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收得赵云及其在历史上名声不彰却是身负绝艺的“病虎”赵风,自是心情愉悦,快活无比,一连几天脸上那和煦灿烂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快乐是可以传染的,猎鹰的这份愉悦感染了他人,赵家营子里的所有人在这几天内也都是笑容不断,快活无边——原因无他,乃是他们敬爱的赵大官人体内之疾终于被治好了!这个对赵家营子里的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的消息怎不能使他们为之鼓舞,为之欢喜,为之雀跃呢?
关羽三人的心情也是极好,一方面,对能有赵氏兄弟这样杰出的让人一见倾心的人加入他们的行列而高兴,二来则是猎鹰这几日指点他们武学分外的上心,三人的武学修为短短几日之内大有进步,这,如何能让他们不高兴呢?
赵云虽当稚龄,却是少年老成,言谈行事虽不免带有稚嫩之气,却已是让关羽等三人刮目相看,不敢等闲视之了。尤其是李蒙,年岁虽较赵云为大,但心理年龄却与赵云差不了多少,两个人相处十分融洽,短短几天下来,就好的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了。
时日渐过,赵风体内的真气在归于正轨之后,又调养了一段日子,身子终于大好。而赵云在认了猎鹰这个主公,待大哥的身体康复之后,终于要遵照师命回山了。
李蒙拉住赵云的手,眼圈有些发红,语声哽咽的说道:“云,你难道不能不走吗?跟我,跟鹰大哥在一起不好吗?”
赵云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但他还是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蒙,不行。师尊说我寻到主公后须尽快回山,我之武艺未成,还需再学。待我学成之日,自会下山来寻主公,寻你!”
李蒙不满的道:“难道一定要跟你师父学吗?鹰大哥的武艺那么高,干脆让他教你得了!”
猎鹰哈哈大笑,抚mo着他的小脑瓜说道:“小蒙,不要说傻话了。小云的师尊可是仙人之流的人物,我怎能相比?左慈仙师乃道门有数的神仙之流的高手,所创‘云体风身’之仙术,与小云家传的‘龙虎诀’相得益彰,小云随他学艺,可收事半功倍之效。若跟我,可就可惜了。再者说师命怎可违?小云生性敦厚忠实,尊师重道,你让他违抗师命怎么可以?”
猎鹰此时已尽收初至此地时的狂傲之心。他所遇的人中,除了关羽这个千古流传的“武圣人”意外的不通一点武功外,其他人或多或少皆曾习的一些武艺,而经过他调教出来迈入武学殿堂的人已几有五百之众,更遑论经赵风之口得知如今天下高手辈出,数得上名号得绝世高手就几有百人之众,一流高手可达千人,其余二三流或粗通武学者数不胜数。相较之下,二十一世纪武林中人的全数简直可怜到家。同时,猎鹰也大致给自己定了位,不客气的说,他此时的身手,绝对可称得上是绝世高手,但与那些神仙之流的高手相较,明显还差了一个档次。后世传说中,左慈被传的神乎其神,尤其是其所创之“云体风身”之仙术,更是大名鼎鼎。猎鹰因与赵风一谈,以为此时的武学理论比较粗糙,但等的赵云一来,猎鹰与赵云谈论武学时才发现,原来,只是赵风所知的武学理论比较粗糙,这个时代,竟然有比后世的武学理论更加精湛,更加严密的理论。这个左慈的“云体风身”的仙术,正是这样一种武学,或者,称之为武学并不恰当,它是名副其实的“仙术”——修仙之术!或者说,是以武入道的微妙法门。这让曾经以为武道只是虚无飘渺存在的猎鹰,心中同时燃起火焰!而且,左慈收赵云为徒,在他拜访赵风之时又恰到好处的让赵云回家,说能遇到什么“命中注定”的主公!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难道他真是神仙,能知过去未来之事?猎鹰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个科学昌明的时代,纵然他是武林中人,可也深受科学的熏陶,对于那所谓卜算预测之道一向十分排斥。但左慈能有此能为,却是他十分的难解。他的心中,对左慈顿生高深莫测之感。这个世界,神秘未知不可测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若想真正明白,不知何时方可。猎鹰明白,他与左慈,迟早有一天会相会,那时他心中所有的疑团都会解开。他猎鹰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种笃定,但冥冥之中他就是有这种感觉,他的心,也为此雀跃,兴奋,却又有些彷徨。
“小云,回到令师身边,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你要好好学艺,争取早日下山,我和小蒙都等着你!”
赵云冲猎鹰深深的拜下去,恭敬的道:“多谢主公!云必遵主公之名,早日下山,助主公成大业!”
李蒙嘴一撇,不满的道:“早日下山?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与小云再见啊!”
猎鹰一笑,语气有些感慨的说道:“左慈仙师有鬼神没测之机,他必会让小云在最恰当的时候下山,那时,你会大吃一惊也未可知!”
李蒙不再做声。猎鹰又转向赵云道:“小云,临别之时,我想赠你一表字,你看可好?”
一边赵风不等赵云开口已欣然道:“多谢主公垂青!”又对赵云道:“还不快请主公赐字?”
赵云恭声道:“请主公赐云表字!”
猎鹰抬首望天,轻风飘过,白云轻移。
“‘风从虎,云从龙’,令兄名风字子虎,是为‘风虎’,你名云,表字自然应是‘子龙’了!是为‘云龙’。你兄弟二人,正是‘风虎云龙’,正相合你家门中所传之‘龙虎诀’至高境界。我希望,今后你兄弟能联手协作,把赵氏一门的荣耀也推至至高的境界,这样,才不负你们的先人!”
赵风与赵云跪倒在地:“多谢主公为舍弟(云)赐字!”
猎鹰扶起二人。赵云意气风发,大声道:“从今日起,我就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赵家营子中赵风一族的族人乡党,此时已知赵氏兄弟已宣誓效忠猎鹰,汉时若族中为首者投效一方,则举族齐投之。赵风为赵家营子的灵魂人物,他既然效忠猎鹰,那赵家营子的全体自然也都称这名气度不凡的男子为主公了。猎鹰为赵云命名表字,赵家营子全体之人也都亲耳听到,纷纷大呼道:“赵云赵子龙!赵云赵子龙!”
大呼声中,赵云与众人洒泪而别,踏上回山潜修之路。
待送走赵云,猎鹰等与赵风回转赵家大宅,计议日后的发展之路。
猎鹰心中,一直象扎着一根刺一般有一事缠绕,当日来寻赵风之时那遍地流民,尸横就野的情景时时在他心头浮现,象毒蛇一般啮咬着他的心灵,痛苦着他的内心。虽然,他明白生命无常,苦乐酸甜,人生百味,惟人心所现,或如镜花水月一般,转瞬即逝。但也仅仅是心中明白而已,当面对此苦难之时,却不能视若无睹。对于人生,他或者明白许多,心灵境界甚高,但很多时候,明白是一回事,看破则又是一回事。明白的越多,痛苦可能就越多,只有当真正明白,真正遍历这人生百味,苦乐酸甜的折磨,他方能真正看破,真正放下,那时,他的境界会去到怎样一个层次,或未可知,不能想象,但大抵仙佛之流不外如是。但此时,他却不能看破,不能超脱,即使他具有远超常人的非凡本领,但他的心,也是一颗凡人的心,不能不滞于物,无碍于情!他的心,依然热血奔流!
故而,在于众人商议时,猎鹰首先提出的就是安置这些处于苦难之中的流民的问题。
“如今天下昏昏,民不安生,豪富之门兼地成风,夺民之田。可谓是‘富者田连阡陌,而贫者无立锥之地’!如此富者益富,贫者日穷。富者居高楼广厦,鲜衣怒马,酒池肉林,极尽豪奢之能事。而贫者身无遮体之片褛,腹中常饥,无果腹之物,为谋生机,遂四处流浪,惜乎天下虽大,却无一处可使其安乐。长此以往,民怨沸沸,天下如何不乱?况流民亦人也!‘人命关天’!天下贵者莫过于人之生命!我辈男儿,当上体天心,内怀仁厚,善待生命。此为人之责也!故而我思当务之急,乃是安顿流民。诚然天下流民众多,我辈不能尽安,然当竭尽所能,安能安之民。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猎鹰来自一千八百年后那个等级观念薄弱的年代,对于上下之分要求并不严格。因此虽然褚燕赵风等已尊他为主,他依然以兄弟相称,待之甚是亲厚。赵风等也是豪爽汉子,草莽英雄,对此也不甚在意,因此相互之间甚是亲厚。
赵风并不急着说话,关羽首先站起来道:“大哥说的是!关羽一切惟大哥马首是瞻!大哥说怎么干,羽第一个冲在前面,纵遇千难万难,亦不言悔!”
猎鹰心中一乐:这个关羽,这话说不是等于没说吗?不过,看来应该注重给关羽一些文化知识方面的教育了。历史上关羽可不是这样一个“莽夫”啊!想“武圣”关羽夜读春秋,胸怀大义,那是何等的风范?此时的关羽,“武”则武矣,却哪里有一点“圣”的样子?整天一副好勇斗狠的猛张飞的形象。唔,张飞!张飞张翼德,这个猛人也不可放过,等忙完这边的事,一定要去寻这盖世猛将去。
猎鹰略一分神时,褚燕也像关羽那般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废话,不过这个褚燕却是狡猾了许多,话里话外透露出要推翻官府,造反争夺天下的意思。
猎鹰含笑倾听,目光却瞟向一直安坐不语的赵风。
“子虎,你之意如何?”自那日赵风与赵云弟兄拜猎鹰为主后,猎鹰称呼赵风一直是呼以表字。
赵风见猎鹰发问,遂不慌不忙站起,先对猎鹰躬身施礼,然后缓缓开口道:“主公豪情仁心,欲使流离之民安居乐业,此诚盖世伟业也!然风想请教主公,主公欲安民,须使其有田,然其田何来?须使其有屋,然其屋何来?须使其有食,然其食何来?”赵风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屋内众人听了,个个面露深思之色。
关羽道:“如今天下,官位皆可买卖,何况田舍衣食,我们以钱购之!”
赵风道:“或可以钱购之,然购置如此之多所费钱财何其之多,如此巨资,从何处来?”
褚燕道:“钱财遍地皆是,岂难得住我们?况天下虽大,何人可当主公虎威?主公若欲何物,但取之,何虑其他?”
赵风盯着褚燕,厉声道:“汝何意?欲使主公为盗乎?”
褚燕脖子一梗,亦厉声对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褚燕此言一出,屋内顿时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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