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那狼逗留的时间很短,喷着鼻息转了几圈,然后越墙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五常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这声音,那是狼呀?咋就像个老头在打喷嚏呢……”
不知啥时,女人也醒了,叽咕道:“真是怪了,它咋知道的呢?”
“知道啥了?”
女人不接话,起身往炕下擦。
男人搂住她,问:“你干嘛?”
女人说:“我看看去。”
男人急了:“大黑夜的,你出去找死呀。”
女人说:“它好像留了啥话。”
“啥话?”
“不知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男人不再说话,把女人按倒在炕上,赤脚跳到地上,摸起立在墙角的**,就朝屋外走去。
一开门,啊呀惊叫一声,差点就搂动扳机开了火。
女人直声问:“咋的了?”
“没……没啥。”
听男人的声音是颤着的,女人就下了炕,摸起顶门棍,提在手上,刚想往外走,高高大大的身影便挡在了门口。
“你……你没事吧?”女人惊慌地问。
“没事,你进屋……进屋,把灯点了。”
女人答应着,摸索着墙进了屋。
当她把油灯点亮后,举过头顶,回过头来观望时,看到的不是自家男人,而是一只七彩的大山鸡。
那鸡长着好看的羽毛,在橙红灯光的映照下,发出了梦幻一般的色彩,把女人的眼睛都给耀花了。
女人愣住了,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男人把鸡放下来,提在手上,说了一句:“那还真不是一只狼。”
“别提着了,先放到灶间吧。”女人说着,转过身,把灯放到了炕前的坎台上。
“不了,这就去拾掇干净了。”男人说。
“都深更半夜的了,你鼓捣啥呀?赶明儿再拾掇吧。”女人说着,偏腿爬上了炕。
男人说:“趁着热乎劲儿,赶紧把毛褪了。”
“怎么,你说那鸡身上还……还热乎着?”女人伏在炕上,扭过头来问。
“是啊,像是刚刚弄死的。”
“咋弄死的?”
男人把鸡提到眼前,细细瞅了瞅,见鸡脖子下边有一个血糊糊的小洞,就说:“像是用刀杀的。”
“你啥呀,看看那是刀口吗?”
“那是啥?”
“你自己看吧。”女人恹恹应一句,躺倒在了炕上,掫过被子,严严实实把自己蒙了起来。
男人到了灶间,先褪毛,再剖腹……忙活了好大一阵子,才把山鸡拾掇净了,再拿到眼下一看,这才知道,鸡脖子上那还真不是刀口,看上去是直接被撕咬下一块肉来。
一股带着夜露的寒气从门外漫过来,一直渗进了龙五常的心底,使得他寒噤不止。
把鸡放到了铁锅里,盛了水,只等着天亮时开火就行了。
收拾停当,男人举着灯进了屋,直奔着上了炕,对着仍蒙在被子的女人说:“你说的没错,那鸡脖子还真不是用刀抹的。”
女人身上一抖,没说话。
“咋了?睡着了?”龙五常撩开她脸上的被子,吃惊地看到,那张白森森的脸上竟然蒙了一层明晃晃的水汽。
男人心里一揪,知道那全都是眼泪。
之后的日子里,隔三差五,那狼就会送来一些野味儿,有时候是一只山鸡,或者是一只野兔,甚至有一次还送来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
每一次来,只在院子里弄出一点儿响动,算是个提醒,窗子上再也没了狼型的影子。
转眼之间,九个多月过去了,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夜里,院子里突然响起了扑通一声闷响。
这时候的龙五常早已习以为常,下了炕,枪也不提,光着身子就开门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工夫,他就折身走了回来,直接关门上了炕。
女人就问:“怎么空手了?”
男人说:“放外头了,太大,拿不动。”
“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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