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勇执教紫岩高中后的一个星期,离选秀结束已经两天了,杨勇在林海涛的帮助下,从某足球学校请来了体能教练,一个大胖子老黄,又从华西医科大学请来了一位专门研究运动员伤病的在读博士,萨姆,作为球队的队医,萨姆是来自伊朗的留学生,在中国已经呆了五年了,会一口流利的汉语和英文,但是林海涛要求他只能和球员用英文交谈,林海涛的苦心杨勇当然明白,这是为了让球员有更多的机会能够说说英语,为以后的足球生涯打好基础,而萨姆也在林海涛的金元政策下,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工作,他自己本人也是一个铁杆球迷。
这周星期一,杨勇第一次来到紫岩高中。紫岩是一个典型的花园似的学校,整个校园绿化面积占了学校总面积的一半多,这个时候,由于气候的关系,百花齐放,鸟语花香,就如植物园一般。紫岩有三绝,杨勇早就从林溪嘴里知道了,第一是紫岩的花,紫岩的校懂们无一不是爱花的人,他们花了大价钱从各地引进了很多名贵的花草,而学校的校规里面,针对破坏花草树木的惩罚最是严厉,轻则记过,重则开除;第二绝是紫岩的美女多,这可是成都各所高中公认的,至于历史原因,也无从考究了,可能是这些美丽的花朵把美丽的女孩都吸引了过来吧;最后第三绝是紫岩的篮球水平是西南地区最高的,就是在全国,紫岩学校的篮球队也是一等一的水准,相比之下,紫岩足球队就太逊色了,而紫岩的学生也大多喜欢为篮球队打气,至于足球队,除了廖晓雨让他们期待了一会,之后换来的更大的失望,现在早就成了被遗弃的可怜虫。
虽说球队的水平很次,但是紫百合球场却是西南地区数一数二的好球场,杨勇在林溪的介绍下,仔细地看了看整个体育场的设施:紫百合球场占地面积156712平方米,总建筑面积105946平方米。拥有34677个座位,普通席32945,记者席900,贵宾席832。林溪解释说,球场的顶棚覆盖率在贵宾、记者和残疾人席上为100%,座椅可折叠;在其他观众席上为90%;出入口分别用黄、白、黑、红、蓝颜色,象征金木水火土五行。球场的草坪很亮丽,“那是美国肯德基蓝色天然草皮,”林溪解释说,对于一个尽职尽责的经理人,是绝对有必要去了解这些的。草坪地盘为三层结构,上土层3厘米,大沙层5厘米,豆大碟石10厘米,这一结构有助于草坪生长,下雨时可顺利排水。草坪可长期保持绿色,质地柔细,脚感好,电视转播时颜色鲜明。为确保草坪日照量,顶棚采用玻璃采光板,赛场内的设计综合考虑了功能性、接近性、安全性、收容性,设计出了连轮椅都能自由移动的以人为本的空间,让人感到宾到如归,而从外观上看,整个球场就像一朵绽开的紫百合,在阳光下让人为之侧目。
体育场内部也有着齐全的辅助设施,多功能健身房,两个室内小型足球场,两个休息室,一个大型会议室,仓库和资料室,还有一个空空如也的荣誉室,而体育场的厕所和浴室据说达到了五星级水准。天知道修建和维护这个体育场用了多少钱,反正学校的那些校懂们都是钱罐子,他们从来都不去考虑用多少钱,只是考虑球队的成绩。
杨勇坐在自己办公室舒适的靠椅上,兴奋地转了一个圈,对林溪说到:“不错,不错,看得出,紫岩的校懂们很重视足球队嘛!”
“都是一帮爱面子老球迷!”林溪对自己这个球队经理的待遇也很满意,学校为了方便她记录比赛信息,专门为她配置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而且很有钱,哼,除了我爸之外。”
“小溪,你,”杨勇突然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对林溪说,“能仔细给我讲讲廖晓雨的故事吗?我想这个球队里,你对他应该最熟悉吧,听说你们是初中同学!”
“讲他干什么?”林溪一撇嘴,顿时气上心头,“我才不想生闲气呢,不讲!”
“其实,”杨勇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我听说在球场上,廖晓雨真的很了不起,是不是?这样球员,正是我们球队缺少的啊!”
“球队才不缺这种无赖流氓呢!”林溪气乎乎地说,“一个自以为是,从来都管别人的大白痴!要不是他,紫岩也不会这样了!”
“可是,”杨勇淡淡地说,“不管一个人过去犯了多大的错误,也应该有给他改过的机会不是么?廖晓雨和你一样,只是一个小孩子,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召到了很大的惩罚,再给他一次机会呢?就像当年我也犯了很大的错误,如果不是社会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可能。。。。。”
“。。。。。”林溪沉默了,她也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掩埋了理性的思考,她也在反思是不是对廖晓雨太苛刻了,毕竟他和自己一样,只有18岁而已,“好吧!”
廖晓雨的故事:
夜了。
成都人似乎都开始活动了起来,成都的夜是浪漫的,成都的夜是让人白天所有的不快隐入黑暗中,在黑夜里慢慢地寻找自我。成都的夜是美丽的,霓虹闪烁在大大小小的街道,颇有点争奇斗艳的意思,街角树下的酒吧,时时传出那个逝去年代遗留下来的纯粹的中国摇滚,ju花和酒的意境,剑拔弩张的激情,激情和喧嚣是不一样的,和放纵也不等同,那只是人灵魂的一种歌唱,一种直述。
但是廖晓雨却独喜欢让自己的灵魂在城市中高速路上,在速度中感受激情。
汗水飞扬划出生命的轨迹
不用解释
我知道那是一种坚持
当一切只能重头开始
不用叹息
我懂得那是一种心死
流泪的天空,无言的彩虹
不知道世界的尽头
是否有云在涌动
...............
耳朵上戴着SONY,耳边萦绕着当红歌星董璐璐的这首“流泪的天空”,廖晓雨把自己的身体融入着浓浓的夜色,让自己全身的血液随着飞速沸腾起来。
那时的世界仿佛无边无际,我只能渺小地仰望着一切。
“小雨,”妈妈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廖晓雨面前晃晃,“去,拿一个桌子上的东西,记住,只能拿一个啊,选好了,妈妈连这个一起给你!”
糖葫芦的魅力似乎大过了桌上所有的东西,廖晓雨的眼睛还看着糖葫芦,慢慢地爬到桌前,拿起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那是足球!
从妈妈手里拿过糖葫芦的廖晓雨乐呵呵地笑了,却没有看见妈妈转向一边的脸,和眼角晶莹的泪水,“这孩子,怎么和你爸一样!”
“妈妈,爸爸在哪里啊?”廖晓雨终于可以流利完整地说出自己心里埋藏了很久的问题了,看着妈妈手中照片上那个陌生的男人,廖晓雨大大的眼睛露出了一丝冷漠,突然地哭了起来。
后来懂事了,知道爸爸在外面踢足球,很少能够回家,虽然对足球夺走自己的父亲有一些忿忿不平,但是廖晓雨却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它,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似乎,他就是为了足球而生。
“你儿子很有天分,就是不听话,这样的球员,我管不了啊!”这是第三个教练说同样的话了,直到遇到一个留着短短的头发,眼神有一丝凌厉的中年人,他笑得很好看,很亲和,廖晓雨叫他陈伯伯,“这孩子我收了,这世上哪有管不了的孩子,只有不会管的人!”陈伯伯这样说。
“小雨,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把他打伤了!”陈伯伯厉声问到,他的眼神有些吓人,廖晓雨呆住了,“去作100个连续膝盖颠球,掉下来重来!”陈伯伯给了他了这样的惩罚。
半夜了,路灯下,廖晓雨还在做着膝盖颠球,他的眼角瞟到了墙脚,有一个黑影正默默地看着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记着我说的,要用心踢球,用心!”临走前,陈伯伯略有些哽咽地反覆说到。
“廖晓雨,又是廖晓雨,”解说员挥汗如雨,“这已经是这场比赛的第四个球了,聚宏初中已经以6比0领先对手了,天才少年廖晓雨在连续盘过了对手五个人,千里走单骑将球送入了空门,神了,他神了!”
廖晓雨走到对手球迷的看台,做了一个无奈的耸肩的动作,全场一片哗然,“坏孩子”的名字不胫而走。
“这小子,厉害是厉害,就是太难管教!”
“天才少年都有情绪,哪个没有!”
“可他也太不受管了!”
“罚啊,让他打不上主力,踢不上球,看他拽不拽,什么玩意儿!”
冷板凳果然很冷,我他妈的得罪谁了!
“雄哥,”廖晓雨看着面前这个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强壮的男人,接过他递过来的香烟,笑着说。
“点上!小子!”雄哥也笑笑。
“我不会啊,雄哥!”廖晓雨这些惧怕这些让自己极不舒服的烟雾。
“男人,哪有不抽烟的,给我个面子,点上!”雄哥大大咧咧地说,“上次那个教练的事已经让我摆平了,你放心吧!”
“这小子,这么快就和雄哥拉上了!什么东西,走,去让他认识认识哥儿几个!”
“算了,阿强,你还不知道,上次他一个人废了阿龙他们一帮,还是雄哥帮忙搞定的,可不知道两人怎么就称兄道弟了,怪了!”
“真他妈的是怪物!”
跟着雄哥,就可以豪不顾及地发泄自己的不满,廖晓雨看着在麻布袋中痛苦蠕动的教练的样子,冷冷地笑笑,将烟头一扔,转身骑车而去,妈的,让我坐冷板凳!
“你怎么去了紫岩?”队友们的好奇心让廖晓雨很不舒服。
“我爸的学校,我不去那里去哪里!”廖晓雨把烟嘴狠狠地一摔,父亲是自己的偶像,这一点,在廖晓雨心里是毫无疑问的。
“她是谁?”廖晓雨指着那个在足球场边大声叫嚷着,给队员们倒水拿毛巾的漂亮女孩,问道。
“林溪,是学校林董的女儿!”
“林董?林海涛?”林海涛在廖晓雨心中的地位无疑和父亲一样重要,不仅仅因为他是中国最受尊敬的球星之一,而且他还是陈伯伯的好朋友。
大大的眼睛,却带了几分泼辣的感觉,一头披肩的长发,廖晓雨足足看了她五分钟,没有人发现,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就算是初中联赛的决赛也没有这样紧张过。廖晓雨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阿雨,怎么最近没来玩!”雄哥笑嘻嘻地说,雄哥从来不会打骂底下的兄弟,只是喜欢笑,就连砍人都在笑,“听说你在泡一个校董的女儿,还被拒绝了,要不要雄哥帮你搞定!”
“算了,雄哥!”廖晓雨没有发觉,自己也会脸红。
和她一起训练是一件幸福的事,廖晓雨把她的照片和足球放在了一起。
“廖晓雨,你好厉害啊!”廖晓雨在晃过对方的门将后,将球打入了空门,紫岩第一次参加高中联赛就打进了循环赛,林溪在场边欢呼雀跃,一脸迷人的笑容,一向聪明伶俐的廖晓雨却在一边傻笑。
天才,就是比其他人更加早地领悟到一件事或者一样东西的真谛和精髓,并且能够很好的驾驭,但是天才不等于有潜力,爱因斯坦就是很好的例子,没有人在小时候叫他天才,但是他却拥有无与伦比的潜力。
廖晓雨无疑是前者,只是对于他的潜力,也没有人产生怀疑。
“廖晓雨,面对的是西北工业的王牌后卫,高雨遥,”解说员不厌其烦地说着这个名字,“拿球,突然启动,切入,啊!高雨遥一个精准及时地铲断,球出了底线,角球,不,裁判给了一个门球,球似乎是砸在了廖晓雨的腿上,出了底线。作为第一年参加高中联赛的球员,廖晓雨在高雨遥面前似乎还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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