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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名震天下卢象升(2 / 2)

“众爱卿,父皇宾天,朕今日登基,当昭告四方,大赦天下,凡在监囚犯,除杀人放火等死囚及十恶不赦者,一律释放,令其回家团聚。”明光宗朱常洛大声说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自己登基当皇帝的这一天,他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大声说道。

“吾皇圣明!”百官也是喜笑颜开,大赦天下,这是拉拢民心的好办法,看来新皇登基,励精图治,我大明中兴有望!

“发内帑存银一百万两,犒赏辽东将士!”这是明光宗的第二道命令。

对此,朝臣对这个新继任的皇帝表示了极大的好感,从他登基第一天所作的两件事来看,朱常洵的确有决心有能力做一个好皇帝。

早朝散了,王森跟在百官的身后,快步走出文华殿,自己本不属于京官,现在上朝,不过是沾了万历皇帝临死前那句“顾命大臣”的光,自己还要回到海州上任自己的淮安知府的。

远远的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王森回头一看,发现是魏忠贤,这魏忠贤,为何跑到这皇宫大内来了,他不是在甲子库么?

“恩公,你走得忒快,让老魏好一番追赶。”魏忠贤擦擦额头的汗,“恭喜恩公,贺喜恩公,恩公如今名列顾命大臣,真是令天下的官员都羡慕的好差事啊!”

“老魏,你这可是笑话我啊!”王森笑道,“看不出,你混得不错嘛,这么快就能自由出入公府了。”

“还不是恩公指点,我现在是司礼监笔太监王安的好朋友。”魏忠贤得意的说道,王森点点头,“好手段,走,找个地方喝点酒,细细的聊。”

“咱家正有此意。”魏忠贤殷勤的头前带路,王森跟在后面,走到前门街上一家餐馆,进去之后,点了几样小菜,开始闲聊起来。

从魏忠贤的口中,王森得知朱常洛的两个儿子,朱由校和朱由检的详细资料,前几天,当万历秘密召见他,向他询问太子是否可以担当大任的时候,王森说可以,万历又问他皇太孙可以担当君王的时候,王森很果断的摇摇头,“陛下,皇太孙为人谦和,做事无主张,将来必定为近侍所恃。如此,我大明恐有累卵之危。”

对此,万历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留给了王森一道旨意,希望他能以大明朝廷为重,见机行事。

这些事,只限于万历皇帝和王森两个人的秘密,而明光宗到现在也不知情。

魏忠贤说着太子府上的琐碎事,现在他已经是太子府里的红人了,尤其和皇太孙朱由校关系极好,魏忠贤经常陪着朱由校四处游玩。

“皇太孙……现在应该叫皇太子了。”魏忠贤笑道,“喜欢做木匠活,一做起来就是一整天,现在老魏也有几分木匠手艺了,等哪天恩公的家具坏了,老魏还可以帮忙修修补补的。”

“哈哈,还是能学点手艺的。”王森笑道,“老魏,想不到你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能窜进太子府,和皇太孙扯上关系,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人。”

“恩公说哪里话,要不是恩公给老魏指了条明路,老魏说不定现在还不知在哪里讨饭过活呢。”魏忠贤嘎嘎笑道,“不过陛下现在春秋鼎盛,要想等到皇太孙登基,老魏怕是等不到了。”

“哪里哪里,魏公公定能长命百岁。”王森举起杯笑道,“来,为了魏公公的事业蒸蒸日上,干一个!”

“人生七十古来稀,恩公真会说笑……”魏忠贤嘴上这么说,一扬脖子把满杯烈酒一饮而尽,擦擦嘴巴,如鹰隼般的眼睛四处眨眯,似乎在寻找目标。

……

太子登基,情况特殊,所以王森一直以地方官员的礼节参与朝政,念在自己官职低微,所以识相的站在最后,

今天是正式上朝,一切都要按照礼数和官阶来排列,王森看看那些二三品的大员,发现他们并没有专门为自己留出位置,便很自觉的站在最后。

但是上朝的时候就不行了,明光宗看看自己老子留给自己的几个顾命大臣,有老有少,就是没有王森,便把王森叫道最前面,站在几位顾命大臣的最末。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王森走到最前面,众人的眼光各异,羡慕嫉妒恨等多种表情都写在脸上,这小子究竟使了什么花招,竟然屡屡得蒙圣上恩宠,又从一个小小知县做到顾命大臣,莫非踏在朝中有什么强援不成?

王森站在最后一排,若无其事的举着刎板,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灼灼目光。

“先皇在世时,尝征收矿税以充实内帑,朕以为矿税乃是与民夺财,当罢之,诸位爱卿意下如何?”明光宗朱常洛问道。

“微臣以为,”王森第一个蹦出来,高声说道,“陛下,矿税虽为先皇所定,然征收矿税,乃是与民夺利,应当废除。”

朝臣们的目光变得疑惑不解,都只在王森身上流连,有些老臣尤其是方从哲还记得王森那套征收矿税的歪理,原以为他是坚定的矿税支持者,怎么这小子摇身一变,第一个蹦出来说要废除矿税了?

“果然是个玲珑人物。”方从哲不屑的哼了一声,怪不得王森这么得宠,原来也是个巴结权贵,随声附和的应声虫。

“王爱卿,朕听说,你一贯是矿税的支持者,怎么今日却变了主意?”朱常洛正了正平天冠,问道,下面的朝臣听出弦外之音,都哈哈笑起来。

王森没有理财这些大臣们的嘲笑,向上一抱拳,“陛下,今时不同与往日,大行皇帝征收矿税,乃是边疆不稳,战乱频繁,不得已而为之,今天圣天子登基,四海升平,辽东群丑克日剿灭,如此太平盛世,当与民修养生息,矿税一途,可暂罢之。”

“好一个辽东群丑,克日剿灭!”明光宗想起昨天他亲拨内帑存银一百万两,赐予辽东将士,到了王森眼里就是圣天子登基,将士效力,那些蛮夷自然要望风而遁了。

“王森果然玲珑八面。”明光宗对王森有了初步认识,点头称是,“王爱卿,过几日,你就该回淮安赴任了。”

王森明白这是皇帝在撵他走,无所谓的耸耸肩,“无论在京师还是在淮安,一样的为陛下效力,何分京内京外?”

“说得好,王森,今天是八月初一,下个月,九月初一,你就会淮安府赴任吧!这一个月你多向诸位朝臣请教请教,学学为政之道。”明光宗夹枪带棒的讽刺道。

朝臣们肆无忌惮的笑起来,皇帝的意思摆明了是说王森言辞谄媚,见风使舵,是个毫无立场,指挥迎风拍马的小人。

王森冷笑一声,跪下磕了个头,“谢圣上!”

……

“王森,你为何出尔反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改弦易辙呢?”孙承宗的府上,老头一脸焦急的问道。

“老师稍安,其实不是我见风使舵,而是情况使然。”王森翘起二郎腿,“世事变化无常,还请老师暂息雷霆之怒,静观时局变化。”

“时局变化?你是说,福王会……”孙承宗捻须沉吟道,“若是福王趁机兴兵,来夺皇位,怕是天下要乱了。”

“福王胸无大志,是个酒囊饭袋,真正的祸患,还在宫闱啊!”王森不敢把话点破,只是略略提了一下,孙承宗立刻联想到郑贵妃,万历死后,一向和太子不和郑贵妃说不定要弄出点什么动静来,自己还要向皇帝提醒一下才是。

“多亏了你提醒,险些酿出大祸!”孙承宗念及此,急匆匆的走出门去,“备轿,进宫!”

“老头啊,就是喜欢瞎寻思。”王森嘴里嚼着茶叶,惆怅的说道。

……

王森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上下端详着站在门口的大太监刘成,思考着这究竟是为什么。

“贵妃召我?”王森又问了一遍。

“还请大人速速前往。”刘成应了一声,“娘娘已恭候大人多时了。”

“还请公公稍坐。”王森想了想,莫不是孙承宗会错了意,真的去找郑贵妃拼命去了?孙承宗老成持重,不会这么鲁莽。

想到此处,王森认定情况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坏,便马上穿上官服,跟在两名太监的身后,走进了**。

万历皇帝一死,**主宰也是万历平生最为宠爱的妃子郑贵妃便失去了主心骨,面对自己曾经百般迫害过的明光宗朱常洛,她有些手足无措了。

说到底,她只是个女人,争风吃醋是她的专长,一旦大难临头,就显露出脆弱的性格,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碰,希望可以找到出口。

万历两次秘密接见王森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她立刻派心腹太监将王森找来,希望可以从王森身上获得突破口。

王森初见郑贵妃,便直了眼睛,他自认自己阅女无数,有萝莉有熟妇,有清纯的有妖冶的,漂亮的或不漂亮的,但是眼前这位半老徐娘的漂亮程度,却超出了他的想象。

郑贵妃身着粉色抹胸,露出胸前一片白玉般的肌肤,微微露出一道深邃的沟壑,引人遐想;在这片雪白的肌肤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一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悬在胸前,随着呼吸来回摇晃,似要探进下方那条深邃的沟壑中;头上乌云堆积,斜斜的插着一支步摇,再往脸上看,却是唇红齿白,杏眼桃花,眼波灵动之间带着一丝媚态,冲王森一笑,笑靥生华,只把王森的魂勾走了一半。

“微臣王森,参见贵妃娘娘。”王森跪下,说道。

“王爱卿,起来吧!”郑贵妃的声音软绵绵的,听上去极为悦耳,王森站起身,低头道,“不知娘娘召见,可有差遣?”

“你们都退下吧!”郑贵妃一挥袖子,满屋子的宫娥太监都匆匆退下,屋里只剩下王森,刘成和郑贵妃。

“王森,本宫只问你,圣上临终前两次召见,都和你说了什么?”郑贵妃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主题,王森略略沉吟。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郑贵妃见王森迟迟不语,蛾眉立起,厉声问道。

“大行皇帝宾天之前,曾找微臣问话,要微臣尽忠职守,效忠陛下和娘娘。”

“就这些吗?”

“就这些。”

郑贵妃的眉毛舒展开来,冲刘成一摆手,“退下吧!”刘成诺诺而退。屋子里只剩下郑贵妃和王森两人。

郑贵妃伸出手指,轻轻拉了一下抹胸,顿时春光乍泄,看得王森眼睛都快蹦出来了,郑贵妃见王森如此模样,轻巧一笑,手中绣帕一扬,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王爱卿,你是爱财还是爱色呢?”

“微臣,微臣什么都不爱。”王森咽了口唾沫,说道。

“想不到王爱卿还是个谦谦君子,本宫现在已是走投无路,王爱卿还如此铁石心肠,就不能怜香惜玉,在圣上面前帮本宫说上几句话,本宫,自然有绝世佳人相赠。”

“王森身受皇恩,愿为大明社稷肝脑涂地!”王森觉得喉咙有些发干,眼睛直直的盯着郑贵妃,随着郑贵妃的扭动,抹胸又露出一个缝隙,依稀可见一点嫣红,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冲上前去抓一把。

“太过分了,竟然敢色诱我!”王森虽然有些精虫上脑,但意识还保持清醒,悄悄在大腿上掐了两把,吃痛之下,这才惊醒过来,再去看郑贵妃,早已整理好了衣服,正拿一双媚眼朝自己放电。

“刚才闻到的那股香味……”王森快速将刚才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立刻认定郑贵妃的绢帕里有问题,看来这女人一定是想色诱,之后抓住我的把柄,让我以后乖乖听她摆布。

“好胸险!”王森恋恋不舍的看了一下郑贵妃那高耸的胸脯,冲她一拱手,“贵妃娘娘,微臣以为,大行皇帝宾天,贵妃娘娘待当今圣上如母,当尊奉贵妃娘娘为皇太后,母仪天下,以彰贵妃娘娘与圣上慈孝之德。”

“王爱卿所言极是。”郑贵妃抿嘴一笑,“王爱卿,不知你可有家室?”

“有了。”王森说道,郑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只是一闪即逝,“可惜了,本宫娘家有个尚未出阁的侄女,有倾国之姿,若是许以王爱卿,必是一对璧人。”

“承蒙贵妃娘娘挂怀,微臣感激不尽。”王森跪下说道,郑贵妃一笑,没有言语。

这时候门开了,刘成从外面走进来,径直来到郑贵妃面前,“娘娘,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如此便好,”郑贵妃的嘴角扬起一点笑容,冲跪在地上的王森说道,“王爱卿,本宫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爱卿可否愿意?”

“贵妃娘娘尽管说来,微臣必定尽心竭力。”

“好,进来吧!”郑贵妃一拍手,顿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等到王森抬起头来一看,眼睛都直了!

八个身着艳装的绝色女子列成一排,浓妆艳抹,低垂臻首,身披薄纱宫装,一举一动之间便可窥见无限风光,尤其胸前那道引人遐思的乳*沟,比郑贵妃的更低更深刻,惹得王森真想好好前去探险一番。

“听闻王爱卿与陛下私交甚密,陛下每日为国操劳,辛苦得很,劳烦王爱卿将这八位宫女送到陛下寝宫,以荐枕席,这也是本宫的一番心意。”

“八个,足足八个!”王森心里暗暗叨咕,单论容貌,这八个姑娘比苏倩儿差了一分,却在陆芸娘之上,再加上这身酥胸半露,薄纱诱惑,就是像我这样正直的好男人,都忍不住心动了,更何况陛下呢?

可是,明光宗朱常洛会收么?如果他认为我献美色,把我当成小人,别说他爹给我当靠山,就算他祖爷爷朱元璋活过来,也照样把我当奸臣收拾了。

“来吧!”王森咬牙想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天出门忘看黄历,被这娘们给算计了。”

“贵妃娘娘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微臣,是对微臣的信任,微臣一定办好此事,不负娘娘所托。”王森大声说道,郑贵妃这才展颜一笑,“王爱卿如此忠心报国,将来本宫一定要向陛下禀明,重用王爱卿。”

“多谢娘娘!”王森行了个礼,带着这八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离开坤宁宫,在刘成的指引下,向养心殿而来。

……

王森刚到养心殿外,就听屋子里传来低低的训斥声,刘成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停了,这才上前,对守门的小太监耳语几句,小太监匆匆跑进去,不一会便传来回应,“陛下召王大人面圣!”

王森正了正官服,跟在小太监的身后,大步走进养心殿,此时明光宗正坐在桌前,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再往旁边一看,吓得王森一激灵,这不是杨彩莲么?

还没等王森动弹,杨彩莲(朱徽妍)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王森身边,不由分说揪着他的耳朵,“好个王哥哥,来京城这么多天了,也不找我玩,是不是光顾着跟你的那些莺莺燕燕们亲热,把我忘到脑后了?”

“公主,公主放手!”王森的耳朵被揪得生疼,急忙求饶,杨彩莲不满足的又狠狠拽了一把,疼得王森眼泪都掉下来,“什么莺莺燕燕的,我现在忙死了,你,你还来……换只耳朵……”

“五儿,不得这般无礼!”明光宗看着这两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眉头舒展开来,笑道,“五儿,你不能只拧一只耳朵,会被人看出来的,换一只。”

“陛下饶命!”王森慌忙求饶,朱徽妍这才恨恨的撒开手,“父皇,王森总是欺负人,我现在要报点小仇你又不准,哼你们都是坏人,合伙欺负我!”

“五儿休得胡闹,王森乃朝廷大臣,要有法度礼数,岂可如你一般胡闹?”明光宗冲王森一笑,“王森,朕让你拜访朝中大臣,多学些为官之道,你可曾学了?”

“学过学过。”王森连声应允,“微臣曾与孙承宗孙大人彻夜长谈。”

“孙承宗?”明光宗一愣,在他的意识里,孙承宗属于正直的大臣,向来不屑与奸臣为伍的,为何能与王森作彻夜之谈?

“王森,你究竟是不是一个奸臣?”明光宗想了想,问道。

“陛下,微臣不是奸臣。”王森为自己辩驳道,“什么是奸臣,什么又是忠臣,陛下,微臣以为,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便是忠臣,只顾自己利益,欺上瞒下,无耻谄媚之徒,便是大大的奸臣。”

“你不是奸臣,为何先说要征收矿税,现在又说不征收矿税,如此自食其言,可是君子所为?”明光宗问道,王森一笑,“陛下,若单论道德,我王森的确赶不上那些道学先生,但是一名正人君子,未必就是一个很好的官员。”

“陛下,微臣以为,矿税不可不争。”王森话头一转,开始宣扬自己的理念,“微臣现在所说的征收矿税,乃是立足于陛下发内府存银一百万两犒赏辽东将士的基础之上。现在兵部右侍郎熊廷弼镇守辽东,追亡逐北,稳固了我朝在辽东的局面,有此人坐镇辽东,我朝必不有失,所以微臣以为,矿税可以停征了。”

“我说你巧言令色,奸猾狡辩。”明光宗对王森这套歪理并不感冒,捧起玉盏喝了口茶水,“王森,朕且问你,辽东,当如何平复?”

“回禀陛下。”王森一字一顿的说道,“精兵良将,修筑营垒,缓缓推进,步步为营,灭一村,屠一镇,断绝建虏的人口和粮食来源,以此反客为主之计,假以时日,如此,建奴必灭!”

“你的意思是,屠尽建虏?”明光宗大摇其头,“不可不可,都是我大明子民,如何下得了手?”

“陛下!”王森跪在地上,猛的磕头,“不屠灭建虏全族,必贻害百年啊!”

“王森,读书人,讲究的慈悲为怀,兵家有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山治山野。你出此狠辣招数,杀气太重,不可用!”明光宗勃然变色道,“圣人有言,万物有灵,天道有常。不杀生,不害命,方为大道。你如此暴戾,若前往辽东平叛,必定尸山血海,生灵涂炭!罢了罢了,你退下吧!”

“陛下,不可对豺狼施以仁慈!”王森独力抗争道,“陛下可知农夫与蛇的故事?”

“什么是农夫与蛇?”明光宗愣了,问道,王森款款道来,将农夫与蛇的故事讲了一遍,“陛下,施仁政也要看清对象,不能养虎遗患啊!如果因为陛下宅心仁厚,宽宥建虏,那么战死在辽东的十万将士,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不要说了,让朕好好想想,对了你来此有什么事么?”明光宗这才想起这个茬,要说王森现在不过一五品知府,是不能自由出入宫闱的。

“正娘娘有令,着令微臣,微臣……”王森欲言又止,现在明光宗对自己的印象很差,如果再这个当口把八位美女献上,定会被他抓住把柄,说不定龙颜大怒之下还会对自己假以颜色,这件事的确很难说出口。

“该死的郑贵妃,专门给我出难题。”王森心里愤愤的骂道。这时朱徽妍见王森欲言又止的样子,咯咯一笑,跑到王森身边,“王哥哥,你的脸,好像红了耶!”

“小丫头多事!”王森小声嘀咕道,朱徽妍却也不恼,跑到刘成的面前,“刘公公,你不是在郑贵妃那里么,跑到我父皇这里做什么?”

“回公主的话,咱家是为了……”刘成说道一半也不说了,拿眼往外边看,朱徽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院子里站着一排身着轻舞薄纱的妙龄女子,个个貌比天仙,穿着暴露,几乎都可以用一览无余来形容。

“羞死人了。”朱徽妍急忙捂住眼睛,“王森,外边那八个妖精是你领来的?”

“是,是……”王森也有些脸红,让这些女子穿得如此暴露,不知这郑贵妃是何居心。

明光宗站起来,狠狠瞪了王森一眼,走到院子中,看到这八个姿色妖娆的女子,眼睛也有些发直,转过头来看王森,王森吓得急忙低下头,“陛下,微臣有错,还请陛下责罚!”

“你的确有错!”明光宗怒道,“这些妖冶女子,都是郑贵妃让你送过来的?”

“是的。陛下圣明!”王森急忙说道,“微臣不过一个小小五品知府,哪里敢忤逆贵妃娘娘的意思,还请陛下明鉴。”

“王森,这都是你做的好事!”明光宗冷哼一声,眼光在这些女子的身上来回流连,“王安,都送到**去!今晚朕要亲自教导她们!”

“是,陛下。”老太监王安应了一声,领着这八个女子走向**,明光宗冲王森一瞪眼,“王爱卿,还有事么?”

“没事了。”王森擦了把汗,想不到这明光宗看上去一本正经的的人物,却也脱不了食色性也这个基本的人伦常情。

“原来也是个闷骚宅男啊!”王森看着明光宗的背景,深有感触的说道。

“嗨,王哥哥,你好狠的心哦,是不是把我忘了?”王森猝不及防,被朱徽妍从背后捂住眼睛,“说,有没有想我?”

“我当然想你啊!”王森抓住她的小手,“不过要是再圣上面前对你动手动脚,圣上还不得把我砍了喂狗。”

“不会啦!”朱徽妍笑道,“父皇是出了名的面冷心善,你看你擅闯养心殿,要是皇爷爷在的时候,早就治你个擅闯宫闱,意图不轨的大罪,把你押到锦衣卫的诏狱,不死也得扒层皮。”

“你别吓我。”王森松开朱徽妍的手,“丫头,你说,圣上是不是把我当成小人了?”

“其实没什么啦!”朱徽妍捏着王森的脸,说道,“父皇说你是皇爷爷的忠臣,而不是他的忠臣。”

“原来如此,”王森恍然大悟,怪不得明光宗处处看他不顺眼,原来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自己的万里活着的时候太过得宠了。

对于这个结论,王森感到合情合理,毕竟在万历皇帝眼中,朱常洛不过是自己和一个宫女一时冲动产下的副产品,向来对这个贸然蹦出来的太子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在群臣威逼之下才把他立为太子,如果当时要是有三分之一的朝臣支持福王朱常洵,怕现在也没朱常洛什么事了。

“王森哥哥,走咱们去御花园看看。”朱徽妍拉着王森的胳膊往**跑去,王森大惊道,“公主不可,**重地,我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府怎敢轻易闯进去?被人抓到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放心吧,我的好哥哥,早就给你预备好了。”朱徽妍一招手,走过一个小太监,“公主殿下,有何差遣?”

“脱!”朱徽妍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小太监顿时石化,“公主殿下,奴才虽然品位低贱,却也晓得礼义廉耻,你让奴才赤身裸*体,岂不是……”

“哪来那么多废话!”王森照着这小子的后脑勺就是一拳,小太监软软倒地,王森冲朱徽妍一笑,两人合力把小太监拖到隐蔽处。

过了一会,一位嬉皮笑脸,穿着圆领衫的小太监跟在宁德公主朱徽妍的身后,向御花园走去。

此时正是夏八月,御花园中花团锦簇,整个御花园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到处闻丝竹之声。

王森和朱徽妍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抓起桌上的葡萄等水果大快朵颐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正说得高兴,远远的看到一伙宫娥彩女簇拥一名中年妇人向这边走来,朱徽妍眼尖,踢了王森两脚,“不好了,我母后来了!你快起来!”

“为什么让我起来?”王森抓着一串葡萄正吃得高兴,被朱徽妍提了两脚,不满的问道,朱徽妍瞪了他一眼,“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小太监!”

“哼,太监累了也该坐下来休息的。”王森不满的站到朱徽妍的身后,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乎的看着走过来的贵妇。

朱徽妍见他这幅样子,急了,“太监哪有你这么牛气的,把手放下!”

“好,都听你的。”王森嘟囔一句,垂手站在朱徽妍身后,“你母后凶不凶?”

“很好啊!”

“那我就放心了。”

……

宁德公主朱徽妍的母亲傅懿妃缓步前来,朱徽妍急忙起身到了个万福,“母后,今日怎么有空来御花园?”

“你哥哥说在屋里看书看得闷,我就领他出来透透气。”傅懿妃笑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当心被你父皇知道,你又要挨骂了。”

“父皇去享受了。”朱徽妍说道一半,便觉身后有人踩了她脚后跟一下,这才打住话头,“母后,李选侍还欺负你么?”

“你这孩子,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傅懿妃听到这句话,脸上罩上一层霜,“丫头,这宫里比太子府可乱多了。”

“是啊!”朱徽妍发现母亲总是盯着身后的那名小太监,言不由衷的答应一句,有意无意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母亲的视线。

“那个小太监,你过来。”傅懿妃冲王森说道,王森看看朱徽妍,心道不好,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这下惨了吧!

“皇妃召你,你聋了么?”一个太监狐假虎威的喊道,王森不情愿的走下亭子,攥紧了拳头,万一情况有变,大不了打了人冲出去,再和朱徽妍来个死不认账,至于能否成功,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你这小太监,抬起头来。”傅懿妃说道,王森抬起头,看着面色和善的傅懿妃,蓦地,发现傅懿妃的脸色变了。

“你这太监,为何长了胡子?”傅懿妃淡淡说道。王森顿时冷汗直流,遭了,穿帮了!

“母后,他,他是……”朱徽妍急忙挡在王森的面前,“母后,他是新来的太监,刚刚净了身,胡子还没掉光。”

“哦?喉结也不小嘛!来说一句话试试!”傅懿妃身边的太监抢到王森的面前,尖声嗓子说道,“说啊,不敢说了不是,你一定是个假太监!”

“你是死太监!”王森忍不住出口骂道,“滚开,满身骚味的死太监!”

“你,你,你骂谁死太监?”这位公公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

“说的就是你,死太监!”王森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没种的男人!”

“你,你….”那太监气得脸色都变了,扭过头冲傅懿妃诉苦,“娘娘,这个臭男人欺负咱家,你可要为咱家做主啊!”

“好了罗公公,你退下吧!”傅懿妃冲王森看了一眼,“来人,把这个冒充宦官的小子给我抓起来!”

“慢,母后,要抓就抓我吧!”朱徽妍挡在王森的面前,“回母后,是我把他领进来的,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

“岂止是罚他!”傅懿妃冷哼了一声,“擅闯宫闱,就是死罪!五儿,你退下!”

“不,要死,我们一块去死!”朱徽妍一把抓住王森的手,“母后若要处死王哥哥,孩儿不孝,也要随他去了。”

“莲儿,不必如此。”王森摘下帽子,笑道,“罪臣王森,见过皇妃娘娘。”

“你是朝中大臣?”傅懿妃惊道,“更要罪加一等了!”

“贵妃娘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罪臣有一句话,请贵妃娘娘听过之后再做决断。”王森跪在地上,缓缓说道。

“你要说什么事?”傅懿妃很惊讶王森的临危不乱,要是换上一般人,在自己这样咄咄逼问下,早就吓得跪地求饶,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如无事人一样谈笑自若,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是……

“放开他!”傅懿妃一摆手,抓着王森两只胳膊的太监松开手臂,王森揉揉手腕子,“贵妃娘娘,此间不是说话地,咱们凉亭来说。”

“娘娘,当心这小子耍什么花招,咱家还是找人……”

“罗公公无需多言,我想王大人也不是傻子。”傅懿妃头也没回,跟着王森走进凉亭,“你要是说得不好,当心性命!”

“母后,就求你法外开恩,放了王哥哥吧!”朱徽妍苦苦求道,傅懿妃把脸一拉,“五儿,逞的胡闹!挺大的闺女,也不知羞!退下!”

“母后……”朱徽妍眼泪直打转,可怜巴巴的看看王森,又看看傅懿妃,王森冲她一笑,“莲儿,你先下去吧,我想贵妃娘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你说你是好人,这句话怎么说?”傅懿妃找到王森话里的破绽,问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微臣是新任的徐州、淮安两府知府,王森。”王森先来个自我介绍,“刚才言辞间多有冒昧,还请贵妃娘娘饶恕则个。”说着起身便拜,傅懿妃略略点了点头,“起来吧,不必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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