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风!蒋妡妍差点儿叫出来。
但这只是她瞬间的反应,当她看清了此人瘦削的两肩、低凹的侧腰和相对肥大的臀部后,马上便反应过来——
白茶花!莫非又是那个讨厌的女人……
不错!行如风的床上,背对石门而卧的正是北山姹女白茶花——那个热衷于双修而不知廉耻的女人!她就像北山校尉蒋坤地的鬼魂一样阴魂不散,总在这里纠缠。
蒋妡妍开门声音虽小,但也惊动了白茶花,她显然没有睡觉,很机警地扭过身来。昏黄的蜡烛,映着一张女人苍白的脸。
果然是她……
“白茶花,怎么又是你!”妡妍不由怒道。
白茶花坐了起来,整整道袍,慢慢道:“我以为是行校尉回来了呢,原来又是你蒋大小姐呀……你来做什么?也来等他么?”
她的语气虽慢,却透着**和嘲讽,令蒋妡妍听着极不舒服。
按往日蒋妡妍的脾气,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掴在她脸上。
不过转念一想,爹爹伤病在床,老神仙命监察使杜大鹏临时行使右军师的权利,爹爹暂时失势,像白茶花之流以为没人管得了了,便开始放肆起来。白茶花,你不就是个低等的姹女吗?有何了不起,竟敢跟我如此说话!
你个讨厌的臭**!
蒋妡妍看着白茶花带有挑衅的目光,忍了一忍,冷冷道:“白茶花,实话告诉你,行校尉不可能回来了。昨夜他跟我一起去鹰愁涧采药,他碰上了他的一个朋友,他打算采完药跟他的朋友到别处去修炼。”她觉得这样说基本合理。
白茶花一惊,睁大眼睛问:“他的朋友,什么朋友?”
“一个女鬼,就是前几日从北山挖出的骷髅变的女鬼,曾经掐死黄老四的那位。”
“女鬼?并且还是朋友?呵呵……”白茶花大摇其头,显然不大相信。
妡妍冷笑道:“信不信由你!那女鬼名叫妙兰,我在昨夜已亲眼所见,而且见到了她的两个鬼朋友和三个鬼徒弟。他们神出鬼没,均有一些神通,说不定到了晚上,他们便会出现在这间石室里。你若对鬼感兴趣,大可以在此见识一番。”
闻听此言,白茶花倒有点儿后怕了。
活人见鬼,那可不是耍的。
那日晚,为了等待行如风,她也曾躺在他的床上,突然觉得阵阵冷风刮来。开始,她认为风是自通风口刮来的,但一想不对,隧道内几乎在恒温状态,从通风口进来的风虽说有点儿凉,但不会比隧道内凉许多,适才的风显然凉得令人受不了。
她正自惊诧,突然觉得有只凉凉的小手在抚摸她的脸,一上一下的,顿时吓呆了,下意识地张大了嘴。还没等她明白过来,那只手儿业已向上滑动,陡然揪住了她的头发。她未感到痛觉,只感到头皮发麻。
“鬼呀!”她大叫一声坐起来,鞋都没穿,连滚带爬地跑到对面自己的石室里,将石门紧紧关闭,紧捂胸口,喘气不休。
白茶花不知道那是妙兰成心戏弄她,还以为是蒋坤地的鬼魂在作怪,因为这间石室、这张床本来就是蒋坤地在世时所有。白茶花心中犯疑,莫非蒋坤地在吃醋,故意来吓我?鬼往往在夜间活动,以后我白天来就是了,何必要等到半夜时分,到此招惹鬼魂呢?
今日午后,她又进入这间石室等待行如风。她前后只见过行如风两次,第一次她想跟这个看着不错的少年搞双修,被他婉言谢绝了;第二次她想求行如风帮助她驱逐蒋坤地的鬼魂,他答应了,并且做到了。但在此后的数天中,她再也没见过这个少年。
白茶花除了每日去坤膳堂就餐外,平时很少在外面走动,大部分时间均在自己的石室里练功、睡觉,而睡觉的时间远远大于练功的时间。生活单调,无所事事,就免不了想三想四,她想得最多的当然是双修的事了。她要双修,离不开行如风,而他却很难见到。
人往往是这样,越是想见越见不着,越是见不着就会加倍地想念。白茶花现在想念行如风想得入了魔,还真有股“痴女”的味道。
蒋妡妍却不管白茶花如何“痴”,在她眼里,白茶花只迷恋双修,根本不配修道,她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尤其是她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是以,蒋妡妍才用女鬼妙兰吓唬她,希望她知难而退,最好从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蒋妡妍半真半假的一番话果然奏效,白茶花真的害怕了——她的惊愕已写在了脸上!
蒋妡妍寒着脸,又加了一句:“白茶花,你若是不怕像黄老四那样被女鬼掐死,尽管在这里睡觉好了,最好一直睡下去!”
白茶花突然道:“你不是说女鬼带着行如风到别处修炼吗,她怎么还会来到这儿?”
蒋妡妍又是一阵冷笑,道:“你以为女鬼妙兰是个普通的鬼魂吗?她是个鬼仙啊!法术高得惊人,能够洞察一切!昨夜在鹰愁涧,我听她对行如风言道,有个叫白茶花的人心术不正,生性*荡,常去你的石室里歪缠,你要躲她远一点,否则对你的修行极为不利!行如风道,那怎么办啊?妙兰道,我已在你石室里的四角上画了符咒,每当半夜时分,符咒便会变成无形的七寸毒蛇在室内游荡。白茶花不来则已,若她擅自入内,毒蛇即刻钻入她的七窍中,令她痛苦万状,生不如死!”
蒋妡妍一番话语实乃杜撰,纯属为了吓唬她。
白茶花的确很害怕,暗骂女鬼歹毒,但又不想在蒋妡妍面前示弱,也学着蒋妡妍的样子冷笑起来,问:“我与妙兰无冤无仇,她缘何对我如此歹毒?”
蒋妡妍嗤笑道:“她看你非常不顺眼,讨厌你频繁地光顾这间石室,画符以示警戒,这便够了!”
白茶花道:“符咒在哪儿?我为何看不见?”
妡妍道:“你想见吗?那么等晚上吧,晚上自会有分晓。本姑娘还有事,不跟你饶舌了!”
白茶花见妡妍要走,忙道:“行如风去哪儿修炼,请你告诉我!”
“无可奉告!”
妡妍甩出这句话,人已飘出室外。
“娘的!”白茶花暗骂,“你这妖精生的,假装正经,八成你早看上了行如风,还来教训我?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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