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相信治国必先治家,所以对自己的子侄要求至为严格。他到四十六岁才得子,所以早年便将兄长诸葛谨的次子诸葛乔过继自已名下。诸葛亮北伐时,诸葛乔也跟随到前线,为加强其锻炼,诸葛亮特别安排他担任山区押解军粮的工作,相当辛苦。要冒风雨。又有跋涉崇山峻岭的危险。在写给诸葛谨的书函中,诸葛亮特别提到这件事:“乔儿依道理是可以留在成都的,但现在诸将的第二代子弟。都在前线运送物资,大家应该同甘苦才对,所以我特别令他率领五百多名兵士,和众子弟们相同,担任运粮工作。”很不幸地,诸葛乔在街亭之役时,为保护粮侏安全,在撤兵过程中,和敌人力战而死。
到了晚年,对自己的嫡子诸葛瞻,管教上仍非常严格,在给诸葛谨的书信中,提到:“瞻儿现已八岁,聪慧可爱,但嫌早熟了些,恐怕成长过程中,会锻炼太少,而难成大器”。他希望以更多的要求和磨炼来教导成长中的孩子。
诸葛亮学识广博,并有独立思考的习惯,绝不使自己的思想拘于一家之言,因此他强调治学要博取众家之长。不少后世儒家,认为诸葛亮“其事杂,其法赅,其道混”,认为他的思路不纯,杂乱无章,其实是门派之见而已。在《诫子书》中诸葛亮明白表示自己治学和修心的想法:“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治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他强调修心在于寡欲。多学才能长才,要立有远大志向,不断要求自己,治学和修心才能真正成功,这也是诸葛亮鞠躬尽瘁的基本精神。
虽然在官位和权力上一路顺风,但在事业上,可谓历尽坎坷。为实现早年“清流派”的理念,他选择刘备做为自己终生效奉的老板,刚步入社会,便遭到“一代军事奇才”曹操的大军压境。真正是“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但不管如何挫折,这位年轻的军师,拒绝孙权的引诱,仍坚持在刘备集团中,奋战到底。在最艰国的时段里,这位企划部最高主管,却做好了‘三分鼎立‘,建立‘国际级大企业‘的规划,并且-一付诸实行,不但反败为胜,而且让刘备集团完全脱离‘危亡‘的困境,这不能不说是诸葛亮的功劳。
但紧接而来的“失荆州”、“败亭”‘、“白帝托孤”“南中叛变”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和挫折,使新生的“蜀汉”政权又有夭折之虑,因而诸葛亮不得不挺身而起,单肩独挑大任以求力挽狂澜。刘禅年纪轻,又无经验,加上刘备有遗命在先,诸葛亮大可取而代之。但他却能做到心无二志,全心辅佐刘禅,在当时三国中的辅佐大臣里,诸葛亮的权力最大,担子最重,困难也多。为克服所有的困难,打开蜀国发展的契机,以报答刘备知遇之恩,诸葛亮日夜思索,战战兢兢地工作着,他不但承担了全国军政大计的决策和推动,并亲自监督兴修水利、桥梁、道路,驿舍等工程;组织养蚕、织锦、煮盐、冶铁、铸钱等重要事业;还亲自规划设计木牛、流马等新式作战工具及武器。每样工作都是开创性的,无前例可循,不可能交代他人,必须自己摸索,所以他大小事并抓,“躬自校簿书,流汗竟日”.丞相府有人,担心他的健康,曾劝他不要太辛苦,并以丙吉、陈平的故事,强调丞相只要负责决策便可以了。诸葛亮自然非常清楚这层道理,但问题是一切未步入轨道,他不但要决策,而且要彻底监督执行。何况不自己参与,决策可能会闭门造车,所以只好辛苦地翻阅所有的资料,以求确实地贯彻政策的精神。
或许由自己监督小事,会影响大事的决策,但诸葛亮绝不是个轻重缓急不分、无事忙碌的人,他做事认真而有条理,效率极高。只是本身的确是个工作狂,一事完成立刻又忙着下一件事,要治国、要治军、要治学、要修心、要发明、又要写作,一天4时也不够用。他早已看出生命的无奈,而且也是个乐观主义者,深知自己的理想,定能终其一生也无法达成。但他也不是个悲观论者,将宿命化为积极无止境地工作,能做多少算多少,尽力总会有成果。这或许才是他在深度兵法素养下,对这个世界及个人生命,经过冷静透彻的了解,所建立出来的人生哲学。和神佛一样,以无尽的关心,来面对这个无奈又荒谬的人世,不企求任何代价,努力工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不正是地藏王“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佛学普渡众生的最高境界吗?虽然我们无法从诸葛亮的作品及行为中,看出他有什么宗教信仰,但他得以从兵法中的理性思辨,以最冷静的态度,最温暖的心情,来面对有限生命及无限工作的挑战。
或许是诸葛亮的努力,使他在广大的中国百姓中,成为三国时代最受尊敬和怀念的人物,祭祀他的庙宇最为普遍,有关他的故事也流传最广。一代名君唐太宗在评论陶侃时,表示:“机神明鉴似魏武(曹操),忠顺勤劳如孔明(诸葛亮这四个字‘忠顺勤劳’,可以说是最明确的诸葛亮形象。
清朝一代名君康熙皇帝,更直接表示:“诸葛亮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人臣者。惟诸葛亮能如此耳。”这是同属政治人物对他的评价。至于民众百姓方面,反应上则更热情,诸葛亮去世后,蜀中人民非常怀念,‘“百姓巷家,戎夷野家”。虽然蜀汉当局以不合礼法,拒绝为诸葛亮立庙,但蜀中百姓、南中蛮夷、西方惑人,几乎是全*动,盛况空前,政府也禁止不了。据说这种情形,历数十年不衰。
唐代的孙樵表示:“诸葛武侯去世已五百年,迄今梁、汉一带人民,仍然歌颂其事迹,立庙和祭祖者大有人在,他给人的怀念是如此地久远而深刻。”
公元263年,即蜀汉灭亡的那年年初,步兵校财习隆、中书郎向克等上书刘禅,建议为诸葛亮立庙,他们表示:“咱汉代以来,有小善德之人,很多都能被绘图在庙作为纪念。而诸葛丞相的品德,是可为四海之楷模,功勋更是举世无双。汉今能幸存,丞相之力最大。目前即使政府不作,百姓仍作私人祭祖,这绝不是纪念先贤的方法。所以我等建议,应立刻修建武侯庙宇,使其亲可以按时追还祭祖,百姓愿意者也可到庙中祭奠,才是正当的礼仪”。刘禅批准此奏议,下令在两阳(陕西勉县),邻近诸葛亮的墓地旁,修建庙宇,即最早的武侯庙。
公元304年,李雄在成都建立成汉政权。又在成都的少城建有孔明庙。公元347年,东晋大将军桓温平灭成汉政权时,烧毁了少城,但孔明庙却被刻意地保存下来,显示后代人对诸葛亮的敬重,已超越了地域观念……
后来在成都南郊原来刘备庙的后堂,修建了纪念诸葛亮的专设。到了唐代,诸葛亮的声望超越刘备,此庙竟被称为武侯树,并且一直流传至今,成为成都重要的名胜古迹。这个武侯祠,名诗人杜甫、李商隐、陆游都曾来此地赠游,并且写下不少怀念诸葛亮的诗词。杜甫的《蜀相》流传最广,尤其“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词句,更是流传千古的不朽名言。成都武侯祠,存有大量纪念诸葛亮的文物,其中以蜀丞相诸葛武侯祠堂押最有价值。这是唐代著名政治家裴度撰文,著名书法家柳公绰(柳公权之兄)执笔的。碑中称赞诸葛亮有“开国之才、资人之术”并和历史名臣姜尚(太公望)、伊尹、管仲、萧何等人相比。更认同他的军事成就,“北伐中原,曹魏震恐”。特别是赞扬诸葛亮权倾一国,却能功高不震主的高贵品德及情操,充分显示后代政治人物,对诸葛亮的敬仰和怀念。
在保存的文物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被称为“诸葛鼓”的三面铜鼓,其中一个是唐代以前铸造的,另二个较小的则是明清的产物。铜鼓早在春秋时代,便流行于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中,起初是用作炊具的,日后才逐渐演变成乐器,在祭祖、集会或战争时使用。后世将铜鼓称为诸葛鼓。主要基于一个传说:诸葛亮远征南中时,制作了这种铜鼓,白天作饭用,晚上若有情况使用以示意。这个传说,一直在云南、四川一带广为流传,很多人相信诸葛鼓为诸葛亮所发明。
如同我们把很多的发明归功于传说中的黄帝一样。酉南地区对诸葛亮的传说,充分显示当地人对诸葛亮事功的无限怀念。武侯祠中也有不少后代名人留下来的对联,如清人赵想所写:“产攻心则反侧目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近代人冯玉祥所写:“成大事以小心,一生谨慎,仰流风于遗迹,万古清高。”充分显示出,经过数千年的后代子孙,对诸葛亮的评价。
除了成都外,白帝城的武侯祠、南阳武侯祠及襄阳武侯祠也都享有盛名。
白帝城的武侯庙,最有名的仍是诗圣杜甫的作品:
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
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
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
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宋朝的民族英雄岳飞,在瞻仰武侯祠后,对诸葛亮的忠诚为国感慨万千。据传他在当晚亲笔书写《出师表》,留于箱中,表达自己的心志和对诸葛亮的怀念。
对于历史人物,由于立场的不同,后代的评价有高有低、有好有坏、有正有邪,但数千年来,人们对诸葛亮的评价却都是正面的,或许有程度的高低,但基本立场则是清一色的赞扬、钦敬及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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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对诸葛赞誉过高,但铁杆粉丝对诸葛亮的热爱之情拳拳,不过比起历史上那些名人对诸葛亮的好评差不止一个档次。文章例证基本参照史书,与演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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