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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造福乡梓 中(1 / 1)

各位读者大大,我不懂商业经营,我国古代的史书也很少记载经商的过程,象范蠡的经商经历,《史记》上只有寥寥数语,《史记·货殖列传》里记载的商贾只有大致的经历,没有详细描写,我只好根据我得想法写,写得不好,请各位读者见谅,如果谁可以给我提供古代的商业活动的具体细节,请给我发站内短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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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溪兴奋地答道:“父亲,我听说齐、鲁、郑、宋诸国善于耕种,粮食出产一定很多,而在这几个国家之间有大河(黄河),大河十年一大泛,五年一小滥,泛滥之时洪荒百里,斗粮无存,此时正好把我们储备的粮食脱手,还有,中原地方自古以来兵祸连绵,刀兵一起,田园荒芜,杂草丛生,也是我们销粮的好时机。”

“够了,你不要说了,”朱公喝道,“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只记得这个?子溪,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才说你的毛病在于贪,你怎么就没有想想自己到底贪在那里呢?”

子溪茫然不解,他以为自己理解了父亲的意思,却没想到刚说出自己的见解,就让父亲如此大怒,朱公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断喝已经是怒不可遏的表现了。

“朱公,暂缓怒气,先平息一下您的心绪吧,子溪也非有意如此,他只是未弄清您的意思罢了,”逢同劝慰道,“您一生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也曾经大起大落,曾经是位极人臣,也曾是低贱苦役,您的胸中丘壑起伏,可容百万之兵,子溪他们又怎么能够轻易理解您的话意,如果您的话说透彻了,他们自然不会象现在这样理解不了而出错的。”

朱公平缓了一下心情,正要开口说话,逢同说道:“您先休息一下吧,象这种教人的事还是由我这样的教书先生来比较合适。”

说着逢同转过头来对子溪两兄弟说道:“商贾之人追财逐利,最易迷失于财货之中,故而戒之在贪。贪念存于心中,就会埋没良心,无良之人自会遭上苍惩戒,不得善终,你们需戒之在心,不可或忘。”

子溪和子诩连忙起立,恭声应答:“先生教诲,学生谨记。”

逢同看着他们的表现,点头称许道:“不错,就是这样。”

然后他接着说道:“刚才你们的父亲教给你们的东西其实是这样几点:其一,预测行情,窥其先机,广探消息,把握时机;其二,完物上种,质高货真,投其所需,依时而行;其三,薄利多销,不敢居贵,加速流转,避免积压。朱公,我说得对不对呐?”

朱公点头称是道:“逢同先生说的不错,还有一点我接着说完,那就是富而好德,仗义疏财。这一点你们以后一定要牢记在心,要知道苍天有眼,如果为富不仁的话,自有老天惩处。”

子诩低着头不服地嘀咕道:“老天惩处?何人见过天惩处过谁?鬼神之说虚无飘渺,何足取信。”

朱公听到子诩的嘀咕声,不由气急,他平时以杂家学说教诲子弟,对于鬼神是敬而不迷,可是现在自己以天地鬼神教子,反而无法让儿子信服,可谓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无法应答,逢同一看朱公的脸色,急忙补空道:“鬼神之说,自古有之,孔仲尼说‘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可见这鬼神也不是不可信的,而且除此之外,令尊主张富而好德,仗义疏财还有其他的原因。”

得到逢同的铺垫,朱公终于转过弯来,接着说道:“富而好德,仗义疏财是成为一个富可敌国的商贾必不可少的条件,如果不具备这一点,那么他就无法安身立命,极有可能不得善终。究其原因,众说纷纭,不一而足,我以为也许有这样几个可能:其一是为富之人平日里如果不曾勤修仁德,必然会得罪很多人,古人云‘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如果得罪了众人,那就有可能无疾而终;其二是为富之人在生活中对他人的影响太大了,如果是一个升斗小民,那他最多不过是以头抢地罢了,就算是豪杰如要离之流也不过是流血五步而已,可作为一个富可敌国之人,他的决定可以兴邦灭国,伏尸千里,血流漂杵,那么这样的人自然要修仁德,固心性,否则天下可以群起而攻之;其三,一个商贾,如果平日里不能广交海纳,仗义疏财,那他就可能到处树敌,有时候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树敌的,在这时候如果没有人相助,想保全首领而终老都不可能,还何谈发展壮大,最终成就事业呢?”

子诩听着父亲的训话,还是不太明白,可是他也知道父亲还在气头上,加上他又是三兄弟里最害怕父亲的人,自然不敢再多问,而子溪此时还在思考父亲先前所说的经商至理,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边上跪坐于客席上的逢同看到子诩满脸都是不解的神情,不禁开口插话道:“子诩,你是不是听不明白?”

子诩连忙点头称是,逢同微笑着说:“那好,我给你解说一下。”

逢同当年在齐国夏河村时就时常到村里的学堂客串讲课,子诩也算得上他的学生,所以他有时也会给子诩出谋划策,现在看到子诩完全跟不上朱公的思路,不觉就又开始担当起师尊的重担。

“令尊的意思呢,主要是这样的,”逢同说道,“经商其实是从他人口中夺食,乃是有伤阴骘之事,若不能勤修功德,以仁德之心约束自己的行为,天长日久就会落入到贪婪、自私、阴狠中,这样的行为是得不到善终的,这是鬼神宿命之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除了宿命外,经商乃是聚财之事,所谓财帛动人心,经商行为中极易树敌,有的人贪婪成性,会觊觎你的财物,而有的人则与你是同行,会嫉妒你的成功,还有人干脆就看不起商贾,这些都是经商行业的天敌;此外,商贾行走天下,见多识广,最易招致各地权臣的嫉恨,他们有的认为商贾追逐蝇头小利,不识家国大义,有的担心商贾交游四海,可能会泄漏他们的机密事宜,还有的以为商贾囤积居奇,有碍当地的经济政治,这些也是商贾应当小心的;另外,商贾沟通有无,交流各地,与各地的上下人等都有利害关系,行为处事之间略有差池,就有可能于无心之中酿成大患,所以作为商贾,平时应该修身养性,以仁德之心行事,以开阔胸襟对人,以平淡之态处世,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产生危及自己的祸患。”

逢同苦口婆心地向子诩解释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主要是因为他和朱公都认为以子诩的冲动个性是比较容易与人结怨的,而且子诩脑子直,考虑问题不够周密,他们担心子诩与人结怨而不自知,就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至于子溪,虽然他有点放不下,不过为人倒是挺谨慎的,一般不会随便树敌。

这时朱公听到逢同对子诩的讲解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思维一直是跳跃式的,而当年在他身边的计然、逢同、文种等人都是才智过人之辈,而且同他都是多年相处,所以能够跟上他的思维节奏,而现在他的两个儿子才智不过中人,又怎能跟上他的思路呢?想到这里朱公明白要怎样才能人子溪两人明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他接着说道:“子诩啊,逢同先生说道不错,富而好德主要就是要减少自己的敌人和经商活动中的阻碍,至于为什么这样就可以减少自己的敌人和阻碍,是因为只要我们在平日的行为中依礼而行,以德为先,那么任何人如果要与我们为敌,都要先考虑是不是师出有名。不过只是这样还不够,还要仗义疏财才行,仗义疏财的作用是收买人心,当年吴国两位公子夺权,公子阖闾势力弱于公子僚,于是阖闾以财义结交豪侠专诸,最后专诸持鱼肠刺杀公子僚,才使得阖闾登上吴王的宝座,最后成就以三万步卒破万乘之国的不世霸业。”

逢同接着说道:“所谓仗义疏财,不是说以财物收买宾客,我们不是权臣,只是商贾,如果蓄养门客,只会招来祸患,所谓树大招风就是如此。我们所说的仗义疏财是指不吝啬于财物,时常救危济困,须知人有一时之急,此时若有谁搭一把手,比平常时候给他巨额财宝还要让他感激,常言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就是这个意思。”

子溪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口准备询问,朱公挥手阻止他道:“你想问的我知道,你这一年来在各国结交权贵的方法不错,只不过还不够好,你要明白,权贵多是不可靠的人,我们能够给他们的不过是珍宝财物,这些别人也可以献给他们,所以这样的关系并不可靠,而且权贵之人多数见财忘义,容易收买。豪侠之士则不同,有道是‘仗义每多屠狗辈’,市井之人却常有见义轻身之徒,各国权臣的门客多是这等人,我们不需要刻意结交,但是平日里要留心于此,如果遇见时,可以襄助的一定要出手帮忙,这样日后我们自己有危难时他们就会帮我们排忧解困。”

朱公话语才落,逢同接着说:“你们听说过‘摘缨会’的故事吗?”

子溪兄弟俩都摇摇头,于是逢同解说道:“当年楚庄王大宴群臣,酒意高昂之时让自己的侍妾为各位臣子斟酒,席上有人对这名侍妾动手动脚,于是侍妾拽下此人的帽缨,向楚庄王诉说,请楚庄王严惩此人,但是庄王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对大家说:‘今天我们饮酒庆功,这么高兴,那我们大家都要把帽缨摘下来,这样才能尽兴。’就这样,楚庄王放过了调戏他侍妾的人。三年后,楚庄王与蛮夷大战,兵势危急之时,有一人奋勇作战,冲入蛮夷阵营救出楚庄王,最终平定蛮夷,当楚庄王准备封赏此人时,此人回答说:‘臣不敢领受大王的封赏,我就是当年的摘缨之人,当年君王没有追究我酒后失礼的罪行,所以我如今拼死作战报答君王的恩义。’此事后来被称为摘缨会。”

子溪两人听得是心神俱醉,逢同说道:“这个典故就充分体现了令尊刚才说的话,当然我们不是国君和诸侯,无法用权力来给人恩惠,但是我们是商贾,可以用钱财来给别人恩惠。”

子溪说道:“父亲,逢同老师,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在日后的经商过程中,我一定按照你们的教诲来做。”

朱公点点头说道:“经商就象用兵,商场有如战场,形势变化多端,我们所说的不过是原则,平时一定要注意灵活就是了。所谓‘智者乐水’,就是因为水无常势,灵活多变,这一点你们一定要记住。”

一场经商之术的探讨结束了,时间也过了好几个时辰,晚饭时候都过了,几个人从书房出来一看,天色以晚,朱公的夫人和幼子安儿都在等候他们一起用餐,朱公不由笑道:“没想到几句话就说了这么长时间,逢同先生,不如就在舍下用点便餐吧?”

逢同也笑着答道:“那就叨扰了。”

饭后,子溪兄弟俩自然离去,各自忙自己的事,而逢同和朱公两人却一起站在门前的湖边,看着天边的夕阳和火烧云,半响才一同发出了一声饱含伤感的长叹,逢同看了朱公一眼说道:“想当年,大人您来天目山访我之时,何等意气风发,风liu倜傥,虽然刚自吴国服苦役而返,却毫无憔悴之色,面容之间一派江东子弟的俊朗,不意间已是数十年光景。”

朱公笑道:“人常说逢同文采风liu,皎皎不群,吴越女子愿得而夫之,如今也以风烛残年,不复当年容貌。”

这时朱公的三子安儿在湖边欢呼叫嚣,他身边是和他一起在学堂读书的孩童,他们正在手持钓竿,嬉戏着钓鱼玩耍,湖边响彻他们无忧无虑的笑声,倒是打破了朱公两人间的怀旧情怀。侧耳听了一下,朱公笑道:“还是先生您的见识出众啊,平日里与这些孩子相处,那是远胜象我这般忧心忧虑。”

逢同笑着应道:“我本是天目一隐士,如今红尘历尽依然如故,不过一隐士罢了,而您平生多历富贵,几度白手起家,方为奇人,非常人行非常事,自然要付出非常代价,劳心费神也是应当的,先生当初曾言‘目标既已确定,自当竭尽所能,断无中途而废之理’,如今先生又要上路,逢同不才,既已跟随您到了这里,自然会尽心竭力,而且我也想看见先生再一次创造传奇。”

朱公笑道:“身逢乱世,不过苟全性命罢了,何谈传奇。”

“那朱公您准备从何着手呢?”

看着湖边嬉戏的孩童,朱公道:“天下之富,不出于楚,楚国历来讲究奢华,不论吃穿用度皆冠于诸国,虽然当年曾经被吴国侵袭,但是奢华之风不减,而且经过这些年的恢复,如今国势渐强,我的第一步准备放在楚国,此外蔡、陈两国历来是北方诸国的屏障,但此两国的国势较弱,每年都要依靠齐、晋等国接济,可是近数十年南北战事稀疏,各国的接济都不能按时到位,这两国连年饥荒,我打算前往楚国购买粮食,贩往这两国,此举既可牟利,又可沽名,是我商贾生涯的开始,你以为如何?”

“我不懂经商要略,一切您自作主张即可,”逢同说道,“我可以为您营造巢穴,这行商之事,我就无能为力了。”

“如此就好,”朱公说道,“我远出经商,子溪兄弟还不堪大用,安儿年少,家里之事就托付给先生了。还有一事要请先生相助。”

“但讲无防。”逢同爽快地答应。

“我观此湖之水,水质甘甜,适合养鱼,然而陶丘地处中原,百姓不善渔业,”朱公指着眼前的湖水说道,“自从我搬到此地之后,就在湖里洒下鱼苗,如今湖里的鱼已有尺余,我以吴越之地的养鱼之法,结合本地的地势水质,总结了一些养鱼之术,著有《养鱼经》三卷,请先生为我教授与本地居民。”

叹了口气,朱公说道:“陶丘处于四战之地,历来战乱纷繁,本地百姓生活困顿,衣食不周,我尝闻圣人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今著《养鱼经》,意在教授百姓养鱼之法,希望能有助于百姓养家糊口而已,无著书立说,扬名于后世之意,先生主办学堂,教授学童以开民智,与我用意相同而路途不一,所以我把这《养鱼经》授与先生,望先生不改初衷,一如既往。”

“我必定不会耽误您的心意。”逢同诚恳地答应道。

于是,在经过了越国和齐国两次创业之后的范蠡,在宋国又正式开始了他的第三次创业之路,这一次他选择的是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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