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莱温斯基先生真是太滑头了!”看见托马斯脸上的讥笑,伊戈尔笑着说道。
“你懂什么!”老教授茹柯夫斯基高兴地大叫起来:“俄罗斯就得这种成熟聪明的铁腕人物才能统治!我看这个克伦斯基还是太嫩,也就是个过渡人物,不出什么岔子的话,以后的俄罗斯政治肯定是莱温斯基的舞台!”
多拉什么也没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托马斯·莫兰特,这时,托马斯已经认出来她和伊戈尔身上穿着的都是飞行服,比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多了很多口袋和装置的飞行服。于是,托马斯沉声说道:
“多拉,我想跟着你去看看。”
多拉视力很差的眼睛里此时闪动着喜悦的光芒,她冲过来拉起托马斯的手,大声说:“好,那就让天才伊戈尔带我们去看看!走啊,伊戈尔!”
3个年轻人跑着离开后,茹柯夫斯基对着老管家不满地唠叨着:“他们跑来跑去,就是不愿意好好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顿饭,唉……”
老管家微笑着什么也不说,给老教授的换了一张菜碟,又给他面前的茶杯里加了热茶。
伊戈尔开着一辆中国产的敞蓬工具车,将换好飞行服的托马斯和多拉小姐拉到了机场。看见伊戈尔,正好在机场大门检查保安设施的40多岁的警卫队长一边笑着让手下放行,一边还大声嚷嚷着: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今天早上有人比你平时起飞还早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呢!”
“我知道,”伊戈尔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有人收了钱,8点钟派那两个中国技师开飞机送包机客人去圣彼得堡嘛!我飞可跟他们飞不一样……”
这时,警卫队长身后有位30岁左右、戴眼睛的男子站出来,指着车上的多拉和托马斯说道:“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主任工程师,这2位是谁?他们有进入飞机场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警卫队长一把拉开,警卫队长大笑着说:“进去吧!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伊戈尔笑着喊了句:“没错!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驾车进了大门。
警卫队长等他们过去后,拎着戴眼睛男子的衣领大声嚷嚷着:“这是谁招来的人?谁把这种不长脑子的人给招我这来了?”
眼睛男子边挣扎边喊叫:“放开我……我是董事长刘先生亲自调来警卫队工作的!……放开我……”
警卫队长听到对方报出中方董事长的名号,只好悻悻地甩开对方的衣领,讥笑地说道:“我居然刚才知道,在我的警卫队里还有您这种大人物……”
“他是昨天晚上被厂办的中国主任亲自领到我这个班来的,我还没顾上跟您说,队长。”一直在旁边袖手看笑话的大门警卫班班长这时才解释道。
“那好,”警卫队长不甘示弱地说道:“叶尔德立契老弟,既然是你收得人那你就要负责告诉他:在图拉飞机制造厂,没人可以对茹柯夫斯基先生和他老人家的弟子们无礼,谁都不行!”
伊戈尔领着多拉和托马斯从车上下来,一起步行穿过一个高大的飞机机库。指着路过的那些飞行器,伊戈尔边走边给他们解说:
“……瞧见没有,最大的那架,我们自己前年自己研制的‘俄罗斯勇士’号,够大的吧?可惜,从设计理念上并不比中国人的‘鹏式’先进多少,所以我自己现在对这个大家伙一点兴趣都没了……上面挂着的那个是单机翼验证机,安德烈曾经参与过设计……对不起,多拉小姐……看吧,这是我独立设计的,你们知道这飞机会怎么样飞吗?”
“直升飞机!”托马斯看清那架飞机后用汉语脱口而出。
伊戈尔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博士。这应该是世界上第一架样机啊,我亲自设计制造的……连这个名字也是……”
托马斯迅速将笑容摆到脸上:“是吗?可我记得达·芬奇很早以前就画过关于这种飞行器的设计草图……在中国的宋朝或者更早,我记得也有图画记载儿童们有一种竹子做的飞行玩具……他们叫这种玩具好像是‘竹蜻蜓’……在汉语里,经常用定语和名词来构成一个专有名词的,比如‘切菜刀’就是专门用来切菜的刀,所以我看到这个飞机,猜到它是和达·芬奇的设计或者中国古代的玩具一样,都是向上旋转升飞的,所以就叫它‘直升飞机’……你准备用俄语叫这种飞机什么名字?总之,这是个伟大的发明,飞起来过吗?”
伊戈尔接受了托马斯的解释,显然他也知道托马斯所举的例子,所以他飞快地用俄文念出了直升飞机的名词,然后沮丧地说:“这个名字也不是我起的……飞起来过1米多,再高就不行了……现在的发动机技术还差点,不过我听说中国的巨硬公司有一款新发动机可能合适它……还有,飞起来以后也特别容易乱转,一直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世界上会有很多这种不需要跑道的飞机的!”
在伊戈尔的感慨中,托马斯钻到近前,仔细抚mo打量面前的这架直升机,禁不住将它和小时候在爸爸房间里看到的那个模型进行比较:那是老埃瑞克•亨特某次去完北京以后带回来的,很神秘地放进工作室的柜子里,第2天就拿去了单位。后来,过了半年,妈妈在自己的图画作业本上看到自己画出了这个模型的样子,吓坏了,急忙追问,自己只好交待了偷翻爸爸柜子的坏事。妈妈松了口气,叮嘱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画这种飞机了,也不要再说“直升飞机”这个词。还记得自己当时问什么时候可以看见这种飞机的真样子,自己的美女妈妈叹了口气说:“孩子,这飞机和我们很多秘密发明一样,理论上一看就明白,可真让它飞起来,要专门制造的东西就太多了!好多看上去很小,可作用很重要的零件现在还造不出来呢!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去造吧,造好了让我和老爸爸看看直升飞机怎么飞!”
他终于发现这架飞机和自己小时候看见的模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了:小时候那架模型在后面的长长尾巴的末端,还有个打横的小螺旋桨,估计就是解决打转问题的!犹豫了一下,托马斯决定再怎么也不能多嘴了,他从飞机旁钻出来,对这伊戈尔笑着说道:
“真伟大!我也相信有一天你会让这种飞机满世界都有的……你将来去哪里造飞机?是按照安德烈的建议去上海吗?”
“只要茹柯夫斯基教授还在,我就得在俄罗斯陪伴他。”伊戈尔伤感地说道:“你们不知道,老教授的身体其实很糟糕,医学专家说他没有几年了……”伊戈尔摇摇头,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不过我不会去上海的,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准备去美国……我不是很喜欢中国人……”
“为什么?”托马斯看看了机库里四处可见的中国字,认真地问道:“是因为他们的人种或文化吗?”
伊戈尔皱起眉头,也很认真地边想边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想和人种没有太大关系。文化嘛……我不太懂这个词汇。没错,中国人这些年的进步全世界都承认,非常的了不起,没有人再敢看不起他们……可你跟他们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是他们看不起别的人……他们在骨子里觉得别的人种都是野蛮人,比他们落后,就算是在某个方面别人确实比中国人做得好,他们也会坚持认为那是偶然的……只要他们和别人做得都好的地方,中国人一定要坚持认为是他们更早想到这样做的,而且他们会坚持认为他们比别人肯定做得更好……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又很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们……很矛盾……总之,我不是很喜欢中国人,虽然他们很聪明,很优秀,可我总觉得他们的内心世界里有很多东西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还是喜欢去美国,那里也同样充满机会,而且人心要单纯很多!”
“你可以去上海啊!”托马斯内心有点惋惜,所以还想争取说服对方:“上海据说和别的地方很不一样,有很多欧洲人在那里生活工作的很好。”
“可我不是个单纯的理论设计者,我喜欢造飞机、开飞机,还喜欢到处去玩,总不能窝在上海不出去吧!”伊戈尔耸了耸肩膀,做个鬼脸。
多拉在一旁听着笑起来:“伊戈尔,刚才听到你说得那些关于中国人的评价,我简直以为你是在说俄罗斯人自个呢!”
3人都笑起来,伊戈尔摆摆手,领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这回走得很快,穿过这个大机库,走过一截白雪皑皑的跑道,一直走到一个小很多的机库前才停下。在这座已经拉开大门的机库里,托马斯看见1架红白相间的3座双翼飞机。2个小伙子正穿着工作服在飞机旁忙碌,看见伊戈尔,其中一个咧着嘴笑着迎上前。
“我们的‘俄罗斯护士’身体怎么样?”伊戈尔直白地问
“没问题!”小伙子俏皮地用中文回答了句,然后改用俄语向伊戈尔详细地汇报起这架飞机的维护工作。伊戈尔走到飞机前,指着几个地方快速提问着,那个小伙子则快速回答着。终于,伊戈尔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和小伙子握了握手,然后扭头对托马斯和多拉说:
“欢迎乘坐我们亲手制造的‘俄罗斯护士’,别看她比那架‘俄罗斯勇士’块头小很多,很多设计理念在世界上应该也算是先进的!”
伊戈尔、多拉、托马斯分别按照顺序进入这架双翼飞机机脊上的3个串联排列的单人机舱,2个小伙子给他们分别盖好机舱的玻璃盖,在盖好托马斯的机舱盖以前,还专门指导他戴上一副带有耳机和话筒的飞行帽,并帮他将飞行帽上的电线连接在一个插座上。
在飞机滑行出机库大门的时候,伊戈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欢迎乘坐‘俄罗斯护士’,这架由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小组设计制造的,独一无二的设计验证机!这架飞机是世界上少数安装了半封闭式玻璃座舱的飞机,同时飞机上还配备了舱内直吹的暖风系统,机内电子通话系统和对外无线通信系统……这架飞机的3个机舱都有独立的飞机驾驶系统,由我这里控制分配操纵权,起飞后你们二位谁想驾驶这架飞机都可以向我提出申请!有什么不懂的等会儿问,现在我们要起飞了!”
“为什么起了这么个名字?”多拉大声在通话系统里叫道。
“她的颜色红白相间,跟红十字会标志一样!”伊戈尔大声回答:“我不想让她象个杀人机器,我希望她能给人善良和美好的印象!”
飞机越滑越快,最终随着一阵猛烈的颤栗,在瞬间向下坠去的错觉中飞上了蓝天。
托马斯在最后面的座舱内,激动地扭头看着小时候曾经最喜欢的场景:下面的雪白大地和建筑物飞快地变小,然后越来越大面积的大地景貌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在刺眼的阳光下,湛蓝的天空到了边缘开始变成乳灰色与大地模糊交汇,更高的地方,一些雪白的小云团清晰可见。
这时,他发现座舱内部其实比刚看上去时的感觉大很多,就自己这身材,在座舱内还是可以自如转动的。面前有个操纵杆,和一套仪表。目前,这些仪表大多都没什么动静,只有高度表和水平仪在工作。托马斯发现自己其实可以把腿伸开,刚好将操纵杆放在两腿之间,这样坐着会更舒服点。空中虽然温度很低,可靠着面前仪表盘下的风口里呼呼吹出的热气,倒不会觉得冷,半封闭的玻璃舱和飞行帽也使得耳边比小时候坐过的飞机少了很多嘈杂……总之,真是一架不错的小飞机!
“博士,以前坐过飞机吗?”伊戈尔突然问,同时托马斯在内部通话系统里还可以清晰地听到多拉一直在兴奋地急促呼吸。
“……没有,我只是在战前坐过德国人的飞艇。”托马斯在双重撒谎,因为他既不能违反北京的纪律说他小时候其实就在世界上技术最先进的中国航空研究基地长大,也不能违反伦敦的纪律说他在圆点接受基本行动能力培训时坐飞机跳过伞。
“飞艇?呵呵……”伊戈尔干笑了两声,然后大叫道:“多拉,这架飞机比前年坐俄罗斯勇士飞得要舒服吧?”
“伊戈尔,你的飞机真是越造越好了!”多拉由衷地赞叹道。
“我要把飞机开到图拉市区上面去看看!”说罢,飞机发出一阵震颤,接着便感觉象倾斜滑落那样向图拉市区方向飞去,同时伊戈尔高兴地用英语大声喊道:“请大家注意了!”
“请大家注意了!”从箱式照相机后面的黑布里钻出来,随军记者用日语大声叫喊着,举起手里的箱式照相机的气动开关。
“快看!是飞机!”1名站在“炮公主”巨大身躯上的年轻日本军官指着天上大喊着。炮车下刚排好照相队形的日本军官们纷纷向上看着,其中包括差不多站在人群最末端的土肥原贤二大尉。湛蓝的天空上,一架红白相间色彩的双翼飞机正在清澈的阳光中滑过。
“是哪里的飞机?它想干什么?”小原将军突然问道。在将军提完这个问题后,周围一片寂静。
“看那样子应该是没有武装的飞机!”放下望远镜后土肥原贤二大声判断道:“看涂装的颜色象是国际‘红十字会’专用的!”就在这时,远处有警戒日本士兵向飞机开了2枪,人群中间拄刀端坐着的小原将军急忙喝道:
“传令下去:这架飞机很可能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专用机,任何人不准射击!”
周围马上有传令兵跑去传达将军的命令。一些军官看到将军如此信任土肥原的判断,开始用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看着土肥原。土肥原感觉到了这种不是很友好的态度,急忙装作什么也不明白,抬起脸专注地看着远处的照相机镜头,嘴角矜持地抿了抿。
土肥原的部队离市区较远,7点钟接到命令后,他花了差不多10多分钟才将分散开的部队集合起来,等他率领部队赶到原来规定集结地点,大部队已经出发了。就在土肥原率部转向前进时,配给他的骑兵们又接到新的命令,脱离他的编制赶赴新作战单位去了。没办法,土肥原只好率领部下推拉着37毫米火炮,抗着重机枪和60毫米迫击炮徒步行军,到9点20多分才走到图拉火车货运站。
到了已经被临时作为图拉平乱部队驻地的图拉火车货运站,土肥原和部下羡慕地看着已经先期乘坐火车,从早上9点多修复的铁路上开来的师团部和直属部队。到了这里后,所有人接到正式通知:从现在开始,在恢复图拉的法律秩序期间,所有参加平乱的部队在名义上都要接受一位叫尼古拉·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的政府军中校的指挥,这个中校也是整个图拉平乱部队的临时总司令。看着宣读命令的那个少佐不以为然的表情,谁都会明白这个所谓的俄罗斯中校是怎么回事,大家只是虚应了一声,谁都不会把这事放心上。开什么玩笑!有这么多的将军和大佐在,这个中校能指挥谁?
将自己手下的临时部队交回后,土肥原仍旧回情报课去工作,几名情报课的同僚已经嚷嚷着等一下要一起去吃推迟的早饭了。没想到,上面又下来一道命令:让他即刻赶去车站广场对面某个地点,在那里和其他昨晚表现良好的年轻军官们一起,跟小原将军和高级军官们在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场景下合影。
等土肥原由通讯兵领着,半跑着穿过半塌状态还有股浓郁血腥味的车站大门通道,跑过由被押俘虏们正在清理的满是弹坑的车站广场,又经过好几台卡车还在冒烟的街道,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这个指定地点时,发现在早晨清咧的空气中,围着一门巨大的青铜大炮,高级军官们正陪着小原将军仔细地研究着这件古董。稍远处的2个大弹坑间,昨晚担任警戒搜索指挥的年轻军官们则老老实实站成整齐的2排等候着,其中包括那个石原莞尔。土肥原向队列前的一位满脸睡意的中佐报告了一声,就急忙跑去石原的身边入列。轻声的询问后,石原小声地向他介绍了情况:
原来,在昨晚7点开始的正式介入当中,这门能打出巨大炮弹的大炮自然是炮兵们关照的对象。一阵猛烈轰击之后,这门大家伙果然再也没有发言。她的最后1颗炮弹是直接击打在车站大楼右侧上的,大楼的右侧因此发生了局部的坍塌,幸好那时候日军已经开始了反扑,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3个多小时前的突然介入虽然打垮了围攻火车站的敌人,但敌人的大部队并没有被消灭。在追击残敌的时候,在市区内某座大桥附近追击部队遭受一小股敌人的逆袭,而且敌军还在他们的部队逃过桥后炸断了大桥。后来,因为部队要行使其他方向的治安任务,就暂时放松了对桥对面敌人的进攻。后来平乱指挥部又收到上面的新指示,让暂缓对叛军的攻击,于是在图拉范围内,在对叛军的主要聚集区域完成包围后,进攻都暂时停下了。这时,有人向将军报告,说那门大炮竟然没有被摧毁,凌晨的炮火压制只是打死了不少大炮的使用者,摧毁了牵引大炮用的车辆,因为损失惨重,加之炮弹也用完了,奇迹般逃过炮火摧毁的大炮就被暴民们丢弃在了这里。小原将军听说这门著名的图拉“炮公主”完整无缺,顿时来了兴趣,一定要领着高级军官和昨晚表现良好的基层军官来大炮这里合影,说这有极大的纪念意义……
回想着石原莞尔的介绍,刚照完相,趁高级军官们小范围与将军和大炮合影的时候,土肥原急忙拉住准备回指挥部的石原,问道:
“石原君,请等等……我们现在都停下来,究竟在等什么呢?”
“土肥原君,难怪某些方面您的排名还在我之前。”看了眼被土肥原拽住的军大衣袖口,石原笑了起来。土肥原不好意思地松开对方的袖子,刚想解释一下自己的担心,就见石原轻声地说道:“我理解您的意思――天亮前听说土肥原君所带的警戒搜索队是战绩最佳的1支队伍?”
“那多亏石原君的作战计划和兵力配置做得好……”土肥原急忙说。
“不,不,”石原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因此土肥原君您才有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感受……暴民们不会打仗,可他们的总指挥还是很不错的,对吗?”
“嗯,”土肥原点头承认道:“暴民们缺乏相应的军事训练,尤其是带队的基层指挥者素质太差,可他们除了进攻车站这个最大的错误外,迄今为止并没有显示更多的战略指挥错误……他们在收缩,在布置防御,准备好好的跟我们来一下……这是我个人的感觉。”
“真不错!”石原眯着眼看着土肥原:“这里还能保持住这种冷静的,恐怕只有您和我了,土肥原君……知道大家在等什么吗?大家在等暴民们自己放下枪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面的街道上传来军乐队的演奏声,大伙循声望去,就见小原将军的那位大佐副官神色得意地跑进大院,向将军低语了几句。将军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喜悦的表情,大步向大院门口走去。高级军官们也急忙整理队形,按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先后左右顺序跟随在将军侧后。
一名中佐跑过来,让下级军官们重新列队,说有贵宾来访。接着,就见大院的门口出现了一支由当地居民临时拼凑起来的军乐队,演奏着欢快而略显凌乱的乐曲。乐曲声中,一帮岁数都不小的白胡子老头,抬着一张盖着红布的大匾出现在将军面前。一个满脸麻子的矮个男人穿着不合身的毛皮大衣从后面队伍里跑出来,跑到个头和他差不多的小原将军面前,激动地用俄语说着什么。抬匾的老人中有1个激动的跑出来想赶开矮个子男人,结果那个矮个子男人很凶狠地用目光逼退了他,然后立刻又换上一副激动的笑脸继续向将军讲着什么。小原将军身边的翻译向将军做着翻译,将军越听越高兴,笑得都有点发傻了。最后,一片嘈杂声中,将军不理睬那帮满脸嫉妒,举着大匾的老头子们,一把拽住矮个男人的手,要和他一起去揭开大匾上的红布,还让人准备照相。
远远看着这出闹剧,土肥原的肚子都快笑抽筋了!他拼命忍主笑,低声对石原说道:“当地人分不清我们和中国人的区别,按照他们查到的中国习惯,请会写中国字的人做了块匾送给将军。那个将柯巴的男人更绝,他半道上跳出来,把所有能给我们的夸奖词都用了……”
“土肥原君,您能听到他们说话?”石原吃惊地问。
“我是看翻译的嘴唇读到的。”土肥原得意地说道:“您不知道我一向都以擅读唇语这种天赋而闻名全师团吗?”
“得了!”他们旁边一直倾听谈话的年轻军官们中的之一笑着说:“土肥原君,全师团都知道阁下的唇语是小时候跟京都鸭川河某位女士学得!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啊,快说吧,那机灵的男人还说了什么?”另外一个军官也追问道。
小心地看了眼队列前也在扭头看着大门那边的带队中佐,土肥原小声地说道:“那个叫柯巴的男人还说,这些市民代表就是在他建议下才来慰问我们的,这块匾也是他专门找人赶制的!他这样做,是因为我们的部队就是图拉民众的救星,我们来图拉就是正义来到了图拉,图拉正义的民众要和我们站在一起,坚决支持我们的平乱行为,支持我们早日让图拉恢复法律与秩序……”
土肥原的话音未落,在大佐副官的指挥下,门口的人们又开始在乐曲声中向大炮这边走来,一直走到大炮下才站住。中佐领着这2排尉官们热烈鼓掌。这时,摄影师架好了相机,就在刚才军官们合影的地方,小原将军笑得合不拢嘴地站在一帮当地居民当中,旁边就是那位洋洋得意的柯巴。随着大佐副官高声的宣唱,乐队的演奏突然拔高了音量,大家鼓掌的声音也更大了!相机拍摄声中,抱在老头们怀中的横匾上的红布终于被将军和柯巴一同揭开,看着那块匾,连一向严肃的石原也忍不住乐出了声!大家都看出来,这块匾肯定不是今天早上赶制的,多半是那个柯巴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因为横匾上面的四个大字分明是:
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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