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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直到那天遇见了他(1 / 2)

第六章 直到那天遇见了他

别墅命案告破,警方对外公布了这个消息。

网上自然又是一片讨论,杜家人却不想轻易罢休。

也不知是哪个内部人士开始爆料,说杜如丽嫌贫爱富,甩掉穷小子男友,当了有钱人的情妇,一人得道,带着全家人鸡犬升天,后来甚至还曝光杜家人向陈鸿源索赔了两千万。

虽然帖子内容后来被删得所剩无几,可网上还是讨论得十分激烈,原本被杜家煽动的网友这才发觉不对劲,合着他们在网上卖力折腾,是为了跟人家要钱?

虽然陈鸿源包养情人,从道德上被人唾弃,但杜如丽是被前任杀害的,他这是花了钱还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

现在杜家人不找真正的凶手,反而盯着陈鸿源不放。

随后,杜家人的行径被一一披露,愤怒的网友又看不下去了。

特别是杜如丽的母亲冲着镜头哭诉,一开口竟是:她没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以后可怎么活,孩子的学费怎么办!

她口中的孩子,是杜如丽哥哥的两个孩子。

陈锦路躺在蔚蓝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机里正在播放这段视频。

看完后她摇摇头:“我一直觉得我妈挺偏心的,谁知杜如丽的妈简直就是个吸血鬼。”

也许是人已死的原因,陈锦路这会儿提到杜如丽也是一阵唏嘘。

蔚蓝听她把话说完,这才问道:“最近一直在家?

没出门?”

陈锦路摇头,她突然坐起身,挺直腰背看向蔚蓝,问道:“蔚老师,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吧?”

蔚蓝可是世界顶级名校毕业的,陈锦路想了一圈,觉得这事儿问她靠谱。

“还可以。”

陈锦路满怀期待地问:“你觉得我能考上大学吗?”

蔚蓝看见她眼神中的期待,淡然问道:“跟宋沉有关?”

这姑娘身上的改变,几乎都跟那个男孩儿有关。

陈锦路不避讳地点头,笑嘻嘻地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有点儿泄气,有些抱怨地说,“你知道杨婵吧,就是宋沉不小心用花盆砸断了肩膀的那个女生。

宋沉他爸爸妈妈带着他上门道歉了,你知道最后商量出一个什么结果吗?

宋沉要一直给杨婵补习到她能来上课为止。”

杨婵的父母得知真相后也没为难宋沉,可杨婵因为身体原因短期内不能上学,只能在家自习,她父母原本是请了家教,最后却让宋沉给她补课。

“你同意?”

蔚蓝好笑地睨了陈锦路一眼。

“同意个屁。”

陈锦路握着手掌,恨恨地说。

刚说完,她整个人塌了下来,喃喃道,“可是我不同意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口吻怨念,听得蔚蓝忍不住轻笑。

陈锦路的咨询时间就是在聊天,结束的时候,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表示:“要不下周,我预约两个小时的咨询?”

蔚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陈锦路也明白了自己的过分,她完全把蔚蓝当成了情感树洞。

少女背着自己的包,摆摆手跟她道别。

蔚蓝看着她的背影,白色短款带毛球羽绒服,蓝色牛仔裤,黑色短靴,连头发都变成了清纯可人的黑色。

待她回到办公室,习惯性地站在窗口往外望,没一会儿,楼下出现了少女的身影。

陈锦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想着要不要给宋沉发条信息,她低着头出了大门,沿着路往前走。

谁知没走两步就撞上一个人,她先是摸摸脑袋,刚要骂人,就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问:“你走路都不带眼的?”

陈锦路猛地抬头,就见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宋沉挡在她面前,她惊喜地道:“你怎么会来?”

宋沉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面无表情地说:“我要买本学习资料,正好路过这里。”

陈锦路昨晚发短信告诉宋沉,她今天要来蔚蓝的工作室,故意把地址发给他,还问他要不要一起来。

当时宋沉怎么回她的来着?

好像是……有病。

对,就是这两个字。

陈锦路的眼睛晶亮,乐不可支。

宋沉看她满脸得意的模样,把手里提着的袋子塞给她,转身就走了。

待她低头看才发现,竟然是她最喜欢的抹茶奶盖。

这一幕被楼上站在窗口的蔚蓝尽收眼底,她看着陈锦路追上去,而少年一副高傲的模样。

于是她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一张图,随后在微信里发给了因为出差三天没回家的秦陆焯。

没一会儿,他回复了消息:“这是什么?”

几秒后,坐在回北京车上的秦陆焯看着手机上的字,愣了半晌后笑了起来。

“是望夫石啊,像不像我?”

沈放听见身边的低笑,忍不住转头看向秦陆焯,好奇地问:“老大,你笑什么呢?”

秦陆焯退出微信,将手机塞回兜里,没搭理他。

沈放还是不死心,问道,“老大,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这句话总算引起了秦陆焯的注意,他转头扫了沈放一眼,伸手将脖颈上的领带扯了下来,轻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看着手机发笑,不就是典型的陷入恋爱的症状?

沈放虽然是单身狗,但他好歹也是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他说:“老大,咱们都是男人,有些事情,我懂的。”

“懂个屁。”

秦陆焯冷笑,伸手朝他的脑袋打过去,沈放赶紧抱头求饶。

几个小时之后,车子在公司门口停下。

沈放前脚下车,秦陆焯跟着正要下车,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电话备注:方局。

他打开车窗,冲着沈放挥挥手,示意他先回去。

秦陆焯接通电话,笑了一声:“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的人一听这话,顿时怒斥道:“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我要是不给你小子打电话,你小子能给我打吗?

能吗?

!”

秦陆焯伸手摸了摸耳朵,说:“前几天不是刚跟您打了电话,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少给我打岔,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

方国辉说道。

秦陆焯一愣,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张望夫石的照片。

他没作声,却惹恼了对面的方国辉,方国辉吼道:“怎么,现在让你来家里吃个饭还要八抬大轿上门请你?”

“我又没说不去,您这么着急干吗?”

“你师母今天在家,亲自下厨。”

要说方国辉的夫人也是个奇人,环境动物保护学家,年轻的时候天南海北地跑,据说两口子最长纪录是足足一年没见面。

如今她年纪大了,在高校授课,倒是突然成了贤妻良母,开始下厨了。

秦陆焯一听就知道今天无论如何得去一趟,干脆说:“那行,我给您带瓶酒。”

秦陆焯挂了电话进了办公室,刚坐下,又把手机摸了出来,跟蔚蓝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望夫石”那条,他实在找不到回复的话,干脆就没回。

这会儿他想了想,发了信息过去:“今晚有位长辈让我过去吃饭。”

他本来还想说“秦小酒就麻烦你再照顾一下”,谁知一愣神,这半句话就先发了过去。

秦陆焯靠在椅背上瞧着这几个字,单看没什么问题,可越瞧越觉得不对劲。

至于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这两天他不在公司,不少文件等着他签名,他的助理是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已育的女人,叫何蓉。

原本沈放闹腾着要干这职位,只是这小子跟着秦陆焯辞了警察的工作,回头让人家给他当个小助理,怎么都交代不过去,好在现在物流公司跟网络结合紧密,沈放作为电脑方面的技术人才,半路转行也还算顺利。

他现在是公司的技术总监,专门开发公司的App。

何蓉一进门,就把怀里抱着的资料放在了他桌上,说道:“秦总,您不在的这几天,有几份文件需要您过目。”

秦陆焯伸手翻了起来,一一过目。

谁知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一开始何蓉没在意,可当她看到秦陆焯没多久就伸手拿过手机时,顿时惊讶了。

她从公司创办之际就跟着秦陆焯了,大概是因为他以前的职业吧,何蓉一直觉得他身上有股常人没有的专注和毅力,所以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取得成功。

秦陆焯以前工作的时候,别说看手机了,就算外面闹翻天他都未必会抬下眼。

是蔚蓝回的消息:“喝酒就不要开车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秦陆焯盯着手机半天,终于品出之前心头的不对劲了。

他们两人这对话……像两口子。

晚上秦陆焯还是开车过去的。

方国辉住在家属大院,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下班回来的方局。

老头儿穿着一身警服,五十好几的人了,还是腰背笔直,精神抖擞。

方国辉真是许久没瞧见他了,上回见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

秦陆焯把车停好后,打开后备厢把两瓶酒拎了出来。

虽然天色漆黑,可方国辉一下子就瞧见了是什么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拉着秦陆焯往家里走,还没到门口呢,就冲着里面喊:“媳妇,别忙活了,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陆焯。”

阮红惊喜地喊了一声。

秦陆焯进来,恭恭敬敬地叫人:“师母。”

方国辉这会儿边脱外套边看着自己夫人,一脸得意:“我说今晚有贵客,你还说我故弄玄虚,就是为了骗你下厨,我骗你了吗?”

阮红瞪了他一眼,却又爽快地点头:“算你说对了,陆焯确实是贵客。”

她说着,“哎哟”一声转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道,“你们先坐会儿,我这锅里还煮着东西呢。”

菜端上来的时候,色香味俱全,方国辉伸手指指他:“你小子有口福。”

秦陆焯打开酒盖开始给方国辉倒酒,白色小瓷盏精致素雅,一顿饭下来,算是宾客尽欢。

就连阮红都没劝方国辉少喝两杯,反倒是秦陆焯淡笑道:“您还真想把这两瓶酒喝完了啊?”

“你别管他,他高兴。”

阮红笑道。

接着,她朝秦陆焯望了几眼,明显心底憋着事儿,最后总算开口问,“最近回家了吗?”

这话一出,连方国辉端着酒杯的手都一顿。

秦陆焯摸着面前的小瓷盏,拇指在杯壁微微摩挲,脸上的表情在片刻凝滞后舒展开来,冲着阮红浅笑:“合着这是鸿门宴啊。”

“臭小子,说什么呢。”

方国辉瞪他。

阮红笑笑:“前几天在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正好碰到你妈妈,就聊了两句。”

医院?

秦陆焯眉头微皱:“师母,您身体没事吧?”

这话问得阮红都气笑了,她说:“我身体没事,你妈妈也没事,我们都是进行常规的身体检查而已。

她虽然没事,不过看得出心底有事。”

阮红意味深长地冲着他看了一眼,秦陆焯讪讪一笑。

方国辉是直性子,听不得这些绕来绕去的话,直接道:“你跟这小子兜圈子没用,他能给你装傻到明年,直说吧,我有个学生,是个博士,长得漂亮,学历高,出身书香门第,配你小子是绰绰有余,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

谁知刚说完,他自己又改口了,干脆道,“也别有空了,就明天吧。”

秦陆焯朝阮红望过去,问道:“这是她跟你提的要求?”

“什么叫她提的要求?

就算你妈妈不主动说,我心里也替你着急。

这么优秀的孩子,偏偏不谈恋爱不结婚,你说我们作为长辈的能不着急?”

阮红用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觉得家庭是拖累,可是后来找了你师父,等到老了,你瞧瞧,这么大的房子,每天有他陪我说说话多好。

你再看看你,回去你那个房子,冷冰冰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心底就一点儿不难受?”

不管方国辉和阮红怎么说,秦陆焯都没松口表示愿意和女博士见面,以至于他走的时候,方国辉红着脖子在他车外又骂了一通。

秦陆焯没叫蔚蓝来接他,而是叫了个代驾。

“您家到了。”

驾驶座的代驾客气地说。

秦陆焯从钱包里拿了钱给人家,说了句“谢谢”。

代驾离开之后,他就坐在车里,没一会儿,因为空调开着车里太闷,他打开了车窗,头一偏,正好看见自家的窗子。

随后,男人眯了眯眼睛,看到窗子里透出来的光亮。

家里有人?

片刻后,那张动人得犹如水墨江南画的脸蛋在他脑海中缓缓浮现。

秦陆焯上楼后,正站在门口掏钥匙,门就被打开了。

他抬头一看,穿着浅粉色家居服的姑娘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怀里还抱着一只发毛蓬松柔软的猫,说道:“回来了。”

蔚蓝举着秦小酒的前爪,冲着秦陆焯挥了挥,“小酒,跟爸爸打招呼。”

爸爸?

秦陆焯眯着眼睛,突然笑了,什么鬼称呼!

他进门后没立即回卧室,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

方局酒量好,他陪着喝了不少,这会儿身上是淡淡的酒香,脸颊微微泛着红,一直延伸到脖颈。

他嫌热,把衬衫扣子往下解,刚解了两粒,蔚蓝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将一个白瓷小碗端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他微愣,还没问,蔚蓝主动说:“醒酒汤,喝点儿,蔚蓝独门秘方。”

“有用?”

他嗓音低哑地问。

“喝一口嘛。”

她的声音柔软动人,带着几分诱哄。

无法抗拒,秦陆焯真端起来喝了。

碗端起来的片刻,他想起阮红说的,他回来,这个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顿时低笑了起来,谁说没有,还有人给他熬醒酒汤呢。

清晨,外面天刚蒙蒙亮,房间里由于拉着窗帘的缘故,连一丝光都没透进来。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疼。

秦陆焯不是酒量小的人,只是昨天为了陪方局尽兴,喝了不少。

他干脆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一拉开窗帘,外面笼着一层雾气,连对面的楼都看不真切。

没一会儿,他听到外面有动静,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蔚蓝。

她一怔,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很晚才起床呢。”

昨晚他身上的那股酒气,她一开门就闻到了,好在他没喝醉,而且看起来酒品极好,喝完醒酒汤便回房间洗漱,没一会儿里面就没动静了。

秦陆焯打量着她的装扮,声音略沙哑地问:“要去跑步?”

蔚蓝习惯早上运动,之前在家的时候都是用家里的跑步机。

这边没有,所以她打算出去跑一圈,顺便吃了早点回来。

“要一起吗?”

蔚蓝见他问,眼神带笑。

秦陆焯伸手揉了下自己的额头,蔚蓝见状,伸手去拽他的手,“走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还能舒服点儿。”

她的手掌柔软细腻,搭在他手心内,像是一块暖玉。

最后秦陆焯穿了件羽绒外套,当真跟着她出了门。

此刻雾气依旧未散去,路面状况并不算好,好在今天是周六,上班和上学的人都少,蔚蓝双手插在口袋里,随后开始正对着他倒着走,问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吧?”

秦陆焯眼皮抬了抬,低声说:“周末。”

况且他昨天刚从天津回来,晚上又喝了酒,再怎么热爱工作也不至于这么虐待自己。

蔚蓝点头,轻笑:“那正好,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秦陆焯睨了她一眼:“去哪儿?”

“反正不会把你卖了。”

她一边倒着走,一边歪头看他,故意激道,“还是你怕了?”

突然,秦陆焯伸手拽了她一把,他用的劲不小,大概也没想到蔚蓝这么高的个子,竟然这么轻。

他穿着羽绒外套,却是敞着的,蔚蓝结结实实地撞到他胸口——硬硬的。

后头差点儿撞着蔚蓝的小孩也吓了一跳,半晌,有点儿害怕地小声道:“对不起。”

秦陆焯看了眼孩子,又瞪了一眼趴在胸口的人,低声对小孩说:“没事,是她没好好走路。”

小孩走后,秦陆焯低头瞧着还趴在自己怀里的人,竟没第一时间推开她。

“好好走路,会吗?”

他的声音还有点儿哑,竟是格外诱人。

蔚蓝总算抬起头,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胸口,伸手捏了下。

别说她自己,连秦陆焯都愣了。

随后,他被气笑了,问道:“你是女流氓吗?

男人的胸也能乱摸?”

蔚蓝板着脸,指着自己的下巴,委屈地说:“差点儿磕断了。”

秦陆焯垂眼瞧着她,突然勾起嘴角:“假的吧?”

蔚蓝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即便蔚蓝性子淡漠,平时也不是那种爱争奇斗艳的人,但哪个姑娘都不能忍受别人说自己整容吧。

她朝秦陆焯看过去,眉眼微挑,秦陆焯心头一跳。

跟蔚蓝认识以来,他似乎对这个眼神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她要作妖。

就在他准备推开她时,蔚蓝淡淡的声音已经响起:“前几天你不是刚摸过?”

秦陆焯回头瞪她,正要轻斥,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他意识到了蔚蓝说的那天,他擒住了她的下巴——嗯,他确实摸过。

还有些话蔚蓝没说,她知道千里路不是一日走完的,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的。

没事儿,她有的是时间……跟他好好磨。

早点吃完后,两人又回了家,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蔚蓝过来秦陆焯的房间敲门。

她换了一身外出的装扮,棕色羊绒大衣里面穿了件修身毛衣,或许是因为外套颜色的关系,这一身打扮让人觉得温暖又优雅。

秦陆焯倒是觉得这女人跟变色龙似的,早上还一副青春正好的元气少女模样,这会儿又是一股优雅女人味。

两人是开着秦陆焯的车出去的,这会儿太阳出来,雾气散得差不多了,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他们去的地方不算繁华,反而有点儿老旧。

两人坐着电梯上了三楼,一出门就看见电梯外的宣传立牌,主题是保护野生动物,立牌上的动物都是手绘而成的,憨态可掬,就连秦陆焯都被吸引住,多看了几眼。

蔚蓝轻笑:“不错吧?”

秦陆焯点了点头,就见她抿嘴浅笑,“我画的。”

他略有些惊诧地转头,正好撞上蔚蓝的眼睛,她微微挑眉:“觉得不像?”

秦陆焯垂眼看她,这次的神色倒是带着轻松:“只是没想到你什么都会。”

这句话……算是夸奖?

蔚蓝带着秦陆焯进去时,忙着的人都停下了手边的事情跟她打招呼。

“蔚老师。”

有个圆脸的小姑娘赶紧跑了过来,看见蔚蓝身边站着的秦陆焯时,小姑娘眨眨眼睛说,“您今天带男朋友过来啦?”

蔚蓝轻笑,转移话题问道:“许翰在吗?”

“在的,一直在等蔚老师您呢。”

小姑娘叫尤晴,是许翰的助理。

至于许翰,上次蔚蓝参与的会见吉叔的行动就是他出面邀请的。

因为蔚蓝的背景清白,甚至可以说很强势,她出面买一批价格昂贵的血牙,那帮人才没有怀疑。

秦陆焯意识到蔚蓝今天过来,应该是和上次酒吧的事情有关,于是,在她进入许翰办公室之前,他挡住她,低声说道:“我上次说过的话,你忘记了?”

蔚蓝突然抬起下巴,说道:“你知道他们有些人来这里帮忙都是义务的吗?”

她目光清浅,仿佛在说一件并不危险的事情,“我和他们做的事没什么不同,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那些因为人类的贪婪而丧失生命的野生动物。”

秦陆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可是你应该知道那些走私象牙的人,很多还会贩卖毒品和军火,他们很可能是穷凶极恶之人。”

蔚蓝微微抬眸,反问:“所以你觉得我应该退出?”

秦陆焯说不出来这种话,他转头望向其他人,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在为某个即将举行的公益活动做准备。

这些人里有中年,有青年,都是在为同一件事情而努力。

就像警察要抓犯人,有些事情虽然让人感觉无力,却一直有人在坚持,而这些坚持都值得尊重。

他说不出让蔚蓝放弃的话,于是他低声说:“最起码,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蔚蓝跟许翰开完会后出来,就看见秦陆焯正在角落里帮忙钉东西。

男人半蹲在那里,很认真地在完成手头的事情。

她走过去,轻轻弯下腰,正好秦陆焯抬起头。

窗边冬日暖阳洒进来,正好打在她身上,尤为好看。

“秦助理,你在干吗?”

她低笑着问道。

两人正说着话,尤晴过来了,一脸惊讶地喊道:“秦先生,您真的捐款啦?”

蔚蓝转头,就听尤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解释:“刚才秦先生看了我们的宣传单,就问我捐款的事情,没想到告诉他之后没多久,我们账户就收到了一笔十万元的捐款。”

他们会定期举办募捐活动,用来保护野生动物,资助那些边境的巡护员,这种大额的捐款,真的太少见了。

蔚蓝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秦陆焯。

他抿着唇,半晌才“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尤晴大喜:“您放心,这种大额捐款我们可以给您送锦旗或者颁发证书的。”

蔚蓝并不知道还有这些,待她再看秦陆焯的时候,男人果然神色有些别扭,她笑了起来:“算了,他不会要的。”

尤晴偷看了他一眼,确认之后才转身离开。

他们直到下午才离开这里,回去的路上,蔚蓝又让秦陆焯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下来,说是要买东西。

晚饭是秦陆焯做的,家常菜,简单却出乎她意外地可口。

只不过蔚蓝吃完,洗了碗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晚上九点的时候,秦陆焯的房门被敲响了。

他过去开了门,蔚蓝就站在门口。

她微仰着头望着他,将藏在背后的双手伸了出来,一张白色画纸出现在了他面前。

是张素描画,秦陆焯仔细一看才发现,画的是他。

蔚蓝问:“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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