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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想跟她一块儿经历(1 / 2)

第八章 我想跟她一块儿经历

几天后,蔚蓝飞到了广西凭祥市。

在中越边境最大的边贸口岸浦寨,大大小小有数千家商铺,门口时常有往来客商,每天有几千辆汽车从越南来,非法入境的象牙都会藏在这些走私车辆之中,因为汽车太多,不可能一辆辆开箱检查,很多象牙都是从这种途径混进来的。

但蔚蓝这次需要的数目极大,又是价格更昂贵的血牙,警方怀疑李吉会让人从凭祥山区的小道进入中国。

一个商铺门口,面色黝黑的老板娘原本坐在后面,瞧见门口有人,赶紧起身出来。

“这个多少钱?”

老板娘用手比画,用生涩的中文说了个数字。

这里的口岸,中国人和越南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做生意,所以随便在一家商铺门前停留,说不定碰到的就是越南老板。

蔚蓝拿着东西瞧了又瞧,似乎并不算满意,她摇摇头,嫌贵。

老板娘赶紧挽留,只是她中文太过生涩,又有口音,两人根本是鸡同鸭讲,直到旁边插进一个低沉又性感的声音,说了两句越南话后,老板娘大喜。

蔚蓝则是一惊,转头看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头戴黑色鸭舌帽,英俊的侧脸被压在帽檐之下。

“老板娘说,这个可以给你再便宜二十,要吗?”

男人低声道。

蔚蓝愣住。

他又对老板娘说了一句,老板娘随后点点头,男人掏出钱包给了钱。

“你怎么来了?”

蔚蓝压低声音,满眼的不敢相信。

街边有人不住地往这边看,秦陆焯朝周围瞧了瞧,低笑:“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老板娘拿了钱过来找给秦陆焯,又朝蔚蓝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越南话。

秦陆焯眼尾一挑,笑了起来。

蔚蓝自然不懂,问道:“她说什么?”

秦陆焯直勾勾地望着她,说:“她说我婆娘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边境的天空似乎格外高远,白云犹如棉花糖般一团团地飘在空中,空气里透着清新的味道。

蔚蓝望着面前的男人,眼神里带着钩一样又刺人又勾人。

老板娘把她刚才看的东西装好递了过来,蔚蓝没伸手去接,还是秦陆焯努努下巴,声音低沉地说:“接着。”

蔚蓝依旧没动,她看向秦陆焯,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有点儿急。

秦陆焯挑眉,表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痞性:“没人规定这地儿我不能来吧?

况且,我想你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

蔚蓝眼睛闪亮,面前的男人却像是没瞧见,伸手替她把东西拿了过来,盯着袋子看了一眼,又有点儿感慨:“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东西给你。”

蔚蓝微怔。

秦陆焯拉起她的手,又软又细,才几天没握过,就想得厉害。

此刻,不远处的人正望着门口站着的两人。

男人高大挺拔,一身黑衣,整个人显得干净利索;姑娘穿短外套,紧身牛仔裤,一双短靴,衬得腰细腿长。

两人站在一块儿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般配。

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肖寒有点儿恼火,他打开无线电频道,问道:“齐晓,你小子干吗呢,还不上去确认身份?”

肖寒是这次行动的现场负责人,他这会儿离蔚蓝有点儿远,只知道她身边来了个人。

频道内再次响起声音,是齐晓:“头儿,已经确认过了。”

肖寒一愣,怒道:“你小子连屁股都没动呢,就跟我说确认过了?

蒙谁呢?”

“那是秦队啊。”

秦……肖寒眼睛瞪起来,问:“秦队?

是咱认识的秦队吗?”

这会儿盯着对面铺子门口的齐晓连连点头,委屈地道:“咱还认识几个秦队啊,刚才他一出现,我就吓了一跳。

秦队的身份我当然确定,就是没敢上去问他来干吗。”

吉叔十分狡猾,蔚蓝来这里之后,他没立即露面。

根据可靠消息,他如今应该在越南境内。

昨天蔚蓝给他打了电话,言语不算客气,算是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再看不到货的话,就要离开这里。

吉叔不知是真有点儿慌还是怎么的,立马答应了,不过时间和地点由他定。

今天蔚蓝来浦寨,就是为了见吉叔的人。

只是她带了手机,在这里也逛了一段时间,却还没接到对方的电话,反倒等来了意外的人。

秦陆焯怎么来了?

应该说,他怎么可能不来。

虽然知道蔚蓝是跟肖寒他们合作,有警方保护她的安全,他可以放心。

可是自己的姑娘在外头冲锋陷阵,他一个人躲在家里,这不是他秦陆焯会做的事情。

之前没陪着她一起过来是因为他要安排公司的事情,如今都安排妥当了,就来了。

蔚蓝急眼了,说:“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知不知道这边多危险?”

瞧着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秦陆焯笑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去最危险的地方,以前在刑侦队,方国辉有时候都瞧不下去,总是压着他的申请,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惜点儿命吧”。

如今,她跟他说危险,眼里全是担心。

他望着她,挑眉笑道:“怎么,真怕别人一百万美元要走我的命?”

见他说得这么漫不经心,蔚蓝更气了。

“放屁。”

她急怒之下连粗口都爆了出来,跟她平时模样反差挺大。

她直勾勾地望着他,说道,“一百万美元就想买你的命,怎么不先问问我?”

话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可语气里全是心疼。

秦陆焯眯了眯眼睛,心底软得跟什么似的。

要不是这会儿在外面,他真想狠狠地抱着这姑娘,亲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铃声响起,是蔚蓝的手机。

两人不再说话,蔚蓝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接通电话。

对面是个有点儿粗暴的男声:“是蔚蓝小姐吗?”

“我是。”

她冷静道。

对面继续说:“您现在在哪儿?”

蔚蓝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站着的地方,好在这家小店有中文又有越南文,她把中文店名告诉了对方。

那边让她等会儿,然后挂了电话。

蔚蓝低声说:“趁他们还没来,你先回去。”

她把自己住的酒店和房间号都告诉了秦陆焯,谁知男人却站在原地不动。

她有些恼火,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说:“过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以你的身份,带个保镖不为过吧。”

保镖……她狐疑地抬起头,男人瞧见她的眼神,顿时轻哼了一声,双手插在兜里,说道:“我行不行,你不是早就验过了。”

蔚蓝见他这时候还一副轻松的模样,气得抬脚就踢他,却被男人轻松躲过。

“可之前吉叔已经见过你一次了。”

蔚蓝道。

秦陆焯挑眉:“那又怎样,你当时不也说我是你男人兼保镖吗?

这种不寻常的关系反而不容易被怀疑。”

不远处的齐晓看着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怎么觉得秦队和蔚老师是在打情骂俏?

对方来得很快,开着一辆车,在店铺门口停下,副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矮小健硕的男人,头发极短,脖子上鸦青色文身蔓延而下。

他瞧见站着的两个人,有些惊讶。

目光落在蔚蓝身上的时候,惊讶的眼神中又夹杂着惊艳。

干这行这么久,虽然三教九流都见过,可这么漂亮的姑娘还真是头一回见,毕竟这玩意儿是违法的。

小平头上前,问道:“是蔚蓝小姐吗?

我是阿青。”

蔚蓝点点头。

阿青确认之后,又朝旁边的男人看了一眼,说:“这位是?

吉叔没跟我说您还带了别人过来。”

“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带个保镖保护我的安全,你们也要反对?

再说,吉叔早见过他,不信你可以问问吉叔。”

蔚蓝微抬下巴,神色倨傲。

阿青早就听吉叔说过,这回来的是大主顾,东西只要最好的,连给的价格都比市场价高出一成。

他是专门帮吉叔负责象牙这块生意的人,最近国家打击象牙贸易的力度太大,他们几次出货都被海关扣了。

他们还得继续另补一批货给买家,几次下来,亏了近千万。

这次吉叔一咬牙,决定从那条最隐蔽的通道出货。

阿青呵呵笑道:“蔚小姐考虑得周全,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秦陆焯抬头,声音淡漠:“路卓。”

阿青请他们两人上车,蔚蓝没着急,不紧不慢地问:“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说?”

“蔚小姐,您要买的东西毕竟不是正大光明的,咱们还是去安全的地方说,您也不希望出事吧。”

阿青朝周围张望了两眼,尽是来来往往的人流,并没什么可疑的。

蔚蓝微微偏头,就见秦陆焯不着痕迹地点头,于是她同意上车。

香满园饭馆其实离他们刚才站的地方不算太远,开车过去十五分钟就到了。

门面不算大,门口横七竖八地停着电动车,乱糟糟的,店门玻璃上张贴着菜式名字。

一进门,蔚蓝一眼就看见挂在墙壁上的象牙制品,雪白的象牙被雕刻成巨大而精致的扇面,整个店似乎都因为这个牙雕制品而显得更有格调。

阿青注意到她的表情,满意地轻笑一声,每次来客人,他都会把人带到这儿来吃饭,就靠这玩意儿震慑对方。

“蔚小姐,楼上请。”

楼上的包间早就给他们预备好了,一张极大的八仙桌,玻璃转盘上面已经摆着几道冷菜。

桌子上还摆着几副碗筷,筷子也是象牙制的。

这些浑蛋。

阿青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蔚蓝一眼就看穿了。

他无非是想在她面前彰显实力,告诉她他们有能力提供最好的原牙给她。

这帮人虽然没文化,却深谙谈判的手段。

只不过在她这个心理医生面前耍这套……呵。

阿青坐下后就叫人上菜,谁知蔚蓝说:“有话直说吧,我来这里也不是跟你来吃饭的。”

这话说得不客气,开门见山。

阿青没想到她看着柔和,脾气却这么硬,顿时讪笑道:“蔚小姐,生意要谈,饭也应该吃。

吉叔如今在越南没回来,他老人家心里头特别过意不去,让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您。”

蔚蓝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说:“我说过,我这么大老远过来不是为了听这些,有话直说。”

阿青心头略恼,觉得这女人简直是软硬不吃。

只不过他不敢得罪蔚蓝,只得压着脾气,说:“蔚小姐应该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咱们这行里的规矩。

我们的交易一般是在越南完成的,你要是想看货也得去越南。

交易完成后,运输的事情不用您操心。

我们会负责把东西从越南运到国内,就是到了凭祥这边,你要是再想运回北京,就得再费点事儿了。”

蔚蓝没露出意外的表情,这些流程她早就听许翰说过,是最基本的一套象牙走私套路。

她微抬下巴,问道:“要去越南看货?”

阿青赶紧说:“您放心,像您这样买象牙的顾客不在少数,安全问题您绝对不用担心。”

蔚蓝没立即答应,低声说:“这事儿我得考虑考虑。”

阿青没说话,不过心底笑了起来,到底是女人,怕事。

这顿饭蔚蓝和秦陆焯都没吃,阿青也没强留他们,双方约定好今晚之前,蔚蓝给出答复,如果要去,就明天出发。

阿青要送他们回去,蔚蓝拒绝了,他也没多说什么。

秦陆焯在路上叫了当地的三轮车,顺着浦寨绕了一整圈,带着蔚蓝横穿了七八个小巷子才停下来。

蔚蓝往后面瞧了瞧,低声说:“把人甩了?”

秦陆焯低笑,把人按在后面墙壁上,低头亲了下来。

两人回到酒店后,蔚蓝在洗澡,秦陆焯听到门铃响,过去开门,只见肖寒带着其他人站在门口,各个脸色精彩。

肖寒开口:“焯哥,您怎么来了?”

秦陆焯松开门把手,双手环抱在胸口,下巴抬了抬,指了指房间里的卫生间,说道:“想你们嫂子,就来了。”

嫂子?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房里。

这会儿,洗手间的门正好被拉开,蔚蓝裹着浴袍,黑湿长发上盖着一块大毛巾。

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

其他人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秦陆焯毫不犹豫地关了门。

蔚蓝刚洗完澡,一双黑眸水汪汪的,这会儿脸上布满惊讶,她望着门口问道:“干吗把门关上?”

秦陆焯走上前,伸手将毛巾从她手上接过来,擦了两下,低声说:“你先去换件衣服。”

蔚蓝低头看着自己的浴袍,腰间带子系得牢牢的,前襟更是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段雪白脖颈,连锁骨都挡着。

浴袍挺长的,直到她的小腿处,莹白的小腿纤细匀称,露在外面。

见她没动,秦陆焯在她湿软的黑发上揉了两下,说道:“去换衣服,换完我再开门。”

蔚蓝知道自己这一身不适合见外人,不过瞧见这男人赤裸裸的占有欲,心里头还是有种莫名的开心。

好在蔚蓝换衣服速度不慢,秦陆焯终于重新开门,他朝门口的几人看了一眼,说道:“都进来吧。”

警队的精英们此刻毫无怨言,一个个乖乖走了进来。

蔚蓝这会儿换了身白色软缎衬衫,黑色铅笔裤。

窗子正打开通风,风一吹,衬衫被吹得鼓起,更显得她骨架纤细匀称。

肖寒进来之后,眼睛不住地在两人间打转。

半晌,他说:“秦队,您这次也是来协助我们办案的?”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

毕竟他把人家女朋友弄过来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刚才秦陆焯看见他第一眼时没把他脖子拧断算是手下留情了。

果然,秦陆焯双手环抱在胸口,眼神不算和善,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说呢?”

他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方局”,他顿时朝肖寒怒视过去,冲着他指了指,“你小子洗洗干净,给我等着。”

说完这话,他转身去门外接电话了。

肖寒神色悻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

走廊上,秦陆焯打着电话。

对面还是大嗓门,气急败坏的老头儿一张嘴就骂道:“你小子是想死还是活腻了?

竟然跑到边境去了,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随着一声杯子砸在桌子上的巨响,方局的声音又拔高了,“别人悬赏一百万美元要你这条小命,你是不是嫌人家没机会,特地跑过去送死?”

老头儿一口气不带喘的,足足骂了五分钟。

等他停下,秦陆焯伸出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说:“您把我媳妇支到这么远的地方,还这么危险。

我要是不过来,算什么男人?”

他相信肖寒他们肯定会不惜一切保护蔚蓝,可在他这儿,自己的女人就要自己保护。

谁想动她一根头发丝儿,都得先问过他。

方国辉听着“媳妇”二字,笑骂道:“你小子寒碜不?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嫌害臊,你爹知道这事儿不?”

秦陆焯不说话了,他一向是这个德行,以前在警队,除了方国辉,没人知道秦克江是他爹。

后来还是一次表彰大会,秦克江出席跟他们一众受表彰的人合影留念,被人调侃说他们俩长得像,这才得知他们是父子。

方国辉知道这事儿,也完全是因为他跟秦克江年轻时候关系不错,后来两家一直有来往,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会撞到秦陆焯。

秦陆焯刚分配到景山分局的时候他还是副局,看见名字时,以为是重名,谁想还真是本人。

他没沉住气,先打电话问了秦克江。

谁知这个当爹的比他淡定多了,大手一挥说让儿子自己去闯闯,摔得头破血流就会知道长辈对他的好了。

进来之后,方国辉没特别关照他,就算偶尔听到局里什么风声也不过问。

谁知不到两年,这小子就在刑侦队慢慢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威信,靠着自己的本事让那些办案十几年的老油条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方国辉一直挺惋惜,觉得他辞职是警队的损失,可他也不希望秦陆焯以这种方式重新回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该考虑周全点儿。

你要是真在边境出事了,你叫人姑娘怎么办?

我知道说这些,你小子心底肯定不在意,可凡事都怕万一……”

“方叔。”

秦陆焯突然喊了一声。

没进景山分局前,他都是这样叫他。

“我长这么大,头一回喜欢一个姑娘。

她现在做的事,不是我作为男朋友夸她,而是我真的佩服,所以我想跟她一块儿,不管结果好不好,反正是我们两个一块儿经历的。”

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谁都不会后悔。

他回头朝门口望了一眼,轻声说:“肖寒、齐晓他们谁不知道这些事情危险,可是他们退缩了吗?

方叔,就算今天有人花一千万要我这条命,我的选择也还是这样。”

方国辉听完这话沉默了,半晌,他“哼”了一声:“你小子可真够倔的。”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秦陆焯参加这次行动,毕竟蔚蓝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人贴身保护。

等秦陆焯打完电话回去,肖寒赶紧问道:“方局说什么了?”

秦陆焯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肖寒立即举手自证清白:“我给方局说你过来这事儿绝对不是打小报告,是想让你加入我们这次行动,也好让我们专案组如虎添翼。

你们说对吧?”

他最后这句话是问站在旁边的下属,众人立马点头。

大家没耽误时间,开始商讨下一步计划。

今天蔚蓝身上是带了监听器的,阿青跟她说的话,肖寒这边早就听得一清二楚,现在众人在商量越南该不该去。

“李吉现在就在越南,根据消息,这批货这几天就要从越南入境。”

警方在这个团伙里早有卧底,只是这个卧底身份不够,至今不知道那条秘密通道到底在哪儿。

肖寒朝蔚蓝和秦陆焯看了一眼,显然,决定权在蔚蓝手里。

蔚蓝倒是没说废话,淡笑道:“来都来了,龙潭虎穴还没看见,哪有回去的道理。”

她语气轻松自在,坐在她身边的秦陆焯偏头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她的眼睛,眼神平静,没一点儿害怕的意思。

他心头一软,抬手摸了下她的长发,慢悠悠地说:“胆子怎么这么大?”

这语气够宠溺,坐对面的诸人又一次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嘴狗粮。

晚上,蔚蓝给阿青打电话,同意前往越南。

从边境去越南的手续不算麻烦,一大清早,阿青的车就过来接他们了。

秦陆焯依旧一身黑衣跟在蔚蓝身边。

因为昨天已经见过他,阿青也没在意。

一行人上车后,很快就有另外一辆车悄悄跟上。

“蔚小姐是第一次来越南吧?”

阿青跟她闲聊道。

蔚蓝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遮住小半张脸,她点点头,挺自在地问:“待会儿我们去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吗?

难得来一次。”

阿青心底觉得好笑,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这时候还想着游山玩水。

不过蔚蓝是大客户,阿青自是要好生招待。

到了越南,路况不算太好。

蔚蓝打开车窗,路两边都是田地,微风吹进车里,夹杂着青草的味道。

大概中午十二点,车子终于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

下车后,蔚蓝站在门口没动,她戴着墨镜,阿青没瞧见她眼神,解释道:“蔚小姐,这家度假酒店是这里最好的酒店了,吉叔说您是我们的贵客。”

蔚蓝这才慢慢往里走。

她在阿青面前表现得很挑剔,是个不算好说话的角色,所以在上楼前,阿青特别说:“蔚小姐,您要是觉得无聊,这个酒店还有个赌场,您也可以去消磨一下时间。

吉叔这会儿还有点儿事,要到晚上才能过来见您。”

蔚蓝点点头。

开房间的时候,她看着递过来的两张房卡,伸手取了其中一张,朝秦陆焯看了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需要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阿青朝他们望了一眼,眼神顿时充满暧昧,保镖和富家女……刺激。

到了房间,他们发现吉叔对蔚蓝确实重视,给她开的是一栋独立的小别墅,充满东南亚风情的芭蕉叶布满周围,推门进去,入眼便是一方蓝色泳池,泳池旁边有一个小凉棚,下面摆着两张椅子,铺着柔软的垫子,周围挂着一层白纱。

旁边是一栋两层别墅,一楼门窗极宽阔,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从正中能一眼望到屋后的小花园。

二楼窗子打开,白纱随风飘起,周围布满鲜艳色彩,洋溢着浓郁的东南亚风情。

领着他们过来的酒店服务员将他们的箱子搬到一楼,然后微微倾身做了个手势,问需不需要搬上去。

秦陆焯摇头,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人民币递给他。

显然,小费的数额大得让他吃惊。

秦陆焯随后问了他一句话,服务员又是一怔,估计是没想到他会越南话。

两人说了几句之后,秦陆焯挥挥手让人离开了。

蔚蓝直到听到别墅门被关上的声音,才转头抬眸,盯着他看。

秦陆焯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蔚蓝抿嘴,一言不发。

接着,秦陆焯就开始沿着一层搜查,他找得仔细,一步又一步,几乎把能搜查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

一楼结束之后他准备去二楼,走到蔚蓝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俯身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他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乖啊。”

男人的声音本就低沉性感,此刻跟毒药一样洒在她耳边,她听得上瘾。

她伸手拉着他,不想让他走。

秦陆焯见她这动作,顿时笑了,觉得她现在黏人得厉害。

他将人搂在怀里,又亲了一口:“我再去楼上检查检查。”

这地方是吉叔安排的,难保他没叫人弄个监听器或者针孔摄像头。

楼上楼下都搜查了一遍,彻底排除隐患之后,两人终于可以放心说话。

秦陆焯指了指外面,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过了,这个酒店摄像头不少,而且有专门的安保人员巡逻。”

“你是说这个酒店很古怪?”

秦陆焯点头:“最起码不只是个简单的酒店。”

特别是吉叔把蔚蓝安排在这里,说明他对这个酒店十分信任,甚至,这个酒店可能就是犯罪集团的一个秘密据点。

蔚蓝仰头盯着他:“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上楼换一身衣服。”

秦陆焯低头瞧见她额上布了一层薄汗,说。

蔚蓝点头。

蔚蓝走进主卧,一张两米宽的床摆在中央,窗子未关,窗帘被风撩起,飘在半空中,周围萦绕着一种异域浓香,却不让人厌恶。

她一转头,看见洗手间的拉门是推开的,估计是刚才秦陆焯上来检查时打开的。

她走过去,就看见偌大一个浴缸摆在落地玻璃窗旁边。

秦陆焯上来的时候,看见蔚蓝站在洗手间门口许久没动,问了句:“有问题?”

他揽着她的肩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瞧见那个偌大的浴缸时,眉梢微挑。

浴缸、鸳鸯浴……

蔚蓝转身想出去,却被他一把扯过去,压在洗手间墙壁上。

他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喜欢这浴缸?”

她伸手去推他,两只手这会儿根本没什么劲儿。

秦陆焯见她这样,眼底遽然变深,刻意道,“怎么办,我还挺喜欢这浴缸的。”

蔚蓝被他圈在怀里,整个人一下绷紧了。

好在秦陆焯知道现在不是做这件事的好时机,他俯身把怀里姑娘的长发往旁边撩了下,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说:“去换身衣服,带你出去玩。”

蔚蓝这才有机会从他怀里出去,打开箱子拿出衣服去了洗手间。

秦陆焯见她避开自己换衣服,笑了下,也没在意,只是从箱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了。

换完衣服,他又给肖寒他们发信息报了平安。

里头的人还没出来,又等了一会儿,他在窗边的躺椅上坐下,懒散地窝在里面,偏头看向窗外。

这里的天空似乎比凭祥还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洗手间拉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转头望过去,纤瘦的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穿一身白色刺绣奥黛,飘逸又充满垂坠感,一阵风穿窗而过,拂在她身上,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腰肢,雪白的肌肤白得发光,乌黑的头发被编成侧边辫子,乖巧地垂在肩头上。

秦陆焯不是头一次看见穿奥黛的姑娘,却是第一次看直了眼睛。

秦陆焯一直觉得他不是个视觉动物,起码不是那种对样貌特别看重的人,但蔚蓝一次又一次地让他明白,原来他喜欢的姑娘这么美。

秦陆焯抬起手,搁在半空,哑着声音说:“过来。”

此刻他坐在藤椅上,某个地方却像是觉醒了般。

蔚蓝走过来,正想撩他一下,问他好不好看。

谁知她刚走到他身前就被他一把按在膝盖上。

他的手掌此刻正搁在她的腰侧,由于衣服设计精巧,她的纤细腰肢就那么轻松落入他的手掌心。

还好最后蔚蓝恢复理智,一把推开了他,腾地一下从他腿上蹦了起来。

“我去楼下等你。”

她说完这句,就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秦陆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

等他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蔚蓝正站在泳池旁。

他刚走过去,她伸脚在池边撩起水,往他身上泼,还好他及时避开。

他伸手把人拽过来,低声道:“别闹。”

两人按照酒店的指示,很快找到吃饭的地方。

他们都不喜欢国外的香料,点了最基本的西餐,此时时间还早,餐厅里就他们这一桌。

秦陆焯说:“之前我问过服务员,这里的赌场二十四小时营业,待会儿你过去赌两把,然后我们找个机会离开。”

蔚蓝点头,听从他的安排。

悠闲地吃完午餐后,他们就去了赌场。

他俩一进门便看到一排机器,赌场大厅不算太大,但装修富丽堂皇。

此时没什么人,赌桌旁边的空位置很多。

蔚蓝环视了一周,找了张人气最旺的赌桌坐下。

她拿出一张卡递给秦陆焯,让他去换筹码。

这一桌有个人见她的模样,打量了下,搭讪道:“小姐,你是中国人吧?”

蔚蓝望着他,这是一个略胖的中年男人,典型的商人模样。

她微微点头,中年男人立即笑了:“我也是。”

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又说,“你是来买象牙的吗?”

蔚蓝有点儿惊讶地挑眉,谁知男人直言不讳地说:“来这儿的中国人都是为了这玩意儿,要不咱们聊聊?”

他说完,秦陆焯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摞筹码。

中年男人一瞧,顿时咋舌,这些筹码也得有上百万了。

蔚蓝接过秦陆焯手里的筹码,在荷官的提醒下慢悠悠地下注,瞥了中年男人一眼:“聊什么?”

“当然是好货源,出门在外,咱们同胞应该相互帮助才是啊。”

蔚蓝瞧着他那张油腻的脸,心中冷笑:相互帮助?

可以啊,我把你帮助到监狱里去。

她不算热情,但是中年富商似乎觉得她是个可结交的人,一直找她搭讪。

在赌场玩了一下午,后面蔚蓝干脆端着鸡尾酒窝在了秦陆焯的身边,最后她离开时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晚上,酒店某处的报警器响起,保安立即被惊动。

没一会儿,外面就乱了起来。

阿青带着一群人进了蔚蓝的别墅,他站在楼底下喊了好几声,只是楼上不见回应。

他脸色不好,正打算带人上去时,就听得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蔚蓝穿着一件男士白色衬衫,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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