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云无意之间闯了祸,没命似得一路狂奔到大街上。看着周围的人群,心中稍稍感到安定,擦了擦脸上的汗,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精神波动全部收敛起来。重新变回自己的老本行——武者。顾白云本身精神底子就好,又加上这些时日不停修炼,精神操控已经有所成就,现在想要不让人看出来,顾白云自己还是颇有信心的。摸摸耗子的头,对它表示感谢,毕竟没有它的提醒,自己现在八成已经被南华检察院的抓起来了。耗子高兴地晃晃脑袋,表示得意之情。
顾白云让耗子再找找韩元宇的踪影,耗子四处溜达了一圈之后却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它闻不出来了。顾白云想想老大,再怎么应该也不会想不开,虽然难免有些焦急,倒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抱着耗子回家去,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更遇打头风。小生命比纸来薄,那料得十年寒窗付场空。今朝……”大约是出戏里的曲子,顾白云这么想着,小时候在家里母亲一天到晚教他唱各种曲子歌谣,有时候的确是自己唱起来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曲子的。不过这次顾白云很快就想起来了,这戏叫《小铜镜》,说的是一个书生上京赶考,却被一场命案卷入,错判成杀手,书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公堂上自抢于地,血溅当场,一缕冤魂却飘到一个小铜镜里。多年之后,当朝宰相无意间得到了这个铜镜,也见到了书生的冤魂,听他说了经过,重新查案,这才帮书生正了名。顾白云现在唱的这段正是书生在公堂上最后的独白,本应该唱的凄苦非常,只是顾白云得意于自己居然能这么快想起来,哼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顾白云逍遥地哼了一曲,却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顾白云一惊,连忙回转头去,见是一位少女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心中一凛知道八成是找上门来了,不敢表现出一丝紧张,反而是装作有些尴尬的表情,对着那少女说道:“在下于此大嚎,不意扰了姑娘清闲,还请原谅则个。”
鱼珏婉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马上回过神来,冷笑几声:“装,你接着装。你今天被我鱼珏婉逮住,就别想混过去了,你自己废修为还是让我动手。”
顾白云也没指望刚刚那几句话就能骗过去,正要接着转移话题,忽然觉得这名字似乎是十分耳熟,好像是在那里听过。
鱼珏婉看着面前的少年,唇上只是谈谈的须绒,脸上稚气还未脱干净,长得还挺清秀,不过谁叫他犯了事呢。少年热血,最是容易惹祸的。鱼珏婉如此想着,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到时候得让天运那帮子小崽子好好领悟一下这个道理。”?这话说得虽然轻,但鱼珏婉也没刻意防着顾白云,是以顾白云听见了这句话。“天运”两个字贯入耳内,顾白云一下便想了起来,连忙开口:“可是内院鱼珏婉师姐?”
鱼珏婉好奇地打量了顾白云一眼,问道:“你是外院新生?”
“学生天运顾白云,见过老师。”顾白云算是找着一个脱身的法子,忙不迭地行礼。
鱼珏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天运?”
“是,不知老师今日来找学生所为何事?”顾白云套得一个近乎,又开始装疯卖傻。
“你自己知道!”鱼珏婉板着脸。
“学生真不知?”顾白云低着头。
“别一口一个学生学生的。”鱼珏婉听着别扭,皱眉道。
“老师教训的是,学生知道了。”顾白云头低得更低了。
鱼珏婉道:“南华城里不准用灵术的规矩给我记牢了,今天我当作没看见。”
“学生冤枉啊,学生是武者啊。”顾白云得了便宜卖乖。
不过鱼珏婉根本不睬它,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本姑娘不是瞎子。”飘然而去。
顾白云倒是真纳闷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灵师身份的呢?小狐狸一旁看着顾白云发呆怪无聊的,就拿尾巴打了顾白云一下。顾白云佯怒,作势要打,小狐狸赶紧逃开,对着顾白云一阵呲牙咧嘴。?
顾白云看了一眼远处的常山,心想待会先去老大宅子那里看看老大回来了没。一把提起耗子的尾巴就走,任由耗子在张牙舞抓。
……
韩元宇在陆水瑛处吃了碗馄饨,又顺便聊了一下关于杏坛的事,便起身告辞,向自己家里去。
……
顾白云到了韩元宇宅子,发现韩元宇还没回来,百无聊赖,躺在胡床上捏耗子的脸玩,耗子气愤不已,可惜不能捏回去。一人一狐就打闹着。
过了柱香功夫,忽然听见韩元宇的声音。“耗子,开门,我给你带了只兔子回来。”
顾白云从床上一跃而起,把怀里的耗子扔回床上,就去给韩元宇开门。耗子本来想去抢着开门,毕竟是只兔子呢。不过想想刚刚顾白云居然这么虐待它,心念一动,便闭目屏息,软倒在床上。
“耗…白云你怎么在这?”门后本来以为的耗子居然变成了大活人,让韩元宇吓了一跳,不过马上看清楚是白云。
“找你的,但是找不着,就来这里等着了。”顾白云看着韩元宇,问:“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常山上面,你先让我进门吧。”韩元宇走进屋子,唤着小狐狸。
“耗子呢?”韩元宇见没有回应,奇怪地顾白云,“有母狐狸**它?”
白云往床上指指,“不是在那里吗?”
耗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刚刚还挺好的啊。”顾白云诧异。
韩元宇走进看看,耗子是没什么动静了。韩元宇想了想,问顾白云:“你刚刚有没有对它干什么?”
“我就把它扔到床上啊,不应该啊。”
韩元宇向顾白云比了个口型“装的”之后,叹了口气,说:“把它埋了吧。”
顾白云抱起小狐狸朝院子里走去。小狐狸终于不干了,跳起来用大尾巴甩顾白云。韩元宇和顾白云都笑了起来,小狐狸不依地抓挠着两个人。
韩元宇把兔子扔给耗子,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调背起了《重生在地球》中的一句话:“**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小狐狸放下刚到手的兔子肉,又开始抓起韩元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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