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山公园斜对着的地方有一家小饭店嗯,它是个小饭店,因为它的门脸真的很小,而且也只卖旦旦面和麻辣烫。可里面却不算太小,买卖也出奇的好。很难看到空着的座位。很多人挤在一个窗口付钱买东西,有时买完东西,会找不到座位。有耐心的人会在某位快吃完的同志身边等着。着急的人直接就站着吃了。绝对的快餐店。
那天午后,候武平下了班到这儿的时候,大概就是刚才说的那个样子。候武平皱了皱眉头,心里头说这人都疯了,不就是为了吃口饭吗?至于吗?整的象不花钱似的。
候武平刚想往外走,就看到了周玉悦。与此同时周玉悦也看见了他。确切地说,应该是两个人的眼神在同一瞬间准确地撞到了一起。
周玉悦就站在卖东西的窗口前挺长的队伍之中比较靠前的位置上。她向候武平招了招手,说:“你怎么也来了?吃什么?我帮你买吧。”
当时的候武平看上去有些腼腆,站在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孩面前显得有些害羞。他说:“那个,那个,来碗面就行。”
候武平好不容易找到两个挨在一起的座位。还没有坐稳,周玉悦端着两碗面就过来了。
“谢谢。”候武平接过其中一碗。
“这么客气呢?”周玉悦说:“你不是也帮我占座了吗。”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周玉悦说:“你怎么吃东西像个女孩儿呀?这么慢。”
其实候武平平常吃饭一点都不慢,只不过今天面前坐着个不太熟悉的女孩子,觉得应该吃的绅士一些,若是换成男的,这点东西早就干净了。
候武平说:“那你觉得男人该怎么吃饭呢?”
周玉悦说:“男人,男人就该狼吞虎咽的呗。”
候武平一笑,道:“你说的应该是农村男人吧?我这可是英国男人的吃法。”
周玉悦正把一条粉皮往嘴里吸,听见他的话,差点呛着。
候武平说:“你不会吧。”
周玉悦夸张的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缓了口气说:“对不起,我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呢。”
候武平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么西,终于被你发现了。”
虽然候武平和周玉悦同在服装城的二楼,同为营业员。可是由于他们所卖的品牌和种类不同,所以相隔很远,平常很少见面。
就在候武平去往洗手间的路上,正好经过周玉悦所在的那趟柜台。那一天,候武平在短短的一个上午,洗了二十几遍的手
阳光照人的午后,候武平下了班,站在服装城的门口,很多的同事和他打着招呼。
“没走呢?”
“还不走啊?”
候武平胡乱的应和着。
周玉悦走了出来:“哎?候武平,你啥时候当门卫了?”
“没有。”候武平有些拘谨。
周玉悦冲他一摆手说:“我先走了。”
“啊,”候武平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哎!周玉悦。”追上几步。
“干吗呀?”周玉悦回头看他。
“我等你呢。”候武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干吗?”周玉悦问。
候武平说:“昨天吃饭我没花钱,今天该我请你了。”
周玉悦说:“不用了吧。都是同事,那么客气呢?”
候武平说:“反正也得吃饭,一起去吧。”
周玉悦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带够钱了吗?”
“啊?”候武平一愣。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周玉悦说“想好请我吃什么了吗?”
候武平说:“想吃什么呀?”
周玉悦说:“那你非得请我,还不得吃点好的。”
“看出来了,”候武平说:“今天算是碰着狠人了。”
候武平和周玉悦的交往渐渐频繁起来。
四月末的一天,候武平去周玉悦的家里找她出去。周玉悦说:“你先坐会,我换条裤子。”她走进卧室,没有关门,直接把外裤脱下,扔到床上,然后打开旁边的大衣柜翻着。
候武平坐在沙发上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周玉悦的卧室里面。候武平看着她脱掉了外裤,露出了粉红色的薄毛裤。那毛裤恰到好处的贴着她的身体,把她腰部以下的线条很好的展现了出来。实话实说,周玉悦的体形真的不错,要很细,腿很长,屁股很圆,看上去肉感十足,略显夸张。
想当年,候武平正值年少,情窦初开。此种情景难免令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浮想联翩蠢蠢欲动。头脑中情不自禁的涌现出许多不可告人的腌臜念头。
周玉悦已经换好了裤子。她突然看到候武平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想了想,立即猜到了原因。
“看!看吧!”周玉悦说:“再看,眼睛让你长疮。”
候武平一怔,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想了想说:“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换裤子是件很危险的事吗?”
“我知道啊。”周玉悦又换了件外衣,在大衣柜的镜子前左右照着,看了候武平一眼,恍然若悟:“忘了,忘了。一直没把你当男的。”
候武平的鼻子没被她气歪了:“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周玉悦正在弄着衣领,她冲着镜子做了个美滋滋的表情说:“姐妹啊。”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候武平一脸坏笑地走到她身边,伸开双臂说:“来,让姐姐抱抱。”
“臭美呀!你。”周玉悦一下把他推开。
服装城。候武平正站在柜台内无聊地用指尖在柜台的玻璃上画着圈。
同事张羽悄悄地走过来,一脸诡异:“哎,候。听说你和周玉悦那个了?”
“哪个了?”候武平爱搭不理地说。
“那个呗。”张羽满脸坏笑地看着候武平说:“少跟我装啊,满服装城都知道了。说说,怎么样,什么感觉?”
候武平深深地看了张羽一眼,说:“我只能送你两个字。”
“哪两个字?”
“傻B。”
繁华热闹的太原街上,候武平和周玉悦正在闲逛,候武平几次用手去揽周玉悦的腰,都被他躲开了。气得候武平一个人迈着大步在前面走。周玉悦紧跑几步追上他,挎住了他的胳膊,看看他坏坏的笑着。
他们在一家卖影碟的摊床前停了下来,周玉悦在那胡乱的翻着。候武平小声地对她说:“等我一会,马上回来。”只见他左拐右拐地跑进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那是他第一次去买玫瑰,未免有些鬼鬼祟祟。他把那花插进了上衣的里怀兜里。
晚上,周玉悦家的楼洞门口。周玉悦正要进去。
“等一会,”候武平说:“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周玉悦说。
候武平看着她说:“我怕你不敢要。”
“什么东西我不敢要哇?”周玉悦一笑说:“整的挺吓人的。”
“真敢要?”
“这么磨叽呢?要不我走了。”周玉悦说。
“好,这可是你自己非要不可的。”候武平说:“拿出来了可不许不要。”
“赶紧的吧。”周玉悦有些不耐烦。
候武平说:“那你把眼睛闭上。”
“你要干嘛?”
“你看你这人,”候武平说:“整的像我要害你似的。”
“没准儿。”周玉悦不大情愿的闭上了眼睛。
候武平掏出那束玫瑰花,悄悄地放到她的鼻子底下。
周玉悦睁开眼睛,拿过花。看见候武平笑嘻嘻地看着她。
候武平说:“知道这是什么花吗?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知道。”周玉悦把那束花在手中晃了晃,说:“这不是月季吗?代表着纯洁的友谊。”她看了一眼候武平说:“没别的事了吧?这花我要了。谢谢啊。”
候武平看着她转身向楼门里走去。她一边闻了闻一边摇摇头说:“可惜,可惜。被你给捂臭了。”
这一天,候武平的鼻子真的被她给气歪了。
某高档气派的酒店大厅,服装城的全体职员正在会餐。
李经理正挨桌敬酒,刚巧走到候武平的身边,看了他一眼,说:“哎?你怎么坐这了?”便不由分说地把候武平拉到了周玉悦那桌,安排在周玉悦身边,说:“这才是你的位置吗,照顾好周玉悦啊。”搞得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
候武平被弄得很不好意思,又不好离开。同桌的虽然大多是女性,却大有要把候武平灌醉之势,并不时地拿他和周玉悦开着玩笑。
宴会渐渐接近尾声,很多人抻着发硬的舌头相互的敬酒。
周玉悦趁没人注意,小声地问了声候武平:“走不?你。”
“走,马上走。”候武平嘴里嘟囔着:“再不走就该趴下了。”
“服务员!”候武平大声喊着:“给我拿两个大杯。”
“干什么呀?你。”周玉悦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别闹,我还没给经理敬酒呢。”
候武平把服务员送来的两个大喳啤杯里倒满了啤酒,一手一个端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经理那桌。
“李哥,我敬你一杯。”候武平说。
李经理看了候武平一眼,吓了一跳:“你搁哪儿鼓捣出这么大的杯呀?”
候武平说:“李哥,你这么惦记我,兄弟我能不惦记你吗?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你这哪是惦记我呀,”李经理说:“你这不坑我呢吗?你没事吧?我看你可有点晃了。”
“晃?没事。就不没洒吗?”候武平说:“我这才喝到第一步。”
“第一步?什么第一步?”李经理问。
“第一步,”候武平清了清嗓子说:“第一步是人晃酒不晃。”
“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是酒晃人不晃。”
“第三步呢?”
“人酒都不晃。”
“拉倒吧。”李经理说:“你可别奔着第三步整了。我看你现在就挺吓人。”
“没事儿,来,干了。”候武平举起一杯。
李经理刚要拿另一杯,被候武平拦住了:“你拿你那个小杯就行,这个不是你的。干了啊!”两人干了。
候武平又把另一杯举起来说:“这杯是周玉悦,不是,是我代表周玉悦敬你的。”候武平的舌头明显大了不少:“周玉悦呢?”他看见周玉悦站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皱着眉头看着他。他向周玉悦一招手:“过来呀!给李哥敬杯酒。”
候武平又干了一杯,这杯酒被他喝的哩哩啦啦的。
李经理说:“你可别喝了啊!要不明天该上不了班了。”
“我肯定不喝了。”候武平说:“你放心,我没事儿,我还得送周玉悦回家呢。”
“你还行吗你?”李经理说:“这么晚了,别出点啥事。”
“毛闷台(没问题),毛闷台啦。”候武平伸着大舌头说:“放心李哥,她跟我在一起,肯定出事儿,不是,肯定没事儿。”
候武平东摇西晃地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周玉悦。候武平好几次和她说话,可周玉悦一直没有搭理他。
终于到了周玉悦家的楼门口。候武平停好自行车:“我送你上楼吧。”
“不用了。”周玉悦说。她正要转身走进楼门,可看见候武平身子一歪,差点倒了。她连忙走到候武平面前,扶住他的胳膊问:“你没事儿吧?”
其实候武平本来就是装的。摇了摇头,忽然发现周玉悦在迷朦的月光下显得那么迷人。他不由自主地搂住周玉悦,并去吻她的嘴唇。可惜,只见周玉悦的脑袋往旁边一歪,便躲过了他的袭击,候武平并不气馁从头再来。这次真的吻到了,可却是周玉悦的手。周玉悦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候武平有些急了,拉开了她捂着嘴的手。正准备再接再厉之时,又被周玉悦的另一只手打中了鼻子。要知道鼻子是一个很脆弱的地方,并且连接着泪腺。虽然周玉悦这一拳没使多大的劲,可候武平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周玉悦看着他,忍不住哈哈地笑出声来。这让候武平感到万分屈辱,他气愤地用手捂住脸蹲在了地上。
周玉悦推了一下他的肩头问:“没事吧?”
“别碰我!”
周玉悦笑着说:“让阿姨看看。”
“离我远点儿。”候武平真的生气了。
“德性!”周玉悦一撇嘴,转身向楼门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对他说:“活该!”却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朝候武平屁股上踢了一脚。惹得候武平站起来要去追她,可她竟跑的更快,一阵风似的上了楼。
第二天上午,候武平正站在柜台内为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却看见周玉悦远远地向他走来。
周玉悦笑眯眯地向他走来,候武平板着脸,装作没看见她。可她偏偏停在了候武平的面前,歪着脑袋开心地看着他。候武平强忍着自己不去看她,不去理她。
周玉悦很自然地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纸,拿起候武平扔在柜台上的油质笔在上面很快的写了几个字,又把那张纸放在嘴边做了个吐痰的动作,然后团成一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进了候武平的上衣兜里,得意的扬长而去。旁边传来许多同事的笑声。
候武平狠狠地看着她的背影从眼前消失。
张羽凑过来说:“我今天才发现,还有这么传纸条的。真有创意。拿出来看看,咱们也学习学习。”
“去,”候武平瞪了他一眼,说:“一边凉快去。”
候武平趁洗手间里没有别人,匆匆地掏出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臭猴子,午夜两点,你家楼顶南走五十米,有惊喜!!!
候武平琢磨着楼顶南走五十米,哇靠!那不掉下去了吗。这个损孩子,候武平心说,别让我逮着你。
周玉悦家。候武平和周玉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周玉悦仿佛看得津津有味,候武平却显得非常无聊。他往周玉悦身边一凑,想挨着她。可周玉悦往另一方向一闪,躲开了他。候武平并不放弃,一直把她挤到了沙发的一端,让她躲无可躲,并从背后抱住了她。周玉悦没有抗拒,继续看着电视。候武平悄悄地贴在她的脸边,轻轻地亲了她一下。见她没有不高兴,不由得很是开心地说:“你看,这样多好,我越来越觉得你可爱了。”
周玉悦说:“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可耻了呢?”
“说什么呢,你。”候武平斜着眼睛看着她:“再说一遍。”
周玉悦一笑:“什么也没说。”
“说不你?”
“就不说。”
“哎呀!还跟我装革命烈士。”候武平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说:“告诉你,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老老实实地交待问题,不然,哼!就别怪我候某人心狠手辣了。”
周玉悦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就是不说。”
候武平过去把她的头发弄得乱些说:“这样就更像了。”随即露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说:“你地,花姑娘地,再不说,死啦死啦地。”
周玉悦说:“哥们儿,请问您到底是皇军还是国军?”
“你甭管。”候武平一拍沙发的扶手:“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可要动刑了。”
“打死我也不说。”周玉悦还真够配合,看上去还真有点坚贞不屈的感觉。
“好!”候武平咬了咬牙,凶狠狠地喊着:“上老虎凳!”他抓起周玉悦的脚脖子,甩掉了她的拖鞋,去挠她的脚心。
周玉悦说:“我不怕痒。”
“真的?”候武平有些不信,挠了两下,果然没有反应,只好放开了她的脚。
“那就给你来点儿辣椒水。”候武平接了一玻璃杯凉水,端到她面前阴森森地说:“把它给我喝了。”
“不喝。”周玉悦态度坚决。
候武平一笑说:“本来也没说给你喝,我不说了吗,”他一字一句说:“把它给我喝了。”说完喝了一口,他并没有全咽下去,而是含了一半在嘴里。趁周玉悦不注意,他悄悄地放下水杯,一下子扑过去,扳过她的头,吻住了她的嘴,尽力的把嘴里的水喂到她的口中。
周玉悦全力的挣扎着。慌乱之中,候武平捕捉到了她的舌头。立即吸吮起来。周玉悦连忙收回舌头紧咬牙关。候武平兴致正浓哪里肯放,面对险阻勇往直前,他用舌尖挤开周玉悦的牙缝,硬把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搜寻目标。
正在候武平以为得计之时,却被周玉悦咬住了舌头。候武平伸着舌头进不可进,退不能退,想说话又说不了,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周玉悦,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周玉悦慢慢地张开了嘴,候武平忙伸着舌头跑到一边,用手在旁边扇着风以减轻疼痛。他又摸了摸,还好,没有出血。他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周玉悦,不由得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心说今天不给你来点真格的,你还真不知道猴王爷有几只眼。
他一步一步的向周玉悦走去。周玉悦用眼睛瞟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候武平猛地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周玉悦喊:“干什么你?”
“一会你就知道了。”候武平狠狠地说。他把周玉悦抱进卧室,压在床上。周玉悦想用双手去推开他,被他一手一个的给摁在两边。他亲了一下周玉悦的脸,得意地看着她说:“怎么样?看你这回还有什么招。”周玉悦冷笑着没说话。候武平没敢去吻她的嘴,怕再一次遭受攻击。他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不停地吻着。渐渐地他发现周玉悦的手臂不在反抗了,胆子不免大了起来。他顺着周玉悦的脖子蹭到她的胸前。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让候武平沉迷不已。
正当候武平流连忘返之际,感觉到周玉悦用手指轻轻地敲着他的脑袋。他抬起头,看见周玉悦用手指了一下旁边。原来周玉悦的床正好侧对着大衣柜。从大衣柜的镜子里正好可以看到床上的一切。候武平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压在周玉悦身上,周玉悦在镜子里笑眯眯地看着他。
正当候武平准备还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之时,可惜他看不到,周玉悦已偷偷地抬起一条腿,对准他踹了过去。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镜子里的周玉悦冲他招了招手。
随着一声惨叫,候武平从床上被踹到了地上。周玉悦从床上下来,踩着他的脚蹦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说:“这回爽了吧。”
候武平坐在地上痛苦的看着她,仿佛看着魔鬼一般。
菜市场。候武平和周玉悦正在买菜。
候武平说:“买这么多,你会做吗?”
“反正也用不着你做。”周玉悦说:“让你吃现成的,还这么多废话。”
候武平说:“你爸、妈又不在家,咱俩能吃了吗?别浪费了。”
“你还挺会过的。”周玉悦看了他一眼,走到一个卖鱼的摊子前面,指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说:“这条,对,就这条。”
晚上,周玉悦家。
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两副餐具,两瓶红酒,一盘红烧鲤鱼,一盘熘肉段,一盘肉沫茄子,一盘麻辣日本豆腐。候武平站在桌前,趴过去左右闻闻,不禁点了点头。用手捏了一块熘肉段放在嘴里嚼着说:“不错,真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可以给我当老婆了。”
厨房里传来周玉悦的声音:“快给我腾个地方,汤好了。”说话间周玉悦端着一大海碗的小白菜汆丸子走了过来。
候武平忙把桌上的四碟菜往旁边摆了摆,并要去接周玉悦手上的汤。
“你起来吧,”周玉悦说:“烫着呢。”
候武平看着周玉悦把汤放在桌上,马上把她摁到了椅子上。用手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捏着:“受累,受累。”
“别来这套了,快坐吧。”周玉悦说。
候武平打开一瓶酒,慢慢的给周玉悦杯里倒上一点说:“辛苦,辛苦。我先敬你一杯。”
“干吗呢?你。”周玉悦说:“怎么就给我倒这么点呀?”
“你行吗?”候武平看着她。
周玉悦一笑说:“不是行,而是很行。”
候武平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但还是给她倒满了。他想了一下说:“你爸、妈真不回来啦?都干什么去了?”
“你是不是心里不塌实呀?”周玉悦看了他一眼说:“我爸出差了,我妈替别人上个夜班。”
“那今天就都不回来了呗?”
“差不多吧。”周玉悦说:“你还吃不?磨叽呢。”她用小勺喝了口汤说:“有点咸了。”
“是吗?”候武平也赶紧尝了一口说:“不咸,这味正好。你高人啊!这么好喝的汤都做得出来。”
周玉悦一笑,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呢?吃糖了吧。”
“不是我会说话,”候武平说:“而是你做的真好。来,今天让你受累了,我代表那个我自己,敬你一杯。”两人干了。
“你还真行。”候武平说:“那天会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会喝酒呢。闹了半天,你这是高人不露相。”
周玉悦说:“今天我心情好。”说着又把两人的杯里倒满了酒。
第一瓶酒很快就喝光了。
几杯酒下肚,周玉悦脸色渐红,略带酒意。看上去面若桃花,眼似秋水,顾盼之间竟生出万种风情。候武平看着她,心理乱糟糟的。
周玉悦说:“你怎么不吃呀?来,我喂你吃。”她夹了一块日本豆腐送到候武平口中,满意地看着他咽了下去,又给他夹个丸子说:“男人吗,就应该多吃一点。”说完,又夹了几样菜塞到候武平嘴里。
候武平的嘴里被塞的满满的,他费力地嚼着,总算咽了下去。一摆手说:“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周玉悦不高兴地说:“我偏要喂你。”然后,又露出了温柔的样子:“这回我慢一点,好不好。”
候武平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真的对他这么好。他小心地说:“你冷不丁的对我这么好,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你到底啥意思啊?就别虐待我了行不?我身上这伤刚好。”
“看你这人,”周玉悦说:“对你好点,还不习惯了。”
“哎?”候武平突然想起:“今天到底啥日子呀?你这么……那个高兴。”他本来想说反常。
“你猜呢?”周玉悦说。
候武平想了一下说:“是你生日吧。”他见周玉悦脸上露出了笑意,不免得意起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有才,真的,咱俩站一块儿绝对属于郎才女貌。”
“有才,郎才女貌。”周玉悦仿佛品味着这几个字。她瞟了候武平一眼说:“那以后,我就管你叫才郎了。”
“还黄鼠狼呢。”候武平说:“我怎么发现你就没有正经时候呢?”
“啥正经的呀。”周玉悦说:“我过生日你也没有礼物。”
“谁说没有礼物?”候武平说:“把手伸出来,正经有好礼物送你。”
周玉悦伸着手看着他,只见候武平笑嘻嘻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哪有啊?”周玉悦问。
候武平说:“这么好的礼物你看不着啊?为了热烈祝贺你过生日,我把自己送给你了。我以身相许了。”
“就你?还以身相许?”周玉悦一乐:“捡破烂的老太太都不要。”
“我知道,”候武平说:“你是故意说的这么难听,其实心里乐不得的呢。没关系,我知道你有点不好意思。咱俩谁跟谁呀?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你这脸还真是没边没沿的。”周玉悦说:“看你态度这么诚恳,我还真想把你留下,可我要你有什么用呢?”
“用处大了,”候武平说:“你想想,我白天可以陪你逛街,晚上可以陪你吃饭,夜里还可以陪你睡觉。三陪到底,保你满意。你要不信,可以先试用几天。”
“去你的吧。”周玉悦说。
候武平吃了口菜,忽然认真的说:“我还真有礼物给你。”
周玉悦看着他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门口。在衣架上从他的外衣兜里掏出一个漂亮的长方形小盒子,走过来递给她说:“看看,喜欢吗?”
周玉悦接过来,看上去像是装着手表的那种盒子。她轻轻地打开,果然是块精美的女表。
周玉悦很意外地看着这块手表。
候武平说:“买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你怎么,”周玉悦说:“会想到买这个样式的?”
候武平一笑说:“那天在中街的那个表店,你看了它老半天。”
周玉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端起酒杯,与他的杯一碰,喝了下去。
候武平陪她把酒干了。当放下酒杯的时候,他发现周玉悦的眼中流出了泪水。他从未想到过她居然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也从未想到过她流着泪的样子竟会如此的美丽动人,令人心碎。
“你……”候武平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周玉悦冲他一笑,笑得很是凄美。候武平心酸得差点流下眼泪。
周玉悦又把两个杯子里倒满了酒说:“来,再喝。”
“别喝了。”候武平想把她手里的酒杯抢过来。
周玉悦看着他,说:“你还没说祝我生日快乐呢?”
候武平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泛起无限怜惜。他轻轻地举起酒杯说:“祝你生日快乐!”
连第二瓶酒也喝光了。周玉悦用一只胳膊支着桌子,手托着下巴看着候武平,她的眼神看上去很钩人。
“别老这么看着我。”候武平说:“你这不惹我犯错误呢吗?”
周玉悦一笑,她想换个姿势,可是身体有些不稳。
候武平马上扶住了她:“不让你喝,你非喝。这回好受了吧?”
“我没事,”周玉悦说:“我还行呢?”
“没说你有事,我知道你还行。”候武平扶着她往卧室走。
“我没喝多,你别扶着我。”周玉悦说。
“我没扶着你,”候武平说:“是你扶着我呢,我喝多了。”
“是吗?”
候武平连哄带拽的把周玉悦弄到床上,让她躺下。正当她拿着被子要给她盖上的时候,周玉悦坐了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候武平先是一愣,随即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热烈地亲吻着。他们的激情已被点燃,意识逐渐模糊,动作更加疯狂。候武平的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游走着,他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触摸着她滑嫩的肌肤。
候武平的手渐渐地触到了周玉悦的胸罩,他想把手伸进去,可那东西太紧了,使他无法成功。他只好把手移到她的背后,想把它解下来。他摸索了老半天,可怎么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周玉悦推开了他。候武平还以为她又不高兴了。只见她双手交叉着把上衣脱了下去。还没等候武平反应过来,胸罩也被她解开了甩在一边。
候武平傻傻地看着她,看着她刹那间把自己变得跟维纳斯一般。
正当候武平要有所动作之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突然传来。候武平吓了一跳,周玉悦连忙把刚脱掉的衣服穿上。只见她一边示意候武平不要出声,一边走到客厅大声问:“谁啊?”
“我。”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等一会。”周玉悦连忙返回卧室告诉候武平说:“我妈。”她随手把扔在床上的胸罩塞进被子里,又飞快地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呢?”周玉悦的母亲不太高兴地走了进来。
候武平被周玉悦的母亲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他使劲地挤出一丝笑容说:“你好!阿姨。”
第二天下班后,候武平和周玉悦在路上走着。
候武平说“昨天你妈怎么回来了?”
“不知道。”周玉悦说。
“她没说什么吧?”候武平说
“忘了。”
“忘,忘了?”候武平的嘴都歪了:“那昨天……”
“真忘了。”周玉悦说:“昨天也不知道跟谁喝多了。我这人一喝多,第二天什么都想不起来。哎?昨天有你没?”
候武平仔细地看了看她,摇摇头说:“没有。”
一个多月以后,炎热的夏天早已到来。傍晚,南湖公园的小河边,候武平和周玉悦并肩坐在长条石凳上。
候武平说:“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呀?”
“没有。”周玉悦说。
候武平把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看着她说:“那你最近怎么总没时间呢?”
周玉悦拂掉了他的手,说:“天太热,不想出来。”
候武平的表情有些伤心、失望。他的目光渐渐地从周玉悦的脸上移到了墨绿色的水面。他看着水面上被风荡起的波纹从远处涌来,又向远处涌去。
七月末,服装城放了几天假。员工们自发地组织成一拨一拨的出去旅游。候武平没有和周玉悦在一起,而是和张羽等十多人一块去了北戴河。
火车上,大家在一起开心地聊着。候武平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耳外不时传来欢笑声。他忽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被常英的笑声吸引住了。那笑声清脆、动听,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愉快的情绪。候武平忍不住悄悄地看着她,这绝对是一个很靓丽的女孩子。她开心地笑着,显得那么天真,那么可爱。一瞬间,隐藏在候武平心底的所有苦闷,仿佛都被她赶到了九霄云外。候武平想着,要是能有一个这样的女朋友,那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正当候武平胡思乱想之际,张羽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说:“想什么呢?候。”
“啊?”候武平一愣,缓过神说:“没什么。”
“还没什么,”张羽笑着说:“想周玉悦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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