,小子才觉得身体不再乏力,渐渐清醒过来了,所以小子所言,为小子自身所感而已”
中年大叔医生又眉头一紧,道:“原来如此!”接着又深深陷入沉思……
曹彰怕自己误导了中年大叔医生,害他将来因为自己的胡诌而出“医疗事故”,所以提醒了中年大叔医生一句:“先生,您虽然治好了小子,但是万万不可以小子之病为例,每病都有不同,就算不同人患同一种病,救治方法也未必相同,请先生一定要注意啊!”
中年大叔医生目光一亮,对着说道:“这是自然,我张机行医数十年,自然晓得这个道理,只是二公子小小年纪,怎的知道这医术上的精义道理呢??”
“张机,张仲景?”曹彰又陷入了空白状态,“我靠,怎么回事,刚到三国怎么碰上的都是名人啊~”
“二公子,二公子”就在曹彰臆想的时候,张仲景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
“嗯……是这样,去年我大哥得了腹泻,大夫看过以后开了药房,不久,环夫人(曹冲母亲)也得了腹泻,懒得找大夫了,就叫管家拿了上次大哥用的药房服用了,结果病情更严重了,后来又把大夫找了过来,大夫看完之后就说,每病都有不同,就算不同人患同一种病,救治方法也未必相同,下次无论什么病痛一定要找大夫,窃不可自以为是,所以小子听了就记下了那位先生的嘱咐~~”
“那么那位大夫叫什么名字??”张仲景急切的追问道。
曹彰暗想“如果说是管家找得,张仲景一找管家就知道我在撒谎了,怎么办呢?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无迹可寻啊,对了,华佗,就华佗了,只有他才飘忽不定,萍踪侠影的,就算张仲景找到他问他,他救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记得住~~对了!就说华佗了!”
“好像那位大夫叫华佗!”曹彰装着绞尽脑汁的样子告诉了张仲景。
“哦~~原来是元化啊,难怪有如此之见解”张仲景笑呵呵的说道:“那么二公子,这么苦的药,若是别家孩儿喝,或是哭闹不休,或是百般推阻,为何二公子喝此药却是一饮而尽,甘之如饴呢?”
曹彰想到了昨晚的卞氏夫人痛哭流涕的样子,又联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母亲知道自己身死消息后那悲痛的场景,身有感触,悲悲戚戚的说道:“小子想到了母亲的哭泣;惹得母亲伤心痛苦,是身为儿子的不孝,若是我能好起来,而使母亲不再伤心痛苦,我愿喝铜汁铁水,更何况是区区一碗汤药~~”
张仲景闻言大惊,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门口传来了一个深沉而又洪亮的声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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