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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茫茫乱世何处依(1 / 1)

元惠帝至元元年夏末,在天山南麓的的库车峡谷风雷滚动之声由远及近,淡淡的烟尘中行来长长一列数千人的蒙古骑兵队伍,看着队中骑士个个前挂短斧,肩挎强弓,尽显彪悍之色。

中军约有百名骑兵手执长戟,护住了中间的十几着装各异的一群人。其中一个二十几岁的将领,头戴毡笠,穿着皮甲,脚蹬银鼠高靴,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大氅,脸有虬须,面带风尘之色,但却神情刚毅。与其并骑的的是个年老道士,身形瘦弱,脸上浮着淡淡的青色,坐在马上显得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一般,身形并不随马背上下起伏。

两人身后马后还跟着几个中年男子,却是汉人打扮,再往后是一群番僧,五人一组,拿着的武器或刀或剑,千奇百怪。行进中那穿着大氅的青年貌似担忧的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道士,问道:“真人,可需要歇息一下?”,那道人微微摇头,沙哑无力的回道“到苦叉,与元帅在龟兹文王宫歇”。年轻的将领点点头,道:“辛苦真人了”。

待骑兵队伍出了谷口,速度不减、转向西南。那将领向后做了个手势,身后一名蒙古千夫长立刻会意,大声叱喝中,领着分出的一队人马,直奔正南方,一组五名僧人与两个中年汉装的人也调转马头跟随而去。

这边诸农仍在在山上精力充沛的嚎叫。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仍不见人来叫吃饭的迹象,他也停了哀声,看着自己那具倒地不起的皮囊发愣。他暗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自己把自己杀了?刚才不是还有同下车的么?不对,车没停,好像真的只有自己动啊,这就是流行的穿么,穿到哪了?”。

自己上身的这人叫什么来着,他凝神细想着,又接上了刚才下山的茬。“哦,法号刚诺,比那个什么叫钢锭的要强些,嗯,职业和尚,工种钳工,月例钱自筹,啊...”

这钳工究竟是做什么的他还想不大起来,暗自在想:“话说得不是鸟语,应该是大陆地区,但也说不准啊。另外有近二十年的功夫在身,什么武功现在也搞不清,用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吧。家住是金刚门,不是少林寺,耳熟,一听就是三流门派么。这什么朝代?不清楚,不过慢着,怎么回家吃饭?”这山间不见人迹,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只听风中隐隐有风雷滚动之声传来,身上某处也应和着震动起来,他饿了。

诸农本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次遇到的事情事情虽然有点大条,但哭也哭过了,还是先添饱肚子、再想出路为好。他站起来把手机捡起来放到公文包里,手机被他丢了两次,已经有了散架的迹象,信号不用看就知道是个叉叉。看了看地上的那位,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帮自己处理后事吧。如果放在这山上,过不了几天,这装了他三十年的皮囊便会成为一地的枯骨。想一想,还是抱下去埋为好,说不定这世界还有什么移魂大法之类,把自己换回去也不一定呢。

转头向下望望,崖下的风景不错,周围草木茂盛,也无人烟出没,倒是一个上佳的埋骨之处。他稍稍收拾自己的遗物,其中也没什么东西,几本书,一些文档,一支水笔,一个指甲刀,一包手纸。诸农把东西通通都丢在公文包里,斜跨在肩膀上。只是这形象看上去倒不怎么样,有点象个大龄失学儿童。

地上的那个马老板,已经死透了,诸农心道:“自己这个和尚可当得真是彻底,出家无家,竟然连皮囊也不要了。”帮着自己稍稍整理了仪容,伸手抱起,从另一侧缓坡下山。现在这副躯壳身形高大,又有功力在身,抱着原来的小身板感觉和多拿了一个公文包没什么区别,在山石间奔跑纵跃时仍有余力。

到了山下,诸农正想寻个道路绕到后边崖下去挖坑埋人,远处的征尘已近。正是从前边库车峡谷中出来,由那千夫长所领的骑兵队伍。诸农头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骑兵,他现在眼神不错,远远就看到这群人的穿着古怪,不是蒙人就是突厥契丹,呃,或鞑靼、或羌人吧,反正不是咱正经人家的大兵。

而且这架势还是奔自己这方而来,他心里有些立刻发虚,回头就想退回山上去。这时那边蒙人骑兵首领之人也看到了这边的秃头,见他退避也未在意。他身边有一个汉装大汉却微微皱眉。这大汉看到诸农怀中抱着一人,衣着打扮甚是奇特,短发短襟,脚蹬黑履,似是伤的很重。这人寻思一下,转头对那千夫长大声道:“将军,前面那个恐怕是个走脱的郭千余党!”那千夫长也不多话,奔马之上手一指前面那个要望风而逃秃子,喝道:“射死他们。”

蒙人一向宁错杀勿错放,旁边早有两三名骑兵搭弓射箭,直奔诸农后心。诸农胸中正怦怦直跳,他刚才转身后走的不快,心里正在犹豫着,是否装作出门打酱油状,行若无事的退回山去。只听后边猛恶的破风之声,身形刚动,背上已有痛传来。咄的一声,右胸边露出一只箭头来。

他大惊失色,眼一黑,心道:“完了”,腿一软刚倒了下去,另一支箭便从他头上掠过,嘣的一声,插在前边的石缝里。

那队蒙骑有任务在身,没射到目标的那名骑士收弓骂了一声,竟不作丝毫停留,朝原来的方向径直去了,显然无人想下马来看地上的死尸一眼。诸农俯卧在地上,待到骑兵队伍走过后才缓过神来,似乎感觉自己还活着,赶紧挣扎着爬起来。

先去摸胸前的那个箭头,拔了拔,似乎不太痛。手一松,那箭头突然缩了回去,又是吓了他一跳。这才发现那支箭穿过了后边的背包,从他的腋窝透出来,只是划破了点皮肉。待把公文包拿下来,打开查了,这才看到从腋窝穿出的箭穿过公文包里的一本书,所以偏离了方向,没伤到要害。

包上边还插着第二只箭,正狠狠的戳在诸农的宝贝手机屏上。机身上的电池上已经被穿透,索幸没有透过后盖。这手机历经磨难,现在算是正式玩完,也算是为护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诸农有点心疼的呲呲牙,拔了箭矢扔在一边,刚才的插曲算是给他上了穿越后的第一堂课,这世道,别把后背对着别人装无辜,没人信的。这不,一转身刀子、箭矢就飞过来了。他背起包,小心翼翼辨明方向,左右听听无人才从地下抱起自己的前世真身,慌慌张张直奔崖下。

......

望着草木芬芳中的一龚土堆,诸农想了想,又把包中的手机拿了出来。即使没有被刚才的箭矢射中,这手机电池也坚持不了多久。他在土堆边上用手掏了一个小坑,将手机放在里边。心里默想着:“就让他陪着你吧,那里存着几张过去的照片,虽然不能看,但你也不需要看。如果没有意外,几十年后这两种不同的存在方式都会慢慢变成粉尘,在这陌生的世间,相互伴着也算是不寂寞吧。”

转回到下山的地方诸农有点郁闷,肚子饿得紧了,现在得想办法回去吃饭呀,哎,当初怎么就没随着那个刚定一块回去。

记忆是跟着脑神经细胞走,还是跟着虚无缥缈的灵魂走,诸农这一辈子可能都永远搞不清楚。他现在有个灵魂,也有个身体,不过这个世界里回家的路么,他还真的想不起来了。正在考虑是不是找个人去问,突觉有异,猛地回过身来,果不其然,只见自己下山的那条路口处,两个汉服的大汉正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自己。

诸农心中一喜:“心想事成?这是什么能力?”他倒没觉得那两个人的神色有什么不好,总比上来就射的大兵强多了是不是。快步走上前去,单手立起、呲牙一笑,道:“麻烦问下这位施主,可知金刚寺如何走啊?”

那两个大汉在他上前时对望了一眼,同时绷紧,待到他呲牙一笑时,又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诸农自然不知自己笑时有多难看,只是满脸期待的等人指出去食堂的路。

左首一个大汉恶狠狠的哼了一声,问道:“你寻金刚寺做什么?”,诸农一怔,又好好看了一下两人,似乎不是金刚门的人,否则依照他叫大师兄的速度,早已经认出来了。

这两人中右首的大汉似是首领,见到诸农便一直盯着他身后的公文包。突然道:“不用和他废话,拿下了这贼秃再拷问不迟,郭家的小子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前半句是和同伴说的,后半句却是在问诸农。话说着,一拳已经当胸直击过来。

诸农有点呆,今天这都碰上是什么事儿啊,那拳已经砸过来,所幸这个身体的反应还有,抬掌一封,险险挡住了这一拳,紧接着肩膀一痛,左首那个大汉已经应声出手搭住了他的左肩。他直觉一股大力压过来,不由运力一甩,肩膀上的公文包长带“啪”的一声崩裂开来。诸农负痛,脚下一蹿已经向后退去,先出拳的汉子回手一带,已经一把拽住长带将公文包夺了过去。

右边的大汉也不停留,向前一跃,已经跟着欺近身来,右手成抓锁向他咽喉。诸农心中恼火,今日诸事不顺,命犯太岁,死过一次也没办法,换了一副躯壳后竟然还是走路碰骑兵,问路也遇强盗。只觉得骨子里一股烦躁涌上来,右手也化掌成爪,一把戳在那大汉的手背上,左手跟着一个耳光删过去。

左首汉子觉得这一招快如闪电,还没来得及闪躲,一阵剧痛就传来,连忙退身,一阵劲风扫过,鼻子又是一热。只觉得右手已经剧痛难耐,抬起来一看,手背上已经多了四个血洞。中间一个直接戳在一根掌骨上,这手显然已经废了。

这汉子不禁破口大骂:“死贼秃,我宰了了你”,这声音发出才觉不对,原来鼻骨也被打歪,鼻腔内充满了血,说话都有些不畅了。

那出拳的汉子抢过包正准备翻一下,感觉这黑袋子材质很是结实,只是还没等他找到袋口开在哪里,这边已经分出胜负。他微微一怔,将诸农的包丢在地下,瞟了一眼左首汉子的伤口,跨前一步双肩微拢,冷冷道:“是龙抓手么,阁下好快的身手,什么时候少林的弟子和弥勒教的余孽混在一起了?”

诸农现在正怒气冲天,哪有心情答他问话,你才是余孽,你们全家都是余孽,只想痛揍这两人一番才好。刚才两次出手却似唤醒了这具躯壳上的凶性一般,体内内息在百脉中循环流动,全身骨骼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这两个汉子见此威势这才变色,对望一眼,右首汉子说了一声“走!”,左脚一勾,已经将地上公文包抄在手里,两人转身就走。

诸农蓦地一收内息,这两个流氓说走就走,哪这么容易,你以为天下间杀人放火的勾当都这么便宜么。脚下用力,猛的向前一冲,已经赶到先前受伤的汉字后头,手臂一伸便抓住了他背心。那汉子带着鼻音“哎呦”一声,身在空中回脚便踢,诸农将他向前一抛,双手闪电般伸出,那汉子大声惨嚎,扑到在地上,双足已被捏断。诸农身形不停,从他身边一跃而过,直奔那貌似头领汉子而去。

那头领轻功极佳,这一耽搁间已经跑出了十几米开外。诸农此时内息运转正盛,左脚用力腾身而起,几个起落间便和那人离得越来越近,两人追逐如风驰电掣,转眼间就跑出数百米开外。

那人眼看被追近,嘴中长长的呼哨一声,前面林子中马蹄响起,斜着冲出一匹马来。眼见诸农上来,他左手一甩,将诸农的包劈面打了过来。诸农头一低,反手将包接在手里。眼见那人又拉开了几米的距离,只差几步就近了马匹,诸农抡起手将包又甩了出去。这人骑术精湛,离着马还有数米开外时,就腾身而起向马背上跃去。却不料公文包从他身旁飞过,啪的正打在奔马的前蹄上。那包上带着诸农的内劲,登时将奔马的前蹄打伤,随即嘶历历的扑倒。

那汉子突然失了目标,反应也快,猛然提气,身形变化,一个空翻落在马的另一边。顺手抽出马鞍上挂着的一口单刀,回头摆好架势。

若在平时,诸农看到有人拿着这么大一片刀指着自己,只怕能马上回身跑路也算是超常发挥了。只是今天瘟神上身,化作内息在身上流转不息,勇气值爆棚。他恶嚎一声,竟不稍停,合身就扑了上来。

那汉子眼神缩了一下,左脚退后一步,挥刀当头斩落。诸农待到靠近,猛的起脚,却是踢向隔在两人中间的那匹伤马。那马受伤跌倒后,摔断了前蹄,正在地上挣扎,忽然挨了这足能开碑碎石的一脚,登时飞起,在空中已然毙命,马尸则迎着面钢刀向那汉子压去。

那汉子大惊,钢刀收势不及已斩在马身上,鲜血飞溅。正要提气后跃避开,却听喀喇,喀喇两声,却是诸农乘势双手齐出,将其双脚足踝全部掐断。那汉子惨叫一声,被飞起的马尸当头拍在下面。

诸农跃过马尸,见那人整个上身都被压在马身下,中间还隔着一把钢刀,想不出是什么状态。眼看马尸下边不断鲜血渗出,不知道是马的还是人的。只不过那人脚下微微抽搐,只怕是不得活了。

这番争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诸农心里却不觉任何欣喜,只是在那里站在那里,回想着刚才的招式起落和内息流转。此时日已西斜,天光渐暗,诸农静立不动,他恍然明白了钳工的业务,只是却不知要去何方去务工。只是默默骂了一声。

“这该死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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