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微笑道:“我也还需在龙泉多待一段时日,若是徐兄有事,便来寻我,想来我也能给徐兄一些帮助”
顿了顿,张天赐以开玩笑的口气道:“徐兄不会不知道我住在何处?”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张兄的居所,现在这龙泉中不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小弟自然也知道,到时候若是有事,张兄可别怪小弟去麻烦张兄啊?”
张天赐笑道:“徐兄能够来找我,这是我的荣幸啊”
两人这番看似很随便的话语,却很清晰的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张天赐会帮助徐子陵。
这也是张天赐的想法,徐子陵在龙泉城中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这事情恐怕跟拜紫亭都有关系,徐子陵在这龙泉城中定然是危机四伏,张天赐与徐子陵关系尚还不错,能帮自然会帮一把,才有了刚才那番话。
徐子陵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张天赐主动开口,他自然不会拒绝,他也不想将小命留在此处,甚至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有着找张天赐帮忙的意思。
拜紫亭偕马吉回到厅内,登时把分作两堆说话者的注意力扯回他身上去。
拜紫亭目光转向傅君嫱、韩朝安和金正宗三人道:“看三位与国师谈得兴高釆烈的样子,所讨论的必是引人入胜的话题,何不说出来让大家分享?”
傅君嫱欣然道:“国师论的是有关生死轮回的问题,启人深思,君嫱获益匪浅。”
尚秀芳兴致热烈的微笑道:“竟是有关这方面的事情,真要请国师多指点。”
张天赐虽然未曾留意烈瑕,但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烈瑕对伏难陀产生了一丝杀机,一闪即逝。徐子陵倒是一直在暗暗关注着烈瑕的举动,显得对烈瑕很是重视,也看到了烈瑕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
伏难陀悦耳和充满感染力的声音再度在厅内响起,张天赐对于这伏难陀的了解,便是来自于越克蓬,只是听说这来自天竺的魔僧如何辩才无碍,法理精湛。如今他终于能够亲耳领教这天竺的魔僧到底能有多厉害了
烈瑕待伏难陀说过两句自谦的话后,从容道:“大王可否容愚蒙先请教国师一个问题。”
张天赐心中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这烈瑕终忍不住向伏难陀出招。若能在辩论中难倒这天竺狂僧,跟以真刀真枪地击败他没多大分别。因为伏难陀最厉害的是他的辩才,而他正凭此成为能操纵靺鞨族的人物。不过这烈瑕到底与伏难陀是何关系,竟然有想要杀死伏难陀的意思。
拜紫亭深深的瞥烈瑕一眼,哑然失笑道:“有什么是不容说的?大家在闲聊嘛”
烈瑕欣然道:“如此愚蒙不再客套。”
转向正凝视他的伏难陀,微笑道:“请问国师为何远离天竺到大草原来?”
伏难陀目光先移往张天赐,徐子陵,微微一笑,再移往尚秀芳,深邃得像无底深渊的眸神精芒一闪,又回到烈瑕处,油然道:“我伏难陀一生所学,可以‘生死之道’四字概括之。而谈论生死之道最理想的地方,就是战场。只有在那里,每个人都是避无可避的面对生死,死亡可以在任何一刻发生,生存的感觉份外强烈故这亦正是最适合说法的地方,舍此之外难道还有比生死之道更诱人的课题吗?”
尚秀芳大感兴趣的道:“秀芳尚是首次听到战场是最宜说法的地方,国师倒懂得选择,现在中土四分五裂,兵荒马乱,大草原各族更是没有一天的安宁。只不知何谓生死之道?”
伏难陀法相庄严,此刻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只能同意他是有道高人,而不会联想到他是魔僧与yin贼。
他露出倾神细听尚秀芳说话的神色,颌首道:“生死是每一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所以关乎到每一个人,无论帝王将相,贤愚不肖,都要面对这加诸他们身上无可逃避的命运。不过纵然事实如此,要我们去想像死亡,是近乎不可能的事。甚至生出错觉,认为自己会是例外,不会死去,遂对终会来临的死亡视如不见。我们若想掌握生死之道,首先要改变这可笑的想法。”
伏难陀的这番话让张天赐都微微动容,其他人更别提了。
这伏难陀怪不得能够忽得如此厉害,确实有其不凡之处。自从伏难陀的这般话便知,他所说的话,最能打动人心之处,是直接与每个人都有关系,平实近人又充满震撼性。
不过就算他再能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然只是浮云。
张天赐已经答应过越克蓬,要帮他击杀伏难陀,自然不会食言,不过此时因为师妃暄的关系,并不是动手的时候。
等师妃暄伤势恢复,有自保的能力,或者师妃暄的处境安全了,张天赐自然会找机会将伏难陀拿下,完成自己的承诺。
望着侃侃而谈的伏难陀,张天赐的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一闪而逝。
旁人都没有注意到,徐子陵却无意间看到了张天赐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心中一动。
抬眼望着伏难陀,徐子陵的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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