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前番刘表起大军入侵江东被公瑾杀退,如今荆州正发生暴乱,我有意出兵荆州以报父仇,诸位以为如何?!”孙策坐在大座上望着底下众人说道,将斥候发来的信件放在桌上,“如今我江东内乱基本平定,山越之患短期内也不用担心了,扬州袁术此时起七路大军杀向徐州,正是我们进攻荆州的大好时机!”
“将军,我们进攻荆州胜算不大!”夏仁想了想摇头对孙策说道,见孙策疑惑的看着自己,夏仁继续说道,“荆州经刘表久治如今民富兵强,我们不能以前几番击败刘表兵马作为参考就认为荆州势弱,而且现在就算荆州发生暴乱,可是荆州的根本没有乱,不出末将所料不出一个月荆州就会平定,到时候我们就不得不面对荆州的数十万兵马了!我军虽然兵强马壮,可是在荆州作战布展天时地利人和,到最后是徒劳无功!”
“可是我们就这么任由荆州平定叛乱么?!”孙策性子有些急躁,也有些任性,见夏仁劝阻自己,不免也有些生气,眼睛直直的看着夏仁,“若不珍惜此时,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夺取荆州了!”
“其实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出兵扩张,而是抓紧机遇发展,以仁之见袁术此番出兵徐州必然大败而归,到时候扬州势弱,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扬州比之荆州更加重要!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忍耐住性子发展江东,否则到时候不仅仅分不了扬州的一杯羹,还会损兵折将!”夏仁依旧劝阻孙策。
“话虽这般说,我还是按不住性子,实在不行的话不动这里的兵马,让柴桑的兵马出击也行!”孙策想了想摇摇头对夏仁说道,“无痕对袁术施展的计谋已经有些成效了,我们现在加紧训练兵马,只等袁术逆天,我们就师出有名了!”
夏仁见孙策依旧坚持出兵荆州也就不再劝说了,孙策此时新夺江东,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再加上年纪轻轻就已经成就比父亲还要强大的基业,孙策有些骄傲也是很正常的,孙策本身虽然很有个性魅力,却也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明主,孙策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就是轻而不备,鲁莽任性。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孙策攻破会稽后自领会稽太守,当时相助孙策有功的会稽功曹魏腾因为违逆了孙策的意愿,将孙策激怒了,孙策将魏腾拿下死牢,不听众人劝阻坚持要杀魏腾,魏腾此人性子刚烈,正直不阿,也不肯向孙策求饶,于是两人的矛盾越发深重,因为魏腾一来是当地豪门魏家族人,二来魏腾名望极高,三来魏腾违逆孙策的事本来也没有错,所以夏仁和张昭等人连日劝谏孙策不可杀魏腾,奈何孙策脾气上来了,坚持要杀,幸得夏仁借用孙策重孝的心理上请孙策之母吴夫人劝阻,最后才以吴夫人以死相逼才将孙策的牛脾气拗了过来,放了魏腾。
所以夏仁深知孙策一旦脾气上来了不管怎么劝都劝不住,也索性不劝了,再加上夏仁也觉得周瑜的能力应该能够击败黄祖,虽然不一定能够打下多少荆州郡县,但是要拿下江夏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见孙策坚持夏仁张了张嘴后,就没有继续说话。
可这时候张昭可就不愿意了,张昭的性子更刚烈,用夏仁的话来讲就是一个倔老头,虽然这时候张昭年纪也还不是那么大,可是脾气比孙策还倔,见夏仁不再劝说孙策,张昭当即开口说道:“主公,如今江东新定,诸方叛乱刚刚安定下来,我们最主要的是发展江东,如此穷兵黩武,江东基业如何能够得以保存?!”
“长史之言有些危言耸听了!”孙策见张昭劝阻脸色有些不喜,可是张昭自辅佐自己一来不曾出过错误,而且屡屡有大公,孙策也不好寒了张昭的心,只是坚持要打荆州,“此刻若不进攻荆州,我江东等荆州安定后,想要发展根本不可能的,这时候必须进攻荆州,只有打下了荆州,才能保证江东能得以发展!”
“主公!”张昭眉头一竖,“主公莫要忘了荆州此刻虽乱,可是荆州的元气还在,以刘表之能平定荆州叛乱根本费不了多大力气,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发展的时机,此时若是不珍惜,等刘表再一次和我们交战时,想要发展江东就已经来不及了!”
“长史休要再言,我意已决!”孙策闻言眉头也是一皱,不过却没有发火,大手一挥便对底下众人说道。
“竖子不足与谋!”张昭闻言勃然大怒,“既然将军坚持要打,恕昭劳形苦心,告老还乡颐养余年!”说罢张昭拂袖离去,丝毫不理会座上孙策脸色铁青。
“子布休要意气用事啊!”张纮起身拉住张昭劝道,“主公也是想夺取荆州扩大实力,若是少了子布,主公基业却不毁于一旦?!”
“哼,无谋之辈岂能成事?!”张昭冷哼一声,甩开张纮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匹夫无礼至极!”孙策见此终于捺不住怒火,拍案大叫,“我就不信江东没有你,不能发展起来!”说罢坐在席上喘着粗气,头低看着案桌,缓缓地消解怒火。
“孙将军,末将这就告退,前去训练兵马了!”夏仁见此起身拱手告辞,走出大堂后骑上马匹追赶张昭。
“夏将军何来寻我,难不成孙伯符终于肯听老夫之劝?!”张昭听到背后马蹄声,回头一看便见夏仁骑着马匹追来,当即伫立在那看着夏仁翻身下马后开口问道。
“孙将军怒不可遏,怎么会听子布先生的?!”夏仁望着面前也有些恼怒的张昭摇摇头笑道,“没想到子布先生竟然这么刚烈,不就是要打荆州么,让孙将军去打就是了,何必这么执着呢?!”
“你啊你,你这小子素来以谋略见长,如今怎的也没有看出孙伯符已经开始滋生骄满之心了,而且你以为真的能打下荆州吗?!若不出老夫所料,此番不仅打不下荆州,只怕连柴桑豫章都会被他给丢了!”张昭摇头叹息一声,“本来只要此时安心发展江东,不出三年江东就能够兵强民富,到那时候夺取荆州还不是轻而易举?!孙伯符太着急了啊!”
“怎么可能?!”夏仁听了张昭一席话脸色一变,“公瑾统军之能尚在仁之上,岂会夺不下江夏,反而丢了柴桑诸郡?!”看到这里夏仁不由得望向张昭,张昭也是少见的双特技者,一个是“能吏(治理政事效果加成,能够加强治安,增加所属郡县的金钱粮草)”一个就是从没有见过的“直谏(能在预料到坏的结果时提前向君主劝谏,但因个性刚烈,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被君主接受)”
也就是说张昭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坏的结果,可是张昭的谋略不是那么强悍,智力不过是八十四,却不知怎的夏仁这个智力八十九没有察觉到的,张昭却察觉到了,所以夏仁只好看着张昭,等待着张昭的解答。
“你们啊都没有将袁术放在心上,可是你们怎么不看看柴桑城离哪里最近?!袁术虽然此时正在攻打徐州,可是庐江之地的兵马还在啊!”张昭看着夏仁说道,“柴桑驻军不过一万多人,周瑜要想攻克江夏,最起码也要带八九千人,到时候柴桑各地的防御基本上都没有了,只要庐江刘勋兵马出动,柴桑城必然落入刘勋的手里啊!可惜孙伯符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怕周瑜也会忽视这个问题,到时候我们就不得不缩在江东发展了!”
“··”夏仁此刻脑海中如同被闪电劈了一下,思路一下子清醒过来,没想到不仅仅是孙策没有意识到,就连夏仁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只怕整个江东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也只有张昭了,其他人基本上是没有这个可能了,夏仁想到这里不由得暗自期盼周瑜莫要忘了这庐江的威胁,至于去劝阻孙策,夏仁觉得此时还是让孙策吃一些苦头的好,要不然太过顺利了,对江东对孙策都不好。
“唉,罢了,让孙将军吃一吃苦头的好!”夏仁摇摇头对张昭说道,“子布先生不会真的打算离开江东吧?!”
“孙伯符刚愎自负,老夫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不如回庐江隐居的好!”张昭冷哼一声。
“哈哈,子布先生莫要生气,既然子布先生觉得孙将军此刻有些刚愎自负了,何不留在江东看着孙将军此番败局,到时候或许孙将军会亲自登门道歉,岂不快哉?!”夏仁笑着对张昭说道。
“你小子想劝阻我就明说,何必耍这个滑头?!”张昭闻言白了夏仁一眼,“你也是的,你谋略见识不错,为何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要是你劝住了,老夫也不会这样!”
“唉,子布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孙将军的脾性,仁一开始只是觉得攻打荆州胜算不大,没有意识到这一个严重的后果,所以见劝不住也就不好再劝了!若不是先生解释,只怕仁也要等事情发生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夏仁摇摇头有些尴尬的对张昭说道。
“算了,反正老夫现在先在家清修一阵!”张昭摇摇头大步走去。夏仁见此笑了笑,张昭的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倔,幸好孙策虽然恼火却没有起杀心,要不然只怕张昭早已经下狱了,甩了甩脑海的胡思乱想后,夏仁拍马往军营离去,现在的任务是训练兵马,等着将来攻打扬州时发挥奇效。
(ps:本章一问:蒯良的特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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