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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敞开肚子,在一干食客和王哥全家惊恐的目光注视中,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原本蹲在门口玩的来娣也进来了。小姑娘不断的吸气,那两道黄绿黄绿的鼻涕就慢慢的缩回鼻孔里去。这完全没有影响到我的食欲,吃完我给了王贵三百,多余的挂账。

去富顺伯店里的时候,同样的情景再度发生了一次,富顺伯也吓了个够呛,我又再度解释了一下,我是晒太阳晒伤了。然后按着一天三顿的量,备粮备水,备战备荒,大肆采买。这有了钱就是好,特有底气。

方便面、饼干、矿泉水、卫生纸、再去林家阿婆的小摊上买了十来个油墩子,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我没有冰箱,这东西不容易坏。走进弄堂,依旧是烟雾弥漫,哀乐凄冷,李家的灵堂依旧,花圈上白色的挽联在风里飘扬。

空中万国旗招展,由于住房面积小地方过于逼仄,魔都人民只好把衣服晒在所有能照到阳光的地方,我提着两大包食品,低着头,走在花花绿绿的裤衩和胸罩底下,女人们都喜欢用最艳丽的颜色来包裹自己的私密部位。

也不知道是住久了,还是怎么的,打开门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竟然有了些亲切的感觉,我将东西扔在地板上,倒在我那吱扭作响的小破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我才醒过来,窗外大雨滂沱,油漆剥落的木窗被风吹的不住颤动,有风就从那窗缝里灌进来,雨水在墙角慢慢渗开,开始了新一轮的涂画,倒也凉快。

“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在弄堂里不时响起,正是下班的时间。这雨大,人们归家的心就更切。

今天没有听到哀乐,弄堂里也没有了那股子烧纸钱的焦味,应该是过了头七,李家已经出殡了。

这一醒,肚子又饿了,想要泡个面吃,房里却没有开水。我踩着木楼梯去灶披间,楼梯嘎吱作响,年深日久,这楼梯有些不堪重负。

灶披间里热闹的要死,异香扑鼻。正是饭点,邻居们都在忙碌,锅碗瓢盘叮叮作响。这边红烧肉在灶上咕嘟咕嘟,那边“擦”的一声腾起一道火焰,却是在炝锅。我讪讪的向楼下的张家阿婆,讨了点开水。

该去买个电热水壶,我这样想着,《人体结构学》现在摆在面筒上面,用来焖面是极好的,热气一点跑不出来。翻开那封面,第二页却是目录,我虚与委蛇的在看,一目十行。第七章第二节却让我眼睛亮了一下,六个字,女性生殖系统。

这大概就是这本书唯一的亮点了……我是个处男,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从前我村子里的那些女人们,她们都长着红彤彤的脸和手,有些粗糙,平日里她们都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有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她们在树丛、草堆、野地里蹲下,这时我就好奇的趴在远处,远远看去,跟脸和手不一样,屁股却是白的,女人们裤裆里热气蒸腾起来的时候,那白就若隐若现。

魔都则不一样,电视里、网络上、巨大的广告牌上、报纸上、杂志上,到处都是屁股,有西洋的、也有亚洲的,有黑的,也有白的。我喜欢西洋的,更为浑圆、结实、挺翘。

正自心驰神往,小和尚就蠢蠢欲动。吴夫人从来都是单身男子最忠实的伴侣,我的灵魂穿行在云彩之间,直至将那**喷薄而出,或许还有寂寞。纸巾是个很好的墓地,埋葬了我的亿万子孙,它们没有坟头也没有墓碑,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面却已经凉了,我端起面碗,加些榨菜、再加一根火腿肠,楼下邻家饭菜的香味径直漂进来,正好用来下面。我悉悉索索的边吃边想,这老曹头要我把这本书看的滚瓜烂熟,恩,以这死老鬼的丧心病狂,若是不背熟,肯定要被他刁难。也只好苦不堪言的去读。

人体重量的百分之六十五是水;人体血液总量是体重的百分之八;人体有肌肉639块;人体有206块骨骼;人体有九大系统分别是消化系统,神经系统,运动系统,内分泌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循环系统,呼吸系统,免疫系统。

枯燥晦涩,单调无味,我看的几乎要昏死过去。却突然灵光一现,老曹头说的没错啊,这就是我的专业,若要杀人又怎么能不了解人体?要怎样迅速的让人失去生命,最最要紧的也就是这人体结构,我突然兴致盎然起来。

脱水可以致死,失血可以致死,在骨骼保护下的脑部以及脊髓其实极度脆弱,心脏位于左胸第四根肋骨下方,神经系统的破坏会让人失去运动功能,同时神经系统可以利用于错乱人体感知,呼吸系统、免疫系统、内分析系统的破坏和利用同样可以用来杀人。

我沉迷其间,闭门不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皮肤在一天一天的好转,黑紫色变成了粉红又慢慢转白。所有将脱未脱的灰色表皮也在我的努力下,离我而去。剥落它们的时候,有一种火辣辣的痛,偶尔还会有鲜血流趟出来,我却很享受那种感觉,是的,很爽的感觉。

随浑身表皮而去的,还有伴我一生的孱弱,我攥紧拳头的时候,能感到那蕴藏在体内的力量,像是被压迫到了极致的弹簧,像蓄积了很久的火山,随时等待着爆发的机会。我有一次坐在床上剥皮的时候,自己吃痛不过,左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一下,原本完整的床板,后来就缺失了一块,它变成了我手掌中的无数细碎的木屑。我已经是一个怪物,像是匹豹子,眼睛雪亮,步履轻盈,亮出爪牙时,危险无比。

老曹的电话一直没来,先来的是丝瓜,他左手拎着两瓶二锅头,右手一个油纸包,微笑着走进我的房间。他在桌子旁坐下,我这也没什么家具,就一张床,一张小木桌,两把椅子。油纸包打开,肉香扑鼻,溢满了整个亭子间,上面撒着满满的葱花和芝麻,却是下酒的好东西,猪头肉。

“可算是象个人了,这次没死,确实命大,老曹那火锻膏其实只有三成的把握,毕竟是古时候传下来的方子,虽说吃了些苦头,还是很值。力量、速度的效果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

他看着我说,我却有更紧迫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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