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贞算是有些安心,原本觉得门天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之后还要爬山下山,在这种颠簸逃亡之下,恐怕门天不被杀手追杀而死,就已经自己死在路上了。这荒郊野林,根本没有能看病疗伤的地方,她的心思完全没有在这座山是什么山,以及山上埋了多少坟墓,她所担心的只有门天的伤。
不过老人家的话,让她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了。
“是什么样的酒?”贞更进一步确认道。
老人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伸手摸了一把被烧成灰烬的木柴,已经完全凉却了,在寒风中早就没了温度,他接着月光朝坟山望了一眼,说道,“是时候了。”
大家都纷纷站起身。
老人家走在最前头,他回头小声的说道,“这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所以等下我们进山的时候,不要横着走,我们一个接一个的朝前走,没有问题吧?”
门天站在老人家的身后,点了点头,他的后面是贞,贞后面接着费小马,然后是汉堡,其次是神风,最后一个是张老。张老在铁面杀手训练时,没少在深夜走这种路,过去从来不觉得害怕,不过这次,听老人家讲了那一番话之后,心中还是有点不安分。
其实看着坟山就在眼前,真正走过去的话,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老人家走在前头,一句话也不吭,也不许身后的人讲话,大家就跟着前面的人,算是各走各的,但同时又排着整齐的队伍,每个人都在东张西望,似想发现点什么。
应该是把老人家概括的画面与真实的画面做一个比对吧。
刚开始的时候,倒还觉得没什么,除了荒草枯枝,什么坟头都看不到。可随着走过第一棵大树之后,坟头开始增多了,又朝前走了三十米左右,面前的路突然消失了,而是变成了一大片空地,空地里密密麻麻的坟头,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在月色里,他们像一张张青面獠牙的怪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你。
老人家的脚步放缓了。面前没有路,所以只能从坟墓的间隙中走过去。这片空地的四周都被大树围了起来,林间偶尔穿出几阵凉风,灌进衣服里像进了冰块一样。这片地方恐怕就是老人家说的那片奇怪的坟地了吧。
饶了差不多又几十个坟吧,终于走到了另一端的树林,面前又重新出现了小路,老人家又加快了脚步。大家也都觉得自己的脚像有人推着似的,不自觉的加快。
“为什么不从树林里绕过去呢?”门天对于老人家踩着坟墓缝隙走的行为很是不解,便小声的问道。
“我们现在是下坡,那个坟头就是第一个山顶,树林里会绕迷路的,而是从树林里望坟墓,会看到奇怪的幻想,那样会更加恐怖的。”老人家一开始没有搭话,直到里第一片坟地有些距离的时候,才回答门天的疑问,“第一个山坡比较矮,接下来的一个就很高了,大家上山的时候千万不要讲话,只管跟着我走就行了,就算累,也不要乱说话,好吗?”
大家都是训练过的人,自然不会觉得累,就连贞也丝毫没有觉得喘不过气,反而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不过,你家在哪?”贞问道。
“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老人家说完继续朝前走了起来。
大家听从老人家的吩咐,都不再讲话了。
这座山不比之前那座山,坡度更加陡,不仅如此,树木也少了很多,放眼望去,总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孤独的坟头,会是什么人的呢?每个人心里都在想。
门天很想问老人家这些坟头的来历,可是被嘱咐过不能讲话,所以他心里很难受,更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总觉得原处的坟墓会动,明明看到那里有个凸起的坟头,眨了俩下眼睛,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门天发现这种情况之后,就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某个坟墓一直看一直看,可还是如此,明明有个坟头在的,突然之间不见了。
由于这座山树木很少,所以视野很开阔,同样到达山顶的时候,又是一大片的坟地,只不过与刚才那片不同的是,这片坟地更大,不过不像刚才那片密集,而且四周没有树木围着。门天死死的盯着看,这回它们没有一个突然消失了,就算不停的眨眼睛它们也不会消失一个,门天心里想,也许刚才是距离太远了,第一眼看错了,误以为是坟墓呢?
这也有可能。
同样的,大家一字队列,穿过了这片坟地。
下山的路上,便发现突然平坦的一片空地,在这片空地上,有一套木头搭建的简易的房子,就是老人家的家了。
老人家打开房门,然后打开了电灯,这是最让大家惊讶的地方,这么一个深山老林,为什么还会有电呢?老人家似乎摸透了大家的心思,忙说道,“全是靠这台发电机器了,只要轻轻摇一摇,就够我用一晚上的了。”
这台发电机看上去老古董了,这么多年来没坏过也算是一种奇迹。
房子并不大,里面的设施可谓是一目了然,一张简易床,上面铺着白色的被字,一张方桌,上面放了一个碟子,和一个碗,墙上挂满了已经干掉的肉,房间的另一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坛子,相信就是老人家口中所谓的酒了吧。
“你们……随便坐吧!”老人家说,“我说带你们进山,就带你们进山了。如果你们天亮了想去另一边的话,可以翻过去,不过我建议你们原路返回。”
能进山门天已经很开心了,他忙说,“不妨事不妨事,我想在这里待几天,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这……”老人家显得有些为难,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住的地方,唯一的一个小房子,也只有这么一张床,现在时值严冬,又有一个女人,怎么说也不太方便吧。
“我们不会添麻烦的,只不过听老人家的故事,对这里很有兴趣,想见识一下。”门天见老人家为难,便进一步补充道,生怕老人家会拒绝。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你们住在哪里呢?”
“这个不必担心,我们就是躺在荒郊野外也可以睡一夜的。”门天笑着说。
“那你们随便吧,不过,我有个条件。”老人家神秘的说。
“什么条件?”
“你们去哪里都必须带上我,而且你们不能分散,每次外出大家必须在一起。”
门天说,“当然没有问题,没有你,我们哪里都去不了。”
“倒不是这里有什么秘密,只是我怕你们搅乱了这里的……”老人家说,“搅乱这里的安宁。”
贞上前一步,问道,“老人家你说的救死扶伤的酒呢?”
“救死扶伤我是谈不上,不过要说筋骨上的伤,倒是很有效果,”老人家走向那大大小小的坛子前,继续说,“之前有一次,我在山里摔了胳膊,喝了一斤这酒,第二天就活动自如了。”
“这么神奇?”门天本就在伤痛上,走了一些路,伤口更加疼痛了,身体已经完全透支了,听到这样神奇的酒,不禁显得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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