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谷的夜空,有乌云。
看不见那片干净的天空,明亮的月色,偶尔抬头望望那乌黑的一片,充斥着山雨欲来的味道。
穆离坐在窗前,看着屋外的天,心里头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看过没有月亮的夜,不太习惯吧?”穆离这样猜测着。
擦了擦因为练功溢出来的汗水,穆离笔直地倒在床上,看着茅草堆成的天花板,心里思绪莫名。不知怎的,总感觉会有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这心里始终是静不下来,预感,好强!
老头子和木远相视而坐,面前摆着一盘棋。
二人手边都放着茶水,不时地就喝上一口。两人安静地下着棋,似乎看不见那黑下来的天空,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即将看见的人!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老头子放下一枚棋子,忽然顿住,苦笑地说,“是我的天劫,带来了你的人劫!”
木远抬抬眼皮,看了老头子一眼,嗤笑道:“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多愁善感啊,怎么这两天,废话这么多?”
老头子闻言不说话,昂起首往天际望去,似乎,看到那乌云覆盖不到的天空,看到了几道熟悉的人影。
“或许,要死了,都是这个样子的!”老头子自嘲道。
“那是因为你有遗憾!”木远看着老头子,手中的动作也顿了下来。
“我有遗憾...你就没有吗?”老头子白了一眼,翻手间将手中的茶壶换成酒壶,仰头喝起来。
木远听着老头子的话,沉默不语,只是手中干的事,却和老头子是一样的。半晌,才停住了。
“真的没把握?”木远问道。
“真的没有!我感觉得到!”老头子应了一声,再次仰头大喝起来。
“这种时候,就是喝这玩意儿才带劲!哈哈!”老头子哈哈大笑,当先起身,“走吧,准备迎接,老朋友!”
木远闻言一笑,挥手间将那棋盘抹去,起身跟在老头在后面。
二人眨眼间攀上一座山顶,负手而立,眺目远望,有风掠过,吹动二人的长袍,哗哗作响。
他们看着视线中,那茫茫雪原,一望无际;天间的沉闷,也是看不到边。
这沉闷有些不同,隐隐间,让人心悸。不管是修行者还是凡人,在这片乌云的笼罩下,都是心跳的厉害,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大难临头。
“天劫!”老头子看着头顶的天空,喃喃自语:“这世界既容不下我,我又何苦留恋!”
“大致是什么时候?”木远忽然问。
“子时!”
“快了!”
“来了!”老头子微微抬头,眼中一抹精芒亮起,这亮,仿佛照亮了极遥远的天边,无数人的视线。
不知谷往东,三千里处的天空上,近百道人影凌空而立。
当先的二人,一人锦衣华服,紫冠云靴,看着富贵非常!另一人一身黑袍,劲装裹身,头上戴着一个简单的斗笠,腰间,束着一柄纤细的短剑。那剑柄上,篆刻着一朵,血薇。
“黎盟主,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华服男子看了看不远处的天空,对着黑袍人拱了拱手。
黑袍人看了华服男子一眼,没有做声。
华服男子也不介意,似乎早有预料,视线扫了扫黑袍男子身后的数十道人影,心里暗暗计较。
半晌,华服男子侧着脑袋,看向黑袍人,面色颇有些古怪地问道:“据我所知,这血薇盟是血痕一手创建,而黎盟主你,更是血痕的得意门生啊!怎么,今个,也来参观你师傅的葬礼?”
黑袍人闻言,抬起头,眼睛隔着一层黑纱,冷冷地盯了华服男子片刻,淡淡发声:“走!”
只见他一声令下,身后数十名修士,顿时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黑夜里,这一幕,看的华服男子眉头紧皱。
“殿主,大荒门的人到了!”这时,华服男子身后,有人轻声说道。
华服男子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另一方的天空。
同样是数十道人影,整齐迅捷地飞掠而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挺拔,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而他身后,则是一群高大的身影。他们飞来,身上渐渐地有一种沉重的气场,铺天盖地地涌现而来。
见到已经有人到这,领头的男子大手一挥,众人皆停了下来。
“白烨,你们太清殿,倒是来得很快嘛!”
“彼此彼此,你们也慢不了多少!”华服男子轻哼一声。
那中年男子见状,冷笑着,带起身后众人越过太清殿的人群,直往前方飞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血薇盟的人,已经到了!”白烨冷眼看着这一幕,淡淡开口。
话音刚落,大荒门众人便停了下来。
“他们来干什么?谁带的人!”大荒门领头男子眉头一皱。
“黎阳!”
“是他?”那男子眉头皱的愈发厉害,似乎是对这个名字很是头疼,“他怎么会来这个地方,难道,他也是为了...那个东西?”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若是真的如此,我想...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啊!”白烨沉吟一会,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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