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4岁的时候父母双亡,父亲是神界的一名执行官在对抗人类的那场战役里战死了,当母亲捧着父亲残碎的灵翼而哭泣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看见母亲抱着一个透明的物放声哭泣,那物体上隐约显现着家族的标志,一轮蓝色的月亮.天月族,神族最后的几个贵族之一.在不久以前,或许可以说是天羽王的父亲,上一任的神王,顶着被万人唾骂的危险,削弱了贵族的势力,当时首当起冲的便是天月.因为天月拥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翼箭,也就是拥有了得到王位的能力,地位的不断争夺在所难免,翼箭对蓝月来说始终是一个未知的祸端.但是,当我的爷爷的爷爷双手捧着翼箭走上王殿的时候,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一年,所有的贵族都被贬低.包括蓝月.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始终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他在我的面前始终保持着微笑,却不像母亲那样善于交流.他总是飞的很高,用透明的双翼反射出和煦的阳光笼罩在我的身旁,稚嫩的我总是奋力扬起尚未成长的双翼想要去追逐,追逐那带着阳光的背影.直到战争爆发的前夕.
从没有看到父亲的脸变的如此严峻,当他温柔的吻干母亲的泪水时,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
然后我看到了父亲的灵翼,薄薄的灵翼在阳光的照耀显示出家族的徽章.
“神界,灵翼族.天月法师,首席执行官蓝雷前来报道.”父亲对着门外聚集着的士兵说道.
门外的士兵慢慢的让开了一条道路,门前久未喧嚣的道路再次聚满了人.他们的眼里只剩下钦佩和愧疚.
母亲流着泪,什么话也没有说.望着父亲起飞的背影,悄悄的关上了门.
12岁那年,身为守护师的母亲在冰雷原遭遇人族的部队,从此音讯全无.
我在15岁那年参加了天翼的训练.
训练很残酷,然而这是一种谁也不想放弃的荣誉,因为当戴着天翼的勋章,那种在别人眼里的荣耀,我怎么敢轻易忘记.
二
“天翼没了半数么?”宇稀以便玩弄着手上的法仗一边问道.
“是的.人族居然能够使用出禁忌的魔法天雷破.这超呼了所有人的想象.”
“没有.”宇稀的语气忽然变的冰冷.
“他们只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可是……”
“这样的天象,无论是谁都会有所防备.”
“那为什么要让天翼去?”宇言开始迷惑,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究竟在想些什么.既然知道又为何派出神界最精锐的部队?有些事情自己怕是永远也不会明白.如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后院会饲养如此多的冰蝶一样.
“我们都在期待一个东西.”宇稀开始对这个孩子敢到厌烦,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像自己呢?或许吧,他们会是最后一代的神界?
“如果我们和魔族不派出足够的兵力,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这场战斗的胜利.哪怕拥有绝对的优势!”他至今不能忘却,带着蓝月和倾雷先后杀入魔境和神界的星,不能忘记他一个人所释放出的魔法有多么大的威力.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这次战役还会有人活下来,因为当相互的精锐都被消耗完的时候,就会带来短暂的和平.
这也正是自己派出天翼的原因,他不想被人魔合围,一旦有了这种弱势的联盟,他们改神界带来的损失无疑是不可估量的.
“和平了么?”宇言呢喃道
终于到了自己所期盼的和平了吧?可是这种和平又能持续多久?
他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偶尔也有几个白点飞过,闪耀着太阳的光辉.
又开始训练了么?天翼.
三
我们是没有休息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我们每天必须逆着海风飞翔,以此来锻炼所谓的耐久力.
在无风的日子里,我们不断修习着武技和魔法.天翼是唯一不注重防守的部队.
我们在空中所学习的就是驾驭灵兽的能力和与灵兽分离的闪避.
当然,我们现在不可能拥有灵兽.
我们能做的只是日复一日的训练.
我不喜欢带领我们的队长,哪怕她是一位女性,哪怕她拥有极其出色的空中技巧.哪怕她的寒冰刃已经可以产生共同的冰气流.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不喜欢她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和我内心深处一样的忧伤.
这个理由显然是很牵强,可是我看见她的时候流露出的情绪还是让我无法控制.
因为我是一个很容易掩饰自己忧伤的人,曾经受过的伤痛会被自己深埋在记忆的深处直到需要的时候才轻轻取出.为此我可以和我不喜欢的人一起欢笑,和自己讨厌的人一同聊天.
或许这就是人族眼里的虚伪和做作吧?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要找到父亲曾经向往的和平,只想找到父亲所希望的平凡.
“我们不要特意的展现自己的能力,因为自己是天翼的传人,谁也无法保证绝对的忠诚,谁也无法说对方是对是错,因为我们都是为了和平.”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在神界的天海旁训练,没有战事,天气又格外的好,阵阵的海风拂过我的身体,让我从心里感受到一种满足.
“你在这里干什么?”
是她?为什么偏偏让我遇见我所不想见到的人?
“看海.”说完后,我转过头不在理会她.
她愣了一下,一张白净而俊俏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显然没有人敢和她这么说话.
在我看来,无非是因为她是主管我们新人的训练,再者模样又还不错,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什么人会顶撞她.
可是我偏偏不买她的帐,我不想知道后果是什么,因为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
她显的很生气,在我旁边站了好久,一张脸涨的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不知道是因为我的不理睬,还是她自己也觉的站在这里很无趣.
“听我讲会话好么?”她忽然柔柔的说道.
这让我很不适应,至少没有习惯她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蓝色的大海.
让温和的海风吹拂着海面,缓缓地向我奔涌而来,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她显然当我是默认了,用一种很忧伤的语调开始述说:
我叫凝月,曾是天翼中最小的孩子,知道残凝么?
“他是前任的天翼队长.”我闷声说道.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残凝带的前半队天翼全部被封在了封云城的结界里面.
当时,是我带队回来的.
我吃了一惊,终于决定安静地听她把话说完.
他是我的哥哥.
五
就像人族的封城结界一样,神界也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禁忌魔法,那就是翼传说.知道天翼为什么会被所有人所尊敬吗?因为他们是舍弃了所有的防御来进行攻击,他们所要承受的伤痛没有人能够明白,虽然是配备了以防御和速度并称的灵兽疾雷,但是他们仍然无法承受,哪怕只是低等的群体魔法攻击,这是速度的考验,如果没有将对方一击必杀,那么倒下的就只有可能是自己.这种伤害是致命的,但是在天翼里面每百年都会产生一个翼神,他不仅能够修习最复杂的空中防御,更具有融会月凝剑的能力,他所放发出来的剑气,只不过5步便可以杀人.但这种人却一般出生于天翼的家族,由于天翼被削弱,以至于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到所谓的翼神.
宇稀一直以为残凝会是新的翼神,因为他已经能够使用最基本的月凝剑,他的确不同于常人,甚至连飞行的速度也要比别人快上将近一倍.就当宇稀认为这是神界新的希望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在一个无星的夜晚,宇稀起来看自己所饲养的冰蝶.
“妹妹,你看见了吗?这是你最喜欢的冰蝶啊.”
米露依旧在半夜起身,帮宇稀披上自己亲手祝福的外套.
黑封师是很耗费精神力的职业,他们往往会拼尽最后的力量为神界封印上已经沉睡的灵兽.
如同宇稀身上这件黑色拥有黑封祝福的外套一样,暗月也能够在夜里用生命汲取能量.
月光如水,静静的洒在宇稀的身上,他忽然转过身去想要吻米露,可是米露的神色忽然变的严肃起来.
“附近有暗月的存在.”因为她发现除了慢慢倾泻在黑色披风上的月光以外,在不远的地方也有一道牵引月光的光束.与之不同的是,有一股兰色的能量在与银白色的能量进行着交换.
“神族人居然也会和暗月交换吗?”宇稀愣了一下.
在所有的人眼里,暗月都是邪恶的,因为他们拥有着无法想象的力量,但也拥有令人害怕心悸的精神.但是最早,他们是最早背叛神的一批人,不属于神人魔任何一界,他们只属于自己,吸取别人生命来提高自己的能量,作为交换,被汲取生命的人会爆发出自身的潜力,虽然在各种族里这是被明令禁止的.但是,还是有无数不畏惧生命的人不断尝试.
残凝汲取完暗月的能量后,开始对着渐渐明亮起来的月光发呆,他又散失了10年的生命,他只想保护自己的妹妹而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似乎很容易的事情在他做来却是如此的不易呢?
他低着头展开雪白的双翼,望着上面逐渐凝结的黑色光芒发呆,他知道,当这种光芒与象征着生命的白色光芒所替换以后,他就即将死亡.日子不久了么?神界的生命远比魔族和人族短暂脆弱.但是却拥有最强健的体魄.
明天,就是决斗的日子了吧?残凝展开自己的双翼向着月亮的方向开始飞行.他在追寻着被自己所遗失的美好?
“哥哥.”
残凝回过头看见跟在自己后面飞行的小女孩,忽然想再次把她抱在自己的翅膀上,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伸出手去.他不想让暗月的光芒玷污了妹妹的身体.哪怕在妹妹看来,哥哥仿佛越来越不喜欢自己了.”
凝月出声的时候一直很希望哥哥能够回过头对自己微笑,但是没有,他仍然还是执意的飞行,再也不再向从前那样把自己放在他的翅膀上.
她开始流泪,只是认为自己哪里有惹哥哥生气了,拼命回忆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做错的地方.
残凝能够感觉到妹妹的想法,他身体里的潜力已经几乎被完全诱发出来了.但是一个人对抗4个天翼,真的会有胜算么?他的眼睛开始潮湿.
“回去吧,我知道是谁了.”看着月光下先后升起的两个白点,宇稀微微叹了口气,再也没有一点做为帝王所该有的威严.
他抱着米露,看着米露黑色睫毛上沾满的泪滴,轻轻的吻了上去.
“告诉我,你不会责怪他对么?”米露再也无法保持身为国母的矜持,在天界的一角放声哭泣.
月光斜斜的照射在后院,在梧桐上沉默的冰蝶开始飞舞,它们感到了一种气息,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是10年前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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