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扫一天的地陈宗泽肯定是不愿意的,他身为现代人又压根不信什么佛,刚刚是因为的确欠了人家才低声下气,看见明显的刁然不再退缩。
“大师!有道‘知所难,不为人所难;愿此一切所行,不为人法念垢染’。我们的确有急事要办,还请大师见谅。”
不是说僧人喜欢含有禅机的话么?陈宗泽不想得罪人,同时也不想浪费时间,这只有乱忽悠起来,希望小沙弥能放他们一马。
年纪不大的小沙弥明显被刚刚那句话镇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也不顾得装腔作势寻找义务劳工了,很是迷惑地问:“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宗泽刚要解释却见门内走出一名稍微年长的僧人,他希望这位年长的僧人能够通情达理一些,苦笑看着僧人。
这名年长僧人一出来就开始为人解惑了:“所谓‘知所难,不为人所难’便是:知道别人有了难处不当还要为难,要尽量提供方便,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刻意去为难人家。”他规避没有解释后半句,因为那对……嗯,就那小沙弥实在不怎么尊敬。他向陈宗泽笑问:“这位小哥,道信说的可对?”
小沙弥很明显非常尊重这位自称道信的僧人,而信佛的吕家两堂兄弟听到僧人自称道信更是睁大了眼睛,随后露出兴奋中带着尊敬的表情。
陈宗泽虽然不知道道信乃何许人也,可他看出了别人对道信的尊重,心想“这该是位很有名的高僧?”,见道信通情达理,欣喜道:“谢谢道信大师!”
道信今年二十岁,尽管年轻但却是非常有名,只因道信在开皇十二年(公元592年)前去礼谒三祖僧璨大师,得到佛教三祖僧璨大师的提点,能得到三祖提点的人不多,被三祖赞誉的更少,想不出名都难。
事实上道信不止有名,按照佛家的说法就是还十分有慧根,堪称当代最有可能将佛家发扬光大的僧人,而且他为人谦厚,十分得人尊重。
小沙弥向道信一个合十,口诵:“阿弥陀佛!”,后却是悄悄瞪了一眼陈宗泽。
陈宗泽见不再被为难就要答谢离开,不想吕家两堂兄弟却是缠上了道信,而连朱延寿似乎也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不由再次郁闷。
那边人越聚越多,这边陈宗泽对薛旺抱怨:“今天没办成晚上就又要露宿街头了!”
薛旺心不在焉地“嗯嗯”应了两句,眼睛却没有离开那些围着道信的人群,显然也是不解一个僧人为什么那么受欢迎。
陈宗泽心里纠结,不断在心里非议这些伙伴也太那个什么了,只差把他们拖着就走。
这边暗自恼怒,那边喧哗声却大了起来,陈宗泽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恰好听到一句“既是如此,贫僧擅越了”,道信径直往他走来。
原来是吕家两位哥儿将陈宗泽的事情讲给了道信听,这位僧人谦和厚道,听说陈宗泽的家境和困难想说“这位小哥知书达礼,且说话透着禅机,何不帮那随手之忙?”,这就要拿出行动了。
道信来到,和蔼对陈宗泽笑问:“小哥儿可是想卖玉?”
陈宗泽不晓得来龙去脉,语气迷惑:“是……的,大师这是?”
道信含笑:“小哥可愿将玉锁借于贫僧一观?”
陈宗泽见到吕英挤眉弄眼的提示,虽然不大明白,但也知道是好事。他虽然犹豫,但还是拿出了玉锁往道信的手上递,心里只希望这和尚不要不还才好,否则不撞墙也要跳江了,这玉锁可以说是他和柔娘活下去的希望。
道信接过玉锁,见陈宗泽十分警惕地看着自己也不恼怒,他十分仔细地观察墨兰色的玉锁,摸着上面的雕纹,看到玉锁正面雕着一个隶书的‘陈’字,等待看了玉锁背后刻着两排钟鼎文的文字,道信先是一愣随后露出很复杂的表情,像是震惊,像是不解,张张嘴唇竟是看着陈宗泽良久说不出一个字。
陈宗泽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脸上看到那么丰富的表情,他心情略有些忐忑地看着道信,深怕道信说出一句“此物贱,不值文”的话来。说实话,他琢磨着那个玉锁应该能值几个钱,可他根本不知道玉锁有什么来历,只当那是陈家祖上传下来的,看不懂钟鼎文,不了解习俗没有多想。
“小哥不售此物如何?”
“情非得已,不卖无法生存。”
“既如此……,贫僧知晓了。”
“嗯?呃……”
陈宗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见人群眼巴巴地看着道信,像是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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