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将持宁的名字改回来?”
姜衡皱眉:“阿芜,不必做的如此绝,我们到底也养了持宁十多年,她也当了你十多年的女儿,你又何必如此绝情?”
陆非芜不屑:“‘持宁’?我可从没承认过,这个名字,是我为我的亲生孩儿取的,她不过一个冒牌货,能冠以这个名字十六年已算荣幸,既然持宁回来了,那这个名字自然得还回去。”
“可,现在的持宁也是我们的女儿。”
和陆非芜不同,姜衡对现在的姜持宁是真的有感情。
“我不管你认谁做女儿,你那些庶出女儿我可有给她们一个好脸色?你要认便认,我只在意我的亲生女儿。”
是的,姜衡也有庶子庶女,得知自己的长女被送出去生死不明之后,陆非芜就与姜衡生了嫌隙,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青梅竹马的夫妻情分却一夜之间到了头,到了后来,姜衡无论收下了谁人送来的妾室,她都懒得理会,是以姜衡也有一些庶子庶女。
“你让持宁如何自处?”
“若我不将这个名字取回来,你让青崖如何自处?”
得知仙歌这个名字的由来是“青崖放歌,且听仙音”之后,陆非芜心中一阵慌乱,不是因为不好,而是因为太冷清,太出世了,一位世家贵女,怎么能唤一个这样的名字。
陆非芜感觉自己的持宁在离她而去。
所以她迅速向姜衡提出,要将持宁这个名字拿回来。
姜衡依然不想同意,他想为仙歌取过一个名字。
为孩子赋名,本就是父亲的权力。
陆非芜:“姜衡!”
她很少这样全名全姓,用这种十分不礼貌的方式唤姜衡。
“你还记得收留小太孙时,你可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得我陆氏一族倾颓时,你是怎么说的“永不负我”?你还记得回到天京时,你许下了何等承诺?”
这一刻的陆非芜,冷漠严峻的像是要决裂。
姜衡一下愣住,他不明白,妻子为何在这件事上这么坚持,甚至提到了那些一提就会伤夫妻情分的话。
在收留小太孙时,他信誓旦旦,绝不连累陆氏,在陆氏倾颓时,他发誓,姜氏主母唯她一人,他绝不负陆非芜与陆氏,在回到天京的那一日,他在府中亲朋好友世交故旧面前,执起陆非芜的手,说:若我日后有欺阿芜时,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誓言不能轻易提起,陆非芜提起这些,以她世家贵女,姜氏主母的聪慧与身份,她不会不明白,这些只能暗地里探问,而不可明面上威逼。
这一段夫妻情分,从他将持宁送出去开始,或许就是三更残烛,照不长了。
姜衡:“阿芜……”
“我要将持宁的一切拿回来!不管是名字,还是姜氏长女的身份,亦或是其他!只有持宁才是我的女儿,其他李代桃僵之人,不是!”
她有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认一个不相干的人?纵然是迫于局势,纵然是为了保住这条命,但,既然持宁回来了,那一切便都要拿回来。
“我已修书族老和我兄长,不日他们将会进京,修改族谱,届时将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让持宁认祖归宗!”
姜氏一族遭逢大难,族老十去七八,但还有一些剩下的,那些老人,最看重家族血脉,嫡尊庶卑,他们不知道姜持宁的身份就罢,知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让姜持宁回到她该待的地方去。
而陆氏舅兄,陆氏虽因姜氏连累而倾颓,陆非芜的嫡亲父兄都亡于那一灾,但不代表彻底无人,现任陆氏族长就是陆非芜隔房的堂兄,这些年陆非芜为了让陆氏再起费心费力,陆非芜要让她的亲生女儿回归正位,陆氏一定会鼎力支持!
陆非芜这些年的世家主母也不是白当的,她父母在她出嫁的时候就给了她五百部曲!
虽然这些年死伤太多,但她绝非一内阁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她决心要做的事,姜衡拦不住!
一锤定音。
陆非芜放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徒留姜衡颓丧地坐在书房中。
相比起陆非芜对女儿的留恋与满心喜爱,姜衡的心情更复杂,他不是不喜亲生女儿,而是,而是,一看到她,就会想起,自己是怎样的绝情。
连名字都要夺走吗?
姜持宁全身瘫软,倒在贴身婢女身上,不知道怎样离开的。
陆非芜没有半点收敛,该听的她都听了,望着瑟瑟的春光,姜持宁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阿戟哥哥怎么还不来……阿戟哥哥怎么还不来救我?”
或许是心诚则灵,没过多久,太子就来了。
“太子要见我?”仙歌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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