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讲诚信严词威震财主听故事透视一方诸侯]
四牛爹严肃说儿子,苦宝就是你一辈子的老师,不可慢待。娘念阿弥陀佛,儿遇贵人相助杨家还有兴旺盼头。老两口兴奋不已到壮牛家道谢,一定请到自家作客。
苦宝说:“请没必要。瞎聊胡弄人有效就去各家说一段,全村人就养起我们来了。”
自然是一通大笑。村里传说老拜小的稀罕事成为牙祭趣谈,不胫而走。苦宝能说书,说事拉理也有一套,宋家营有个神童传于四邻八村。
“啥神不神的,终归是个算命的料,早现端倪。”
严大菊听了气不愤,当面数落嚼舌的,壮牛不拽着她敢撵人家里去。一个像顶门杠,一个似棉套,都看看撅嘴的儿子马上水火相容,也算一奇。
苦宝想对爹娘哭,哭就是怨。爹娘的伤感从不对他提,水火能容都是咽下的同一个苦楚。每当这时,苦宝暗自吞泪背筐去拾柴。
宋卓然憨厚,大舌头,口语不清。在学校里常被同学们耍笑,不愿上学去野地找拾柴的苦宝,一帮忙二听岳飞传。苦宝劝他去上学,不能把好时光白白扔掉。宋卓然不以为然,像一贴膏药粘在苦宝身上,甭想甩掉他。
苦宝今天实在烦,撵宋卓然出绝招:“你爹来了。”
宋卓然看都没看,像受惊的免子——一蹿十八个垅,没了。
诈术偏成真,宋大圭真找逃学的儿子来了。儿子虽然跑走还有气,口气相当冷地责怪苦宝不该拉卓然为他拾柴。
苦宝解释唬卓然的戏言都没让宋大圭信,说自己眼瞎,做好事反落一身臊。
宋大圭脸发烧,强词夺理,并呜儿八喊起来。
“童叟无欺是之也。今叟欺童算何能?妄活。”苦宝说得不轻不重,又继续砍柴。
宋大圭听了红头酱脸,像蹦上岸的鱼嘴张圆却说不出啥。身后有人嗤笑,宋大圭没敢回头地拧身匆匆离去。
小苦宝舌战宋大圭,佳话传开。村里人更对苦宝刮目相看了,见他就愿和他逗两句。
“苦宝,宋大圭是大财主,村里人都躲着他,你个小孩子就不怕?”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宋大圭还敢吃人?”
“宋大圭专吃孩子的小鸡鸡,你长大就不能娶媳妇儿,后悔一辈子呀。”
“尿他一嘴,不信他敢吃。”
苦宝从人们的大笑中有所悟:“你们逗小孩子,一笑忘忧愁,是吗?”
“苦宝,你小孩子咋有大人心思呢,爹教的还是看书学的?”
“都是衣衫不整的穷人,没两样心思。”
答非所问,话也不多,似乎捅开世道两类人的区别,非同凡响,真是神童啊。唏嘘声中有人问苦宝新问题,咋穿那么大的袄。
“这叫有。别说明年,后年也能将就穿,省布,省线,也省娘的功夫。”
“嘿!苦宝小嘴好有一比,卖酱油醋的没了醋,用酱油顶——能搧。”
“叔,你错了。酱油比醋贵,俺可没钱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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