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感觉，就是不敢肯定。”褚念河挑逗道：“请问小姐，咱们多久结婚？”
钟跃花诙谐地笑着说“哟！刚明白过来就要结婚了？你的野心还真不小嘛！我呀；还不想嫁！”。
“好好好！咱们不结婚！”褚念河又将钟跃花楼进怀里，正欲亲吻。
钟跃花立即用手挡住褚念河的嘴说：“我要走了，家里还有事！”
褚念河没办法，只好放开钟跃花，送她到门口，问：“你还能来吗？”
钟跃花走了一段路，回过头来微笑着说：“明天见！别忘了来找我。”她说完，心中升起一缕爱意......
禇恋河说：“你等等，我送送你！”
钟跃花挥挥手说：“不用啦！”
褚念河只好目送着钟跃花离开，心里感到美滋滋的。
第三节
钱梅芳一早摆好摊，待火升燃后，煨上水，已是清晨六点多钟。她把做米线用的佐料一样一样地摆在摊子上，再把红烧牛肉汤锅放在火上，看了一下手表，就心满意足守候在那里了。这时还早，吃早餐的人很少，只有几个人光顾其它的小摊，自己的摊位还没有客人。钱梅芳坐在长凳上休息，目光落在米线摊上。她一回想：摆这个米线小摊快两年了。自从钱向南考上大学后，家里的经济日益紧张；父母虽然有职业，但仅靠父母的工资要供一个大学生和一个闲人，再加上各方面的应酬，已经很困难啦。父母常为此发愁，又不好说，只好让钱梅芳闲着。这事，钱梅芳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自己又没什么本事，找份工作不容易，做点小吃倒还行。于是，钱梅芳就向父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很快就得到父母的大力支持......这个小摊虽然挣钱不多，但缓解了家庭经济，同时也给钱梅芳找到了事做。自从有了这个小摊，钱梅芳心里很踏实。然而，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能不能得到钱向南的理解？他会不会因此而努力，成为有一个用的人？这是钱梅芳最担心事。
“来一碗米线。”一位客人光临了。
钱梅芳听声音，猛然回过神来。一看，惊道：“晁利明，是你呀？”
晁利明扭扭捏捏地说：“嘿嘿，现在还没生意呀？我是来给你开张的！”
钱梅芳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所以试探道：“你到底想不想吃，我给你烫一碗？”
“我不想吃，我是说着玩的。”晁利明怕钱梅芳动真的，立即改口道：“你看，今天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钱梅芳问：“你不上班了？”
“今天是中秋节，我休班，是特意来帮忙的。”晁利明凝视着钱梅芳，看她同不同意？尔后，又热情地说：“难道你不欢迎吗？”
“你来帮忙当然好，还能为我减轻一点负担，有什么不欢迎的？”钱梅芳很高兴；中秋节有自己心爱的人相伴，干起活来也有劲。钱梅芳想：晁利明和自己处对象有一年多了，至今还没有明确关系。现在钱梅芳越来越觉得需要他了，说：“你今天就做我的副手吧；呆会客人来多了，洗洗碗，放放佐料！”
“这点小事，我包了！你坐在旁边指挥，不到一个月，我就学会了。”晁利明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来陪陪钱梅芳。
“来一碗米线，来两碗米线，来一碗米线。”突然来了四个客人要米线。
钱梅芳开始忙起来。她把烫好的米线分别放进碗里，然后再放红烧牛肉汤......
一会，又来了一帮人：“来一碗，来一碗，来两碗，来一碗。”吃米线的人越来越多......
钱梅芳再忙，也有条不紊说：“晁利明，快！放佐料。”钱梅芳只管烫米线放汤。晁利明只管放佐料洗碗。这样，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钟，才把米线卖完了。晁利明跟着钱梅芳收拾锅瓢碗盏，打扫摊位卫生；钱梅芳关心地说：“饿坏了吧？咱们吃点什么？”
晁利明听钱梅芳要请客，虽然很累，但还是露出了胜利的喜悦说：“别管我；我帮你送回去；然后再回家。”晁利明又饥又累，还是不好意思让钱梅芳请客。
“这儿你就不用管了，我的东西大多数都放在附近，就几件小东西，我一个人就可以拿回去了。你和我一起走吧！”钱梅芳虽然又饥又累，但心里甜滋滋的。钱梅芳知道晁利明来帮忙减轻了自己一半的劳动量，比平常轻松多了，再说又有晁利明陪伴；因此心情很愉快。
“不用了，你和我还客气什么？”晁利明虽然知道自己又饥又累；可是，他最怕见到钱梅芳家父亲；以前曾经见过几次，看见钱梅芳家母亲的时候较多；看见她父亲的时候很少。回想起第一次去钱梅芳家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她母亲。她母亲在晁利明的印象中是位慈祥可爱而又热情的人。人不算老，头发剪得很短，脱落得很厉害。钱梅芳的父亲，才五十多岁；他给晁利明的印象是孤独冷漠没有笑容。他长着一头又粗又硬的头发，隐隐能看见他头上的几许白发。除此外总是拉着一个脸，就像谁欠了他什么似的，让人一看就不自在。晁利明来了，他也不说话。晁利明叫他一声：“钱叔叔。”他似乎没听见，也不正视晁利明一眼。钱梅芳看不下去了，立即解释道：“我爸就是这种人，不要太介意。”从此后，晁利明就很少去钱梅芳家；特别是怕看见她父亲。晁利明估计钱梅芳知道自己的难处；不会难为自己。
“好吧，你回去吧。先弄点吃的！晚上我来找你！”钱梅芳目送着晁利明离开；自己用手推车推着几件明天要从家里装东西来的炊具，慢慢往家走着......
第四节
一九八三年九月二十一日中秋节是个美好的日子，这天结婚办喜酒的人家很多。
钱梅芳一到家，就看见了钱向南；她又惊又喜，叫道：“哥，你怎么回来了？”钱梅芳惊的是：哥哥在学校读书，怎么有时间回来？喜的是：正赶上中秋节又看见了哥哥。
钱向南见妹妹这样高兴，说：“中秋节请假，就回来了！怎么？你不欢迎？”钱向南说话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谁说不欢迎？我高兴还来不及呐！”钱梅芳热情地说：“哦，对了哥，你们学校一定很好吧？我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大学的学习条件当然比高中的学习条件好了！”钱向南略微思考一下说：“你一定累了吧？吃饭没有？”
“今天的生意很好，全部卖完了；还没吃饭呐！”钱梅芳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准备弄吃的。
“饭已经吃光了；你煮面条吃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卖米线，学一学，行吗？”钱向南怕妹妹生气，故意这样说让她高兴。
钱梅芳一听饭吃光了，心里突然觉得酸溜溜的难受。心想：自己一天辛辛苦苦地干活，回到家，连一口饭也吃不上。钱梅芳知道：哥哥并不明白自己卖米线是为了谁？如果他知道，钱梅芳的心里也要好受一些。钱梅芳想：如果自己不去卖米线，家里再困难，父母还不是要养着自己，这个道理不知钱向南懂不懂？钱梅芳越想越难过，就哭起来了。
“妹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想吃面条？”钱向南关心地问：“如果不想吃面条，就上街买点别的东西吃。”
“我不饿！我什么也不想吃！”钱梅芳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现在，她气都气饱了，还想吃什么？她只想得到哥哥的安慰。
“你是不是生气了？别难过，我给你煮！”钱向南知道妹妹是为饭的事难过；劝劝或许她的心里要好受一些。
“别煮了，煮了我也吃不下去！”钱梅芳听钱向南这样说，心里的确好受了一些。
“你看，我也是的，刚才应该去帮帮忙！真对不起啊！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卖米线；你不会介意吧！”钱向南一看这情况，就知妹妹想什么。
钱梅芳聆听这话，心里很温暖，说：“我想，爸妈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希望你要努力学习，我们在家再苦再累也值得。就怕你不争气，到头来我摆这个米线摊，吃这份苦就失去了意义。”
“妹妹，这次回来耽误学习就几天。一是，中秋节家家团圆；回来看看你和爸爸妈妈。二是；华美芝今天办结婚喜酒，还可以参加她的婚礼。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钱向南把华美芝的婚事说出来，目的是想证明自己和华美芝已分手，不会因此影响学习。
钱梅芳沉思须臾，问：“你怎么知道华美芝中秋节要结婚？”
钱向南只好说：“是她写信告诉我的。”
“你打算去吗？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她是不是经常给你写信？你们分手快两年了；你去不合适吧？让她男人看见不好吧？”钱梅芳注视着钱向南，看他如何解释？钱梅芳没想到哥哥心里还惦着华美芝，更没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喝华美芝的喜酒。
“你放心，她男人不认识我；我们不说谁也不知道。我和她分手后，一直没通过信；前不久，她给我写一封信说她要结婚了，希望我来喝她的喜酒。你想想看，虽然分了手，还是有情意的；一想她马上就要出嫁了，我们又有旧情，难道连这点面也不给？为这事，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来一趟吧。不过，奇怪的是，我从来没给她写过信，她怎么知道我的地址？这事，我现在还没想通。”钱向南凝视着钱梅芳，看她是否相信自己说的话。钱向南知道，自己曾经给华美芝和覃艳艳写过信，他这样说，是想让妹妹相信自己和华美芝分手后，就没联系过。
钱梅芳见哥哥说话这样真挚，很感动。她沉思了好一会，才说：“哦，我想起来了，大约在一个月前，华美芝向我打听过你的地址；我知道她想给你写信，就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两年来，除你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外，家里谁也没给我写过信？我很纳闷！”钱向南为这事，心里感到很委屈。
“你不是逢年过节也回来吗？你想想看，爸爸是不管事的人；妈妈又不识字；我成天忙着卖米线，哪有时间给你写信呀！嘴上倒是经常说，给你写一封信吧；就是抽不时间来。到邮局给你打电话，还是觉得事情很重要，非打电话不可，才抽一点时间去打的；不过也怪我，对你关心不够。总想，你只要安心上学，家里就放心了。”钱梅芳尽管解释了，还是觉得很遗憾。
钱向南沉思须臾说：“这次覃艳艳也给我写信了，不知她哪来的地址？”其实钱向南很清楚，自己也给覃艳艳写过信；他这样说，是想探听一下妹妹是否也给过覃艳艳地址。
“也是我告诉她的。她对我说；以前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了，现在她还爱着你。我知道她一定想给你写信；我就把你的地址告诉了她。”钱梅芳高兴地说：“华美芝一出嫁，你又可以和覃艳艳好了，到时只看你怎样表现了？”
“我很喜欢覃艳艳，尤其是华美芝结了婚，更没什么可盼的了！我想找个机会和覃艳艳谈一次。”钱向南凝视着钱梅芳；意思是要妹妹帮忙。
“能，我想能！有机会我会告诉你！”钱梅芳虽然知道哥哥的意思。但不过，钱梅芳怕钱向南和覃艳艳见面后，会影响学习。
钱向南沉吟须臾说：“我该走了，喝喜酒，要早去。”
钱梅芳沉思一会说：“那好！顺便说一下，覃艳艳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早就听说了！不过，我觉得钟跃先太冲动了......”钱向南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适，话到嘴边立即又咽了回去。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你走吧，千万不要喝醉了！”钱梅芳很担心钱向南把持不住自己，喝多了，闹出笑话来。
钱向南一边出门，一边回答：“我会注意的！”钱梅芳目送着哥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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