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睿。一个很平常的小人物。每个月的薪水被房东拿走一大半,剩下的差不多都孝敬给批发市场卖方便面的小姑娘。好在过年过节五一十一单位偶尔在领导犯傻的时候会多发上那么一点奖金,发下来基本上就是以后几个月的菜钱。极幸运的情况下还能剩下一点钱给我的毒龙升级。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已经忘记当初来到这个陌生的西北城市是要干什么了。不过,忘记了目的真好。我其实生怕自己想起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不吸烟,不喝酒,不打扑克麻将,不赌博。除电脑无任何嗜好。每天至少面对显示器十六个小时。
人家说,在街上往下扔石头,砸到的人之中,十个里有九个是找工作的大学生,剩下那个是刚刚被辞退的硕士。我很幸运,有一个不会令我饿死的工作,所以没有石头砸到我的头上。最多,一块陨石砸到我租的屋子旁边而已。
然后就看到了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结实的老虎,还是穿夹克牛仔用两条腿走路的。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巨大最凶狠的狼。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肥最猥琐的猪。
接着,我就以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在空中飞了起来。有生以来还没有坐过飞机的我,头一次起飞的时候,身上是没有安全带的。而且,可以媲美鬼哭狼嚎的惨叫,也是没有人能够听到的。
只是,我不知道,那天在天上惨叫的,不止我一个。我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比我更早享受无安全设施飞行的。就是我的同学,住在我旁边那个被破坏的差不多了的房子的刘军。我后来之所以被揪住脖领子以超过音速的速度在半空移动,就是因为这小子。当我后来知道这一点,旧仇新恨真是一下子填满了胸口。不过能够让他付出代价,却是想都不能想的事啊。
刘军,跟我一样是在某个著名大学的自考辅导班学习的学生。但是跟高中读的是自费,大学念的是自考,等到毕了业工作还得自己找的鄙人不同,人家的家庭条件比咱好的多。虽说跟高干子弟还无法相比,但是也是党的基层干部的后代。
在自考的人当中是找不到那些真正有很大实力的家族的成员,连实力家族的亲戚朋友也不会去自考。不管是家里有钱还是有权,有实力有势力的家族自有自己的能力,他们的子弟是不必沦落到自考这种地步的。家族成员之中当真学习好的自不必说定是进了重点大学,实在一点书都看不进去的主也可以到国外逍遥几年,当权者巨富者的嫡系哪怕在外面挥霍青春,国内自然也会有属于他们的产业,甚至在其名下的公司不止是个位数字。只有学习成绩不足以进入大学校门,又没有力量在国外逍遥或者干脆自己直接接手父辈的产业的人,其中不甘心仅仅拥有中等学历的那部分才会去念自考。可见,我们自考生都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尽管如此,我们其实还是幸运的。就不拿农村,或者山区的农民说事,就是跟城市里的下岗工人相比咱们也是幸运的——我们不过是下岗工人的预备军,准失业人员而已,除了没有失业保险拿就跟人家不差啥了。毕竟,家里有钱供我们上学,暂时还不缺这个劳动力往家里划拉钱。
而刘军在我们这班不上不下不高不低的人之中是家庭条件最好的,如果非要叫真也就是在最好的后面加上之一这个后缀。人家老子是中国东北部某个还算富裕的乡镇里说话最管用的人,尽管是副职但是权利却不是副的。可以说,他是很不幸才来念自考的,如果他父亲的官再稍微大上那么半级,呵呵,我可就没有这个同学了。人家怎么也得进个正规全日制学院不是?
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啊。
这老乡没有因为家境优越而养出一身懒肉,相反,他可是一身的腱子肉,结实的很。这样的人,要是再配上白净的面皮高高的个子,当真算得上是少女杀手了。可惜,老天不会让谁太圆满的,这两样优点刚好忘记给他分配了。所以,这个五短身材的黑小子,在吸引女性方面多少吃了点亏。其实是相当吃亏。班上倒有几个身高略微可以给他点信心的,不过人家也没有他这么敦实,全身的肌肉老是准备突破衣服的束缚。基本上,把云南才子马公加爵拿万吨水压机压到原来的五分之四,再锻炼一下肌肉,就是他的身材了。
跟他的强壮身躯很相配的是其坚毅的面容。刚毅沉静的面容让人过目不望——除了我们的人民警察。在我的城市曾经发生过几次重大刑事案件,他和他的好友,一个凭借先天优势打篮球相当不错的大个子晚上出学校喝酒的时候数次被检查身份证。几次之后刘军都认识学校附近管片的警察了人家还总记不住他老是要查他的暂住证身份证。不管怎么说,他比那个值二十万的云南面孔可是柔和多了。
尽管面目稍微硬了一点,但是不愧是领导家的子弟,为人处事待人接物都相当有水平,全校寝室住宿的同学公认的敞亮人。人缘相当不错的他在大一下学期的政变中推翻了忙于打工的前班长登上了班头的宝座——尽管我不清楚这个位置有什么好处以及为了这个称号刘军在暗地里做了哪些工作,总之,缺乏政治敏感性的我在前班长选举之前就知道结果这一点上意识到了我这个只知道专心于电脑的家伙跟搞政治的根本就没有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那时,我还不知道,三年之后竟然要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但是现在的刘军不是在自家的屋檐底下板床上面悠闲的听着歌。跟鄙人一样,他今天晚上也飞到半空中了。尽管此前曾经坐过飞机,可是在唯一的安全设施是抓着后脖子的一只爪子这种情况下,可以安静的淡然处之并奢望会有人送苏打水来的人,我想是一个也不会有吧。
刘军也表现出一个普通社会主义建设者应有的态度,但是九羽赤焰鸟杜羽对于这么一个坚实的身躯能够发出如此高亢的尖叫声也是惊讶不已。好在马上刘军就不能叫了,他张大着嘴巴,冷风不停的灌进去,但是没有任何制成品从那大洞中冒出来。这,自然是九羽赤焰鸟的手段。
接下来的两分钟刘军的眼睛不大好使。在风的强大压力下他眼睛发花,再者就那个速度恐怕只有经过训练的飞行员才能看到一些大块地貌的轮廓。在火鸟的挟持下这个壮汉以惊人的速度在天空中不以其意志为转移的飞翔,脚下景色变换速度之快只要向下看上半秒种头就会晕。而向上看,除了漆黑的夜空,就是火鸟的燃烧着的身躯。
那火一般的身躯颜色不停的改变。先是象正午金光灿烂令人不可直视的阳光,迅速的变成早上刚跃出地平线朝阳的颜色,接着马上转成即将沉入水中只有半边脸的夕阳一般的深沉。后来,便是不再放出光芒,仅仅是鲜艳的红色了。这时的火鸟,已经不再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就像一只普通的红色鹰隼——不过,这大鸟的体积未免大了一点。
凭直觉刘军认为那是火鸟的生命不停的流逝损耗。短短的两分钟里提着他的怪物就从发光的精灵变成了羽毛黯淡无光的半死大鸟。可是,尽管连刘军都能看出这九羽赤焰鸟的生命与力气都在减弱,其飞行速度却是一点都没有降下。这不,才两分钟的功夫,就把一个人带到了西北第一都市,一个到刘军租的屋子需要坐上十几个小时汽车的地方。
与刚才在半空之中相比,现在刘军的境遇算是好多了,至少脚下踩到了实地。不过他仍然是提心吊胆的冒着冷汗。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的小命还攥在妖怪爪子里面呢。
名副其实的被人把小命攥在了手心里。尽管刘军脚尖还点着七层楼房最高处的放水层,可是身子被推到外面将将快跟楼房成四十五度了。唯一使他不至于摔下去的东西,就是抓住了他的脖子的火鸟的一只爪子。
楼下是白天会人来人往而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商业街,头上是满天繁星,身边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空气还有让人心脏停止跳动的风。生命,得依靠在一双脚尖下的屋顶与悬挂在脖子上的巨大爪子。谁在这种情况下,只在后背流一身冷汗,那绝对是个坚强的人。
刘军看来就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但是他的意志力正在经受很大的挑战。生命的保证,那只妖怪的爪子看来很不可靠。尽管他还没有从今晚的事件中清醒过来,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与五分钟之前相比,眼前的妖怪,这只火鸟,显然弱了很多。依然是不可对抗的存在,但是它的力量无疑正在不停的消逝。现在还是希望它的力气不会突然消失吧,真要是拉不住他,就是比刚才在空中相比已经很接近地面了,刘军还是不能保证摔下去之后还有命在。毕竟割腕之后再跳十几层楼还不死的强人不是到处都有的。
火鸟仔细的看了刘军好一阵子。那双眼睛相当有灵气,更流露出强大的意志。那是一种在人类的更高级位置俯视众生的眼神。在刘军觉得腿已经抖动的厉害开始打哆嗦马上要抽筋的时候,
“你想变得和我一样强吗?你想处于众生之巅吗?你想可以命令所有人吗?你想有花不尽的财产吗?你想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吗?你想人人都服从你的意志吗?”
为了前沿,写啊!
这些东西我很不满意,但是暂时没有修改的力量。怎么改呢?
前沿,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错了,我的目标是流浪的蛤蟆!
我想,如果有血红的更新速度,离成功会比较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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