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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补天裂 节十七 投名状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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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平日里与老师谈论洋务事宜时。亦曾说起过这壬午兵变……”。任令羽容色雯和的侃侃而谈。“老师亦曾说季直兄所献的《善后六策》。实为老成谋国之言!”

“哦?”。张謇目光一闪。旋即又转为浓浓的讥讽!

“在下还是第一次听闻李中堂对在下的《善后六策》还有如此考语。”。他抬眼望向任令羽。眼中的鄙夷更浓:“原来中堂大人对于在下的安抚三韩之策除了那多事二字之外。还有这样的赞许……”

任令羽淡淡一笑。对张謇明显形之于外的讽刺与不予置信完全不以为忤。

----当年壬午兵变。张謇经吴长庆向清廷献《善后六策》。其中所举的或将朝鲜直接吞并为中国一行省。或直接大举驻军以全面控制之等策略。对于抑制日本经由朝鲜半岛向大陆进军的战略谋划。的确有釜底抽薪之效……

只可惜。他献策的对象。乃是清廷……

“当年收到京师转发而来的有关《善后六策》的邸报后。中堂大人在给朝廷的回奏中的确用了多事二字。”。任令羽容色平和的侃侃而谈----李鸿章以“多事”二字为由拒纳张謇之策早已是有了定论的公案。对此他也不打算多加置喙。

要说服一个人。除了直抒胸臆之外。有时候还可以旁敲侧击。

“这是早已人尽皆知的事。只不过……”。任令羽微微一笑。略顿了下后继续道:“怕有些话。是张兄所不知道的。”

张謇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略略透出了他心中的好奇。

“中堂大人曾对在下言道---知易行难。”。任令羽目光炯炯的望向张謇。“说此四字正好用来评点张兄的《善后六策》

他话音未落。对面的张謇已有了反应----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眼中也透出了些许怒意。

“张兄稍安勿躁。且听任某把话说完。”。任令羽将手虚按了下。这才继续道:“中堂大人曾说。《善后六策》皆为良策。只不过……”

“若要化朝鲜为我中华之郡县。他无此权!若要驻重兵于朝鲜。他则无此力……张兄彼时就在吴筱轩军门幕府之中。于我北洋水陆二师当时的兵力。想必张兄心中自然也该有笔帐。”

“张兄的六策皆为良谋。”。任令羽满面诚恳的望向已露出深思之色的张謇。“中堂大人不纳而用之。实在是非不为也。实不能也。”----张謇脸上的神色一时间显的颇为复杂。遗憾、失落、感慨……一时间百味杂陈。过了片刻。他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说道:“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难的中堂大人和任大人都还记的……不过……”

他神色庄重的向任令羽拱了拱手:“张某此时已入翁师傅门下。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任大人的知遇。在下也只有心领了。”

“惟祝任大人此行能当真购的几艘上好兵船来。即可壮我海军。又能助任大人一路青云。”。他的话语颇为诚挚。目光中也透出浓浓的真诚。

“多谢季直兄。待在下归国。自然还是要拜访的。只希望到时季直兄不要闭门谢客才好。”。任令羽也颇为正式的拱手回礼。

“那自然不会。”。张謇也淡淡一笑。“张某虽没有什么余才。但一桌薄宴还是摆的起的……若任大人当真来访。张某自当倒履相迎。”

“那便说定了。”。任令羽笑的很开心。

对于张謇此时的划清界限。早已在他意料之中----此人这时对翁同辈还尚存幻想。为人又是个认死理不认活人的。若能指望区区一席话就能让他改换门庭重归北洋。那也未免太痴心妄想了!

不过。只要他言语间还给彼此都留了余的。那将来就还有机会……

连老人家都说过----“轻工业不能忘记张謇”。这样的人才。自己自然要多加留意才行!别的且不论。单单张謇在甲午之后肯痛定思痛以求实业救国这一条。就足以让他任令羽使尽全力来把他揽入幕中。

十余日后。“伊拉底瓦”号客轮

焰腾腾一轮白日射在“伊拉底瓦”号客轮的后甲板上。把个柚木甲板晒的是焦热滚烫。一脚踏上去直灼的人心里发紧。原本是船上最热闹去处的后甲板也因此而显的人丁寥落。只有一个长衫男子带着一个一身短打的长随。正站在一顶遮阳伞下奋笔疾书。

----当任令羽与严复一起带着张景星走到后甲板上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文大人。”。见写字的那个男子丝毫没有主动先打招呼的意思。任令羽微微一笑。便先对着那中年男子拱起了手。

那中年男子握笔的手微微的瑟缩了下。一双已略显浑浊的眼中也悄然闪过一丝惊惶----面对一个曾当众殴打过自己。且还放出过今后还要“见一次打一次”的暴徒。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任大人、严大人”。文廷式颇为矜持的放下笔。只向任令羽和严复略拱了下手。便权作招呼了。

“没看到两位大人过来。未曾远迎。还请二位大人见谅。”。他言不由衷的道。

“文大人客气了。”。任令羽仍是那副笑容可掬模样。“你我此番有缘同行。也算是相交一场。又何必如此拘谨呢?”

----他们自天津出发已经有十几天了。期间还在上海换了次船。如今更是已经搭乘这“伊拉底瓦”号驶到了公海之上。而在这十几日中。文廷式几乎每日都带着长随在自家的舱室内闭门读书。算起来。这还是自上海换乘以来。任令羽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谢任大人抬爱……”。文廷式干巴巴的道。他今日明显是刻意修饰过。一身靛青葛纱袍拾掇的干干净净。在腰间系一条玄色带子。一条梳的一丝不乱大辫子又粗又长。随便搭在肩上。看上去颇为精干利落。只略显灰败的脸色。稍微有些破相。

“任大人是在下的上官。礼敬同僚。这个道理文某还是懂的。”。文廷式继续道。

“那是。那是……”。任令羽一边信口应着一边走到了文廷式面前。他低下头微微打量了下文廷式刚刚写好的那幅字。明知故问道:“文兄在练字?”

“回任大人。正是。”。文廷式壁垒森严。守足了下级的本分。“哦……”。任令羽微微点头。随即突的一笑。说道:“久闻文大人乃是翁师傅的高足。那这字自然就是好的。只是不知……”

他笑的憨态可掬。仿佛像个全然无害的孩子:“……不知能否请文大人写幅字给在下?”

文廷式明显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龚九”。他回头招呼了下那个贴身长随。“替我铺纸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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