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它竟然,它竟然一把就把那条臭龙撕成了两截?
妈妈呀,臭龙刚才发出的惨叫太大声了,居然大到让我的四翼都颤抖着没办法张开,为什么我原本灵活的脊骨现在也变的这么僵硬了?这样的情况你让我怎么逃的掉啊……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死定了!那家伙往我这边看过来了,现在自己全身也都僵硬了,这下跑不掉了。
咦?那家伙没看到我,它又转过身去了。
啊,现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发抖?要是被它听到,不就死定了么?千万不要抖啊,千万不要抖啊,坚持住,坚持住,现在臭龙已经被它弄死了,等它吃掉了臭龙,吃饱了去睡觉的时候我就可以乘机跑掉了。
坚持住,我一定要坚持住!
咦?它为什么现在还不吃掉那条臭龙?干什么要撕开臭龙的脑袋呢?难道它是那种只吃脑髓的那类东西?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遭了?
那条臭龙的脑袋尽管有它的身体三个那么大,可是里面的脑髓肯定不会有多少。这家伙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要吃很多这样的脑髓才能吃饱?像自己每顿要吃掉那条臭龙小半截身子那么多的东西,还都一次次的输给那条臭龙。它几下就能把臭龙弄死,那它要吃多少脑髓才会吃饱?
不行,不行,还是要坚持藏好,这时候千万不能被它给发现了,否则自己脑髓也要变成它的食物了。
啊,它整个的撕开臭龙的脑壳了。可是它为什么还不吃呢?难道它是不吃脑髓的?那它要吃什么?
哦,它原来是要吃掉臭龙的那个东西。
我知道了,原来我以前之所以打不过那条臭龙的原因,就是它脑袋里的那颗东西要比我肚子里的那颗要大的多啊。
要是这次我能逃的掉,回去后一定要抓紧凝练,原来一切都是这东西在作怪啊。要是早知道这一点,我怎么会被那条臭龙欺负的这么惨?
可是就算凝炼到臭龙这么大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那么容易的被眼前这小小的家伙那么轻易的给干掉了?
不对!眼前这家伙这么厉害,很可能就是吃那东西给吃的这么厉害的。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让它给发现了,只要自己能逃过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躲起来,把那东西凝炼到自己眼珠这么大才行。
咦?它怎么不直接吃掉?啊,它居然在点火!难道它不怕火会烧疼自己么?就算像自己这么厚的鳞甲,被那火焰烧一下,都会疼的要命,它怎么居然会不怕火呢?
呜呜!七天了,整整七天了,它居然还守在那堆可怕的火焰之前,不时的掀开放在火上的那个东西的盖子往里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从那天火点起来,它用那个东西接了臭龙的血,把臭龙脑壳里的那东西放进后,又不停的往里面加了许多的东西,然后就一直守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睡,大多的时候它就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这难道是它们这种奇怪的东西的睡觉方式么?
可怜自己这七天来,摒着呼吸,一动都不敢动的埋头藏在这里等着它离开。要不是自己在冬天里经常习惯了这么一动不动的睡着,恐怕现在全身都该僵硬了吧?
现在想想,还是挺羡慕那条臭龙的,虽然现在被它弄死了,原来漂亮的翠绿色身体也已经被撕扯成了两截,脑壳也被它撕的粉碎,丢在了被血浸透了的大地上,但起码,现在它已经不用像自己这样,一动不动的僵卧着藏这么长时间了。
咦,我眼角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莫非自己藏身的这地方还有水不成?
不是水,原来是我的眼泪!
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流泪?为什么昏昏沉沉的头里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又好像是种让眼珠酸酸的感觉?
难道我这是在为那条臭龙而伤心么?奇怪,我怎么会忽然会知道这种感觉就叫伤心?臭龙抢了我地盘,又一次次的差点咬死我,我为什么会替他伤心?
不会的!不会的!
可要是不会,为什么眼角的泪水现在会越来越多?啊,原来泪水的味道是咸咸的……
天又慢慢的黑了,按照前几天的经验,那个让自己害怕的看都不敢多看两眼的家伙现在也该坐在那里不动了。
可是今天,它怎么还不坐下呢?
难道是火焰上面,那东西里飘出的那股怪怪的味道让它有了这样的改变么?哦,原来是它要吃掉放到那里面的那些东西了。
哈,原来它的胃口这么小啊,就吃了那里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吃饱了。现在它又坐下了,这次坐下之前连它点起来的那堆火都熄掉了。嗯,看情形是自己逃跑的机会来了!
它可能等会就要离开了!我再等等,再等等,我等……
啊!它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子?难道是它发现我了?不然的话它为什么会忽然飞起来冲上了半空,还这么样大声的惨叫?
不对,不对!它这是像那条臭龙临死前那样的惨叫,不是要捕食前的咆哮。糟了,它到了空中往下一看就能看到我了,我还是赶紧跑吧。
啊!为什么周围会忽然冲出这么多它的同类?为什么都来到这么近了自己还没发现?难道它们就像林子里的那些小狼捕食一样,是一起来吃自己的?
可是不对啊,不用这么多同伙,那干掉臭龙的家伙一个就能很轻易的干掉自己了,好像不用这么费劲啊。
哈!它们居然是来吃它们同类的那个家伙的,不是冲我来的!这下可算能松口气了。
哦,我明白了!
它们尽管看上去是同类,可实际上还是有些不一样。这后面来的这些家伙,身上的皮毛颜色基本都一样,而干掉臭龙的这家伙和它们有着明显的不同。
所以后面来的这些家伙是来吃掉前面来的这家伙的。就像我想吃掉臭龙,臭龙也想吃掉我一样。
尽管看上去臭龙和我长的也差不了多少,都有漂亮的鳞甲,庞大的身躯。但实际上我们却不是一类的。因为臭龙说它自己是龙,有个威风的名字叫翠璃妖龙,而我是蛇,有个难听的名字,叫鸣蛇!
所以尽管看着差不多,可我们还是不算同类,所以它要吃掉我。
其实在我看来,就算是同类又怎么样呢?不管是谁,只要它是来抢我地盘的,我都会想办法吃掉它的!
啊!天啊!那家伙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该不会吃了臭龙的那东西,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了吧?
不过看上去变了模样的这家伙好像比前几天更厉害了,张牙舞爪之间就能成片成片的见血。天啊,不能看了,这些家伙都实在太厉害了,能在转眼之间就弄出这么多惊雷霹雳来互轰,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我会吓破胆的……
啊,那家活实在太厉害,它刚刚消失的速度比我飞行的时候还要快。可是它不是把那些后来的家伙都干掉了么?为什么还要那么嚎叫着跑掉呢?真是太奇怪了!不过现在不是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的机会么?赶紧逃啊……
不行,肚子太饿了,这样逃恐怕逃不了多远就会饿晕过去。对了,眼前不是有这么多能吃的东西么?吃了再走……
至于那条臭龙的身体,就不吃了。臭龙,我走了……”
“你刚刚经历的这些,就是当年我还只是一条鸣蛇的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就在昏昏噩噩的方远在识海中拼命的拍打着自己的羽翼,亡命而逃的关头,一把平淡中带着点生硬,苦涩中带这点嘶哑的声音忽然如晨钟暮鼓一般的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一下子就将他早已沉溺于自己是一条巨蛇的念头给敲的粉碎。
就在他还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蛇还是人的时候,他脑海深处,再度响起了那把声音。
“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停的飞行,不停的逃命,一直到了这里,最后在被那些高耸如云的雪山挡住去路之后,才停住了我逃命的脚步。
那时的我,还以为自己已经逃到了天的尽头。
于是,我就找了个自认为最安全的山谷,在一个绝壁的巨大洞穴里把自己藏了起来。相信那个干掉臭龙的家伙再厉害,也一定不会找得到我,除非他在一直跟着我。
可奇怪的是,就从我逃命的那天起,我也忽然发现我和以前有了些不同。
尽管我的躯体依然还是那个鸣蛇的躯体,可是在我的脑海里,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些东西。
从那天起,我除了本能的害怕之外,还会在晚上做梦。还会时常的想起那条臭龙,想起和它以往的争斗。慢慢的,有时候想起它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种酸酸的感觉,有时候还会有种很温暖的触动。
尽管当时我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可我的本能告诉,这不是坏事。
于是,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少久,一直到了有一天,我体内的那东西真被我凝练到我眼珠那么大的时候,忽然间,我的躯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了第十次的蜕皮。
在这之前,我的本能告诉我,我们鸣蛇一生只能蜕九次皮,等到第九次皮蜕完,我们鸣蛇就该老死了。
可是我却在那藏身的洞里,不由自主的开始了第十次的蜕皮。
蜕皮的时候我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起码,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当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一条普通的蛇,而是成了一条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死的蛇妖!
“蛇妖!你是蛇妖增嘎丹?”
本来还有点迷糊的方远听到这里,不由的就在自己的识海里惊叫了起来。
“不错,我就是蛇妖,增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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