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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风暴起夜窥 阵地战遭袭(1 / 1)

第五十三章[特殊时期风暴起良友夜窥阵地争夺战清辉遭殃]

二队大车夜出就有人给方存根吹风,方胜杰以权谋私,比石东山等人干得大,苦宝是幕后操纵者。这种犯上作乱,营私作弊行为不可能出在他俩身上。他去看二队饲养场,空了,饲养员方可回答吱吱唔唔,最后说为社员们找点吃的。这么说方胜杰用权谋众?昨晚就起来两次,今晚看到活生生的场面。苦宝呢?方存根询问方胜杰。

吴老师家乡晚秋落下一场雨,种了大面积的萝卜、白菜。去那儿购货的灾民来自四面八方,推车的,担担的,络绎不绝。苦宝决定一人留下,只委托吴老师的儿子代筹货源恐怕不够,他要多走几个村筹集,要咱各队都出车拉货,更理想多拉几趟,让村民们能闯过冬春。这次的资金是集体的,下次没了。要群众掏有得很困难,不掏就不给是理不是办法,干部不能看着饿死一个人。他嘱托找支书研究筹措资金,支书要和上边保持一致不便出头,希望支书给出出主意。

方存根的血在沸腾,打断方胜杰的话说社员的命比自己的名重。招开社员大会动员集资,困难户也可以找外村亲朋来集资,一律按本村社员参与人均分配,集资多的给实物奖,早饭后就开大会。信心百倍的方存根匆匆走了。

五月的石榴树像着了火,引来蜜蜂熙熙攘攘,嗡嗡的声音像揌锣。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方怀志用棍子打蜂,嘴里还喊着消灭美国鬼子。恼怒的蜜蜂先攻击指手画脚的方宏志,小宏志残痛地哭叫起来。怀志扔下棍子哄妹妹,蜜蜂又围攻这个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兄妹俩被围攻,疼痛苦不堪言,哭嚎得撕心裂肺。

蹿出屋的支芝看明白,脱下上衣蒙在儿子头上,抱女儿拉儿子踉跄奔逃,她背上一阵火辣辣得痛。把儿女塞进屋关上门,双手拍打头和背,狼狈不堪地拱进屋。做梦都想不到的劫难呀,支芝流着泪抚儿抱女百般哄劝无济于事,急得团团转。

方良友进门惊愕至极,母子三人都成了泪人。媳妇说被蜂蜇。瞅儿子的脖子,女儿的脸,媳妇的背都有红包崛起。方良友挨个为之吸吮肿块,用香油反复涂擦。孩子们哭累了,睡了。

夜深了,方良友仍在贪婪地看书。

支芝睡醒一觉悄悄地起来,看到《警世通言》惊恐地啊一声。这是明末冯梦龙的集,支芝早就读过。不过,在破“四旧”当口,私藏这种书是背道而驰的。

“怎么,我应该向红卫兵认罪?”

支芝不由得脸红。她没敢想过有一个革命干部丈夫,更没敢想过被她攻击过的苦宝抛前嫌做红娘。她爱丈夫立下誓言,必要时她替丈夫死也不能让丈夫受任何伤害。她曾对丈夫诚心忏悔对苦宝的不恭和愧疚,眼下无论丈夫怎样审视她顾不得,这本书无论如何不能让丈夫看下去,一旦暴露就不可收拾。支芝默不作声地夺书。

“先说怎么处置它再给你。”

“书是哪儿来的?”

“看到‘警世’俩字就从火堆里抢出来。内容出我意料,的社会意义、思想价值并不能否定。”

“爱情和迷信也是你这个共产党员热衷的吗?”

“看来你读过。该批判的要批判,该赞扬的也要赞扬。《吕大郎还金完骨肉》强调临财不苟得,对不对?《赵太祖千里送京娘》突出无私助他人,好不好?《桂员外途穷忏悔》批判忘恩负义的行为,该不该?《李谪仙醉草蛮书》与《王安石三难苏学士》赞扬李白与王安石的文才、学识,有错吗?”

支芝万没想到丈夫已经读了这么多,尤其有感而发是她无可比及的。无言以对,反正不能看这书。支芝执拗地继续夺书,可怎么也斗不过高她一头的丈夫,急得落泪了。

方良友嫣然一笑,爱抚着妻子说担忧是对丈夫诚挚得爱。目前陷入唯政治氛围中的人表现狂热怵目惊心,实在不敢想为一孔之见知己翻脸是什么滋味和代价,当然不愿社会上的两大派进驻自己的家。想那烧书现场有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诸色眼光,一个红卫兵头头边往火堆里投书边高喊烧尽一切腐朽东西的音调气壮山河,而难以预料偷揣两本古书的动作是那么敏捷利索,此人沮丧的脸色没瞒过他的眼睛。古书里有社会公德,有伦理道德,有个人修养,有人际准则,有人民反剥削反压迫的斗争精神,有爱情悲剧对封建统治者凶横残暴的血泪控诉。中华民族被称为文明古国就因为他的文化悠久、先进。历史上几次反古都为当时时政服务,断章取义批驳,无限罗织罪责,似乎矫枉必须过正才行,数年后恢复正名也成规律。平民百姓不懂政治,更不了解上层建筑,只能打顺风旗,普通党员也不例外。做到十全十美的人没有,应酬敷衍者比比皆是,别往反革命上套。现在的两派没有理解和容忍,早晚吃亏的是自己。

丈夫的一番话让支芝大为震惊,琢磨不透的内心凸显于两只大眼上,丈夫竟然还有深藏不露的文化内涵?

“呀,吓死我了,是你吗?你哪儿来这么深的文化和理论?”

“你的怀疑没错。前几天回家和苦宝聊一宿,怎么趸怎么卖而已。”

“神人啊,他有深藏不露的气质,能把世事看穿。他有无形的翅膀,却被禁锢在家不能放飞,百鸟朝凤都没机遇。”

“苦宝不是神人,确实不是一般的人,和他聊天总是受益匪浅。苦宝一年进城没两趟,过些天咱们回家和苦宝聚聚。”

支芝的双眼有了光彩,向往的兴奋盛满两个酒窝。

酷暑大地成了一座蒸笼,蒲扇成为摆设还是负担,人们只能用毛巾不断擦汗。

县政府大院的县广播站前出现空前的热身赛,从这里通向全县所有村庄的大小喇叭成了所谓“造反派”和“保皇派”都想占有的共同目标。门前汗流浃背的两派从激烈辩论到赤膊上阵,汗水润滑着人戗人没长成连体人,汗水又似粘胶粘合着两个团伙没点儿缝隙的一片人东移三寸西挪一拃的僵持不下。

两派对垒前线双方由肩膀顶抗渐增手推,再由推到击的混乱现象骤起。石清辉高喊不准武斗的话音未落,左眼遭袭,痛楚的泪水夺眶而出。只顾捂眼的石清辉被乱糟糟的人群任意撞击,身不由己地跟着涌动的人流漂忽不定。

方良友退避三舍地远望着,注意到怒潮中捂眼睛的人无奈地裹进漩涡里随波逐流,是石清辉。好不容易把他拉出漩涡,拽进他的办公室为他洗脸,肿涨青硬的左眼没有一点儿缝隙,略显红色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方良友不敢怠慢送石清辉去医院,眼外伤充血,肿硬如石,只能服消炎药,别无他法。

丈夫带石清辉回家吓支芝一跳,埋怨清辉不该参加武斗。扔下锅头倒开水,想用热毛巾为清辉热敷眼睛。

“不行,这么办是雪上加霜。热涨冷索懂不懂?肿眼加热充血加剧,更促使肿胀冒血。”

支芝倒吸口凉气,红着脸为难地说:“用冰敷好?可哪儿有哇。”

石清辉安慰婶子有消炎药,支芝倒水催吃药。

“婶儿,忙你的吧,我来就添个白吃。”

“住到这儿我都欢迎。学校离这儿三百米,一个月都难来一回,原来是怕当白吃?”

石清辉红着脸说叔婶都忙不能打搅,岔题问叔怎么懂那么多医道。

正炒菜的方良友被媳妇替下说上过战场的人都懂些小医道,火线自救离不了,在解放军那个大熔炉里人人都是多面手。吃着饭方良友开导石清辉,青年的冷静是难能可贵的。

一句话惹来石清辉连珠炮。走资派像拔下来的大葱根死心不死,利用广播站愚弄全县人民,一边自我表榜一边侮辱造反派影响了“抓革命,促生产”,是可忍,孰不可忍。“保皇派”还利用广播站隐姓埋名地叫嚣,有些人打着造反的旗号干着谋私为己的勾当,背离……。

“好了。”方良友笑逐颜开制止石清辉,“你们双方的观点早已把我的耳朵磨出茧,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风。眼睛这样应该休息,明天咱们一起回家。”

“那可不行,解放军出身的叔该知道临阵脱逃是啥罪过。呀,我的兵呢?”

方良友手急眼快抓住外跑的石清辉说:“听听我这曾经的解放军说一句,你不是临阵脱逃,也不是光荣负伤,如果是主动撤出冲突我才表扬。别急,听我说,有俩人说石大队长交给你了,拜托。他们肯定是你的战友,知道你的情况。借疗伤之机咱一块回家和你爹聊聊,看看你娘的身体。上次我叫你回家没走吧?转眼又过一个月,你娘也许健康起来了。”

啊,娘有病了?石清辉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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