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刚停，和煦的阳光照在这苍白的大地上，远处袅袅炊烟，伴随着一些鸡鸣声，孩童的嬉笑声，水湾村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村子的中心，一个挂着许多兽皮的店铺前，十几个猎户聚在一起忙着出手自己的收获。店铺的老板瘸老三收着兽皮，一边还和旁边一个壮汉瞎聊：“二虎啊！你这几天的收获就这么张破猫皮，可不够你媳妇啰嗦的！”
大汉苦笑一声说道：“三叔，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啊，在山里转了几天，什么也没见着，这只雪豹还是回来路上顺的”。
瘸老三撇撇嘴道：“一只普通小兽的皮没有什么特殊的，顶多制个袄，给你算两吊钱吧，够你媳妇买个花裤衩了，哈哈。”旁人一阵大笑。
这瘸老三正是大山的亲叔叔，几年前进山破了腿，现在年纪也大了，村里就给他安排了这行当生活。水湾村里的老人都能做些轻松地活计，例如贩卖啊，加工啊之类的。年轻人倒也不眼红，毕竟谁都有老的时候。
这时，一阵犬吠声，从村东头来了辆雪橇，雪橇上站立一灰衣少年，阳光映在少年脸颊上，少年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雪橇奔到近前，少年从雪橇上抛下一只大白鹿，笑道：“三叔，帮我收拾一下。晚上我来凑一口鹿肉。”说着就要走。
这少年正是张凡，而那张大山家就在村东口，大山已是回了家，没有过来。
瘸老三急道：“小凡，你上次的货还没给你算钱呢！咦！寒晶白鹿，好货色啊，这鹿皮可是值二、三百两银子呢。”
张凡说道：“运气好而已，我现在不缺钱，您帮我存着，我急着睡觉呢，这些狗儿也在雪地里熬了两天啦！”说着真走了。
瘸老三点点头喝道：“二虎，帮我一起收拾一下，这寒晶白鹿的肉，可是二十多年没吃上了，你们都有口福了。你们几个也来帮忙。”众人一阵答应。
“这张凡怕是我们水湾村少年中的俊杰了，不到十六的年纪，就能单身进山猎杀野兽了。多少村里丫头都是喜欢，可惜就是从小没娘，没人帮忙操办。”二虎扛起白鹿轻赞道。
“是啊，可是你该知道，这孩子从小孤身一人，为了生计，小小年纪就随我们上山，现在那箭术怕是我们一些成年人也大大不如，张二哥要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另一人接着道。
瘸老三不耐的挥手道：“好了，别说了，以后背后少提这些，够可怜的了，何必揭起这伤心之事。”
说完，众人不语，慢慢走到后院，收拾鹿肉。
张凡的房子在村西头，父亲前些年进山遇到猛兽，尸骨无存，留给他就这么个茅屋，还有就是那些打猎的家伙了。
张凡这些年打了不少好猎物，但从来没有存过钱，这个村子就是自己的家，就是现在张凡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去村民家吃饭，不过现在张凡都是提着猎物去的，村民们也明白他是在报恩，但都没说什么，都是像以前那样接待他。
回到院内，张凡解开狗儿们的套索，这些狗儿欢叫着冲进旁边一个柴房进食休息。早在前两日出门时在柴房里备好了冻肉。看了看欢快的狗儿们，张凡也是一阵笑意。又望了望蔚蓝的天空，然后走入茅屋，是该休息一下了。
慢慢躺在草铺上，张凡头枕着双手，看着屋顶的房梁。发起呆来：“山中转悠了几年，甚是无趣。山外又是如何的一片风景呢？……”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冬日较短，一天很快就这么过去了，水湾村家户亮起了油灯，一派祥和。瘸老三的房子就在店铺后面，是村中心，加上瘸老三常去城里卖货，见识多，村里的人晚上都喜欢聚在瘸老三家里喝酒聊天，更可况今晚能吃上少见的寒晶白鹿肉，所以今晚人聚集的很齐。
别看寒晶白鹿是冰系小兽，但是肉却是热性的，在这个季节，最好下酒了。张凡此时也早到了房中。
房子中间支起了一口大锅，浓浓的肉香散发到空气中，几坛开封的烈酒，醇厚的酒香混入其中，众人只是闻着这味道却是已经醉了。
“哈哈，张凡小子，哥哥们能吃到这鹿肉，不知怎么感谢你呢。”屋中，二虎亲昵的拍着张凡的肩膀说道。
“众位哥哥，叔伯，你们都是我张凡的亲人，何须说生分的话，来，我敬你们一杯。”说完张凡喝完了自己的杯中酒，众人也在笑声中喝完杯中酒正准备开吃，忽听到门外几声马嘶声。
一道中厚的声音传来：“瘸老三，你这窝里好生热闹，什么肉这么香，俺王全几里地外都闻到了。”
张凡眉头一皱：“这山路崎岖，村里是不养马的，也只有城里的人才骑马，这么晚了还来，必定有什么大事了。”
却见三叔对众人点点头走向大门笑道：“呵呵，原来是王兄弟，这么晚了，你们急吼吼的来，可没什么好事啊。”说着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立着三人，都带着斗笠，披风里的盔甲隐隐散发着寒光。三人腰间挎着一柄腰刀，背上顶着一张大弓。
中间一人大笑道：“不是好事，但也没多坏，先让我们兄弟暖和暖和，进去慢慢说。”瘸老三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四人来到屋子中，王全倒也不客气，安排自己的两个兄弟坐下后说道：“你们也知道，昔日的风云帝国百年前分裂为我们大风帝国和龙云帝国后，这些年小战不断，不过这次龙云帝国自认为正统，而且国内同时出现三位武宗大将，想要趁此机会吞并我们大风帝国。所以，就有了我们这次之行，这寒白山脉的村庄都有我们兄弟的身影。帝国这次向每个村庄招募十位战士，事情比较急，明天我们就要带人走。往年都是招的志愿兵，而这次是强制的，而且必须是十名。好了，人这么齐，你们刚好商量一下吧。”
听到这里，张凡的耳朵早已经是竖起来了，心中暗喜，想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若是你们不来招兵，我怕是不久也要自己出去闯荡，就是从没出过山，没有门路。”
张凡离开水湾村最远的也就是离这不远的大牛庄，还是帮瘸三叔运兽皮才去过两次。
大牛庄较大，有点小镇的感觉。张凡想走出大山的想法也是在大牛庄产生的，那次帮瘸三叔忙完后，张凡自去酒馆喝酒，听到几个壮丁谈论山外世界的种种异事，心中极是向往。
张凡本就是孤儿，没什么挂念的，早想出去闯闯了，总不能老死在山野中吧。
“这样吧，今晚大家先好好的喝酒吃肉，回去后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反正我这里年轻人出去闯荡几乎都是去当兵，也不算什么大事。”瘸老三笑了笑。
王全也笑道：“你们寒白山脉的兵的待遇是极好的，每月二两银子，上山打猎也是危险的行当，当兵虽然也危险，好歹有个功劳去争取，说不定还能当个将军，只是这次人数招的多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从锅里捞了块肉吃了起来，众人连连称是。都是大好的汉子，不一会房子里又热闹起来。
第二天，雪后的天气极为晴朗，水湾村的二十多名年轻后生聚集在村后的广场上。旁边还有围观的百来个村民。其中不乏一些二八的小姑娘。
这些后生都是想走出大山闯荡的年轻人，只是平时没有门路，而且年轻人都是热血的，都想战场上杀敌立功。
张凡也早来到这里，七尺高的身躯在人群里显得很是惹眼，
看着这些自愿参军的村民，王全大是高兴，作为一名小队长。当然喜欢多招些兵士。而且寒白山脉的猎户较多，兵员素质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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