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黄如意眼波流转,娇笑道:“燕小哥儿,不知你请了哪三位高手相助啊?”
燕青将诸人一一作了简略介绍,黄如意瞥了一眼留着21世纪“板刷头”的常青,只觉此人虽不及燕青风liu倜倘,但眉宇间自有一股英豪之气,也不怎么惹人讨厌,便笑道:“奴家也邀了三位好手助阵,这三位在姑苏城内也是赫赫有名,一位是人称‘鬼脚仙’的范老儿前辈;一位是人称‘火焰足’的张明小哥儿;另一位是人称‘狂风腿’的蔡润蔡公子。”
他唤一人的名字,便上台来一人,范老儿五十开外,邋里邋遢,但双腿奇长,尤其是小腿肚子的肌肉结实饱满,倒是一奇;张明二十出头年岁,身材矮小,貌不惊人,也不见有何出众之处;蔡润正值壮年,个头倒是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不似蹴鞠高手,倒有些像杀猪的屠夫。从底下众多百姓的欢呼声中,可以猜知这些人都在姑苏城内有些名望。这三人上台后个个气定神闲,浑然不把燕青四人放在眼里。常青从他们上台的姿势可以断定,这些人虽身手矫捷,但并不具备内功基础,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三位身处市井瓦子里的踢球艺人。
燕青淡然道:“如何比试,还请黄社主出题。”他的声音隐含内力发出,底下虽喧嚣吵闹,每个人耳中还是清晰可闻。
黄如意道:“好,爽快。奴家就是欣赏燕小哥儿的脾性。大伙儿看清楚了,这两边各有一个球门,每处球门高三丈,顶上结了一条粗绳,上悬一金铃。你我各处一方,在中间开球,攻时如能首先将球踢中对手球门上方的金铃,或是触动绳索,引得金铃发出响声,便为胜方。当然,中途只要有人摔下石台,便只能令其退出场地,不得重返。球若不中金铃或绳索,甚或中途飞下石台,都在中间重新开球,好伐?”
常青一怔,心忖这球门如此之高,无论是要踢中那绳索还是要踢中那金铃都为不易之事,更何况是在四对四的高对抗比赛中。合着现代足球的理念,四人之间应当协商分配好各自的位置,方为上策。常青略一盘算,便嘻嘻哈哈的说道:“在下有两个问题,不知可否相询?”
底下一众百姓等了半天,早已不耐,一名粗汉便大叫道:“喂,快一点开始,屁咸话少讲!”
牛皋心向自己人,如何能忍这口鸟气,咆哮道:“哪个鸟人却在放屁?”
那粗汉离他不远,闻言瞪眼道:“哪能,你想作啥?”苏州方言酥酥软软,便是粗汉说来,也听不出什么火气。
牛皋牛吼道:“汝待怎的?”
那粗汉见牛皋虽年少,但手持双锏,一副恶汉模样,哪敢嚣张,顿时低垂下头,不敢再骂。
牛皋十分得意,冲着常青继续牛吼道:“常哥,俺支持你!”他天生嗓门粗大,便似雷霆震怒,将四周所有的喧哗声都压了下去,引得一众巫山女弟子捂起了耳朵,暗自好笑。
黄如意向着常青抛了个媚眼儿,害的常青差点摔下石台,口中道:“好啊,哥哥尽管问,嗯,这位哥哥姓常,奴家就学底下那位小伙子一样,叫你常哥,好伐?”
常青只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慌忙强行忍住,勉强笑道:“多谢,在下第一个问题是,如若大风忽起,吹响了一方球门上的金铃,却又算何方获胜?还有一个问题,比试中难免会出现争执,不知何人作评判来维护公正?”
黄如意笑道:“看不出常哥还真细心,奴家真是喜欢。如若大风吹动金铃,自然不作数,继续比试。至于评判么,嘻嘻,奴家早就请了苏州的父母官蒋大人亲自担当。”
便在这时,从玄妙观内缓步走出一名身穿官服的老儿,相貌清瘦,却正是苏州知府蒋云薄。他身边围着诸多衙役,倒也派头十足。蒋云薄向着百姓们招了招手,便微笑着坐在了观前最高也最接近石台的台阶上,静待比试开始。一名大嗓门的衙役大喝道:“知府大人有令,得胜一方每人赐白银一百两。”
众百姓轰动,更是起劲的鼓掌。牛皋屈指一算,四个人,加起来便是四百两,也是起劲的牛吼助威。
常青见他们早就绸缪妥当,心生疑惑,但比试在即,也顾不得许多,便将燕青招到身边,轻声道:“小乙兄弟,这‘娘娘腔’有备而来,倒不可小觑。你我初次配合,阵型如何分配?谁当后卫,谁当前锋,谁来喂球?”
燕青一怔,也轻声说道:“小乙不明白常大哥的言辞,何谓‘阵型’?至于什么后卫、前锋,小乙也不太明了。”
常青无奈,便说道:“这样吧,常某待在最后方,断截对方传球。娟娟在中间,攻时只管传球。秋姑娘和小乙兄弟就待在前方,伺机踢中金铃,如何?”
燕青只觉得他的分配方案十分妥当,不似大名府齐云社中诸人为炫耀球艺、各自为战,不讲究配合,不由大喜道:“不想常大哥深谙兵法,好,就依你所说。”当下传知了娟娟和秋知雨。常青心忖道:“我这不过是最简陋的布阵,但用在宋朝是游刃有余。若在21世纪,足球场上22个人混战成一团时,方能尽显阵型的重要性。”
那边,黄如意等人也是分配妥当,但看他们的阵型却是在中间一字排开,想来是各自为战。殊不知范老儿等三人都曾败在黄如意的脚下,心中自然不服,如今有机会在知府大人面前一展身手,自是想独占功劳。黄如意虽知人心不齐,但自负技艺超群,也并不担心会落败。
却听得一名衙役敲响了铜锣,大叫道:“比试开始!”
燕青四人按常青所说,结成了“一一二”阵型,即现代足球的一名后卫、一名中场、两名前锋,并由燕青与秋知雨在中间争球。常青向着娟娟作了个鬼脸,温柔的说道:“娟娟,要小心,不要受伤,常哥在你身后,会保护你的,加油!”
娟娟虽不知“加油”何意,但听得出他话语中充满了关怀之意,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黄如意与范老儿也站到了中间,与燕青和秋知雨相对。却见蒋云薄起身一鼓掌,顿时有一名衙役将一个皮球高高抛起,令皮球划着弧线向石台上空飞来,比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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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刻,沧浪亭中,周侗与苏吉二人却正在园林中散步,岳飞恭恭敬敬的跟在他们身后,手持〈玄铁神枪〉,寸步不离。
周侗叹道:“苏先生不必伤感,天下之大,怪症之多,数之不尽。但愿常兄弟吉人天相,能逃过此劫。”
苏吉仍旧是一脸茫然之色,喃喃道:“任脉内之异种真力似乎性属阴柔,背后督脉内之异种真力似乎性属阳刚,其背部触手如火如炭,胸腹部却触手冰凉……这,阴阳相逆,除非有一法可令阴阳互相交融……”
周侗突然大喜道:“好,不愧是江南第一名医,一语点醒梦中人,老道有主意了!”当下在苏吉耳边说了一番话语。苏吉听罢,急声道:“这,这可不妥,《无极真笺》乃贵门宝物,怎可轻易传之于外人?”
周侗豁达的说道:“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小一本内功秘籍,又算什么?常兄弟于危难中不忘佑护一位弱女子,置生死于度外,是侠义中人本色,老道十分钦佩……”忽然,周侗面色一变,冲着不远处的园林东墙朗声道,“不知哪三位高人到访,老道周侗,这厢有礼了。”
岳飞大惊,长枪一横,挡在了苏吉与周侗身前,却见三道身影自东墙外飞纵而入,其中一人虎背熊腰,披着一件火红披风,正是昨日在运河与燕青缠斗的方七佛;另二人似乎都是摩尼教下教众,皆身着火红的短衫,头扎红色头巾,但令人惊奇的是这二人还各自戴着恶鬼面具,掩饰了长相。方七佛道:“周真人武功盖世,昨日在运河中一显身手,便制服了三十六岛的黄总岛主,便等若制服了三十六岛诸岛主。恐怕周真人前赴太湖,神功施展开来,水道群雄中无人是您敌手。到时候天下水道群雄都要臣服于周真人,实于我等大计有碍!”
周侗苦笑着摇摇头,痛心的说道:“西夏高手阻老道去太湖,正是惧怕老道游说得群雄停止内争,协力同心共攘外夷。他们担忧的,正是我等宋人的团结。可老道万万没有想到,如今最为提防老道之人,竟然是尔等这些大宋子民。摩尼教有何图谋,老道心中雪亮。不错,朝廷一味征讨生辰纲,江南民众怨声载道,然北方女真野心勃勃;契丹虽穷途末路,仍有一搏之力;西夏则一心收复失地。我大宋内忧外患,此刻,最需要的正是同心协力,方能佑我山河。老道恳求诸位义士以大局为重,老道便是死也了无遗憾。”
方七佛冷笑道:“周真人舌底生莲,言辞的确动听,然凭借所谓大义来要挟我等,却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天子昏庸,宠信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彦、朱勔(注:此六人历史上称为“六贼”)、杨戬、高俅等奸贼。彼等骄奢淫逸、滥发“交子”(注:纸币)、暴增赋税,并公开出卖官职且各有定价,所谓‘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彼等为了修建宫殿、园林,钦命在苏州、杭州设‘造作局’,集结工匠数千人,制造各种工艺品,其所用原料,都是从民间搜刮而来。彼等又在苏州添设‘应奉局’,从江南各地搜罗各种奇花异石,用船只经由大运河输运到东京,每十船组成一纲,叫做‘花石纲’。彼等八贼勾结武林败类,结成〈白虎盟〉,妄图控制绿林、水道群雄,简直是无恶不作!十多年间,江南民众备受荼毒、苦不堪言!”
岳飞怒道:“然汝等太过卑鄙,竟然用调虎离山之计,师父,如果鹏举没有猜错,黄如意应该也是摩尼教中之人,他故意下战书引开了燕大哥,便是要对您老人家有所图谋!”
方七佛大笑道:“好聪慧的少年郎!何谓卑鄙?我摩尼教顺应天意,欲借熊熊烈火,焚灭邪魔妖孽之躯,还世间以公义。周真人心挂汉人江山,却不顾及世人之艰难,天幸昨日让我察知周真人原来身受重伤,若今日错过良机,天理难容!此番方某多有得罪,请勿怪!”话音刚落,〈七佛拳〉当胸击出,直取周侗。岳飞大怒,〈天烈枪〉施展开来,想要阻挡方之去路。谁知,两名头戴鬼面具之人拔出各自的长剑一齐纵出,一取岳飞;一取苏吉。
周侗看得真切,顿时明白那两名头戴鬼面具之人一定不是方七佛手下,因为这二人无论身法、气势尽皆不逊于方。周侗明了,苏吉与岳飞不是这二人的对手,如今能力挽狂澜者,唯自己一人而已。当下深吸一气,〈先天无极拳〉纵横交错,迎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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