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薛仁贵接近冷漠的反应,张良感到有些纳闷,不禁皱起眉头地问道:「薛兄弟,骤然听到阵阵狼嚎声,你不觉得奇怪吗?」
薛仁贵淡然回应道:「是不祥的徵兆,可能有人要遇害了。」
凌天作梦也没想到,薛仁贵会讲出这么没有人性的话,不禁动怒道:「薛兄,你太过份了,竟然说出这种话!」
虽然张良比较理性,但也觉得薛仁贵的话有些离谱,微哂道:「薛兄弟,你是个血性汉子,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薛仁贵斩钉截铁地回绝道:「对不起,恕在下爱莫能助!」
凌天闻言可说是火冒三丈,不禁勃然大怒地道:「哼!算我看错人了。」
接著语气平和地道:「张兄,我俩自己想办法吧!」
话一说完,凌天即拂袖而出;张良唯恐前者在义愤填膺下,失去理智判断,只能对著薛仁贵摇头苦笑後,赶紧追上去。
看著两为好友出去後,薛仁贵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迅速浏览过并起身披衣,然脸上则是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一阵强风刮起,将地上的积雪吹的四处飘散,形成白茫茫的一片。
只是片晌的耽搁而已,张良已失去凌天的踪影。
幸好狼嚎声清晰可闻,却有明显减少的迹象,於是张良赶紧循声掠去。
约莫经过数十鼻息左右的奔驰,张良终於看到狼群了。
然而,映入张良眼帘的,却是一幅非常奇特怪异、教人无法忘怀且匪夷所思的景象,若非亲眼目睹,实在不敢相信。
只见到本是龇牙裂嘴、噬杀成性的数十头恶狼,竟然全部变成相当的温驯,或立、或坐、或趴地将凌天及三名伤痕累累的旅人团团围住,不仅没有作势攻击,也没有发出令人心惊胆跳的叫声。
当凌天口中念念有词,讲出几句张良听不懂的话後,挡在後者前面的七、八头野狼,全都夹著尾巴移往一旁,让出一条通道。
看到这种情景,张良脸上洋溢者喜悦之情;因为自己几可确定凌天的役兽术已大功告成,方能使得残暴凶猛的狼群像羊儿般俯首称臣,乖乖听话。
三名遭受到狼群攻击的旅人,似乎伤势不是很严重,皆可自行疗伤调息,显然都是实力不弱的高手;然而,从三人满脸困顿的神情看来,张良约略可以猜出三名旅人应该是经历过不少苦难及奔波,且因为没有获得适当休息,才会在筋疲力竭之情况下,不敌狼群的攻击。
由於狼群仍非完全臣服,因此凌天还要不断地与野狼头头「沟通」,以免自己前功尽弃,遭到反噬;所以,一直无暇和三名旅人交谈。
张良来的正式时候,刚好可以代替凌天表达关切之意,於是欣然问道:「三位壮士,你们还好吧!需不需要在下帮忙呢?」
其中一人率然回应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让我们可以幸免於难;至於我们的伤势不打紧,谢谢关心!」
另一位坦然问道:「在下于禁,两位恩人可否留下姓名,日後回报!」
张良闻言微愕,旋即会意过来;事情未免太巧合了,莫非眼前三位误入歧途、亡命天涯的旅人,竟然是在上庸一带,与唐军对垒的魏军将领;那么,是否表示曹魏军队在秦岭以南已遭一败涂地、全军覆没的命运。
「嗷呜!……」
一声狼嚎,经过凌天「苦口婆心」的劝说後,在一头身形特大、神情凶悍的巨狼带领下,数十头野狼狂奔离去,让五人终於可以松一口气。
刚才三人的对话,凌天都有听到,却没有联想到他们的身份,依然自我介绍道:「在下凌天,这位是张良先生,不知另两位壮士怎么称呼?」
于禁三人骤闻面面相觑,竟然忘了答话。
自从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後,张良已经习惯他人质疑的眼神,反而坦然笑道:「没错!在下正是秦末时期的张子房。」
于禁三人原本不相信时空紊乱,这种荒诞不经的怪事,唯事实摆在眼前,令三人不得不相信,心中也承认是败在唐军的手里。
原来三名旅人正是兵败上庸及新城的魏军将领,分别是于禁、乐进与张。
三人运气实在有够背,在兵败上庸、损兵折将後,即逃入山区避祸,想不到却碰上盘踞山上的盗贼,几经辛苦才逃离贼手;於深山盘桓数日後,不但没有脱离险境,反而误入狼口,可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命运多舛。
张感慨地道:「唉!数个月前,我方的敌人本是蜀汉的关羽及马超等人,想不到突然间换成个人从未听过的唐军,像是李靖、长孙无忌、秦琼等猛将,使我方遭到严重的挫败,近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陌生的对手唐军,对张、乐进与于禁三人来说,是个既神秘且强悍的劲旅,使得魏军措手不及,全然毫无招架之力。
对此,乐进心中仍存有不少疑问,不禁向著凌天问道:「先生来自数百年前,理当不清楚唐军事宜,然不知凌公子可曾耳闻?」
凌天毫不犹豫地答道:「唐朝离下的时代,约在四百年之後,因此三位没有听过,是很正常,不足为奇。」
张反应相当快速,迅即起身拔出长剑护身,质疑问道:「凌公子,你与唐军有何关系,何以知道这么多?」
张良与凌天两人闻言哑然失笑,前者淡淡地道:「三位朋友,你们可能不知道,除了唐朝之外,还有南宋的存在;至於凌公子与在下,目前都是唐朝的贵宾,在唐军的护送下,将前往襄阳城拜会关羽将军。」
凌天顺便说明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及两千年来朝代的更迭,听得张、乐进与于禁三人目瞪口呆,实在无法相信。
片晌的沉思後,乐进、张与于禁三人交头接耳地商讨一番,前者神情坚定地道:「两位侠士的帮助,我们三人记在心,後会有期!」
虽然风雪未停,三人伤势仍未痊愈,却毅然而然地朝著北边前进。
野狼走了,三名魏将也离开了,空旷的雪地上仍然留有两道身影。
细雪不停地落在张良与凌天两人身上,却没有带给二者丝毫寒意。
显然凌天心中还恼著薛仁贵,因此宁愿在雪地上逗留,也不想回到营帐内休息或避风雪;的确,先前後者不近人情的作法,张良也感到不太高兴,只是觉得事情狻为不寻常;因为,以薛仁贵豪迈爽直、见义勇为的个性来看,实在不该不会见死不救,莫非他另有难言之隐。
想到此,张良试著安抚著凌天道:「凌公子,你还在气恼他吗?我想薛兄弟可能另有考量吧!既然如此,我俩何不回去问个明白呢?」
凌天摇头答道:「算了,我不想跟那种人讲话!」
张良不讶异凌天的反应,只是心中觉得事有蹊跷,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前,就完全怪责薛仁贵,自己总觉得不尽合理;於是拐弯抹角地道:「凌公子,看来风雪愈下愈大了,我们还是回到营帐内避寒吧!」
凌天仍是馀怒未消,断然回绝道:「张兄,以我俩的功力来说,应该不怕风雪侵扰才对;所以,在下很想立即就走。」
张良吃惊地道:「你想不告而别!」
凌天仅点头表示正有此意,却没有另外表示意见。
张良认为凌天有些小题大作,微哂道:「凌公子,我俩若不告而别,岂不是陷薛兄弟於不义吗?」
可能是怒意盖过理智的缘故,凌天没有仔细思索,反而露出不解的神情,纳闷地问道:「张兄,何出此言?」
张良淡淡地答道:「薛兄弟奉大唐天子的御旨,保护我俩到襄阳,如若我们不告而别,你说他不会有事吗?」
经过张良这么一说,凌天不仅心中的馀怒全消,也觉得自己似乎太冲动了;不管怎么说,薛仁贵曾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兼好友,纵使後者有任何不对,自己焉能忍心陷他於不义呢?
回复正常的凌天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好吧!我们就回去一趟;不过,小弟还是不想和他见面,麻烦张兄转达了!」
张良闻言感到欣慰,因为自己深信薛仁贵如此异常的表现,一定有不得不的理由;因此,只要回去听听後者的解释,事情应该有转圜的馀地,甚至於迎刃而解;所以,才会想尽法子,诱导凌天回营区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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