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可十拿九稳的普济禅掌意外脱手,脚下刚着实地,就见对方长剑如长河般喷涌而至,真有直冲天际落日方休之势。知道不能后退,否则对手气势蓄满必然展开剑势跟进追击,至死方休。以自己功力来说虽不至死,但也必然狼狈非常。当下暗捏不动根本手印,身形不动飘然立定,直至剑锋及体,双唇微启:“咄!”手幻拈花正叩剑尖之上,接着屈指连弹,指指正中剑尖,硬生生将长河止于身前!这时方听到对手哭喊,慧可看我悲愤异常,不由心想:“难道我真逼死他父母?我怎么不知道?”
落日大九剑最烈的杀招无功,我顿无后继之力,知道功力相差甚远,再战徒取其辱。却听慧可问道:“施主,老衲何时逼死你父母?还请小施主道来,这其间定有误会。”
我晕,这老得成精的秃驴竟然信以为真了,果然还是这面具功夫管用,“贼秃,还记得河洛宋家一门吗?今天你不杀我,来日我定将你斩于剑下!”我抛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收剑即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会儿保不准就穿帮了。不过我后半句说的可是真的,要是有朝一日我能在武道上超越这老和尚,定报今日之仇。
“施主,你父母之事如何,还请相告啊。”我倒,老秃驴竟然又追了上来。呜呜,我命怎么这么苦??强提冰尘真劲,亡命奔逃。
“施主,这其间定有误会啊。”老和尚紧追不舍。
我跑,我跑跑跑,看到了那个地方你还跟着我?我看准苏州城最繁华的大街,直掠而去。
到了,我和慧可并立于一栋阁楼之前,摆手相邀:“大师,一起来喝杯清茶?”
慧可一路一直跟着我叨唠,经也不念了,就是想知道我家的“惨祸”。这时听我相邀,不由一怔。定睛看时,只见阁楼红灯高挂,大门上方有一牌匾,上书两字小篆:秦楼。
我再也懒得答理他,大步入门,留下慧可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门口。迎面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过来亲切地招呼:公子来了,请稍坐喝杯清茶,我这就把姑娘们叫出来。
深夜。榻上,我抚mo着姑娘(名字她告诉过我的,不过我忘了)的粉背,享受着疯狂之后的轻松,脑海中浮现起我和老和尚过招的每一个片断。其实我一共和他过了三招,第一招他主攻,一声“阿弥陀佛”吓了我一跳。后两招都是我主攻,一招金戈铁马,一招长河落日。第一招他随剑锋轻摆,我找不到他的真身,不但没砍着人,连剑都差点给他制住。每二招他破得更精彩,在我长河落日之下不退不攻,趁我气势未足,剑势未展之际先以佛门心法挫我气势,又拈花弹指止我剑招。让我束手缚脚,不得不退。
我对老和尚的杀法几乎用尽心智,攻势从我落地就开始了,以哭喊乱他心神,又兼攻其不备,全力以徒。战法上绝对是正确的,落日大九式的可怕我比谁都清楚,这样的情况就是武功高出我一倍的敌人在这两击之下也要身负重伤,最终死于我剑下。这老秃驴用的不是少林的易筋经,那定是普济禅院里出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法号,但我有十成把握断定:这老家伙就是普济禅院当代住持了凡大师的师叔祖,慧字辈硕果仅存的百岁老秃驴慧可禅师。江湖中人没有人不知道慧可的修为有多么厉害,也没有人不知道这老家伙的脾气有多好,要不我怎么敢老虎头上拍苍蝇,当然是吃定他不会难为我。哼哼,还真是厉害,要不是突袭,可能我一招都用不完。
我早就知道这个问题,长河落日攻势最猛,杀伤力最大,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别的攻势如果受阻,我还能立即变招,落日大九式说是九式,但真正出手又何止千变?别说是九式,就是一式我不停的攻百招之内也包保没有重复的招式。但长河落日正因为攻势最强,所以一但受阻,便没有后招相应。就好像近距离射箭,一箭不中就是挨宰命运。要不是今天我断定他不会对我下杀手,怎么也不敢在没有必胜把握时用这一招。
哎,但是长河落日如果有后招的话,它也就不叫长河落日了。这一式的威力就在于将自己置于死地,集全部精气于一击,一往无前,全力以赴!才能发挥出它毁天落日的威力,位居落日大九式之冠。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倒是我攻第一招的时候,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我轻轻地送了一丝冰尘真劲到姑娘的昏睡穴,这一手冰劲封穴我在无数姑娘身上试过,现在的力道刚好够支持到天明。我一手推开姑娘俯在我身上的半边身子,同时拿起了衣服,拿起衣服时人已经翻身下榻,等走到窗边我已经穿好衣服,穿好衣服时手已经推开了窗子,同时人已经跃起,当人到了窗外的时候窗子已经轻轻关好。
站在大街上我对自己的速度还很满意,做梦都要提防暗算的生活过得久了,大概都会得到一点补偿吧?我满意的笑了笑,飞身向正北方向掠去,目的是什么地方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慧可一定在那里。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慧可在那里,不是猜的,也不是推理,也没有人告诉我,但我就是知道慧可在那里。就为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的问题,我也要再会慧可一次。
青竹寺。我静静地站在青竹寺的门口,没有上前叩门,也没有大声叫喊。我知道慧可知道我来了,也知道我一定能见到他。为什么?我不知道。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吱呀一声,寺门开启一扇。一个小沙弥走出门口,单掌合什:“阿弥陀佛,施主请进。”
“还烦小师父带路。”我客套一句,就跟在小沙弥后面走进了青竹寺。
一间普普通通的禅房门口,小沙弥指了指门口:“施主请。”
我微微点头向小沙弥表示感谢,径自推门入内。禅房之内,慧可果然端坐于莆团之上。我在屋角拿了个莆团,放在慧可对面也学他的样子盘膝坐下,长剑就放在莆团边上。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前倨而后恭?”慧可笑问。
“谁叫你吓了我一跳?”我好整以暇地道:“我此来是请教慧可大师一个问题。”
“施主知道老和尚法号?”“中原武林第一人,谁人不知啊?“。。。。胡说八道,不过老和尚对施主的来历也略知一二。”慧可淡淡地道。
“哦~?”
“落日冰神慕容霸天所创的奇学落日大九式和冰尘真劲可是武林近二百年来最神秘的悬案之一。昨日施主所出的两剑与传说中的落日大九剑颇多相似之处。。。”慧可说到这里停了停。
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见慧可住了嘴,看来是想看看我的反应。我没有顺着他说,因为我对另一个话题很感兴趣:“为什么说这两样东西是悬案呢?”落日大九式和冰尘真劲是我先祖所创不假,但怎么和悬案二字贴上了?对此,我倒是想听听老和尚的想法。
慧可历尽百年苍桑沉浮,十丈红尘、七情六欲早已看透,眼前这个年轻人虽没说他和慕容霸天的关系,但那又有什么不同?世人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呵呵,莫非施主不知道?自落日冰神二百前年亡故之后,落日大九式和冰尘真劲这两样绝学就再也没有在世上出现过。”
“?不是吧?大师说得也太玄了吧?武林中谁不知道落日大九式和冰尘真劲在慕容世家代代相传,这失传二字从何谈起?”
“呵呵,施主莫急,老衲是说这两样绝学再也没有现世,可没说它们失传啊。”慧可淡淡地道。
我脸上准确地传达出静待下文的意思。
“落日大九式和冰尘真劲虽然号称在慕容世家代代相传,可这两样绝学慕容家后人手中施展出来简直就和落日冰神完全贴不上边儿。”慧可耐心地解释给我听。
听到这里,我心中猛然一震,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落日大九式、冰尘真劲和先祖的关系。这时经慧可提起,我豁然明白了慧可的意思。是啊,先祖号称落日冰神,可我自小修练冰尘真劲,哪里有过“冰”的感觉?就是父亲叔伯们也完全和冰没有一点联系!
慕容飞雪想不到的是这个悬案直到他一统神洲,破碎虚空之后才真正的明白。(那一句话也将是本书的结局)
“据说当年冰神出手,剑剑罡风彻骨,冰尘漫天。十丈之内修为稍低之人立成冰雕。慕容家虽说习练冰尘真劲,可二百年来,谁也没有再见过冰神当年的雄风。”慧可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
“但是大师,小子却对另外一事很感兴趣。”我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慧可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听我说。
“我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如果不是慧可在这,换成另外之人恐怕谁都得认为慕容失心疯了,但这是慧可。“施主可知道六识?”
“六识?”
“人身本有六识∶眼、耳、鼻、舌、身、意,通常人们都用前五识来感知外界环境,意只用于自身。但有时却能够通过第六识:意,来感知外部环境,比较常见的就是有人有的时候能感觉到杀气。甚至还能用它来进攻,魔教的天魔摄魂大法就是其一。”
我心中的惊喜无以复加,都说人老灵鬼老精,老人总是比年轻人知道得多些。
“但这些人只能说偶尔或者初步掌握了第六识!人体经过修练,对精气神达到最高程度控制,才能完全掌握第六识:意。到了这一步,简直可说无所不能,洞彻人心,本相明见,他人对你再无秘密可言,也就是我们佛家常说的慧眼!”
“可这和我能找到你有什么关系呢?”我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对于我来此的目的来说还是没有实现。
“完全掌握第六识后,感觉也比常人要敏锐千百倍,别人只能感觉到气势,杀气,你确能感觉到出家人独有的空灵之气,即使相隔几里。”慧可耐心地说道,在开始他真的小看这年轻人了,以二十之龄竟然完全掌握了“意”,但是。。。。。
“大师,不对呀。”可不能这么打发我:“大师修为已至返朴归真之境,你就是有再多的空灵之气,我也感觉不到啊。”
慧可愕然,感觉不到我的气息?那。。。。难道。。。。??“那施主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只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你在这,知道这个问题你能解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我来这里,你就能告诉我为什么。”
慧可苦笑,不错,慧可真的知道,完全掌握第六识的慧可从对上慕容开始就从来没能看清这少年心中想的是什么。只有在神识上的修为高出自己才能出现这个情况,但慧可怎么不敢相信,那只存在于佛教经典上的文字竟然是真的,“七识末那”,慧可苦笑着说:“原来梵书上所记载的神力‘查克拉’竟然是真的,‘查克拉’,也就是第七识末那。此一境界的修练法门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有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达到此一境界,有人却可一念顿悟,灵窍既开,其能力已不能用常理去评估,如果说修成六识的人是‘慧眼’,那么修成末那识的就是‘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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