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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何蓉蓉开头有些推托,说什么自己不懂经商啊,一点不懂古玩啊,自己有工作不愿离职啊,在程沧海好说歹说的劝导之下,才同意试试。其他人当然一说皆通。

在一家饭店招待了蓉蓉和她的哥哥嫂嫂以后,商依农便开始了正式的工作。

首先要何蓉蓉在半个月里把服装店全部清理掉,商依农估计这半个月下来,何蓉蓉也应该像个女老板了。店面装潢程沧海自告奋勇地抢了下来,他有个中学同学是同济大学建筑装潢系的高材生,搞这种店面是杀鸡用牛刀。商依农的要求是古雅,悠闲,安全。而商依农自己的事是要找适当的货源。

古玩店不比其他的商店,可以采购批发进货,再卖出去。当然,如果古玩店卖假货,也可以采取这种办法。古玩店只能先收购,再辨别整理,然后等客上门。因为商依农的宗旨是不做假货生意,所以新店开张的时候,如果让店里的货物多一点,让顾客有一种充分欣赏的感觉,对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好处。

商依农那两只箱子里的东西太高档了一点,如果只有这些东西,商店固然高雅了,但是会挡住一般人的脚步,对收购不利。所以商依农需要找一些四九年以前的日常玩物。

当然,商依农首先找的是阿姨,“阿姨,您知道我们家里有没有过去的旧东西,就是我爷爷奶奶他们用过的,或者我爸爸小时候的东西。”“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么多年了,我扔掉了很多,不过在储藏室里好像还有一点。”阿姨有些惊奇地看着商依农。

“阿姨,我跟您说,我决定要开一个公司,听我一个朋友说,现在这些旧东西的生意很好做,我想您这里肯定有,如果能卖出去,也可以给您做买菜钱。”商依农尽量哄着阿姨。

“哪些东西能值什么钱,我不过舍不得丢掉罢了,我年纪这么大了,要钱有什么用。”阿姨有些伤感地望着商依农,确实,阿姨的钱很多,有多少连她自己也搞不清,商依农爷爷收留她的时候,还每个月给她工资,后来由于把她当自家人,加上商家上上下下都是她在料理,商依农的爷爷就专门给她开了一个户头,每月打进不少钱,这个做法一直没有改变,直到现在,商依农的爸爸妈妈还是每个月从美国划钱到她的账户。阿姨和娘家的亲戚没有什么来往,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商家的俩兄弟,不过她更喜欢商依农,所以她一直希望商依农快快成亲,准备在新媳妇进门的时候把这些钱做见面礼。不过现在她听到商依农说要开公司,还是高兴的很。

阿姨打开了一楼的储藏室,说是储藏室,其实原来是一间很大的卧室,因为商家人少房多,阿姨又舍不得扔掉旧东西,所以改作了储藏室。虽然是储藏室,但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分门别类堆放得整整齐齐。商依农进去一看,只觉得眼前一亮,真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的感觉。

阿姨介绍说,这里很多东西的年龄比她还大,这一叠叠用纸包起来的是年历,那一卷卷的是年画,橱柜里的是玩具,架子上的是摆设,有些过时的瓷器雕像,柜子顶上的一个箱子里装的是纸币,靠墙的几个大纸箱上还隐隐约约有景德镇的字样,阿姨说这是商依农爷爷结婚的时候专门从景德镇定做的瓷器,因为怕损坏,所以多订了几套,这几套从来没有用过,后来大家都忘了,所以一直放在储藏室里。阿姨又指着箱子说,那里面是过去用过的钱,有什么大头票,小头票,还有什么金元券银元券的。“那都是作废的东西,不过我觉得它们总是钱,所以一直放着。”阿姨有点自嘲。

还有一大堆的连环画,虽然纸质已经发黄,但是看上去还是像新的一样。

最后阿姨有点抱歉地说:“这些东西都是我年轻时的,后来有些东西我很讨厌,再说也不好看,所以都扔了。”

虽然是阿姨自己整理的,阿姨看着这些旧物还是有点伤感,岁月流逝如水,七十年的功夫,不过弹指一瞬间。

阿姨走出门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南市那里还有一些,不过都是些铜呀铁的粗重东西。”

商依农知道自家在南市还有一幢房子,虽然也去过几次,不过印象不深,他只知道那一幢房子空关着,只有阿姨不时地去一次。只记得母亲曾经跟父亲说过,劝父亲把那个房子卖掉或者租出去,但是父亲不肯,说那是祖业,不能卖掉,租出去又怕麻烦,所以一直空关在那里。现在听阿姨说那里还有一些东西,便打算明天叫阿姨带了去看看,说不定真会有好东西。

商依农接下来的事情是找一位懂行的退休人员,这件事比较容易,通过朋友介绍,商依农认识一位七十来岁的文物商店退休职工,通过一番交谈,商依农对他基本满意。此人姓王,过去曾经跑过码头收古董,后来进了文物商店,有一个女儿在美国,因为想发挥一下余热,所以愿意到商依农的店里做营业员。尽管此人自认对文物造诣颇深,不过商依农不以为然,如果此人真的有本事,恐怕不会到一家新开的小店里做营业员吧。

隔天商依农叫上程沧海一起陪了阿姨到南市去。

那是一幢不大的三层楼房,有一个小小的院落,座落在嘈杂的居民区里,南市特有的小小的马路从院落的门前经过,房子不算破旧。阿姨看见这房子就叹了一口气,说这房子这么空关着真可惜,光每年的修理费就要几千块。

由于阿姨定期叫人来打扫,所以房子里还算干净,各种旧式的家具摆在各个房间里,走到三楼打开窗子朝外看看,只见外面各种式样的陈旧的屋顶和狭窄的弯弯曲曲的马路交错在一起,隐约能听见各种叫卖声传来,远处有几缕轻烟在空气中飘荡,大概是烤羊肉的*人在煽着烤肉的铁箱。

商依农从小在幽静,优美的别墅区长大,一直在一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环境中生活,现在站在一种和从小熟悉的所完全不同的气氛前,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好感和冲动,他对自己说:我的办公室应该设在这里,这里鱼龙混杂,是真正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地方。

阿姨打开了二楼的几个房间的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一个房里堆满了各种木器,显然是很久以前的,虽然商依农一时都不能肯定是什么用处的,不过觉得木料都不错,其中有一张很大的紫黑色的椅子,上面雕满了各种花纹,虽然已经破散了,不过还是很有气派,商依农觉得这种样式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和程沧海两个人过去抬了抬,椅子很重,两个人才勉强抬起来,程沧海看着直摇脑袋。

另外两个房间,一个堆满了各种铜器,有烛台,香炉,手炉,脚炉,火盆等等。也有不少大小不等的铜锁。最后一个房间堆着一些书籍和报纸,粗粗一看,都是三、四十年代的。报纸都是整理过的,年份日期都理得整整齐齐。

两个人看了半天,累出一身大汗,还是没有把几个房间的各种东西搞清楚。

在离开南市的房子之前,商依农意外地发现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有两个保险箱。其实是程沧海先发现的,在商依农认真翻看那些书籍的时候,程沧海在各个房间乱看,他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看见有两个奇怪的橱柜,有一人多高,一米多宽,绿色的漆皮上到处是铁锈斑斑,因为实在太大,程沧海也没有想到是保险箱,他走到旁边想推推看,不料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推动分毫,才大声叫商依农来。

商依农走到保险箱旁边,仔细地察看,那两只保险箱一模一样,都是上下两个钥匙孔,中间一个数字大转盘。旁边有一些字母,程沧海去找了一块布,使劲擦了一会,才看出是德文。两个人的英语都相当不错,可以说差不多达到第二母语的水平,但是德文不行,最后连蒙带猜,才勉强搞清是德国克雷伯公司1900年生产。

商依农觉得把一个这样的保险箱放到古玩店里实在是用处太大了,于是赶紧把阿姨找来,问阿姨说:“阿姨,这么大的保险箱放在这里,是派什么用处的?阿姨您有没有钥匙。”

阿姨摇摇头说:“这两只箱子我从来看见谁打开过,我那时听你爷爷说过,这两只箱子以前是放珍贵药材的,我们家搬到洋房以后,因为这两只箱子太重,这里又没有人来住,所以这两只箱子一直是空的。不过我们家的东西不会丢,这两只箱子的钥匙肯定在家里,回去我好好找找。”

商依农找了一个家伙,使劲敲了敲保险箱,只发出很低的声音,看来门很厚,估计总有两三吨重吧。

程沧海在旁边吹风:“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秘密,开保险箱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啊。”

蓉蓉果然很能干,在决定帮商依农和程沧海管理这个商店之前,蓉蓉原是一家中等公司的白领,工作也不是十分满意,平时也到过嫂子的商店去帮忙,看到嫂子的管理实在有问题,也出现过如果是我的商店我该如何经营如何管理等等的想法。不过何蓉蓉是个安分的女孩子,在和程沧海谈恋爱以后,她的愿望也不过是希望程沧海能做出一番事业,自己相夫教子,生活平稳。

在嫂子因为亏损而急不择路打程沧海主意的时候,何蓉蓉感到很内疚,所以想尽量弥补,在商依农希望她能管理这个店以后,她动了很多脑筋,也请教了不少人。不过一个星期,店里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商依农和程沧海走进店里,只见何蓉蓉正在和两个女人谈论着什么,看见俩人进来,打了一个招吩,继续和那两个女人在讨价还价。商依农和程沧海也没有去管她们说些什么,两个人计算着店里的面积,一边谈论着如何装修。

程沧海为了这个店,差不多把全市的博物馆,大小古玩店都跑遍了他的想法和商依农差不多,生意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好。本来程沧海对古玩没有什么印象,在见了商依农家的东西以后,对古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尤其是谈到在欧洲的几个百年古玩店,每年的进出时,商依农说,中国是五千年的大国,散布在民间的文物、古董、宝贝数不胜数,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古玩店。商依农的目的,就是要创办一个全国知名的古玩店,最后要做到世界知名。虽然程沧海对以后能不能世界知名,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他对商依农一向很佩服,相信做到全国知名应该是能够办得到的。

程沧海对商依农说,准备把店堂一分为三,前面作店面,中间作会谈室,后面做办公室,那只保险箱准备放到后面的办公室里。商依农考虑了一下,对内程沧海说:“装修要考究一点,材料要用最好的。所有的木器,像物品柜,展示柜,沙发,椅子,桌子,办公桌全部用红木的,就是挂在墙上的镜框,也一律用红木做,我们要与众不同,还有,店里要接上宽带网,配备三四台电脑,让顾客可以在店堂里上网,查资料,最好还要配上两台照片打印机。当然,还有数码照相机。”

何蓉蓉和那两个女人的交谈已经结束,笑眯眯地看着俩人指手画脚。

何蓉蓉长得很美,弯眉颦笑,长身玉立,怪不得程沧海连香港都不肯去了。

看到俩人过来,何蓉蓉采用程沧海的称呼;“商哥,刚才那两个人是经别人介绍过来的,她们正好想开服装店,我就把这商店里的柜台,衣架,模特,还有一些最后的一点衣服都处理给她们了。我这里已经结束了,你明天就可以叫施工队来施工了。”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程沧海说的。

商依农和程沧海对蓉蓉如何处理店里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商依农甚至连原来店里的资产现在值多少钱都没有问过。程沧海对蓉蓉说:“蓉蓉,你不是昨天说对古玩一点都不懂,要商哥另外找人吗,商哥现在在这里,你自己和商哥说。”

“商哥,我真的很担心,我以前连古玩见都没见过,开了店,要让人笑话的。”何蓉蓉对商依农说。

“没有见过有什么要紧,以后你会天天见的,古玩一点都不难懂,无非就是多摸,多看,多问,多想,多查资料。这样好了,你和大海如果晚上没有事情,就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对着实物学习。”商依农又说“大海,你和蓉蓉赶快把这里结束掉,然后陪蓉蓉去买一台手提电脑,要好一点的,这算是我们店里的第一笔开支。”

阿姨在紧张了两天以后,终于在洋房二楼的一个小保险箱里找到了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着四把钥匙和两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开保险箱的方法和密码。

商依农赶紧从装修现场叫来了程沧海,俩人开着哈雷摩托,像风一样赶到南市。

按照纸条上的要求,商依农顺利地打开了一只保险箱,由于保险箱的密封程度极好,保险箱里基本没有什么异味,不过并没有像程沧海所说的那样会发生惊奇,两只保险箱都是空空的,可以说是干净得一尘不染,保险箱里分成三格,底下有一排抽屉,左中右三个抽屉上都有锁,不过钥匙就放在上面的搁板上,抽屉里也是空空的。

商依农没有像程沧海那样想得浪漫,他对这么大的保险箱很满意,如果东西放在里面,恐怕来一个班的人也没法把它抢出去的。他对程沧海说“明天去就把它搬到店里去,省得装修好了搬不进去。”

程沧海没有死心,他总觉得这么大的两只保险箱放在这里,没有一点秘密是说不过去的,最起码也要放一两张祖宗的遗嘱吧。保险箱里凿刻着一些欧洲风格的花纹,有些地方凹凸不平,程沧海找了一把小槌子,钻到保险箱里东敲西敲,又把抽屉全部拿掉,在底板敲敲,不过同样没有发现什么。程沧海沮丧地拿起抽屉准备把它放回去,抽屉是铁的,很重,他把抽屉竖起来,很随意的拿铁锤敲了一下,“啊”他几乎和商依农同时叫了起来,保险箱真的有一个秘密。

原来把保险箱的抽屉翻过来,抽屉的底板上有一个夹层,程沧海和商依农把六个抽屉全部翻过来,发现两只保险箱各有一个抽屉有夹层,商依农担心夹层会有什么暗锁,正在仔细观察的时候,程沧海已经把另一个夹层里的东西抽了出来。

俩人的头差不多要凑到一起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张白纸,一张很厚的羊皮纸,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商依农赶快从自己面前的夹层里把东西抽出来,发现同样是一张白纸,同另一张一模一样的羊皮纸。

程沧海的热情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幸好商依农没有发现大秘密的打算,所以心里的感受要比程沧海好的多,当然,失望是难免的。商依农仔细的在每张羊皮纸上作好标记,小心地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安慰自己,同时也是安慰程沧海,“大海,这两张虽然是白纸,说不定还是有秘密在上面,我们以后慢慢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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