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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几许荆楚儿男 一(1 / 2)



短短时间内,蔡京、童贯等一批徽宗旧班底就被钦宗派出的各路使者诛杀了。有的是降诏明杀,有的则被暗杀,然后号称病死;不过,明眼人都知道,一连串的被贬官员几乎同时“病死”,这根本瞒不了人去。

在钦宗忙着除掉这些父亲的旧臣并没收他们的家产的同时,第二次入侵的金兵越来越迫近汴梁了。

同样,洞庭湖旁的明教也更抓紧了自己的起事准备。

…………

从潭州回到钟家庄后,齐天夏诚他们发现其实此行所获不多,蔡京那小袋中的珠宝着实珍贵:有猫儿眼、玛瑙、玉珠等,可惜这些东西实在太扎眼,只能慢慢拿出去变卖。倒是里面还有张地图,上面说江南一座叫“永丰圩”的庄园里,暗藏有一批窖金,众人商议后,打算等查抄蔡京家产的风头过后再派人去搬运。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佐忙着率领附近教众在钟家庄前的飞狐岗上修建坞堡,好在洞庭湖附近多的是树木和大竹,倒也花费不多;与此同时,明教各院各堂挑选的精壮青年也悄悄来到飞狐岗上,钟相带着燕必显、燕必达等堂主开始按照兵法训练他们;严奇则回到鼎州城里,继续注意官府方面的动静。

与他们不一样,齐天和夏诚却整天不出门,躲在钟家庄里筹划。在通盘了解了荆楚明教的实力后,齐天估计起事时,明教至少可以组成一只两万人左右的军队,钟相目前训练的这些明教精锐和德山山寨的部众会作为这只军队的基干。

“夏兄,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齐天翻着记着明教各院各堂统属情况的册子,皱着眉头说道:“按现在明教这样统属,到打起仗来恐怕要指挥不便。”

夏诚深以为然,不过他说明教也有难处,一来是历来明教教规如此,二来当初在这里重整明教时,是钟相和他先暗中拉杨华、黄佐、严奇等几个地方上有名的豪杰接受了明教教义,再由他们在自己的宗族、朋友里传教,各院及他们下辖的各堂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所以一般来说各院手下只服从院使的命令。好在钟相的威望非常高,虽然不是教主,他的教命各个院使都肯听从。

“我这般思忖,待举事之后,须将各院各堂教众混编成军,再委得力之人统御各军;当年方教主就因按各院置军,以至各院教众只恋本乡,有调度不灵之情。”

齐天摇摇头,“若待起事之后再做调配,那时恐怕就要忙于作战了,不一定宋军会给我们从容调配的时间。”夏诚面露难色,齐天知道夏诚心里怎么想的:除了夏诚的持世院以外,其他院使恐怕不一定乐意把自己的手下现在就交出来由这里直接管辖,从夏诚那晚煞费苦心调动堂主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样吧,先再从各院各堂抽调一批骨干……呃,就是小头目之类的……让他们由钟大哥加意训练,带成军时候由他们分任各级指战员……呃,各级军官,目前只能用这个办法试试了。”齐天想了一会,出了这个主意。

“嗯,此计甚妙,就如此办理,想来各院也乐意遵从。”夏诚展颜笑道。

“还有一事,更为要紧,那晚我和钟大哥、夏兄提起过,解放……嗯……天兵天将在天界要经常征讨妖魔,他们除了法术高明外,还有一套仙家制定的天兵统御体系,是以无往不利,我思量着这套体系明教也可以用得上。”

“那晚齐天兄弟说得简略,现夏诚愿闻其详。”夏诚一脸虔诚的表情。

齐天忍住笑,假作严肃道:“天兵分三部统御:由托塔天王李靖掌管天将府,率领四大天王、哪吒等天将,只负责统领天兵征讨妖魔;嗯……由……由武曲星君和几位天师掌管天机府,负责侦判妖氛,酌情调遣天兵,天将府须尊天机府命令方才能统帅各部天兵出征;还有一个天枢府,专门负责天兵的粮草、兵器、天马等,由……由谁来着,对,由太白金星掌管。”

齐天一边胡诌着天上的情形,一边通过这个方式把现代军队大多采用的——司令部、参谋部、后勤部这样的组织模式说了出来。夏诚眼睛一亮,思索了片刻,兴奋地道:“如此统军大妙,但教如此,便有百万之众,亦能如使指臂之易,此事不容耽搁,须尽早办理!”

他们两个又密密商议些细节,等钟相和黄佐晚上回来后,几个人再聚在一起仔细讨论了一回,初步商定教中新设“内三院”——统兵院、军机院、转运院。

统兵院负责将来带领明教军队作战,理所当然由钟相统辖,以杨华为副。

军机院最为重要,由夏诚掌管、黄佐为副。

转运院由严奇掌管,在他在鼎州时候暂时由黄佐代替。为了不引起其他各院的不满,暂时没有明确说明统属;表面看这新设立的三院和其他五院平行,不过大家都心里明白,用不了多久,这新三院就会逐渐凌驾于其他五院之上,甚至会慢慢使原来五院的设置消亡。关于这点,夏诚自不用说,黄佐、严奇毕竟是读书人,懂得这样做的必要性。剩下杨氏兄弟掌管的十天、降魔两院稍微有些麻烦,不过有了三院的支持,加上钟相的威望,他们也不好反对。

倒是齐天的身份有些难办,钟相、夏诚和他商量给他个什么名分好,被齐天一口推辞了。齐天不是没有虚荣心,内心里也想搞个什么院使、军师之类的头衔风光一下。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现在这样身份超然的比较好,现在明教从钟相以下都对他非常尊重,有了头衔反倒有了问题,如果自己算明教的部属,就要听教中号令,没这么自在了……再说了,万一起义失败了,想来官府也不会下力气去捉拿一个没名气的人。

当然,他这番心思不能告诉钟相他们,只是推说看在明尊和钟相的份上才相助他们,绝不要什么名义。结果忠厚的钟相老大过意不去,只好变着法在其他地方尽点心意:弄得齐天现在一日三餐都是好菜好肉,不但洞庭湖的鲜鱼活虾、就是洞庭湖的名产——进贡用的君山青藤酒、君山金龟也经常出现在他的餐桌上,大概明教里也就他有这个口福。齐天推辞了几次也就不再坚持了,说实话他也实在吃不惯明教教众日常的饭菜,这倒便宜了专门服侍他的周伦,这小子美得合不拢嘴,一听到吃饭就从不耽误,他除了在齐天这儿过足了酒瘾外,每顿都帮齐天把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除了原先要做的事情,又要挑选新三院的人选,又要安顿不断来到的明教各院好手,留在钟家庄的明教首脑们每个人都恨不得多生出几个身子来,这时候钟相、夏诚他们愈发感到齐天设立新三堂建议的重要性。

一天傍晚,齐天正在自己屋内仔细查看夏诚给他的武陵附近地图,两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齐天有点奇怪,这后院一向由周伦带人亲自把守,怎么会有小孩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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