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贵生以富贵来动林良梓,待脱此难,岂知竟弄巧成拙,被林良梓倒提身躯,往那石壁上一撞,霎时红光迸溅,颅顶塌陷,连脖项也戳入胸腔一截。吕贵生如一截折断的哑木,默落尘埃。林良梓犹恐不死,寻块巨石狠命乱砸,眼见死的实了,方舒身展臂坐下来赏看。
“谋财害命,你做的好事!”
一声断喝,将林良梓几乎惊倒,急出洞去看,却是那寻食匪兵从石后转来,嬉嬉笑道:“我窃听半日,你心忒黑。”
林良梓回惊作笑道:“二愣莫闹。你我患难弟兄,理当同享福禄。就结伴下山,财产均分,娇娘彩娥多寻,怎不强如坐守这石洞?”
言及女人,二愣双目尽绿,急道:“此言有理,不如就走。我不恋财,只欲多寻些美人过个足瘾。”
林良梓道:“但有财帛,何愁妖姬美人?然此事不宜急躁。你且去禀告寨主,只言此人撞石壁自尽,待巡山之时,相机脱逃。”
二愣面有难色,愁道:“他分明被撞死,如何瞒得过寨主?你出此言,岂非令我讨死?”
林良梓笑道:“我又不痴,行事不循根本?你不见撞、砸尽在颅顶?”
二愣入洞细看,果无破绽,纵声笑道:“你果贼智,寨主也敢欺哄。”即刻去了。林良梓自将死尸摆放妥当,将铁栏重新上锁,等待回音。
这日,例该林良梓、二愣及小头目鲁老三巡山。林良梓将所积七两碎银,并吕贵生所遗信物、血书尽藏于身,又取尖刃一把,插在腰间。三个约齐,尽执悍刀,先出中寨,向南梭巡。看看日午,鲁老三止步道:“二位弟兄,这半日巡山不曾歇脚,肚内又饥又渴。前面望见李家庄,不如且去打些野食。”
原来山上等级森严,将匪分做洞内洞外。洞内皆是寨主亲信,诸事占先:劫得财帛多分、掳来女人先占。待轮及洞外,财帛菲薄,女人也多是个尸躯。故洞外之匪尽靠巡山时于临近村落打些野食。二愣见说,目中早迸出火来,极力怂恿。三人一路乱转,盘旋绕向李家庄来。
李家庄临近山寨,只有数十户人家,皆是李姓,内中族长李福顺年年纳贡于山寨,与匪首来往极密,故众匪巡山经过尽于此处小憩。
李福顺正在屋内品茗,见报慌忙来迎,将三人让至正房后动问来因。鲁老三道:“巡山偶过,就便讨杯茶吃。”
这鲁老三刀面尖颔,骨瘦如柴,举手投足,猴气十足;那李福顺肥头大耳,阔躯臃体,上长下短,动止如鸭,二人站做一处极不成景色。
李福顺见不是催贡,便笑道:“各位稍候,兄弟即刻安排。”
李福顺转身去了。鲁老三等将外衣宽除,大赤赤半躺于坐椅上,不多时见数名下人入来,一个个挈碗托盘,林林总总排下一桌肴羹。李福顺亦转回来,手内捧个红包,满面陪了笑道:“不知各位兄弟降临,仓促间难免不周,此是纹银二两,就与众位做个彩钱,还望不谦微薄,笑纳。”
鲁老三欢喜,接来揣入怀中。林良梓在旁见了暗暗冷笑。李福顺就请三人入席。二愣抢前去看:却是一个整鸡,一盘牛肉,一碗烧肘,数样山菜,虽非海味山珍,倒也丰盛。又见一个托盘,内放一樽烧酒,数付杯箸。二愣大喜,抢先入座,鲁老三等也入席坐定。四人飞杯走觥,酣呼畅饮。无移时,四人皆有醉意。李福顺唤出新纳小妾劝酒。只见一个娇艳女子袅袅而入。二愣拿醉眼去看,就见她面似芙蓉,肤若凝脂,腰赛春柳,步效莲荷,虽非花容月貌,却也娇艳袭人。鲁老三等看的眼也直了。
想那强匪于山内,极少见到女色,今日得遇这般娇娘,岂非干柴遇火、饿雕见腥?无奈山寨规矩:纳贡大户等同山寨弟兄,诸人不得相侵。故李福顺敢令此女坐陪。鲁老三等心如火燎,只好干咽口水。李福顺心知肚明,笑与三人道:“三位不必性躁,兄弟已备好一绝色女子,待各位饭后逍遣。”
鲁老三喜得手舞足蹈,连声道:“李兄大德,没齿不忘。如今酒足饭饱,尽可安排歇息。”
李福顺令下人收拾残局,亲引三人转于后院,至一卧房门首立住脚道:“各位自便,兄弟先行告退。”言毕向三人拱一拱手,转身去了。鲁老三心急如焚;二愣欲火难遏,二人推门抢入房内,见火炕边墙角上倒竖了一个大袋,二人慌前扶住,扯去封绳,从袋内钻出一个女人。此女年约四十,蓬头垢面。双臂反缚,口中又塞满烂布。鲁老三常来此庄行走,略约认得是庄东李福生之寡妻。原来李福顺欺她寡弱,将她捉来顶缸。二愣性急,那顾认人?急乱抢前,连撕带扯,将那女人衣裙剥了,与鲁老三齐齐跳到炕上,同行淫浸。那女人泪面恨容,闭目挺羞。
良久,鲁老三力尽骨酥,见林良梓远远立于墙角,惑道:“莫非兄弟不喜此女?”
林良梓笑道:“兄长在此,小弟怎敢占先。”
鲁老三哈哈大笑,竖指赞道:“果然义气,不枉刀下救你一回。”借了酒力,倒头便睡。
二愣此时也使的力尽,倒在侧旁闭目养神。林良梓见二人兴止,方自剥衣衫跳于女人体上,反复狎渎,机械行事,脑中却尽是李福顺之小妾。
事毕,林良梓穿了衣衫,见鲁老三尚在梦中,便偷手拽出尖刃,向鲁三心窝狠命一刺。鲁老三梦意正酣,那里知情,只闷嚎一声便无了动静。二愣闻声惊起,见状大恐,林良梓笑道:“欲离山寨,便难留他性命。”
二愣痴楞道:“他于你有救命之恩,怎就下得去手?”
林良梓恶声回道:“老爷也曾与他卖命,两不相欠。”
二愣心惊,忆及石洞一幕,就觉背脊生冷,寒峭四浸,暗自忖道:“林良梓心毒性阴,以怨报德,鲁老三于他有救命之恩,尚如此结果,我与他又无人情,久后必生是非!”二愣至此颇有悔意,然鲁老三已亡过,绝了归路,徒悔无益。二愣忖夺半日,暗道:“且敷衍他一时,待取得财帛便分道扬镳。”二愣拿定主意,便满面堆下笑来,连连称“是”。
林良梓早知其意,也堆下笑道:“那李福顺小妾娇艳妩媚,你我已非山寨之人,又管甚规距?将她做了,就夺些盘缠如何?”
见说李福顺小妾,二愣眼也发赤,拍手道:“兄长言之有理,当行则行,事不宜迟。”
林良梓就于鲁老三体上拔出刃来,撩其衣襟揩净血渍,再插回腰间。那女人连惊带吓已是半死,二人再将她塞入袋内,依旧封口,将门反带,转入前院。平日走动惯的,轻车熟路。二人悄悄寻至李福顺卧房,见房门半敞,内有嘻声笑语,便推门抢入。
李福顺正与小妾搂做一团,于炕上嬉闹,见二人闯入,诧道:“二位弟兄不在后房行乐,来此何干?”
林良梓将门闭死,转身笑道:“小弟手头拮据,意欲借些银子,还望李兄方便。”
李福顺见其来势可疑,又不敢多问,只得勉强笑道:“自家兄弟,何分彼此。”下地蹭至柜前,将柜盖微掀,探手摸了半日,摸出两块碎银,各掂了掂,将小些的一块递与林良梓道:“累日与山寨打凑贡俸,小弟亦甚吃紧,此银送与二位暂释急困。你我兄弟情深,切莫言借,令外人听见耻笑。”
林良梓不去接银,却将李福顺推在一边,径去柜内乱翻,直寻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打开来看,却是金灿灿的数根金条,银烂烂的百十两纹银。李福顺惊得呆了。林良梓且不睬他,自将银子卷了搁在一边,又笑一笑道:“却才那女人不甚嫩俏,难释旱渴,就欲借尊妾一用,李兄必不推却。”
李福顺大恐,恰待呼号,早被林良梓一把挟死面颊,便出不来声。林良梓再抽手取刃,去其向项上只一勒,李福顺如一头中炮的壮牛,扎臂碾腿,强挣力挫,将头一歪轰然倒地。李福顺小妾在炕上望见,惊得面色紫白乱变,张了小口干翕,只出不来声。林良梓抢前数步,一把扼住其颈,将衣裙一番乱扯。二愣如梦方醒,也扑上来,二人就于炕上,轮番将那女人ling辱。那女人悲楚不迭,苦苦支持,哪敢挣扎?
不知多久,林良梓心满意足,起身着衣,见二愣尚于叠女人体上粗喘,便悄然掣刃,急进骤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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