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原来真是大越的公主。”
“恩。当时大越贵族圈视这件事为奇耻大辱,他们对外宣称赫伊公主是病逝。”
“可实际上却是...”
“实际上妈妈是跟爹爹走了,”丹儿挠挠脑袋:“好象这样的事通常都叫做——私奔。”
“呃,好象应该是这么形容的。”
丹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证实自己的用词确实很准确之后,说:“后来,我们隐居了几年。我五岁的时候,爹爹的师父找到了我们,费掉了爹爹一半的功力。”
丹儿平淡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自然,我说:“你爹爹的师父应该是魔圣吧,他可真够狠心的,对自己的徒弟还下毒手。”
“他本来是要杀了爹爹的,可他却没下得了手。但是从那以后,我们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因为大越国的皇族认为妈妈的行为损害了皇族的尊严,所以一直派人追杀我们。”
“这些年你就是这么度过的么?”
“恩。”丹儿轻轻点点头。
“跟你比,我真是幸运多了。”
丹儿白了我一眼:“谁说不是呢,都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整天说自己闷得慌,我看你是闲得没事做。”
“可是,你们怎么又来到了浮岛?”
“三个月前,爹爹的一个叫南手的师弟找到我们,说他师父不忍心看我们一家人吃苦漂泊,只要爹爹作成一件事便允许爹爹回到他身边,我们一家都会受他庇护。”
“做一件事?不会是刺杀小海的爹爹吧?”
“就是!还不笨啊!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小海的爹爹就是当年‘海一军’的队长俞佑桐,如今的罗戎海军总元帅。”
虽然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可丹儿说到这里时我的脑袋也不禁嗡的一声:“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我猜你爹爹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丹儿瞪着眼睛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说不清为什么。”
“可俞元帅却真的被刺了,那不是爹爹做的,但所有的罪名却都是爹爹承担下来,爹爹非常非常尊敬俞元帅,我知道,爹爹心里很痛苦。”丹儿顿了顿,又重复道:“非常非常痛苦。”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像哄小孩般:“恪文大哥说,虽然他与你爹爹是敌非友,但雅穆格先生却是他见过最好的人。他还说,不能和你爹爹成为朋友是他今生一大遗憾。他还说,天不随人原,人总会被自己的角色所局限,但是先生却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突破这局限,先生的智慧比他大得多了。所以,你应该为雅穆格先生感到骄傲,你这样整天强装笑脸的度日,先生在地下也会放不下心的。”
“恪文他真的这么说了吗?”
“不仅他这么说,我二师兄也这么说。”
“你那时说什么?”丹儿抬起头,看着我。
“我说,无论我将来是什么角色,我都不会伤害雅穆格丹儿。”
日暮。
浮岛。
幽幽的茶香萦绕着木屋的各个角落,师父满目骄傲地看着他的得意弟子——新一代罗戎国师林珂。后者笑呵呵地把一杯茶端到师父面前。
“南郡的‘雾香’,恪文向您谢罪的,您尝尝。”
师父轻轻抿一口:“还凑合。”
“师父,我想跟您谈谈小宇的事。”
师父点点头。
二师兄指着一个小木箱,另一只手在我的额头弹了一下:“小宇,把这些东西对号入座。”
我就这样惴惴不安的拿着一箱价值连城的东西,退出了师父的房间。
我知道这次闯的祸有点大了。这与弄坏师父的古董可不一样,帮助倭寇,是叛国的罪名。虽然叛国这个词在我的脑袋里没有很恐怖的印象,但我知道,那绝对比摔碎师父十个“前朝花瓶”严重得多。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尖尖的声音响起。
“站住!”
也许我心里太惶恐了,连叶子这个笨丫头都没发现,以至于吓得我差点把木箱扔飞。
“干吗!吓我一跳。”
叶子眯着眼睛正要刁难,却突然看见我怀里木箱:“这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
“你骗人!快给我看看!”叶子伸手就要来抢。
我一晃,她便抓了个空。
“你干吗?快给我看。”
“有本事自己来抢啊。”我知道越是不给她看,她就越是着急。
叶子涨红了小脸,重整旗鼓,双手在胸前挽了一个花,竟多出三个残影。向前一探,八只小手同时伸向木箱。
“哇,好厉害,蜘蛛精啊。”
等叶子的手就要碰到箱子时,我突然转过身,后背对着叶子,只听“啪、啪”两声,一对手掌毫无力道的拍在我的背上。
“干吗?抢不着还打人!”
“你讨厌,你耍诈。”
突然,我身子微微一麻。这算是点穴吗?我想就算是吧,所以我应该动不了才对。
“啊哈!三师兄,你也有今天。”叶子得意的绕到我的前面,把木箱慢慢拿过去。
就当她聚精会神地打开锁的时候,我一转身闪到她身后,轻声说:“别动了。”
叶子真是听话,除了眼睛,其它部位都呆呆的不动。
我拍着她的肩头说:“孩子,那也叫点穴吗?挠痒还差不多,东西我拿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反省吧。”
被我点了穴的叶子僵僵的做不出任何动作,可爱的大眼睛开始变得湿润,眼眶也有些发红。糟了,这小妮子一哭起来可就难哄了。
“别哭别哭,师兄跟你开玩笑呢。”赶紧解开她穴道:“给,这是你的。”我把一对足有小指甲大小的钻石耳环塞在她手里,随后向大师兄的院子闪去。
后面传来一声幸福的尖叫声,可是我心里却想着:“恪文这家伙出手真是阔气。”
还没走到院子里,浓重的酒气就几乎把我熏晕,那个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剑”,真的是大师兄这个家伙吗。
“给你!”我把一只小坛子扔到正瘫坐木椅的大师兄身上。
“嘘...”正在他房间里打扫的云姨把食指放在唇边:“你大师兄刚睡着,这又喝了一整天了,才歇一会。”
这时大师兄一翻身,那个小坛子咕噜噜的顺着他的腿滚下,眼见一坛极品“仲暮”便这样糟蹋,只见他足尖一挑,那坛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腾空而起,轻轻的落在旁边的桌子上。
“好象有‘仲暮’的味道。”大师兄眼睛还没争开,手就开始在桌子上乱摸。
云姨拍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无奈的表情:“十足的酒鬼!”
“是恪家的人送来的吧,来之人是不是叫恪悬竹?”大师兄随口说道。
“不是,是恪文。”
大师兄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然后呆呆的闻着那坛仲暮一动也不动。
我从木箱里拿出了最后一件怪怪的东西,对云姨说:“云姨,这是你的。”
云姨看着这东西顿时把平时优雅的气质丢到一边,傻傻的合不拢嘴:“真...真的不是悬竹送来的吗?”
“我是个诚实的孩子,我从来不说谎,我既然说了是恪文就准没错。”
云姨稍微恢复了些,她笑着说:“小宇从来不说谎,只是云姨看着这‘七星锁’,就想起了一个朋友”她又对大师兄说:“恪文应该是他侄子吧?”
“恩。”
“这东西叫七星锁吗?干什么用的,看这个复杂样子一定是锁钱柜的。”我说。
“这是锁秘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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