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勇走到客厅的窗户前面,那两扇窗户上了窗花(窗格子),是用螺丝固定的,不能够打开,但可以从内侧用螺丝起子起出螺丝,然后拆开。窗子的左上方装有冷气机,冷气机的上面便是檐篷,檐篷上面是2413号室(凶案单位)的窗台。
张成勇刚察看完单位的格局,这时门铃响起来,邝师奶走去开门,是男户主回来了。
邝先生一进门,见到张成勇他们,有点儿愕然。
张成勇见到他,说:「邝先生,我们是来这里调查黄家命案的。」
「哦,你们是警察?」邝先生说:「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忙?」
「昨天晚上九点半,请问你人在哪儿?干些什么?」
「我每晚九点钟便上床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五点钟,昨晚我特别困,一上床便睡着了,第二天也在五点钟被闹钟闹醒。」
「请问,你有时间证人吗?」
「我太太。每晚我上床睡觉,她都在我身旁。」
「对吗?邝师奶?」
「当然。我们都在九点正上床睡觉。」
***
结束了对邝宅的探访,张成勇和梁忠杰走楼梯上上面的一层,到案发现场的2413号单位视察。
梁忠杰向张成勇说:「邝先生和邝太太都在九点正上床睡觉,如此,彼此也有了不在场证明。」
张成勇道:「但这个不在场证明太脆弱了,他们是夫妻的关系,很有可能扯谎,为对方制造假不在场证明;而且,在对方睡着的时候,另一方也可以在他或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潜出住所而有所行动。」
两人来到了2413室,这里,门口有一名军装警员把守。张梁二人亮了亮挂在胸前的警员证。
「伙计,我们来再看一遍现场。」张成勇说。
警员点了点头,让他们进入现场的单位:「师兄请随便。」
这里跟下面的单位,间隔是一式一样的,分别有一间客厅、睡房、厨房和浴室,供一家三口居住。
地上用粉笔画着女户主与小童的陈尸位置,仍然布满血渍。
此刻,屋子里的一台电脑,萤幕保护器正在播放着动画。
张成勇戴上手套,按动滑鼠,画面变了,是一个音乐播放程式。张成勇按下播放清单,一系列曾经播放的音乐档名字显现出来,而最新的名字是在光碟内的。
张成勇打开光碟机,里面并没有光碟。
查看音乐档播出的时间,是在昨晚九点二十八分,正正是男户主堕楼之前……
张成勇心想:这台电脑在案发的时候开着,没有人来关掉它,从昨晚到现在,它是一直处于候命的状态,保持着昨晚案发时的状况。那么,那个音乐档是……?
看完电脑,张成勇又察看客厅的窗子。它装的是活动窗花,窗外有晾衣服的金属架子。公屋原本的设计,并不包括在大厅窗外的晾衣架,住户们要自掏腰包安装晾衣架,而为了方便晾晒衣服,也把本来用螺丝上死的窗花换成可以打开的活动窗花。
此时,窗花并没有上锁,张成勇打开了窗花,接着攀越窗台,站到外面的檐篷上,下面正是2313号单位。
梁忠杰始终看着张成勇的举动,没有打扰他,免得他分心。
张成勇叫杰仔用电筒照过来,他看见晾衣架的上面,有一条很深的刮痕,一眼看出那不是衣服的挂钩所留下的,拉力应该比挂钩强很多,在晾衣架上留下了鲜明的刮痕。
张成勇拿过杰仔手上的手电筒,照向微微向下倾斜的混凝土檐篷,虽然在檐篷上看不出什么名堂,张成勇决定找警方的重点搜查组──专门负责寻找隐形证物,如微尘、纤维等。在檐篷的灰尘上,一定可以寻获肉眼看不见的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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