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2 / 2）

笑声在空荡漆黑的大厅中长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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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外。

“你的徒弟好象疯了。”苏尼尔皱着眉头说，他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

“这都得怪你！“愤怒的老头卡住他的脖子拼命摇晃：“是你提议要做这个实验的。你这混蛋到底在他脑子里做了什么？”

“停，停！……”苏尼尔大叫：“王八蛋，你……你想卡死我吗？”

“你必须赔我一个完好无损的徒弟，因为这都是你的错！”

“什么？做这个实验是你也同意了的，你还想乘机试验你的新药……不要全赖在我身上！”

“我的错我自己会处理。不过现在首要的是先清算你的责任！”老头大吼大叫，又开始卡他。

“噢，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

“你们在做什么？”这片刻功夫，我已经醒转过来，正好看见这两个家伙扭在一起。

“如果要进行摔角比赛的话，我建议换个场地。这里似乎太小，而且东西也比较昂贵。”我开始活动四肢，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有异样。

“你们是在庆祝这本书的投票率又创新低吗？”

老头不说话，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拖到苏尼尔的培养槽边。

“孩子，1加1等于几？”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大吃一惊。

我还来不及回答，旁边的苏尼尔已经抓住他的衣服后领往后一拉，老头坐倒在地。

“撒卡兰姆，你这个白痴。这种没有难度的问题能拿来测试吗？换我来！”他大吼。

“年轻人，树上有十只傻鸟，一个猎人在底下开枪打死了一只，问题：现在树上还剩多少鸟？”

我被他的气势所压倒，嗫嚅着说：“大概，还剩九只吧……”

不等我说完，老头兴高采烈地举起手：“错，应该是一只也没有！因为那些鸟都被吓跑了,我听过这个故事……是这样吧，苏尼尔？”

“蠢材！你没听我说吗，那些都是傻鸟……傻者，笨也。会懂得跑的就不叫傻鸟了”苏尼尔挖苦说，然后握住我的双手：“法师随时都要保持清醒的判断力。祝贺你，年轻人，看来你的神智还很正常。”

“谢……谢谢。”我汗流浃背地说，其实刚才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你才是傻鸟！”老头愤怒地扑向他：“这算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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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后，我忍不住问他们：“你们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证明你是否还正常。”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很正常啊。”

“你正常才怪。”

“噢，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有些恼火。

“刚才我们看见你在傻笑。”老头指着我，“而且还手舞足蹈。”

“没错，笑声还很恐怖。”苏尼尔也说。

我一惊，想起在那座黑色大殿中的经历。那时我的意识似乎的确有些混乱，言行举止都跟平常大不一样，就好象另一个人控制了我的身躯。奇怪的是我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并不是丧失了神智的反应，也许……也许是潜伏在我体内的另一性格吧，又或者当时我已经被痛苦折磨得有些疯狂了。

想到这里，我偷偷看了一眼我的右手，还好，那个图案没有显现出来。

但我清楚地知道，这只手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不仅充盈着力量，而且异常的敏感。从我清醒过来到现在，我的右手已经察觉到这个房间中流动着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物质，那种东西很细小，就象沙粒和水滴……不，就象扬起的灰尘一样，在空间中漂浮不定，而且至少有好几种。我知道它们不是无意义的在飘荡，因为老头和苏尼尔的身边这种物质聚集得特别密集，就仿佛他们是两个磁场的中心。

“难道这就是老头所说的魔法元素？”我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老头曾经说过魔法其实就是各种各样的能量作用出来的效果，而这些能量平时是看不见的，但是又象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差别的只是有些地方比较密集而有些地方比较稀薄。魔法师施法的原理就是通过咒语和手势营造一个通道来调动组合这些能量，使它们按照自己的意愿作用出来。这种调动不是盲目而是有选择的，也有一定的限制，魔法元素的种类、数量、排列组合的方式、反应的速度，这些都要经过事先的严格计算。因为法师自身条件的不同，能够操控魔法元素的程度也有限，一个不妥就会导致法术的失控，进而危及自身。

这种能力取决于施法者的体质、精神力和记忆力，甚至肢体协调程度和口齿清晰与否都具有关键的作用。（想想吧，一个手势与咒语无法对应或者干脆就念不清楚咒语的法师将如何施展魔法？）

所谓越厉害的法师，其实就是懂得最大限度地利用自身条件来操控魔法元素的人，而其中能人所不能、并能打破运用常规的佼佼者，更会被称为大法师。

我心中的狂喜简直无法言语。

我已经肯定了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细微物质就是魔法元素，而现在，短短的时间内我竟然已经由一无所知到能够觉察它们的存在，那么离操控它们应该也不是很遥远了。而这一切，全亏了我在黑色大殿中的离奇际遇啊。

“这就是那人说的血统优势！我拥有的是神的力量！”心中有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在拼命呐喊：“发掘它，我将获得更多！”

力量，是的，力量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啊！

心跳加速，血流变快，精神变得亢奋，我又想要大笑。

“哈……”

“怎么回事？”老头一脸惊讶地凑到我面前：“小子，你的眼睛怎么变成了红色？”

吓？

苏尼尔闻言也把趴在培养槽上的身子倾过来，同样吃惊：“哦，是真的，这家伙的眼睛红得就象血一样。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

不……不是吧，我惊慌地摸着眼睑，问他们：“我的眼睛真的变成红色了吗？”

可惜这个地下室里没有镜子，不然我就能察觉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了。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刚才那个实验产生的后果？”老头疑惑地看着苏尼尔：“你究竟在他脑子里干了什么？”

“我已经说了。”苏尼尔一摊手，“你这个宝贝徒弟的脑子里一片漆黑，除了漆黑还是漆黑，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我还差点儿以为到了他屁股里。他的整个记忆库就好象被封锁了，一般说来，除了白痴和失忆的人，只有脑子里一团糨糊的家伙才会这样，也许他的资质并不适合学魔法。”

“这怎么可能？”老头嗤之以鼻：“我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他的天资非常不错，体质也很好，是那种生来就应该学习魔法的人……在他身上我能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

“所以我才说，”苏尼尔苦着脸叹气：“他的脑子里一团糨糊。唉！”

“王八蛋，你想打架何不明说？”老头又开始挽袖子。

“我不想跟你争。”苏尼尔摆摆手：“再折腾两次我这个窝都要变成垃圾堆了。总之我在他身体里什么也干不了，记忆也无法复制，现在你有什么建议？”

“唔，也许刚才的实验还是起了什么作用，不然不会有这些变化。我这个徒弟的体质非常特异，你注意到没有，他的魔法抗力特别高。”

“听你一说，的确有这回事。”苏尼尔皱着眉头：“我在他的身体里面临黑暗时曾经试图施展照明和引导魔法，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无所不在的魔法元素竟然无法汇集。只有抗魔至少达到40%的体质才会这样，但是他既不是黑暗精灵又不是龙一类特殊生物，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插嘴：“可能因为我是主角的缘故吧。”

“你少罗嗦！”

老头瞪我一眼：”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苏尼尔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说：“年轻人，收起幻想吧，你还是安心跟我们一起当反角算了。这年头儿不是流行坏蛋系列吗？”

“呜~~”我遭受打击太大，捂住脸痛哭失声。

老头狠狠地盯着我：“这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不喜欢这种超出我理解范围外的事出现。”

他摸着胡子反复地说：“我必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是。”泡在培植槽里的巫师说：“任何称职的法师都应该有这种优秀的品性。”

这两个家伙的观点还是首次达成一致。

他们一起盯着我：“那么，我们今天就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为止。”

我停止哭泣，惊恐地看着他们：“你……你们又想干什么？”

“重新来，这次我要先减弱你的魔法抗性，然后再放苏尼尔进去。”老头的眼睛异光闪闪。

“我就不信这个实验无法成功……不过，这样你面临的风险可能会更大！”

“我也很不甘心，”苏尼尔的脸色同样可怕：“我的任务还要等你去完成呢。孩子，为了知识，你只好再忍忍吧。”

什么？！混蛋，你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