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是哪里不满意?”韶洛歆掐着恰到好处的笑,过去给他另倒了一杯酒。“做什么砸我的场子?”
沈昀轩手臂一捞,将韶洛歆按坐在他怀里,顺势将韶洛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我不闹,郝老板怎么可能亲自来。”
他凑了过来,温热的鼻息落在韶洛歆裸露的脖颈处,有些痒,韶洛歆推了推沈昀轩,想让他适可而止。
“老板,开个价吧,睡你一晚要多少钱?”s3;
“开价?沈少,你当我是女支么?”韶洛歆板起了脸,只想揍他一顿。
沈昀轩嗤笑了一声,“你做这种生意,不就为了出来卖么?我在你这儿花了不少钱,难道还不够资格上你啊?年纪也半大不小了,就不想弥补下寂寞和空虚么?嗯?”
“抱歉,我们嘉庆做的是正经生意,你想找小姐,麻烦出门右拐春天小巷。”韶洛歆可以陪笑陪酒,一切都是为了爷爷留下来的场子,可陪睡?想得美!
“你也不好好想想,这些年没我帮忙罩着,嘉庆能够这么风调雨顺的么?别的女人都上赶着撅屁股要韶洛歆睡,郝昕你别给脸不要脸!”沈昀轩是真生气了,一脚拽翻了小沙发凳子,然后掐着韶洛歆的下巴,“我今晚睡定你了!靠!”
他抓过边上的红酒瓶,撬开韶洛歆的牙关,开始咕噜噜的给韶洛歆灌酒,韶洛歆摇着头挣扎着,呛了好几口,有不少红酒顺着脖颈浸湿了衣裳,沈昀轩压上来想要强吻韶洛歆,可韶洛歆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膝盖一弯,重重的顶了上去。
沈昀轩闷哼了一声,就是这档口的事儿,韶洛歆挣了出去,最后披散着头发,衣裳不整,狼狈的出现在了会所众位下属的面前。
着实尴尬!
韶洛歆清了清嗓子,依旧端出上级的威严,“沈少喝醉了,他要砸要闹,由着他去,没动静了就派人送他回去。”
她回到了试衣间,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
韶洛歆捂着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身上的冷汗在瞬间就打湿了衣裳。
从医院拿到那张检查结果时,韶洛歆便没抱有任何幻想了。
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天气转冷,空中已经飘下如鹅毛般洁白的细雪,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屋檐上,为天地万物朦上一层无暇的伪装。
屋子里的地龙正暖,窗外是寒雪,可是内里却暖得像是阳春三月一般,稍微活动起来便能热出一身薄汗。
韶洛歆隔着窗户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纯粹的景色所染,她的身子瘦弱得如同柴骨一般,可脸颊上却是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她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宁静,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慵懒的洒落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左不过白茫茫一片,可她却看得那样入神。
她喃喃道,“王姨,今天是什么日子了?”算一算,父亲刚过头七吧。生前父女决绝,谁都犟着一口气不肯低头,现在父亲走了,她也缠绵榻上,恐怕也没有几天时间了。
韶洛歆长得很美,很多人都说她的长相随了母亲,可惜她自打出生以来就没能够亲眼看见。细眉如黛,明亮的双眸,眼波流转间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刻意的娇媚,她的美总让人觉得她明艳不可方物。
然而这些都是以前了,现在的韶洛歆在病痛的折磨下脸色苍白,形若枯槁,就连那双大眼睛都失去了灵气。
王姨知道韶洛歆心里头伤感,正想开口安慰,却又听见韶洛歆又自言自语道,“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韶家早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s3;
韶洛歆颤抖着闭上了双眼,那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得知父亲病危,匆忙赶去医院探望,这些年虽说父女情分淡薄,可是那个人终归是自己的父亲。
可是没想到父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你给我滚,韶家没有你这样的败坏风气的女儿。
父亲不喜她,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韶洛歆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憎恶她到那种地步。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着她的愚蠢。
生母早逝,而继母对她近乎溺爱,诱她沦陷在酒肉宴会,韶家小女儿臭名昭彰。渐渐的,父亲年迈不理事,而邓玉凤逐步将韶家的实权和人心握在了手里,将她逼进绝路,随后毫不留情将名声丧尽的她赶了出去,她才幡然醒悟,原来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
没有人愿意拉她一把,而她心心念念爱慕着的那个人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刻却亲手将她丢进黑暗冰冷的牢狱,足足两年,她在痛苦和煎熬中度过。两年后再出来,物是人非,她恨,她发誓轻她践踏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嫉恨让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轻易就被人掘出弱点,不堪一击,那时无论再怎么争取,韶洛歆都已经失去了先机。
“韶洛歆,你听好了,从此以后你和韶家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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